既然索然無味,戰皇也就將放下了手中的杯盞,著眼於觀察那兩個小孩子的一舉一動。


    雖然是雅間,但是因為有著一麵窗戶,雅間內的風景戰皇看得一清二楚。


    當看到兩個小孩稀裏嘩啦吃了兩籠包子時,戰皇笑了,這麽能吃的小子,肯定身體倍兒棒。


    當看到小二擦著額頭上的汗水送第十籠包子時,戰皇的眼裏忍不住帶上了一抹擔憂,這麽吃下去,會不會撐壞了?


    當看到兩個小孩邊吃邊打鬧時,戰皇承認他多慮了,這兩個小孩分明是天賦異稟,怎麽吃都吃不壞。


    不知是誰家的小孩這麽可愛,要是自己兒子能夠給他生一個皇孫,他肯定樂死了。


    可惜啊,那小子存心跟他作對,自己想要什麽他肯定不會去做。


    想到這裏,戰皇不可抑製帶上了一抹愁容,如果煜兒這麽任性下去,他戰國千秋萬世難不成還要拱手讓給他人!


    做皇上雖然好要擔心的事也不少啊,罷了,本來就是出來散心的,還是看那兩個可愛的孩子解悶吧。


    再說木家兄弟,在小二瞠目結舌下,愣是把小肚子填的圓圓的,才舒舒服服地坐在椅子上哼哼唧唧起來。


    “吃得好飽,好久沒這麽飽過了。”聽聽!就像他們跟著後娘似的。


    “就是,就是。”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戰皇耳力還算可以,因而清清楚楚聽到了兩個小孩的話。


    心中不免有些埋怨,這是什麽父母,連孩子都不好好照顧,這麽久才飽了一次!


    呈祥看見戰皇臉上憤憤的表情,頭一次疑惑他的主子這是怎麽了。


    爺孫三人還沒有見麵,做爺爺的就關心上了,不得不感歎血緣的力量。


    戰皇的目光隨著兩個小身影移動,直到木家兄弟走出酒樓才歎了一口氣,裏麵說不出的惆悵。


    “黃老爺,要不要奴才打聽打聽那是誰家的孩子?”呈祥問得小心翼翼。


    戰皇擺了擺手,打聽出來又如何,又不是他的皇孫。


    “對了,木頭有消息嗎?”


    “還沒有,這幾年木公子跟消失了似的。”


    “算了,隨緣吧。”


    戰王府,某王憤憤地打著拳,滿園子的花草散了一地,赤炎不明所以,主子可是很喜歡花草的,怎麽如今這般破壞。


    難不成是欲求不滿?


    想想這個,赤炎打了個哆嗦,主子夫綱不振啊,昨晚被趕到書房今天一大早又被趕了出來,真是沒出息。


    當然他可不敢當著麵說出來,隻能暗地裏歎幾句。


    不一會兒,夜葉走了過來,看著滿地的殘花敗柳,不得不感歎,無論到了什麽時候,這人都是摧花好手。


    “木頭,你看到子修他們了嗎?”


    蕭北煜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一旁的赤炎,小家夥們不見了嗎?他就說嘛,今天一上午這麽安靜。


    夜葉一看蕭北煜的眼神就知道他不知道孩子的去處,正要發怒,一旁的赤炎趕緊打圓場。


    “主母,小主子們一早就出府玩了。”


    “有人跟著嗎?”


    “有,是疾風。”


    “那就好。”夜葉鬆了口氣的同時狠狠瞪了蕭北煜一眼,兒子失蹤那麽長時間了竟然還不知道!


    蕭北煜真是躺著也中槍,頗為憨厚地用手撓了撓頭,神情有些無措。


    赤炎見此,心中不知怎的有些高興,這大概是他的惡趣味了。


    “娘子~”赤炎一口唾沫差點沒把自己噎死,主子這是在撒嬌嗎?


    夜葉見此也不生氣了,其實她也是剛剛發現兒子不見了,對木頭發怒也隻是依賴他而已。


    “走吧,吃飯去。”


    見娘子不生氣,蕭北煜樂了,屁顛屁顛兒跟著走了,再次刷新了他的形象。


    赤炎實在不想打擾主子,但是想到那件事還是開了口,總不能耽誤了國事。


    “主子,皇上送了些奏折過來。”


    蕭北煜身子一僵,果然父子就是天生不對付,他正忙著討好娘子哪有什麽時間批閱奏折!


    “送回去!”


    赤炎嘴巴一抽:“主子,這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叫你送回去!”


    赤炎背著蕭北煜齜牙咧嘴一番,還是答應了,主子發話當然得聽。


    某王耍完橫就對上夜葉晶亮亮的眸子,不知怎的就是有點心虛。


    “你跟戰皇的關係似乎不怎麽好。”斟酌了片刻,夜葉還是開了口,她對他的了解並不多。


    蕭北煜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恩。”


    “不能緩解嗎?”


    不知道夜葉為什麽這麽問,想到那件事,蕭北煜眼眸一寒,在夜葉麵前頭一次不再吊兒郎當,有了傳說中戰王爺的模樣。


    “也不是沒有可能,隻是有些事實在無法釋懷。”


    雖然經過調查已經知道那個人其實並沒有做過什麽對不起母後的事,當年的事他也是最痛苦的人之一,但是當時自己年齡還小,再加上那件事或多或少也與他有關係,就自然而然恨上那個人,一恨就是那麽多年,早已經成為習慣。


    可那個人畢竟是母後所愛!


    輕輕擁住夜葉,蕭北煜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心安,這種感覺朦朦朧朧中似乎有過,隻是他仔細想的話又記不起分毫。


    真想得到傻子的記憶,因為那是自己和娘子最美好的回憶。


    有關年白他們,自己也一點也想不起來,失憶真是奇妙又可恨,把自己和夜葉的記憶消散個一幹二淨。


    不過想到娘子墜下懸崖後也失了憶,並且和變傻了的自己相遇,蕭北煜就無比自豪。


    兩人果然是命中注定,多年前他從那一位那裏知道她是自己的命定之人還有些不相信,現在,他再沒有一絲懷疑。


    “想什麽呢?”夜葉的手在蕭北煜眼前晃了晃,虧她還說這人有了一個鐵血王爺的風範呢,這才一會兒就發呆了。


    順勢抓住不老實的小手,某王轉而對著夜葉發呆。


    某女惱羞成怒,甩開那隻大手:“不學好!”


    蕭北煜呆了一呆,他不就是摸個小手而已,怎麽能算學壞了。


    “娘子,我們連兒子都生了不止一個,你還害羞啊。”


    “誰害羞!哼!”


    板過有些發紅的臉頰,蕭北煜罕見地邪笑了一下:“娘子,你臉都紅了,還說不是害羞!”


    “哼!”


    兩人鬧騰了一陣,也忘記了吃飯,夜葉想起子修,對蕭北煜說:“木頭,子修不是你的兒子!”


    某王腦子當機了片刻,神情慌亂得不像樣子,子修不是他的兒子?怎麽可能!


    難道娘子不喜歡他了,不對不對,明明自修和小兒子歲數一般大,怎麽可能不是自己的兒子。


    看蕭北煜的樣子,某女就意識到她說的話似乎有歧義。


    “你別亂想,我可沒有紅杏出牆,你還是木頭的時候整個人就是個醋壇子,見誰都放酸氣,我想看個帥哥都不行!”


    夜葉撇了撇嘴,想起木頭整天跟個妒夫似的,那段日子啊,其實還挺甜蜜的。


    聽到夜葉這麽說,蕭北煜先是鬆了一口氣,他沒有懷疑夜葉,隻是擔心他不在的時候是不是發生了什麽變數。


    不過,他好像聽到某個女人說想看帥哥!


    “娘子,我不帥嗎?”聽著溫聲細語,可在夜葉耳裏怎麽就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呢。


    等到某女終於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時候,懲罰已經襲了上來。


    剛剛辦完事的赤炎回來看見相擁在一起的兩個人急急忙忙躲在大樹後,主子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親吻主母,夠膽!不愧是他赤炎的主子。


    不過,主子那接吻的技巧是不是太爛了,他得提醒提醒主子,這可是有關男人的尊嚴。


    “主子接吻接得特爛!”


    “恩,就是。”


    赤炎說完話後突然覺得奇怪,誰在說話?


    一轉頭就看見上次和自己打了一架的黑衣女子,眼中不可抑製閃過一抹欣喜,終於又見到她了!


    “你今天執勤?”


    “恩。”


    “剛剛你說主子那個特爛,其實我也這麽覺得。”


    “恩,我剛剛聽到你說的了。”


    “你叫什麽名字?”


    “墨玉,關你什麽事!”


    “我叫赤炎。”


    “管你叫什麽!”


    “你看我們倆一紅一黑真好。”


    “誰說我黑的!”墨玉炸毛了,就是因為自己皮膚黑所以才整日穿著黑衣,就是為了能看起來白一點,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說自己黑!真是討厭!


    赤炎愣愣地被踹在地上,他沒說什麽啊,怎麽她突然踹自己?女人果然還是麻煩,幸虧他沒有學七弟娶妻生子,要不然還不得煩死。


    可是,為什麽現在她走了還是煩的要命呢!


    夜葉被蕭北煜打敗了,這個人真是小氣得要命,她不就是說說,又沒有真的要看帥哥。


    要說帥哥,誰比得上自己家這位呢!


    把子修的事兒跟蕭北煜一說,某王大手一揮,反正兩個兒子跟團子一樣可愛,而且又都是娘子生出來的,他都喜歡。


    “對了,木頭,你以前跟戰皇很好的。”


    “是嗎?”蕭北煜身子一僵,果然他變成傻子那段時間做了不少傻事。


    “恩,戰皇對你也很好,我記得你吃了好多的翡蓮糕,還送臭豆腐給他吃。”


    蕭北煜有些別扭,其實他知道要是母後還在世上一定會希望他和那個人和好,可是,多年來對那人冷淡已經成為習慣,他不知道該怎麽改變。


    夜葉將手伸進蕭北煜的大手裏,暖暖的,很甜蜜。


    蕭北煜感受到手中的柔軟,眯了眯眼睛,有娘子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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