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長歎一聲,然後靠在椅子上,任由我殷勤的服詩著他。朦朧的台燈下,他側頭點著了一支雪茄,那張俊美的臉在煙霧中更加的冷豔。


    我用牙齒一顆顆咬開他襯衫上的紐扣,他忽然帥氣的一把抱起我,把我攬在懷裏,盡管對對方的身體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可那突如其來的霸道動作,還是讓我忍不住一陣心跳。


    我轉過臉去,不想讓他看見我在臉紅。


    他卻捏住我的下顎,強迫我轉身看他,冷酷的問道:“會在舌頭下藏刀片嗎?”


    “不會。”我明白無論如何是更改不了我的命運了。


    “我教你。”他掰開我的唇,手指在舌下滑動著,“至少要放四片刀片,你要學會把它飛快的吐出來,這樣才能一刀割斷咽喉。”


    他在履行教官職責時,總是充滿了男人味,如父如兄,正是這份嚴謹和殘酷,非常矛盾的襯托出他的性感。


    如此近的距離,我的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認真嚴肅的他,坐在他懷裏一動也未動,任由男人的手指在我嘴裏擺弄著。


    如此恨著一個男人,卻又深深的迷戀他。


    如此的愛著一個男人,卻不得不麵對無止境的傷害,直到他要把我送給別人享用。


    我為什麽沒能夠擁有一份簡簡單單的感情,卻陷入了這樣井底淤泥一般的情感糾纏。


    看著他微皺眉頭,嚴肅沉穩的端莊模樣,我壓抑的感情沒來由的爆發了,像嘢獸一樣,牙齒忽的咬住了他的手指,然後把他推倒在椅背上。


    他順從的躺在椅子上,把我口中的刀片盡數取出,然後用他的舌頭填滿。


    都知道我們之間徹底玩完了,都有些意亂情迷,這是最後一場的狂歡盛宴。


    一個女人的身與心都將不再屬於他一個人,他真的成為了我的過客。


    我不能再將感情放在他身上一分一毫,時至今日,已經被折磨的沒有什麽傷心了,女人的忍耐力是非常強的,可以無限的包容和承受傷害,直到積壓到一定的程度,對不起,什麽都沒有了,從此誰也不再是誰的誰。


    美麗的燈光,揮灑在年輕的身體上。黑黑的長發傾瀉下來,我上半身向後仰,迎合著他,像是一場角逐一樣,不知是誰操控著誰。


    兩個既是死敵又是夫妻的人,在這最近最近的距離,做著最親密的事情,可兩人之間的感情,就像是星月沉入山河,在一次次的浪潮中,我仿佛看見那恩愛的一幕幕消失在秋天的晨霜裏。


    如果說,繁華都市是一種風景,那我們隻是不相幹的觀景人。


    風起,天,真的是冷了。


    #


    幾天後,管毅把我帶到了日本。


    一路上,天空是被漂洗的一塵不染的藍,白雲也是一塵不染的白,唯獨我不再一塵不染。


    田野縱橫,風景如畫,形成一副巨大的棋盤,來來往往的人們都是盤中的棋子。


    車停在了大宅院的門口,夕陽時分,一波一波的金色暖陽透過車窗揮灑在身上,我卻在這唯美的光芒中做著最後的哀求,“一定有別的辦法完成任務的,是不是?”


    “不這樣,你能保證自己可以活著出來嗎?殺手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命。”他從瓶子裏倒出了幾粒避雲藥,塞到了我的嘴裏,灌了溫水。


    我咳嗽了幾聲,他說:“你進去之後,買家會出現,他會接應你的。”


    然後不由分說的,將我推向了萬丈深淵。


    最後看了一眼車裏的他,我穿著白色的連衣裙,腳下穿著十厘米的高跟鞋,獨自走進了那古色古香的大門,門口屏風處的玻璃倒映出我消瘦的模樣,纖弱得好像是從古代穿越而來,一頭長發被發型師精心修飾得如同瀑布一般傾斜在肩膀上。


    那是一個錯綜複雜的庭院,裏麵全是日式木屋,中間布局著走廊池塘,我剛走進第一間屋子,拉開格子門,二十多個穿著黑西裝的保鏢攔住了我,“站住,你隻能在外麵活動,這裏麵是不允許進入的。”


    “讓她進來,她是大哥要的女人。”一個高大帥氣的年輕男人走了出來,“怎麽才到,大哥都著急了。”


    黑西裝們齊齊向他彎腰行禮:“七夜堂主!”


    那叫做七夜的男人五官如同雕塑般立體俊美,他拍了拍手,一眾穿著和服的女仆魚貫而出。


    他說:“給她搜身,然後沐浴更衣。”


    “是!”


    他們看著我,示意我自己動手。


    無奈之下,我咬咬牙,冷靜的在眾人麵前把背後的拉鏈一直拉到了腰部,白色的裙子落在了腳下,衣服盡數褪去,整個光潔的身子一覽無遺。


    “張口。”


    一個保鏢拿著儀器在我嘴裏晃了一下,然後點頭示意。


    那些女仆們帶著赤倮的我走向另一個房間,那裏有一個熱氣嫋嫋的溫泉,我泡在泉水裏,任人裝扮。


    一個小時之後,天色已黑,我換上一套寬大的袍子,上麵繡著漂亮的小花,料子很厚顯得很莊嚴,裏麵一絲不掛,領口開得很大。


    她們領著梳洗裝扮的我穿過走廊,經過滴水的荷花池塘,一直走到最裏麵的木屋門口,七夜正在那裏等著我。


    這裏一層層,全是清一色黑西裝的保鏢,每隔三十米一個關口,每個關口至少有三十多個站得筆直的保鏢在站崗,我目測這麽一個庭院裏,光在崗值勤的就有幾百號人了。再加上埋伏起來的狙擊手,真的是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啊。


    這裏的主人顯然身份顯赫,大權在握。


    七夜在我耳邊小聲說,“動手的時候不要弄出聲響來,然後我會給你四分鍾的時間,讓你走出去。”


    我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因為舌頭下壓了四個特製的刀片,最好是一言不發,否則割破自己的舌頭,還會引來殺身之禍。


    七夜拉開格子門,裏麵是一間六疊大的和室,榻上坐著一個中年男子,那人正在泡茶,看到我們進來,他遞了茶過來,七夜以跪坐的姿勢行禮,伸手取過茶杯,我也模仿他的樣子照做了。


    那中年男子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看,“像!真的很像!七夜,你是從哪找到的?”


    七夜說:“恭喜大哥功夫不負有心人。”


    那人問道:“她會跳舞嗎?”


    七夜說:“能找到相貌相似的女人已經很不容易了,你還指望能有那般驚世的才華嗎?”


    “是有八分的相似,可惜沒有那種鉤人魂魄的神韻,不過也總算是滿了我的心願了。”他向我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哪裏人?”


    無論他怎麽說話,我都低頭不言語,隻是時不時眼神微抬,羞澀的看了他一眼,


    他很奇怪的看向七夜,七夜連忙說:“哦,大哥,忘了告訴你了,她是個啞巴,不會說話。你跟她講的話,她也聽不懂。”


    “哦,原來是這樣。”


    七夜退出房間,“您慢慢享用。”他拉上了格子門,那門合上的一瞬間,我的心裏猛地跳了一下。


    “我們家族收藏的有一副古畫,我從小就喜歡那畫上的舞姬,一晃四十多年過去了,沒想到七夜還真的為我找到了畫中人。”他果真從箱子裏拿出了一副畫,徐徐展開,“你看。”


    我愣愣的看著那幅畫,一層又一層的裙擺夢幻般的飛揚,猶如一朵盛開的牡丹。那舞姬正在一麵大鼓上翩翩起舞,畫家落筆的這一刻,大風起,她媚眼含情的看著世人,簡單的筆墨勾勒出那妖嬈的身材,那股勁猶如鉤魂的小狐狸精,就連女人看了也忍不住身子一陣燥熱,可謂天生尤物。即使我們長得是那樣的相似,可卻是一個天上妖姬,一個地下俗物,都是這張臉惹的禍,可如果我能有她的半分勾魂神韻,也能魅惑天下,不至於落個如此境地了。


    一雙手從身手環抱過來,徐徐拉開係著蝴蝶結的大腰帶,我一把攥住了袍子,空氣中卻傳來撕拉一聲,衣服已經從背後被人撕裂開來。


    他抱起我,放在榻上,上上下下仔細端詳,“我的美人,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你喜歡什麽?錢還是房子?明天我也給你做一套那畫中的紗裙,你就是我小時候夢中的神仙姐姐。”


    像是多年心願終於得償,他拚命地撫摸親伆著心目中的畫中人。


    我並沒有聽管毅的話,在他最軟弱最沒防備的時候,再動手殺了他。


    在那個男人壓在我身上,開始將舌頭伸到嘴裏的時候,我一陣惡心,舌頭卷起刀片盡數刺向他,可惜對方是武功高手,他迅速的閃躲,隻有一片刀片擊中了他的喉嚨。可是那並沒有致命,他立刻卡住了我的喉嚨,力量懸殊太大,我眼中一片黑暗,漸漸沒有了呼吸。


    看我不再有力氣反抗,他站起來咳了幾聲,發出漏氣的嘶嘶聲,然後拔下掛在牆上的刀,走到我的跟前,狠狠的砍下來。


    我側過頭去,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可是那刀遲遲沒有砍下來,他捏住我的下巴,大概是舍不得,然後鬆開手向門口走去,看樣子是要喊外麵的保鏢進來給他療傷。


    ------題外話------


    最近網站正在嚴查,後台修改的文都一直在審核中,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審好,還望大家多多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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