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然身前的黃毛見對方似乎已經和自己老板說完花了,正要接回自己的的手機,結果就見到自己的手機在對方手中化作幾段,那竄出的電花好像人生最後時刻的煙火,絢麗又短暫。驚訝於對方的膽大包天,更是為對方的手勁而感到驚歎,開玩笑吧,一握將手機從中捏斷成幾塊碎片,那可是諾基亞。


    抖了抖手中電子零件的殘渣,讓手機隨著地心引力掉在地上,李浩然看著眼前一幫人笑道:“你們是來砍我的?”


    黃毛看著手機殘渣,下意識的點頭。


    “那就快點砍吧。”李浩然一臉真誠的建議到。


    “啊?”黃毛一愣。


    “我說砍我啊。”


    黃毛看了一眼李浩然,然後又以更大的聲音帶著更加疑惑的語氣,道:“啊?!”


    李浩然有些無奈,手伸向對方手中的砍刀,黃毛臉上一愣,隨即怒容泛起,捏碎自己的手機已經該死了,還如此囂張的要奪下自己的刀,這未免太不將自己放在眼裏了,下意識想要將手往後撤,順道給對方來一個耳光,讓他知道這時候由誰做主。但手還沒有動,便覺得手上一輕,刀已經到了對方的手中。


    “我說,讓你們砍我,像這樣,”李浩然拿著刀做了個自砍的動作,朝著自己腦袋比劃,一邊看著對方,像是在教小學生行為規範的耐心老師一般勸說道。


    黃毛被人當眾奪下刀,臉上一陣青色,隨即變作怒紅,聽到李浩然的話,頓時失笑,對著身邊的同伴說笑道,“我還以為這家夥這麽有種,拿我的刀想要做什麽,就讓他拿到手了,結果沒想到,原來是被我們嚇瘋了。”


    一旁的一眾混混大笑起來,對著圈內的李浩然指指點點,今日他們中大多數人接到的通知,不過是要來教訓一個落了自己幫派麵子的小混混,甚至不知道這裏麵的命令來自幫會裏地位最高的那一位。這些人中一些是那些還在三流大學甚至更低一等學府廝混,被吸收進幫會的成年學生,一些是早就撤學在社會上混跡的老混混。這些人平日裏大多三五成群混著日子,見著不順眼的,或是彼此間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產生了矛盾的,便會集結一幫人相互好勇鬥狠,對軟弱的偶爾敲詐點錢財,再不然就是聽從老大的指示,出來和人談判,之後跟著混吃混喝,拿一點打賞錢。


    這一次也不例外,不過是又一次的群架,唯一不同的是這次似乎隻要收拾一個人就能去海吃海喝一頓,這對混跡在黑?社?會最底層的小混混們來說無疑是個輕鬆的活計。


    哪怕此時對象被自己這邊的人多勢眾給嚇怕了,嚇得神經不正常了也沒什麽,斷人手腳的事情都做過,雖然那是一群人是混亂之下不知道誰做的,但既然自己參與了,又不用負上責任,便劃在自己的功勞下就是了。


    眼下目標被嚇瘋了,其實對於種人來說也沒什麽,該打的還是要打,該教訓的還是要教訓,內疚之類的情感自然是不會有的,說不定“將被教訓的家夥直接嚇傻了”這一親身參與的見聞,還能成為燈紅酒綠之間的談資,在一次又一次的吹牛中,逐漸變成自己一個人將對方嚇傻了的傳言,然後看運氣,獲得某個剛剛失足的少女的崇拜。


    “遇到個瘋子。”


    “我看的確是嚇傻了。”


    “要不直接揍一頓了事吧,黃毛哥都在不夜城給咱們定好包間了,早點完事大家早點去嗨一頓。”


    靠近李浩然的一夥人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隨意說這話,內容基本圍繞隨意打一頓,然後去放鬆的提議,這樣的提議出來大部分人都點頭讚同,夾雜在人群中的幾個人則是相互對視一眼,這些人都是收到大老板通知,知道今天眼前這人真正的下場的。


    李浩然示範了一下如何砍自己,之後將砍刀歸還給身前的黃毛,黃毛下意識接過刀,一臉呆滯,隨即失笑著聳了聳肩,似乎是對對方如此奇特的反應感到有趣,同時也是對自己竟然被對方神經病一般的舉動給弄糊塗了而感到好笑。向四周笑了笑,再次轉過頭來時,黃毛臉上已經是一臉凶惡,一言不發,舉刀便砍。


    以黃毛正對李浩然的位置,舉刀便砍距離剛好,如果砍得是頭,那氣勢頓時就出來了,可是黃毛瞄準的是李浩然的肩膀,他不傻,知道第一下就下死手那自己鐵定進局子。自己這邊一動手,手下自然會跟著動手,到時候乘著混亂,再給他來下狠的,這才能達到渾水摸魚的效果。


    法不責眾嘛。


    所以當黃毛砍下去的時候,臉上既是得意,又是滿臉狠色。眼角瞧見對方舉起右手來擋,心中嘲笑道,果然是小角色,這時候不躲拿手來擋,你以為你是誰?一刀下去,整隻手都給你削掉。這樣也好,黃毛想著,第一刀要了對方的手,也好讓手下的小弟們見見,自己手下這幫人可不好鎮住。


    黃毛的驟然發難,讓周圍的人一驚,隨即各個眼神變得興奮無比,靠得近的人就要舉刀,靠得遠的人也剛想舉步向前衝。可就在下一刻,眾人愣在當場。


    “開玩笑吧。”


    “怎麽搞的?”


    “手裏麵有鋼管?”


    “上啊,堵在這裏幹什麽?”


    “你不上我上,別擋著。”


    前麵的人驟然停住腳步,驚訝萬分,後邊的人無奈刹車後大聲抱怨。一個混混被身後的人不斷拉扯,並被詢問發生了什麽,呆滯的混混隨即回答了一個莫名的答案。


    “斷了。”


    “手斷了?那還不夠啊,上麵不是說要手要腳麽,繼續砍啊。”


    “媽的,肯定是見了血嚇到了,這群銼貨,放著我來。”


    “刀斷了。”


    “我說了讓我


    你說什麽斷了?”


    “刀。”


    “斷了?”


    “斷了。”


    “手呢?”


    聽到這個提問,眾人才抬頭向目標看去,隻見對方此時正呲牙咧嘴的甩著手,看上去很疼的樣子,但那隻手看上去,的確是還連著的,連血都沒有。


    “怎麽可能?”有人喃喃自語。


    黃毛臉色蒼白地看著手中的短刀,臉上一道流著血的傷口也顧不上。還在震驚著之前的那一幕。剛才一刀過去,沒有砍到肉上的感覺,那觸感就像是在和鋼管對砍似的,現在手上還發著麻,仔細一看,虎口裂開了。剛才那瞬間還在黃毛腦海裏重複,刀砍在手臂上,竟然直接從接觸的地方折斷,折斷的刀片像是被人控製一般向自己臉頰飛來,要不是自己躲得快,那刀片現在就不是隻劃出一道傷口了。


    黃毛哥一刀劈向李浩然的手,李浩然舉手去擋,本應該是手斷血流的下場,可斷的竟然是黃毛哥的刀,一時間眾人有些被震住了,說到底隻是一群小混混,一下子遇到超出自己認識的事,難免會有些猶豫。有的人覺得對方可能袖子裏藏著鋼管,想要繼續上,有的人則有些猶豫,場間一時有些混亂。


    李浩然甩著有些發麻的手臂,剛才那一下能將對方的刀彈斷也出乎自己的意料,雖然在旁人看來自己是用手臂去接砍下來的砍刀,但實際上隻有自己看得見,黃毛的砍刀隻砍刀自己凝聚出來的魔力屏障,將高濃度的魔力平均凝結在手臂之上,其堅固程度直逼鋼板,自然不怕街頭的西瓜砍刀了。


    隻是魔力運用還有些生疏,暫時沒辦法緩衝太多的力道,換言之,似乎暫時隻能擋冷武器,熱武器雖然也能擋,但其衝力怎麽化解,卻是魔力運用更熟練之後才能做到的事了。下次可不做這麽傻的事了,心情低落可以找其他的方式發泄,沒道理讓人砍一刀來自虐。


    不過這一下硬碰硬,心裏舒坦許多,或許是力道的直接衝撞讓自己低落的心情被漸漸燃起的火氣給淹沒,又或者對方的這下重手,讓自己找到了發泄的借口和渠道,總之心裏暢快了許多。


    一下子鎮住一幫小混混,李浩然再次擺出那被那個叫做牛哥的男人所嫌棄的打架姿勢,嘴上笑道:“既然你們先動手了,那我就要行使自己的自我防衛的權力了。來吧,我要打十


    ”李浩然說著掃了周圍一眼,“一百個。”


    黃毛從最初的震驚中清醒過來,便聽到對方近乎挑釁的發言,頓時將心中的疑惑拋到腦後,大手一揮,怒罵道:“哎呀,你很拽啊,給我上,往死裏砍。”


    一點點的疑惑和震驚在時間的流失下慢慢消逝,隨著自己老大的一聲令下,反應過來的小混混們頓時舉起手中的砍刀棍棒,叫囂著衝了上來。


    “砍他。”和電影裏一個模式,眾人站直身子,高喊著“砍他”兩個字,然後衝了上來。


    李浩然將魔力探知發揮到極致,將自己的感官提升到人類所達不到的高度,反射神經空前的發達,反應力直接爆掉人類的最上線。四麵八方衝過來的人,和揮舞過來的刀槍棍棒像是被開啟了最高等級的慢放,每個人的動作都像是慢動作一般,讓李浩然有充足的時間應對。


    魔力從胸口處爆發出來,經由血管,神經到達全身各處,全麵強化身體的每個細胞和肌肉,讓自身的力量速度完全匹配此時大腦異常發達的反射神經。


    比起強化神經與身體所消耗的魔力來說還要巨大的魔力從身體內爆發出來,形成一道又一道的魔力光環,仿佛蝙蝠的超聲波一般,反射著觸碰到光環的一切,即使是視野的盲區也沒有放過。


    一句話,瞬間變身超人+蜘蛛俠+蝙蝠模式。


    開打吧,李浩然如此快意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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