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薩謝爾與貝爾西卜站在病床床腳處的桌子上，並排而立，聽著李浩然有些發冷的聲音，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之後兩隻惡魔表情各異，貝爾西卜還老實些，阿薩謝爾則是直接一臉不滿神情。
“切，剛剛醒過來就耍威風。不要不知好歹啊，小子，平常要是有大男人有機會被大小美女照顧著送進醫院的機會，早就痛哭流涕三跪九叩的感謝了。看看吧，如果沒有我們將你放在門口的舉動，你哪裏有機會接受兩個女人的服侍？”
李浩然麵無表情，手上照例開始聚集魔力，經過強製睡眠之後，身體多少恢複了一些。阿薩謝爾感受到李浩然手中的魔力，一臉大驚之色，聲音忽然就開始結巴起來，“你
你怎麽那麽快就可以聚集魔力了，你可是經過身體崩潰過程的
一道魔力將阿薩謝爾的切成兩半，後者分成兩段後的身體，一邊一隻眼睛依然很驚悚地盯著李浩然。
李浩然看了看自己的手，自言自語道：“我怎麽知道我自己的身體怎麽回兒事，但是如果你想因為我暫時動用不了太多魔力就耍心眼，我不介意多切你幾次。哦，對了，最近惡魔術式也需要多練習，你是想要被火燒還是被雷電？”
阿薩謝爾連忙用魔力修複身體，兩個一半的身子從桌子上重新合在一處，一臉尷尬笑容，跳到貝爾西卜身後，一臉警惕地盯著李浩然。
李浩然的眼光掃向貝爾西卜，後者先是鞠躬，依然是那麽一副彬彬有禮的貴族氣派，之後才開口解釋道：“是這樣的，老板。雖然您在強製睡眠之前吩咐我們將您送回事務所，但是自從您暈了過去，我與阿薩謝爾的魔導書就感應到了您的昏迷。第一時間開始掐斷對我們的魔力供應，並且以讓我們完全沒法拒絕的方法開始倒吸我們的魔力，這是為了不讓我們做出什麽出格的行為。請相信我們，能夠將您運到事務所門口，已經是我和阿薩謝爾所能搬運的最遠距離了。到了事務所門口，我們就連維持身形的魔力都不足，隻能化作一縷意識隨在您身邊。”
聽著貝爾西卜的解釋，李浩然記憶中有關這種情況下的魔導書反應第一時間湧上心頭，記得魔導書上的確是這麽設定的。雖然召喚而來的惡魔和惡魔使之間是主從關係，但是惡魔就是惡魔，魔導書上有詳細的條款和協議製止惡魔反客為主，在惡魔使失去意識時，強製中斷惡魔的魔力供給和反向吸收魔力，也是其中一種預防手段。
想起來，自己被丟在門口，可能還不隻因為這個，不過是幾步的距離，兩隻惡魔的魔力不可能在那麽巧的地方消耗殆盡，想來是因為感應到自己的暈厥，放置魔導書的那間房間內的防禦機製自行啟動，展開的屏障阻擋了惡魔的進入，所以自己才會躺在大門口處。
了解到兩隻惡魔並非是因為玩忽職守而沒有完成自己的吩咐，李浩然倒也不在意了，此時阿薩謝爾似乎又忘記了之前自己一副害怕的模樣和害怕的緣由，在貝爾西卜解釋的過程中，自顧自的走到水果籃的一邊，拿出了一根香蕉，試圖從貝爾西卜的嘴巴和身後臀部塞進去，結果自然是被貝爾西卜一刀削掉了腦袋。
“你們回去吧，看好家，尤其是把家裏的東西收拾幹淨，阿薩謝爾，你知道是哪些東西，”李浩然神情嚴厲地盯著阿薩謝爾，後者一陣冷汗冒了出來，“我等會兒回到家，如果讓我見到一樣你的藏品，我會直接
殺了你。”
滿含殺意的話語讓身為惡魔的阿薩謝爾一陣後退，猛點頭表示自己一切明白，已經殺過人了的李浩然在氣勢上似乎有了那麽點變化。不說話沒有表情的時候依然還是那麽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但兩隻惡魔知道，眼前的男孩，自己的老板，經曆了在人類看來非常重大的轉變。
殺人啊
李浩然仰起頭盯著天花板，揮手將兩隻惡魔趕走，隨即才想到自己是因為什麽才會動用那樣巨大的魔力以至於身體崩潰。但出奇的，即使以那樣慘烈血腥的第一次殺人經曆，李浩然也不覺得有什麽不適。不想吐，也沒有愧疚的心理，現在回想起來，大約就是“啊，我真的殺人了”這種感悟以及“我手上沾了血”這種意識上的轉變。
但是自己好像又沒有什麽變化，當初第一次花錢買新衣，穿上新衣後對著鏡子，李浩然看到了外表上陌生的自己。而這一次，李浩然發現即使是從內向外看，他也看不清楚自己是怎樣的人了。殺人之後毫無情感上的波動，雖然那些都是該死之人，可自己前幾天還是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畢業生啊。難道說，成為惡魔使之後，惡魔讓自己改變了？還是說自己骨子裏就是那麽冷漠的人，隻是在得到力量之後才體現了出來？
想不通啊。
李佳美和江薇兒並沒有花太多的時間就辦完手續回來了，昨天隻是江朵兒的擔憂和醫院一貫的做法，李浩然才會被留院觀察一晚，實際上以他的情況隻需要輸入一瓶葡萄糖就好了。診費是提前交好了的，這時候拿著單子取回**，就可以走人了。李浩然也簡單，穿上鞋子就能走，於是不過五分鍾，三人就站在了三零三醫院的大門處。
“我去打車，病人在這裏等著，佳美你看著他，你老實點，”江薇兒一巴掌拍在李浩然的背上，未等李浩然說話就朝外走去，完全體現了她自來熟和大大咧咧的性格，從她對李佳美的稱呼上也可以看出，不過是短短幾分鍾，他們彼此的稱呼就改變了。
李浩然站在李佳美身邊，看著對方嘴角的笑意，好奇道：“你怎麽比剛才要高興些，我是說比剛來看我的時候要高興些，感覺就像剛才碰到什麽好事或是聽到什麽好消息一樣。”
李佳美的嘴角不由自主向上翹，“有嗎？我不是一直都這麽活潑開朗麽？”
忽視對方的自我讚美，李浩然點頭道：“有，而且我現在更加確認了。”
李佳美笑出聲來，“也沒什麽，隻是剛才那麽一會兒，我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
李浩然看向遠處街邊揮著手打車的身影，搖頭道：“你別和我說是到她家的咖啡店打工。”
李佳美摸了摸李浩然的頭頂，她比李浩然要矮大半個頭，這樣的動作讓她有些吃力，但是她卻依然笑得很開心，“厲害厲害，這樣都讓你猜到了。”
李浩然有些尷尬，卻又不好移開頭，十八年的獨身，真的是獨身生活，他依然不習慣異性對他做出這樣親密的動作，盡管如今這種動作在朋友之間十分常見。好在這時候江薇兒已經帶著一輛出租車過來了，李浩然的異樣也沒有引起李佳美的注意。
“上車。”江薇兒坐在副座上，一隻手伸到窗戶外邊拍了拍車門，一副驢友大姐大的模樣，好像她坐的不是別人開的出租車，而是自己的私車一樣，那拍在車門上的聲音讓一旁的司機大叔臉都綠了，但似乎是看在江薇兒是個美女的份上，沒有說話。
李浩然一看司機是個大叔，臉頓時皺起來，這司機讓他想起了上兩次的那個司機大叔，印象至今清晰無比，定眼一開，好吧，還是一家出租車公司的。
三人坐上車，車子便開動，江薇兒似乎已經和司機大叔說了目的地，這時候也沒有廢話，有的沒有的和李佳美聊起來，期間涉及到李浩然的問題，江薇兒也就這麽直接開口將李浩然扯進，都是年輕人，這一路下來，三人倒也能有話說話。
“對了，你怎麽會想起，請她到你們那打工？”李浩然指了李佳美。
“這有什麽，”坐在前排的江薇兒道，“我們那過兩天要營業了，還差一點人手，佳美很符合我們的招人要求，工資也要求得不高，我沒道理放過這麽好的勞動力。”
李浩然詫異道：“你們那過兩天就要營業了？”
“拜托，”江薇兒翻了一記白眼，“好歹在你家樓下了，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家的店昨天就基本收工了，我們是你的租客唉，你關心一下租客的情況行不行？”
李浩然咧開嘴強笑了一下，實際上他的確不怎麽關心一樓的裝修進度，而他不知道的是，以往他父親還在的時候，一樓也是出租被人做咖啡屋的，當時那家店的裝修在十年前就稱得上前衛過頭，放到如今來正好，江家姐妹隻要在局部進行裝修，翻新牆麵和一些電子設施就好，整個風格歐式又不缺乏古典，這無形中又省了一筆錢，所以她們姐妹倆才會對李浩然比較上心，在房租上和裝修上都省了一筆錢，這樣兩個女孩有些內疚。
“那時間上沒問題麽，你不是好像就要開學了麽，到時候怎麽辦？”李浩然看向李佳美。
江薇兒插嘴道：“那有什麽關係，到時候安排班次就好，我們店又不止一個佳美一個店員，有空的時候就過來上班，我們店對店員的要求高，在其他方麵自然就要遷就一下職員了。”
“能有多高的要求？”李浩然不在意道，不過是賣個咖啡熱飲。
“高了去了，帥哥美女這是肯定的。你不看我們店鋪坐落在哪裏，市中心啊有沒有，我們店裏的顧客將來都會是精英白領高級金領什麽的，當然還有象牙塔內的學子們。男的必須要花美男那一級別的，像你就不行；女的一定要年輕時尚，漂亮當然是必須的，佳美這樣的俊俏的最好不過了。”
李浩然有些尷尬地笑著，自己不帥這自然是事實，即使因為魔力改造身體的緣故自己的膚色似乎變白了一些，但離花美男依然有難以忽視的距離，充其量就是普通男一個。但被對方這樣直白的說“你一點也不帥”，心裏難免會覺得有些不服氣和微惱。
但對於江薇兒的說話直白，李浩然早已習慣，打著哈哈詢問了開店的日期，並保證自己會送上禮物，將話題慢慢給扯開了。
也就是這時，一旁的司機大叔乘著間隙開口笑道：“姑娘你那麽年輕就擁有自己的店啦，還是在市中心，厲害呀。”
是個出租車司機裏有九個都是喜歡和乘客閑聊的主，長期坐在封閉的空間內，讓他們的嘴也變得喜歡說話起來。江薇兒果然不愧是自來熟的主，就這麽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對方聊起來，李浩然和李佳美相視苦笑，倒也漸漸習慣了江薇兒的性格。直到即將接近目的地，前排的兩人才不知怎麽的將話題扯到李浩然身上。
“剛才在醫院接的你們，是出什麽事了麽？”李浩然聽到司機大叔問江薇兒。
“哦，後邊那個男的，去看病。”這是江薇兒的回答。
司機通過後視鏡掃了李浩然一眼，擔憂道：“這樣啊，年輕人要好好照顧身體，別等到老了才後悔，像我，隨便開點車就這裏不舒服那裏不舒服，都是年輕的時候不注意落下的病根。”
李浩然有些尷尬的陪笑著，江薇兒插嘴道：“不是師傅你想的那樣，他身體還不錯。”
“哦。”
司機一下子沒有說話，等車子轉過了一個彎後停到步行街外邊，李佳美先下車，李浩然掏了口袋才發現沒錢，車邊的李佳美就要掏錢包，卻被江薇兒伸手攔住了，一邊掏錢包一邊數落到，“小家夥，教你一個道理，和女士坐車一定不要讓女士付車費。虧大了，後天我一定要吃回來。”
司機看得出來三人關係不錯，那活潑的女孩也不是真的在意付車費，這樣的數落倒沒覺得什麽，笑著收錢找錢開**，之後才忽然透過後視鏡看向正要下車的李浩然，開口問道，“看的是哪一科啊？”
李浩然還沒想好怎麽回答，下到車邊的江薇兒的聲音就插了進來：“還能看什麽科，泌尿科唄。”
司機一下子就閉嘴了，開車走人，留下李浩然看著江薇兒，一張嘴驚得合不攏嘴。後者很無辜地撇了撇嘴，聳了聳肩，帶著一副俏皮搞怪的神情跑掉了。李佳美看向李浩然，李浩然牽扯了一下嘴角，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她真幽默，哈哈。”
“切，剛剛醒過來就耍威風。不要不知好歹啊，小子，平常要是有大男人有機會被大小美女照顧著送進醫院的機會，早就痛哭流涕三跪九叩的感謝了。看看吧，如果沒有我們將你放在門口的舉動，你哪裏有機會接受兩個女人的服侍？”
李浩然麵無表情，手上照例開始聚集魔力，經過強製睡眠之後，身體多少恢複了一些。阿薩謝爾感受到李浩然手中的魔力，一臉大驚之色，聲音忽然就開始結巴起來，“你
你怎麽那麽快就可以聚集魔力了，你可是經過身體崩潰過程的
一道魔力將阿薩謝爾的切成兩半，後者分成兩段後的身體，一邊一隻眼睛依然很驚悚地盯著李浩然。
李浩然看了看自己的手，自言自語道：“我怎麽知道我自己的身體怎麽回兒事，但是如果你想因為我暫時動用不了太多魔力就耍心眼，我不介意多切你幾次。哦，對了，最近惡魔術式也需要多練習，你是想要被火燒還是被雷電？”
阿薩謝爾連忙用魔力修複身體，兩個一半的身子從桌子上重新合在一處，一臉尷尬笑容，跳到貝爾西卜身後，一臉警惕地盯著李浩然。
李浩然的眼光掃向貝爾西卜，後者先是鞠躬，依然是那麽一副彬彬有禮的貴族氣派，之後才開口解釋道：“是這樣的，老板。雖然您在強製睡眠之前吩咐我們將您送回事務所，但是自從您暈了過去，我與阿薩謝爾的魔導書就感應到了您的昏迷。第一時間開始掐斷對我們的魔力供應，並且以讓我們完全沒法拒絕的方法開始倒吸我們的魔力，這是為了不讓我們做出什麽出格的行為。請相信我們，能夠將您運到事務所門口，已經是我和阿薩謝爾所能搬運的最遠距離了。到了事務所門口，我們就連維持身形的魔力都不足，隻能化作一縷意識隨在您身邊。”
聽著貝爾西卜的解釋，李浩然記憶中有關這種情況下的魔導書反應第一時間湧上心頭，記得魔導書上的確是這麽設定的。雖然召喚而來的惡魔和惡魔使之間是主從關係，但是惡魔就是惡魔，魔導書上有詳細的條款和協議製止惡魔反客為主，在惡魔使失去意識時，強製中斷惡魔的魔力供給和反向吸收魔力，也是其中一種預防手段。
想起來，自己被丟在門口，可能還不隻因為這個，不過是幾步的距離，兩隻惡魔的魔力不可能在那麽巧的地方消耗殆盡，想來是因為感應到自己的暈厥，放置魔導書的那間房間內的防禦機製自行啟動，展開的屏障阻擋了惡魔的進入，所以自己才會躺在大門口處。
了解到兩隻惡魔並非是因為玩忽職守而沒有完成自己的吩咐，李浩然倒也不在意了，此時阿薩謝爾似乎又忘記了之前自己一副害怕的模樣和害怕的緣由，在貝爾西卜解釋的過程中，自顧自的走到水果籃的一邊，拿出了一根香蕉，試圖從貝爾西卜的嘴巴和身後臀部塞進去，結果自然是被貝爾西卜一刀削掉了腦袋。
“你們回去吧，看好家，尤其是把家裏的東西收拾幹淨，阿薩謝爾，你知道是哪些東西，”李浩然神情嚴厲地盯著阿薩謝爾，後者一陣冷汗冒了出來，“我等會兒回到家，如果讓我見到一樣你的藏品，我會直接
殺了你。”
滿含殺意的話語讓身為惡魔的阿薩謝爾一陣後退，猛點頭表示自己一切明白，已經殺過人了的李浩然在氣勢上似乎有了那麽點變化。不說話沒有表情的時候依然還是那麽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但兩隻惡魔知道，眼前的男孩，自己的老板，經曆了在人類看來非常重大的轉變。
殺人啊
李浩然仰起頭盯著天花板，揮手將兩隻惡魔趕走，隨即才想到自己是因為什麽才會動用那樣巨大的魔力以至於身體崩潰。但出奇的，即使以那樣慘烈血腥的第一次殺人經曆，李浩然也不覺得有什麽不適。不想吐，也沒有愧疚的心理，現在回想起來，大約就是“啊，我真的殺人了”這種感悟以及“我手上沾了血”這種意識上的轉變。
但是自己好像又沒有什麽變化，當初第一次花錢買新衣，穿上新衣後對著鏡子，李浩然看到了外表上陌生的自己。而這一次，李浩然發現即使是從內向外看，他也看不清楚自己是怎樣的人了。殺人之後毫無情感上的波動，雖然那些都是該死之人，可自己前幾天還是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畢業生啊。難道說，成為惡魔使之後，惡魔讓自己改變了？還是說自己骨子裏就是那麽冷漠的人，隻是在得到力量之後才體現了出來？
想不通啊。
李佳美和江薇兒並沒有花太多的時間就辦完手續回來了，昨天隻是江朵兒的擔憂和醫院一貫的做法，李浩然才會被留院觀察一晚，實際上以他的情況隻需要輸入一瓶葡萄糖就好了。診費是提前交好了的，這時候拿著單子取回**，就可以走人了。李浩然也簡單，穿上鞋子就能走，於是不過五分鍾，三人就站在了三零三醫院的大門處。
“我去打車，病人在這裏等著，佳美你看著他，你老實點，”江薇兒一巴掌拍在李浩然的背上，未等李浩然說話就朝外走去，完全體現了她自來熟和大大咧咧的性格，從她對李佳美的稱呼上也可以看出，不過是短短幾分鍾，他們彼此的稱呼就改變了。
李浩然站在李佳美身邊，看著對方嘴角的笑意，好奇道：“你怎麽比剛才要高興些，我是說比剛來看我的時候要高興些，感覺就像剛才碰到什麽好事或是聽到什麽好消息一樣。”
李佳美的嘴角不由自主向上翹，“有嗎？我不是一直都這麽活潑開朗麽？”
忽視對方的自我讚美，李浩然點頭道：“有，而且我現在更加確認了。”
李佳美笑出聲來，“也沒什麽，隻是剛才那麽一會兒，我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
李浩然看向遠處街邊揮著手打車的身影，搖頭道：“你別和我說是到她家的咖啡店打工。”
李佳美摸了摸李浩然的頭頂，她比李浩然要矮大半個頭，這樣的動作讓她有些吃力，但是她卻依然笑得很開心，“厲害厲害，這樣都讓你猜到了。”
李浩然有些尷尬，卻又不好移開頭，十八年的獨身，真的是獨身生活，他依然不習慣異性對他做出這樣親密的動作，盡管如今這種動作在朋友之間十分常見。好在這時候江薇兒已經帶著一輛出租車過來了，李浩然的異樣也沒有引起李佳美的注意。
“上車。”江薇兒坐在副座上，一隻手伸到窗戶外邊拍了拍車門，一副驢友大姐大的模樣，好像她坐的不是別人開的出租車，而是自己的私車一樣，那拍在車門上的聲音讓一旁的司機大叔臉都綠了，但似乎是看在江薇兒是個美女的份上，沒有說話。
李浩然一看司機是個大叔，臉頓時皺起來，這司機讓他想起了上兩次的那個司機大叔，印象至今清晰無比，定眼一開，好吧，還是一家出租車公司的。
三人坐上車，車子便開動，江薇兒似乎已經和司機大叔說了目的地，這時候也沒有廢話，有的沒有的和李佳美聊起來，期間涉及到李浩然的問題，江薇兒也就這麽直接開口將李浩然扯進，都是年輕人，這一路下來，三人倒也能有話說話。
“對了，你怎麽會想起，請她到你們那打工？”李浩然指了李佳美。
“這有什麽，”坐在前排的江薇兒道，“我們那過兩天要營業了，還差一點人手，佳美很符合我們的招人要求，工資也要求得不高，我沒道理放過這麽好的勞動力。”
李浩然詫異道：“你們那過兩天就要營業了？”
“拜托，”江薇兒翻了一記白眼，“好歹在你家樓下了，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家的店昨天就基本收工了，我們是你的租客唉，你關心一下租客的情況行不行？”
李浩然咧開嘴強笑了一下，實際上他的確不怎麽關心一樓的裝修進度，而他不知道的是，以往他父親還在的時候，一樓也是出租被人做咖啡屋的，當時那家店的裝修在十年前就稱得上前衛過頭，放到如今來正好，江家姐妹隻要在局部進行裝修，翻新牆麵和一些電子設施就好，整個風格歐式又不缺乏古典，這無形中又省了一筆錢，所以她們姐妹倆才會對李浩然比較上心，在房租上和裝修上都省了一筆錢，這樣兩個女孩有些內疚。
“那時間上沒問題麽，你不是好像就要開學了麽，到時候怎麽辦？”李浩然看向李佳美。
江薇兒插嘴道：“那有什麽關係，到時候安排班次就好，我們店又不止一個佳美一個店員，有空的時候就過來上班，我們店對店員的要求高，在其他方麵自然就要遷就一下職員了。”
“能有多高的要求？”李浩然不在意道，不過是賣個咖啡熱飲。
“高了去了，帥哥美女這是肯定的。你不看我們店鋪坐落在哪裏，市中心啊有沒有，我們店裏的顧客將來都會是精英白領高級金領什麽的，當然還有象牙塔內的學子們。男的必須要花美男那一級別的，像你就不行；女的一定要年輕時尚，漂亮當然是必須的，佳美這樣的俊俏的最好不過了。”
李浩然有些尷尬地笑著，自己不帥這自然是事實，即使因為魔力改造身體的緣故自己的膚色似乎變白了一些，但離花美男依然有難以忽視的距離，充其量就是普通男一個。但被對方這樣直白的說“你一點也不帥”，心裏難免會覺得有些不服氣和微惱。
但對於江薇兒的說話直白，李浩然早已習慣，打著哈哈詢問了開店的日期，並保證自己會送上禮物，將話題慢慢給扯開了。
也就是這時，一旁的司機大叔乘著間隙開口笑道：“姑娘你那麽年輕就擁有自己的店啦，還是在市中心，厲害呀。”
是個出租車司機裏有九個都是喜歡和乘客閑聊的主，長期坐在封閉的空間內，讓他們的嘴也變得喜歡說話起來。江薇兒果然不愧是自來熟的主，就這麽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對方聊起來，李浩然和李佳美相視苦笑，倒也漸漸習慣了江薇兒的性格。直到即將接近目的地，前排的兩人才不知怎麽的將話題扯到李浩然身上。
“剛才在醫院接的你們，是出什麽事了麽？”李浩然聽到司機大叔問江薇兒。
“哦，後邊那個男的，去看病。”這是江薇兒的回答。
司機通過後視鏡掃了李浩然一眼，擔憂道：“這樣啊，年輕人要好好照顧身體，別等到老了才後悔，像我，隨便開點車就這裏不舒服那裏不舒服，都是年輕的時候不注意落下的病根。”
李浩然有些尷尬的陪笑著，江薇兒插嘴道：“不是師傅你想的那樣，他身體還不錯。”
“哦。”
司機一下子沒有說話，等車子轉過了一個彎後停到步行街外邊，李佳美先下車，李浩然掏了口袋才發現沒錢，車邊的李佳美就要掏錢包，卻被江薇兒伸手攔住了，一邊掏錢包一邊數落到，“小家夥，教你一個道理，和女士坐車一定不要讓女士付車費。虧大了，後天我一定要吃回來。”
司機看得出來三人關係不錯，那活潑的女孩也不是真的在意付車費，這樣的數落倒沒覺得什麽，笑著收錢找錢開**，之後才忽然透過後視鏡看向正要下車的李浩然，開口問道，“看的是哪一科啊？”
李浩然還沒想好怎麽回答，下到車邊的江薇兒的聲音就插了進來：“還能看什麽科，泌尿科唄。”
司機一下子就閉嘴了，開車走人，留下李浩然看著江薇兒，一張嘴驚得合不攏嘴。後者很無辜地撇了撇嘴，聳了聳肩，帶著一副俏皮搞怪的神情跑掉了。李佳美看向李浩然，李浩然牽扯了一下嘴角，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她真幽默，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