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z市城北郊區有一片山脈,山不高,公路環繞在半山腰之間,如彩帶一般圍繞幾圈後經過山頂然後向另一方向延伸而去。對於一般人來說,這不過是一條普普通通的山道,通向更遠處郊區的工業區以及開發區。但對喜歡飆車的暴走族們來說,這條有著蜿蜒道路,同時具有上坡屬性和下坡屬性的山道卻是最好的賽車地點。


    托某部島國動畫的福,賽車一度成為年輕人們最愛的戶外活動之一,當然這種活動的展開,條件上是有些要求高,以至於這條城北郊區的山道――中山路山道就成了許多賽車手和賽車狂熱分子一眼相中的地方。足夠寬敞的道路,整日整夜的充足照明,有直線有彎道,最重要的是,在晚上十點之後,這條山道山道上的車流量極少,飆車黨們派出幾十個人就能做到封山封路。長久以來,這山道頂的休息站和便利店似乎就成了這些飆車人士們的聚集點,每一天都會聚集數百上千人,進行一場又一場飆車大賽。


    今晚依舊是那樣熱鬧,寬大的停車場上停滿了車,站滿了人,便利店的員工也不管,顯然被事先打好了招呼,有的甚至還會跑出來湊熱鬧。停車場之上到處都是被改裝過的賽車,年輕靚女和青年俊秀或聚在一處,或各自成群,臉上都有著難掩的興奮。很難說清楚來這裏玩耍的人都有著怎樣的身份和目的,但在這裏,似乎都變得沒有意義。大家放下了平日的麵具,隻是為了開心而來這裏開心。不管方式是否正確,影響是否惡劣,但在年輕人眼中,這裏就是釋放青春的地方,一些車子甚至停留在原地,車身極有規律的上下抖動,讓人不難猜測出擋風玻璃之下正在進行著怎樣激烈的活塞運動。


    肆無忌憚,大抵便是場間情況的基本描述。


    這樣大型的聚會,以賽車為主要目的而集結的人群,自然不會缺少人管理,大型的賽車賽事就代表著賭博最好的機會,看中這點的人不但動作要快,勢力也要能震得住場子。很少人知道這個賽車聚會後邊的勢力是誰,隻知道每晚那些人都會來上近百個,大部分人就負責封山封路保證賽車賽事的順利,比賽開始時還要負責實況轉播。其餘的人就守在大本營,一手掌握整個賽車聚會的賭博生意。當然也有其他的勢力過來想要插一腳,但是無論是當晚被打發回去的,還是在人數上有優勢的勢力,第二天都會消失蹤跡,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賽車的聚會一直都掌握在一夥人手中。


    但年輕人們對於誰掌控了這個賽車賽事是不感興趣的,隻要知道每晚在這裏可以瘋狂的享受人生,可以有機會泡到因為年少輕狂出來廝混的不良少女,可以有機會賭賽車從而大賺一筆,這些便足夠了。


    今晚,一場賽車賽事照常展開,參賽的賽車手已經很少有單獨過來的了,大多都是組隊而來的,每個隊在賽車界也算是響當當的,當然也有主辦方自己的賽車手,隻要繳足了參賽費和獎金儲蓄,誰都可以參加,贏了的人可以獲得所有人的崇拜和當場比賽將近七成的獎金儲備,輸了的人就什麽都沒有,還要交出自己隊伍的隊徽。


    車賽一如既往的進行著,改裝過的大排量汽車咆哮聲充斥在山道之間,每個賽段都充斥著不少的觀眾,隨著賽車飛快的滑過彎道,主持比賽的一方就著對講機向山頂的人們宣告比賽情況和選手們的排名,富有經驗的他們言語之間總能充斥著一種緊張刺激感,能最大程度的吸引對講機那頭的觀眾注意力。而每個賽段之間也堆集滿了不少的觀眾,隨著賽車奔馳而過,享受著急速的汽車擦身而過時的快感,盡情尖叫。


    李浩然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被淑姐的手下小黑請到了這條公路上。


    “咧,你們老板找我來這,究竟是為了什麽事?”剛剛被一大幫霸著某個賽段觀看地點的女孩子誤認為是不懷好意的色狼而被人趕走的李浩然臉色並不好,第一次那麽晚還來這種荒郊野外,周圍又是光怪陸離的人和物,耳朵內充斥著各種尖叫呐喊,說實話,這種經曆並不好受。


    小黑臉上勉強擠出笑容,幾次打交道,大概也知道李浩然的脾性,並非是如何霸道的人,不過是個剛成年的小孩子,對於黑社會或是自己這種社會人士多少有些排斥,但卻是個言出必行的人,自己上門邀請對方去和自家老板商談委托事務並沒有被推辭,雖然嘴上一直在抱怨,但總還是老老實實地將事情接了下來。


    但對方到底是一個極能打的牛人,小黑實在忘不了當初他和牛哥對打的過程,所以在對話的時候還是有些不自在。


    “叫李偵探你來,自然是有關委托的事情了。”


    “叫我李浩然就行,要是不習慣叫李先生也可以,偵探偵探的叫都被人給聽見了,會打草驚蛇的,”李浩然說道,看了看周圍,沿著山道邊的行人道一路向山頂走去,“這裏就是你老板說的那個詭異事件發生的山道?”


    小黑緊隨其後,隻是落後半步道:“沒錯,這裏就是。”


    李浩然自言自語道:“沒什麽嘛,很幹淨的樣子。”


    小黑並不知道李浩然口中說的“很幹淨”是指沒有任何超出常人所能理解的事物,還以為對方因為對幫老板做事的排斥感而讓他有些鬆懈,於是趕緊開口介紹起情況。


    “這裏每晚都會有賽車賽事,山道上下坡比賽,很刺激,所以每次都能聚集很多人,人一多花樣自然也就多了,其中這裏最大的生意是賭車。這裏每晚的賭博總金額都會有幾百萬,偶爾還會有上千萬的豪賭,其中一半左右是比賽的賽車車隊們繳納的賭金,誰贏就能拿走七成,剩下的三成歸主辦方。其餘一些收散戶的賭檔每晚則是能賺上百萬吧,李


    先生應該知道,賭這種事情,永遠隻有莊家能賺錢。”


    李浩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小黑,“你這麽清楚這裏的門道,難道是因為這裏是你罩著的?”


    小黑笑了笑,解釋道:“罩這個詞並不準確,我們並不是黑?社會,而嚴格上說來,這份產業是老板手上眾多產業中的一項。賺錢倒是其次,主要是市裏邊不少有錢少爺也挺喜歡賽車賭車的,這裏能做到聯絡感情的作用。”


    李浩然“哦”了一聲繼續前進,卻是沒有在意對方說自己不是黑?社會卻又說這裏歸他老板管這種略帶矛盾的話。


    “繼續。”


    “然後最近一段時間,這裏發生了一些古怪的情況,有一輛以個人名義參賽的賽車已經連續三次勝出,前前後後卷走了將近一千萬獎金。”


    李浩然失笑道:“別告訴我們你們輸不起?”


    小黑聳了聳肩,“當然不是,對方贏走的獎金又不用我們付錢,我們隻賺傭金,隻是對方連續三次贏下比賽的情況很古怪,所以老板希望你能來查一查。”


    “怎樣奇怪?”


    “每一次有能力和對方爭冠軍的車都沒能到達終點,總是在最後關頭出現事故,這在以前是難以想象的,我們這裏連事故都很少出。”


    “巧合吧?”


    小黑搖頭道:“不像,每一次出事的車拖回來檢查後都隻是車子的輪胎嚴重磨損,要知道那可是賽車專用的輪胎,隻是跑山道的速度怎麽可能就這麽磨損殆盡,而且據一些特殊人士檢查過了,那些輪胎與其說是磨損,不如說是燒焦了。”


    李浩然忍住了沒有去問對方口中的能判斷出燒焦與否痕跡的專業人士拿的是哪裏的畢業證,從事何種工作,對方說得對,連續三次都是這種情況,而且都是輪胎,這未免太過巧合了,有古怪。


    “到了,就是這裏。”


    小黑忽然開口道,李浩然詫異看了四周一眼,指了指腳下,“這裏,半山腰?”


    “比賽就快要開始了,我們現在走到山頂也什麽都看不到,還不如在這裏等車子過來。”小黑解釋道。


    “那我們為什麽不一開始就坐車到山頂,而是在山腳就下車一路爬上來?”李浩然好奇道。


    小黑一臉理所當然,“我以為李先生你會比較希望了解一下山道的情況。”


    “我幹嘛要了解山道的情況?”


    “可我說爬山的時候您也沒有拒絕啊。”


    “我以為你要在山道上給我看什麽重要的東西呢。”


    “這個,”小黑最後承認道,“看來是我安排不利了?”


    李浩然搖頭道:“沒有,在這裏剛好可以看到賽車的過程,比直接到山頂上好。”


    小黑不滿道:“那您還向我抱怨?”


    李浩然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我也是剛才才想到。”


    小黑臉色僵住,好半天張著嘴不發一言,到底沒有再說什麽,因為一陣歡呼聲從山頂處爆發出來,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汽車的咆哮聲,此起彼伏,還有輪胎摩擦地麵的刺耳聲響。正如小黑說的,比賽開始了。


    “比賽開始了,”乘著車子還沒有過來,小黑介紹起目標人物的車子,“對方開著的是豐田,一輛房車。”


    “等等,房車,用房車比車賽?”


    小黑點了點頭,“是改過了的車,這並不稀奇,隻要是改過的,奇瑞qq都能開出不慢的速度,當然風阻力方麵可能會不利就是了。因為是以個人名義參賽的車,所以我們不知道對方的車子具體怎麽改造的,但是速度方麵並不出眾。而一些老手們見過車手,車手勉強算是不錯,除了是個漂亮的女人外,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所以我們才覺得奇怪。要知道我們主辦方旗下的參賽車手可都是退休的職業選手,可是都沒跑贏她。”


    “女人?”李浩然好奇問道。


    “女人,很漂亮,身份我們還在查,想來不久就能知道。李先生對女人沒辦法?”


    “不是,”李浩然很騷包地說道,“隻是最近出現在我身邊的女人好像太多了點。”


    小黑臉色又變了變,強笑一聲,接著頭一轉,就見到車燈橫掃,山頂跑下來的賽車一個漂移從彎道處閃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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