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做困獸之鬥的蔣門神瞅機會抓起了張都監的刀,與武鬆鬥了幾個回合,蔣門神的武功雖是不弱,但因心中膽怯,刀法也就亂了套,隻有招架之功,被武鬆逼到了牆角,武鬆也就不再給他喘息之機,仍是一招“分花拂柳”,緊接一招“穿雲取月”,一刀紮進了蔣門神腹部,然後反轉刀口,向上一拖,剖開了蔣門神肥碩的肚皮,雞零狗碎流淌了一地。


    武鬆挨個看了張都監、張團練、蔣門神一眼,確信三人都已死去。


    武鬆準備離去,一想,不如燒了這個狗窩,“送佛”送到西天吧。於是拿起燭台,點燃了地上的酒水,綠茵茵的火苗立即四下蔓延。


    武鬆心中升起了一股快感,似覺現在才出了一口惡氣,在陽穀縣未能燒掉西門慶的獅子樓,是當時因為怕殃及百姓的生命和財產安全。


    武鬆不敢怠慢,急忙移步下樓,也是冤家路窄,樓門口來了張都監的小妾,她聽到樓上響聲不斷,以為是張都監他們喝醉了酒在作怪,準備上樓去看個究竟,她在樓下沒有注意到樓上正在燃起的火苗,剛踏上樓梯,就與下樓的武鬆撞個正著。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武鬆一見張都監的小妾,被誣陷之恨正無處發泄,未等她反應過來,抬手就是一刀,立時割斷了這個女人稚嫩的喉管。


    武鬆這才感到肚子確實餓了,應該尋點吃的帶上,尋個僻靜處以補充體力,就悄悄地摸進了廚房,隻見那三個使女與一個廚子正在打著瞌睡,他們還在等著為樓上端送菜肴湯水。


    武鬆的腳步驚醒了他們,睜眼一看,認出是武鬆,嚇得渾身直抖,武鬆用刀指著那些使女說:“你們為什麽要誣陷我?”一個使女抖抖地說:“是夫人叫的。”


    端別人的碗,就要受別人的管,使女說的也是實情。


    “看你們也是窮苦人家出來的,我今且不殺你們,如你們隨意喊叫,休怪我刀下無情。”那四人忙不迭地點頭,武鬆見灶上有一塊熟牛肉,一把抓了塞進懷裏,臨出門時又狠狠盯了四人一眼,意思是警告他們隻準老老實實規規矩矩,不準亂說亂動,否則找死。


    那四人嚇得縮成一團。


    樓下一下子來了很多兵士,他們在睡鋪上聽到鴛鴦樓上有打鬥的聲響,就跑來看看樓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剛到樓下又見樓上燃起了大火,一時亂著了一團。門口值班的兵士看到樓上火起,也都趕了過來,樓門口湧滿了人,但卻沒有人敢上去,誰都知道自己的命比別人的值錢。


    蛇無頭不走,鳥無翅不飛。麵對愈燒愈旺的大火,都監府裏徹底亂了套,兵士象沒頭蒼蠅,有的到處亂竄,有的兵士隻是傻呆呆地站在樓下盯看著樓上的大火。


    有兩個兵士想乘機到廚房找點酒肉,卻在側門口與武鬆碰上了麵,這兩個兵士被派去府衙把守牢房有兩個月的時間,對武鬆是相當熟悉,因此一碰麵就認出了武鬆,一個喊了聲:“武鬆”,另一個大喊:“有鬼”,回頭撒腿就跑。


    形勢刻不容緩,武鬆急趕幾步,那兩個兵士雖然死於武鬆的刀下,可他們的喊聲已驚動了都監府所有的人,有握著槍的,有提著刀的,也有赤手空拳的,他們擋住了武鬆的去路。


    武鬆不由得大喝一聲:“讓開,擋我者死。”


    武鬆見那些兵士並未想挪步讓道的樣子,用刀一指火勢已旺的鴛鴦樓說:“今天我已殺死二十多人,包括你們的都監大人,也就不在乎再多殺你們這些人。”


    有幾個兵士以為武鬆是在說大話嚇唬他們,就端起槍舉起刀不退反進,向武鬆逼來,並有兵士繞到了武鬆的身後。


    不給點厲害瞧瞧,他們也真不知馬王爺到底長了幾隻眼。無奈何,武鬆隻得橫下心又開殺戒。


    武鬆心到刀到,就在那些兵士眨眼的時候,兩把刀戳進了前麵兩個兵士的心髒,隨即拔刀反轉刀尖,兩刀又分別刺進了身後偷襲的兩個兵士的小腹。瞬間四人死於武鬆的刀下,還活著的兵士才真正明白雞蛋必定是碰不過石頭的,於是那些拿著刀槍的、空手的兵士,才嚇得直向兩邊退去。


    無須什麽客套,武鬆直奔花園後圍牆處,用刀在地上一撐,就縱身跳出牆外,向城牆邊如飛而去。


    直到武鬆去遠了,眾兵士才如夢初醒,大聲呼喊:“武鬆殺人啦。”“武鬆殺人啦。”但他們不知道武鬆到底殺了多少人,也未見張都監露麵,興許真的已被武鬆殺死了?


    在兵士的嘈亂聲中,大火已吞噬了整個鴛鴦樓。


    張青孫二娘二人三騎來到牢城營的大門口,吃了一個閉門羹,裏麵傳出了凶巴巴的聲音:“戒嚴了,哪來哪去。”


    夫婦二人一聽心中更急,不好,連施恩也攤上了大事。


    是先找個客店住下,待明天再探聽消息,還是連夜回十字坡?夫妻二人正猶豫不決。


    突見孟州城火光衝天而起,人喊馬嘶,夫妻二人決定冒險去城牆邊探個究竟,立即縱馬離開了牢城營。


    城裏府衙內,知府與張有祿還在秉燭對弈,興致正濃,有衙役跌跌撞撞跑來報告。


    “稟報大人,走水啦。”


    知府眼看這盤棋要輸給張有祿,見衙役這時候跑進來攪局,心中老大不高興。


    “什麽事慌慌張張?”


    “大人,都監府失火了。”


    “都監府失火有什麽好緊張,他們有的是人。”


    那個衙役急了:“大人,你自己出來看看就知道了。”


    知府隻好放下棋子,可出門一看,心中大驚,都監府大火熊熊,映紅了孟州城的整個上空。知府忙指派身邊的衙役:“快去查看情況,從速報來。”


    知府看著大火,在院裏來回走動著。


    不到一個時辰,衙役們回來報告,說是武鬆殺了張都監幾人,放火燒了鴛鴦樓。


    知府一聽是武鬆所為,手不自覺地抖了幾抖,似乎感到施恩送來的銀子有點咬手。


    聽到是武鬆殺人放火,真正感到心驚肉跳的倒是張有祿,這武鬆真是太可怕了,誰惹上他就會八輩子倒黴。他原想等到了恩州時好好收拾武鬆,以為父報仇,幸虧武鬆未去恩州,否則,鹿死誰手還是個未知數。


    張有祿也算是想明白了,為了保命,他徹底打消了為父報仇的念想。


    武鬆為什麽要殺死張都監?知府心知肚明,也更加深刻地理解了“害人之心不可有”的道理。


    可張都監是否真的已被武鬆殺死,還需進一步查明情況,隻好等到天明再作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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