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靜菡見了司徒儀一麵,簡直如同驚弓之鳥,哪裏還敢去什麽涼亭等待司徒俊?


    她急匆匆的就往宴會處走去。


    隻有在璀璨的燈光之下,在喧囂的人群之中,她才能找回自己的冷靜。


    越是獨處,越是黑暗,就越能讓她想起前世那些甜蜜而又恐怖的回憶。


    她微微坐定,就看見司徒俊一臉關心的走了過來。


    “你怎麽自己回來了?不是讓你等我?”這麽大喇喇的回來,豈不是又會有人過來灌她酒?


    “你別管我!”


    她的聲音著實有些大,使得場內的眾人都注視著他們。


    司徒俊一愣,隨即笑著說道:“你看你喝了幾杯酒,都糊塗了。怎麽竟說傻話。”


    柳靜菡知道自己有些失態了,就順著司徒俊的話,扶著頭,嬌聲說道:“妾身的頭疼得厲害,真是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幹些什麽了?”


    司徒俊順勢扶起了她,有些為難的對太子說道:“太子,你看……她如今實在是不舒服,我又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去,請恕臣弟不能奉陪了。”


    太子一見柳靜菡那模樣,確實好像不舒服,也不好過分挽留,就笑著說道:“早就知道你心疼王妃,她這般走了,你的心也跟著飛了。去吧,好好送她回去休息。”


    司徒俊對他投以感激的目光,就一把摟緊了柳靜菡,慢慢往外走去。


    有兩個人的目光也緊緊的跟著柳靜菡的身影,知道她和他一同消失。


    收回目光之後,一個人迷茫而迷失,另一個癡迷而著迷。


    柳靜菡跟著司徒俊上了馬車之後,就自動自覺的彈開,兩個人都往兩側挪了挪。


    “你還好吧?”


    “我還好,多謝關心。”


    司徒俊一噎。頓時再說不出其他話來。


    於是,一路沉默。


    到了第二日一早,柳靜菡還隱隱有些頭疼。


    更可怕的是,她做了一宿的噩夢——關於前世的一切,關於他!簡直是好像重新來了一遍,真是痛不欲生。


    “王妃您一向不勝酒力,怎麽昨日還喝酒了?”青鸞有些埋怨的看了青鳳一眼。


    青鳳立刻喊冤:“你是知道的,那樣的地方,自有太子府的丫鬟伺候,有哪裏能讓別府伺候的人隨便進去?我們這些個主子的貼身丫頭都是一起等在二門處的一個花廳的。”


    “不是青鳳的問題,我剛進去就被穆王妃猛灌了幾杯,當時就有些不舒服了。”柳靜菡輕輕接過青鸞遞過來的用溫水衝泡的玫瑰花蜜,慢慢小口飲下,頓時覺得胃溫暖了許多,兼且也有解酒的功效。


    “昨日,李公公也不知道怎麽想的,把王爺的貼身衣物和常用的東西又都從書房給搬回來了。”青鸞把空碗遞給青鳳。


    “嗯?”柳靜菡一愣,隨後想了想,又說道:“隨他吧。”


    總不能一直和司徒俊這麽僵持著,否則府裏麵的下人會一位自己和司徒俊離心離德,那三個女人隻怕又要起什麽歪心思,想什麽鬼主意了!


    再者,這事情傳到外麵,別人也隻會說是自己不識大體,恐怕還會被叫到宮裏去挨一頓臭罵。何苦呢?


    “對了?昨天王爺去哪裏安置的?”這屋裏顯然沒有他睡過的痕跡,書房又沒了被褥,他在哪裏睡的啊?


    青鸞臉色一暗,撇了撇嘴,說道:“是去鄭氏那裏睡的。”


    聽到這話,柳靜菡的酒算是徹底醒了!


    不會吧,他真的去行那個“李代桃僵”之計了?


    可是他也沒提前向自己要藥啊?


    想到這裏,柳靜菡覺得有些不舒服。這廝是不相信自己了?


    但是她又覺得此事本就與自己關係不大,再者又是事關司徒俊的男性尊嚴問題,她不參與得過深,說不定倒是個好事了。


    她隻能是靜觀其變,假作不知了。


    可是王爺夜宿鄭夫人院子的事情,還是一早上就飛遍了整個院子。


    楊氏和沈氏一方麵因為王爺不在固守在那個該死的王妃的院子裏而欣喜若狂,另一方麵又為居然被鄭氏那個小踐人拔了頭籌而咬碎銀牙。


    此刻,鄭氏正滿麵羞澀的給司徒俊穿衣服。


    她本以為要麽是王爺對自己沒興趣,要麽是王爺那方麵有問題,否則王爺怎麽會這麽久還不和自己圓房?


    如今,經過了這一宿的激情纏綿。她好像是明白了王爺的苦衷——看來還是因為王爺怕王妃入門之前,她們這群姬妾先行有孕,會打了王妃的臉麵。


    “本王還要去王妃那邊知會一聲,畢竟……你明白的。今天就不配你吃早飯了。”司徒俊抱歉的一笑,然後又深深看了鄭氏一眼,直到把鄭氏看得羞紅了臉低下了臻首,他才滿意的走了。


    鄭氏慢慢抬頭,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這麽些日子的伏低做小,故意的低調為人,善解人意,刻意的模仿王爺亡母的姿態、行事,終於贏得了回報。王爺在王妃在府裏站穩之後,終於適時的給了自己第一份的尊榮。


    可是她的笑容還沒有維持多久,就有一個笑米米的婆子走了進來。


    她的手裏赫然端著一碗黑漆漆的藥汁!


    鄭氏愣住了,可是隨即又明白了。


    “請夫人用藥!”那婆子雖然在笑,可是那笑看在鄭氏的眼裏簡直藏著最狠毒的刀。


    她也沒囉嗦,毫不猶豫的端起了那碗藥汁,一飲而盡。


    那苦澀的藥汁灼燒著她的喉嚨,一點點的流向她的身體。


    她好像能感覺到一個還沒有形成的生命就這樣被無情的扼殺。


    但是她隻能接受,不管今天送這碗藥的是王爺和王妃,她都必須接受,而且要笑著接受。


    那婆子滿意的收回了那隻喝得一幹二淨的碗,規矩的行了一個禮就走了。


    鄭氏的臉漸漸冷了下來。她如今形式比人差,就必須低頭。她需要耐心的等待,等到王爺肯信任她,給她一個孩子的時候。


    柳靜菡眼睜睜的看著楊氏和沈氏繼續賣力的向司徒俊拋媚眼,又看著鄭氏妝模作樣、情意綿綿的和司徒俊互相對視,她真不知道是該覺得她們可憐還是可悲。


    日子在後宅的小風小浪之中度過,柳靜菡卻也有了大把的時間去鑽研那從宮中好不容帶出來的薄冊子。


    這本冊子乃是當年還是李如貞的柳靜菡從自己的父親——太醫院院正李秉正的書房偷出來的。


    可惜她剛剛藏到那假山的暗格之中,還沒等她來得及細細鑽研,更沒等到她父親發現她的大膽行為,父女二人就一前一後做了冤魂。


    沒想到也因此,這本冊子居然得以保存到現在。


    若是被其他人知道這本冊子的內容,估計整個後宮都會震動了。


    她覺得有了這本冊子,她想要探究前世冤死之謎……也指日可待了。


    可惜,她覺得平淡安靜的日子,就是不能夠維持得太久。否則又如何襯得上楚王妃這個皇家媳婦的身份?


    ----------


    “表姐!你一定要救救我!”


    看著秦雙雙涕淚皆下的跪在自己麵前,柳靜菡不能不說是震驚。


    今天剛過了午時,還沒等她來得及換衣服歇晌,就突然有人來報,說是太子府的秦夫人來訪。


    她當時就已經覺得很古怪了,秦雙雙不好好的呆在太子府安胎,跑到這裏來幹什麽?如果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她可付不起這個責任。


    現在又見她跪在冷冰冰的地上,柳靜菡簡直嚇得魂飛魄散了。


    “表妹,表妹,你快起來。有什麽事情好好說,千萬別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


    柳靜菡連忙給青鳳和青鸞使了個眼色。


    兩個丫鬟看到秦雙雙這德行也唬了一跳,趕緊一左一右把她硬生生的扶了起來,又架到一邊的圈椅上坐下。


    可是秦雙雙的眼淚還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劈裏啪啦的掉個不停。


    柳靜菡扶額,這進門就叫“救命”,然後也不說出個所以然,除了哭就是哭。


    “表妹,你有話好好說,這麽哭,對身子不好,對你肚子裏的孩子更是沒有好處。”


    一提到“孩子”,秦雙雙噎得打了一個嗝,緊接著哭得更厲害了,眼睛卻不停的看著青鳳和青鸞。


    柳靜菡心裏翻了一個白眼,又衝著青鳳青鸞揚了揚下巴,兩個丫頭早就受夠了秦雙雙的鬼哭狼嚎,巴不得早點離開。


    兩個人撇了撇嘴,就退了出去,又乖巧的關上了門,守在門口。


    “說吧,你這到底是怎麽了。沒什麽要命的大事,你也不能這麽紆尊降貴來找我吧?”柳靜菡好整以暇的看了看把手帕都哭濕的秦雙雙。


    秦雙雙抽了兩聲,迅速的恢複了正常,可是聲音依然委委屈屈:“表姐,這次你一定得幫我。要不我就完了。”


    “什麽事情這麽嚴重?”秦雙雙剛剛才懷了身孕,那可是太子的長子或者長女啊,她如今的恩寵肯定不同一般,又有什麽事情能困擾到她?


    “我……我,表姐,你有沒有什麽好辦法,能讓人迅速的懷有身孕的?”秦雙雙猶豫了半天,還是小聲的說道。


    “什麽?你不是已經……”柳靜菡突然意識到了什麽,頓時捂住了自己的嘴。


    “你瘋了!”


    “表姐,你一定要救救我,救救我!”秦雙雙又跪了下去。狠狠抓緊了柳靜菡的雙腿。


    “你糊塗了!怎麽能為了爭寵,假孕啊!要是被人發現你就完了!”不但她完了,隻怕是整個柳府都會受到牽連。


    “表姐,表姐,你聽我說,真的不是我,我也是被人給暗害了!”


    “你說什麽?”


    秦雙雙想起自己被人暗害,真是氣得火冒三丈。


    原來,秦雙雙剛剛入府的時候,也是頗得太子的寵愛。雖然府裏的姬妾眾多,可是十日裏總有那麽一二日是睡在她的房裏的。


    也因此,許多的夫人側妃都把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先後設計了許多的計策來陷害她。甚至有一次,還把她引到了王妃的院子裏,差點冒犯了王妃。更有甚至,還讓她一不小心弄髒了小郡主的牌位。


    這種種件件,都讓她意識到她在太子府的地位岌岌可危,甚至連性命都要保不住。


    她覺得解決這個尷尬而危險的局麵的唯一辦法就是——趕快懷孕!


    太子已經二十有六了,但是府裏至今連一個長大的子嗣都沒有,如果她能一索得男,不,哪怕是個女兒,也一定能在太子的心目中留下一個不可磨滅的地位。


    於是她托了很多人尋找生子的秘方,又在太子來的時候曲意逢迎。


    終於上個月,她發現了自己的葵水沒來——她懷孕了。


    “那你怎麽又說什麽讓我幫著你懷孕?”柳靜菡簡直都被秦雙雙弄糊塗了。


    “表姐,我本來也以為萬事大吉了。我今日稟明太子想要出府去山上燒香,為沒出生的孩子點一盞長明燈。太子爺欣然答應了。我回程的途中,突發奇想,就想著要讓其他的大夫也給把一把脈……”


    突發奇想?她不過是個夫人,自然是不能請到宮裏麵的太醫,隻怕是信不過那些被太子妃、側妃派來的大夫,怕他們即便是發現了什麽不妥之處也不告訴她。這才是她非要找借口求著太子讓她出府的真正原因吧。


    “沒想到那大夫給了細細的診脈,卻是說我壓根就沒有身孕。我哪裏相信呢,府裏前後給我請了三個出名的大夫診脈,都說是有了快有兩個月的身孕啊!我於是瞞著自己的身份,又跑了兩家醫館,結果大夫還是說我沒有懷孕,隻是因為服用了藥物,導致信期不至。”說到這裏,秦雙雙恐懼的眼淚又忍不住流了下來。


    “那你的意思是,有人洞悉了你的意圖,利用了你想要懷孕的焦急心理,所以設下了這個圈套給你?”柳靜菡皺著眉頭,說道。


    “表姐,我懷疑再過些日子她們就要動手了,因為眼瞅就要三個月了,肚子要是再沒有變化,我一定會懷疑的!”秦雙雙心慌意亂。


    “那你過來找我又是為了什麽?我又能幫你什麽?”


    柳靜菡倒不是不知道對方的心思,可是她寧願裝糊塗。她真的不想惹這個麻煩,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秦雙雙是個不知道好歹的白眼狼。


    上一次秦雙雙聯合著王氏母子陷害她哥哥的事情,她尚且沒有算賬,難不成現在還指望著她能主動幫她躲過這一劫?


    “表姐,你我好歹都是從柳府出來的!你得幫幫我,否則這件事情要是被揭發出來,我就死定了!我一定會死定了!”太子最重視子嗣,自然也最不能容忍有人在這件事情上弄虛作假。這不僅僅是懷沒懷孕的問題,還涉及到了欺騙,太子豈能容她!


    “表妹,不是我不幫你,但是我也無能為力,這樣的事情不是我能擔當的。”柳靜菡不為所動。


    “我知道,你在宮裏的時候曾經幫過敬嬪娘娘,你一定懂得醫術的,對不對?”秦雙雙早就懷疑過,要不是柳靜菡懂得醫術,又怎麽能躲得過賞賜柳乘風策劃得那麽精密的一次陷害?


    “別說我不懂什麽,我就是真的懂得醫術,又為什麽就非得幫你?”


    “表姐,難道你真的不顧咱們的姐妹情分?也不顧柳府的安危?”秦雙雙突然不哭了,也慢慢站了起來,目光冰冷的看著柳靜菡。


    “表妹,說這話,你不覺有些可笑嗎?”姐妹情分?柳府安危?她可能在乎這些嗎?


    “表姐,我知道你在乎的隻有二表哥!”


    柳靜菡雙目猛地一睜,雙眸如電,厲聲說道:“你對我哥哥做什麽了?”


    “沒什麽?不過就是托著二表哥幫著我找了幾張藥方。你知道的,二表哥近來總在太子府裏出入,而且又是個心底善良的。”秦雙雙看到柳靜菡的模樣,有些害怕,可是想到太子的雷霆之怒,她還是強自支撐著。


    “還有就是,方才我又特意去柳府找了一下他,還談了那麽一會兒!”


    “你真是卑鄙!”柳靜菡忍不住喝罵。


    秦雙雙這麽做分明是早就有預謀,就是怕自己將來有可能出什麽事不好應付,這才故意給人造成和柳慕風關係良好的假象,把柳慕風拉下了水!


    若是來日,秦雙雙真的因為假孕事件而被人揭發,那麽難保不會被有心人聯想並牽扯到柳慕風的身上。到時候柳慕風就是有一百張嘴也難逃這個同謀之罪!


    柳靜菡壓抑住內心的怒火,冷冷的看著秦雙雙,終於還是說道:“不知道我有什麽能幫上表妹的,我一定竭盡全力!”


    秦雙雙終於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表姐,你一向聰明伶俐,智計百出,一定能想到好辦法幫我解決這個難題。”


    “我就是再智計百出,也不能憑空在你的肚子裏弄出一個孩子來!”柳靜菡真的是很惱火。


    “那我也無可奈何了。我是個笨拙的人,實在是想不出什麽好辦法。如果表姐也沒有辦法,我隻能是默默的承受結果,接受懲罰。隻是到時候,我一定會拉了二表哥陪葬!”秦雙雙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柳靜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知道秦雙雙這樣的女子真的是能說到做到。


    秦雙雙全家死光光,根本就沒有可以牽掛的人,她唯一在乎的就是她自己,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讓自己得到更好的生活,所以她可以用盡所有卑鄙的方法,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


    但是柳靜菡不一樣,她在乎柳慕風的安危,所以她今日就必須低頭,接受秦雙雙的差遣。


    “表妹,事出突然,你總不能指望我一瞬間就想出辦法來解決問題。總得給我一段時間。更何況,你出來也有些時間了,太晚回去,也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


    “表姐,那我就靜候佳音,期待著姐姐給我送去的蜜餞了。”


    秦雙雙覺得柳靜菡的話在理,而且她相信,對方一定能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當然不是為了她秦雙雙,而是為了柳慕風!


    ----------


    秦雙雙回到太子府的時候,已經早就過了她預先要求回來的時間,自然又是被暫時掌家的馬芳兒一頓的冷嘲熱諷。


    秦雙雙也是個伶俐的,她去看大夫的時候,都是找了一些旁邊還有其他店鋪的醫館或者藥鋪,她都是借口去買針線或者繡品等等,再從後門轉去那裏診脈。


    於是她毫不怯懦的就把自己的去向說了個一清二楚,就連去楚王府的事情也沒有隱瞞。


    馬芳兒自然是不怕她說謊,因為車夫都是她安排的,就是怕秦雙雙出去惹是生非。


    她聽她說的理直氣壯,也懶得和她理論,隻扔下了一句:“太子如今看重你這一胎,我勸你不要整日上躥下跳,免得不小心損了胎,到時候隻怕太子爺饒不了你!”


    秦雙雙咬了下唇。她知道馬芳兒是在警告她,太子喜歡的不是她而是她肚子裏的孩子。她雖然很想反駁,可是也知道人家說的是實話。


    “多謝姐姐關心,我哪敢不經心呢。還有多多勞煩姐姐這樣提醒我呢。也是的,姐姐也沒有身孕,自然是可以這樣勞累的,我就沒有這個福氣了。”秦雙雙假笑著故意挺了挺肚子示威。還沒得馬芳兒罵回來,她就趕忙揚長而去了。


    馬芳兒氣得倒仰,可是也恨自己的肚子不爭氣。明明都是同時進府的,平時太子還會特意多來自己這裏幾次,怎麽倒是這個小踐人的肚子先鼓起來。


    等到了華燈初上的時候,秦雙雙終於盼來了楚王府送來的禮物。


    過來送東西的是另外一個姓田的側妃,正是那一日和穆王妃說閑話的田曼虹。


    她好奇的看著那個八角紅漆的食盒,笑著說道:“喲,這是什麽好東西?還值得楚王妃大晚上,特意派人給你送來?”


    秦雙雙也不藏著掖著,她輕輕打開了食盒,就見裏麵分了八個小格,每個小格中都放了一樣蜜餞。


    “你瞧,這是我表姐特意為我尋來的蜜餞,我可是期待已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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