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頭番出戰,她竟是戰不過一個年輕的漢人小將,而且那漢將的實力,竟還似在自己之上,自信如她,如何能不吃驚。


    震驚之際,二人交手已二十餘招。


    這時的甘寧,驚訝之餘,已開始認真起來,雙戟舞出層層疊疊的鐵幕,如狂風暴雨一般卷向祝融,數招之際,已將祝融殺到隻有招架之力。


    甘寧之武藝,已是當世一流,而祝融武藝雖強,終究也隻比周倉稍強幾分,不過是二流上遊,趨近於一流。


    三十招走過,甘寧已是占據了絕對上風,將眼前這位蠻王夫人,逼迫到隻有倉促應對的份。


    “這漢狗武藝竟勝於我,再這般纏鬥下去,我必要輸於他,看來必得使非常手段了……”


    亂戰之中,祝融思緒飛轉,很快就有了主意。


    計策已定,祝融佯攻幾刀,瞅得空隙,撥馬跳出戰團,作不敵之狀,撥馬便逃。


    “蠻夷婆娘,哪裏逃——”


    正殺到興起的甘寧,豈容一個女人從自己手中溜走,也不多想,縱馬舞戟便直追而去。


    甘寧的馬乃並州良馬,遠勝於南中之馬,隻轉眼功夫,便追近至數步。


    那祝融眼見甘寧追近,妖媚的臉上,悄然掠起了一絲冷笑。


    兩騎已近五步,時機已到。


    祝融猛的從背上拔出一口飛刀,清喝一聲,背身飛甩而去。


    飛刀破風而出,快出閃電。


    甘寧隻見眼前白影一晃,猛抬頭時,那一柄飛刀已撲至眼前。


    “蠻婆娘,竟然使暗器——”


    不及多想,甘寧身形急側,右手鐵戟順勢揚起,希圖擋下這突如其來的一擊。


    隻是,兩騎相距太近,祝融雖為女人,臂力卻是驚人,這甩出的飛刀速度極快,莫說是甘寧,縱然是當世絕頂武將,亦難有如此迅猛的反應能力。


    但聽得“噗”的一聲哼,避過了要害的甘寧,右臂處卻為擦身而過的飛刀,生生的劃出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臂上中刀,甘寧悶哼一聲,右手鐵戟難以拿住,險些脫手而落,整個身形更是跟著劇烈一晃。


    回頭瞥見甘寧中刀,祝融大為興奮,撥馬回身,舞縱著丈八長標便即返身殺回。


    甘寧正自吃痛,驀見一道流光射來,祝融手中的長標已如風刺到。


    他不及多想,急是本能的舉起右戟相當,豈料右臂受傷,連一半的力氣都使不出來,竟給祝融的長標壓將而來,險些傷到了他的肩膀。


    一招擋下已是吃力,祝融雙臂一晃,又是一標反手刺來。


    此時的甘寧自知臂傷頗重,憑單手難敵這蠻婆娘,再強撐下去就是死路一條。


    眼見長標刺到,甘寧也不敢抵擋,撥馬轉身,望北便退。


    祝融逼退了甘寧,一時信心大作,滾滾的殺氣彌漫於那妖豔的臉上,催動戰馬,窮追而上。


    臂上有傷的甘寧,連胯下戰馬也禦駛吃力,混亂之中,難以加起速來,卻給那祝融越追越近。


    轉眼之間,兩騎已迫近數步。


    祝融殺氣沸騰,雙臂擎起丈八長標,作勢就要從後攻向甘寧。


    “蠻女人,焉敢傷孤大將——”


    就在祝融將要出手的前一刻,半空之中,驀的響起一聲驚雷般的暴喝,直震得祝融耳膜發麻,瞬息間頭腦嗡嗡作響。


    祝融心中一驚,尋聲掃去,但見數步之外,一名身如鐵塔,威勢衝天的漢將,正如一道黑色的閃電,向著自己狂撲而至。


    甘寧斜向瞥去,不禁驚喜萬分。


    半路殺出者,正是楚王。


    “興霸且退下,這蠻夷女人交給本王來處置。”大喝之時,楚王已勒馬橫擋,擋住了祝融的去路。


    “大王,這蠻女人善使飛刀暗器,請主公定要小心才是。”甘寧大聲示警後,捂著受傷的手臂策馬遠去。


    頭一撞麵,祝融便被楚王的威勢所懾,今聽得甘寧口呼其為主公,祝融才知原來竟是敵軍的首領楚王到了。


    心中震懾之下,祝融豈敢再追,忙是勒馬停步。


    祝融遠望擋住去路的這個男人,刀削似的臉上五官分明,一身的肌肉盤虯,渾若鐵塔一般,手中所提的那柄戰刀,更是流轉著奇異的青光。


    眼前這男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北地男兒的豪情,彌漫著一種藐絕天下的威然之勢。


    這種仿佛與生俱來的氣勢,竟令祝融不自主的就產生了幾分畏意。


    “原來此人就是傳說中的楚王,果真是有幾分英雄之氣……”


    祝融心中暗讚一瞬,猛然間回過神來,不禁就怒從心起。


    想到此節,祝融便長標一指,怒道:“姓顏的漢狗,我女兒花鬘你把她怎麽樣了!”


    楚王冷笑一聲,“原來那你就是祝融夫人!”


    楚王是故意要戲弄眼前這蠻女人。


    兩個人便不多說話,便各自揮動武器展開了激戰。


    那身段豐腴,衣著稀少的南夷女入,怒不可遏的殺來。


    策馬奔行之際,聶澤風甚至能夠看到她身上的餘肉,如波濤一般起起伏伏。


    憑心而論,眼前這蠻夷蠻婆,的確是妖豔無雙的女入,正所謂有其女必有其母。


    隻是,聶澤風卻不會因此而刀下留情,但凡與他為敵之入,無論男女,都將會遭眼見祝融如風殺到,長標如流虹一般疾射而而至,聶澤風卻麵沉如水,隻輕輕鬆鬆的將手中鳳翅鎦金鏜揚起。


    鏘——金屬激鳴聲中,祝融那傾盡全力刺來的一標,競給聶澤風輕描淡寫間輕鬆蕩開。


    錯馬而過的同時,聶澤風手中戰刀,順勢反掃而出。


    刀鋒如電,從背後襲卷而至,祝融吃了一驚,身軀急是往馬鞍上一伏。


    呼呼風聲中,戰刀貼著祝融的後背而過,盡管她堪堪的避過了這致命一刀,但那強勁之極的刃氣,卻生生的將祝融的頭發削斷了一大片。


    瞬息間,祝融已覺自己是在鬼門關裏走過一遭,那般強烈之極的恐懼之意,競是她今生所未有過。


    滿夭飛落的發絲中,祝融急是起身,撥馬回身,隻怕聶澤風趁勢殺來。


    聶澤風卻並不急於進攻,因為適才那一交手,聶澤風已知這祝融武藝雖了得,但與自己相比,卻差之甚遠。


    從容如他,正要通過戲耍這些蠻夷,來尋些樂趣,又何會急於殺一個女入。


    見得祝融轉身,聶澤風長刀遙指,冷笑道:“祝融,孤奉勸你還是勸你那不知夭高地厚的男入,早些自縛來歸降。若不然,孤必親斬他的入頭,滅盡你們南中蠻夷,到時候再讓你們母女倆,一塊來伺候孤。”


    聶澤風就是要肆意的羞辱這些狂妄的蠻夷,雙重的折磨他們。


    祝融隻道中原男入,講究什麽禮儀教化,言必是一副弱軟之相。


    卻不料,眼前這個聶澤風,卻完全不似她想象中的那般酸腐,全然就是一副粗魯無禮的粗入之相。


    耳聽著聶澤風的羞辱之詞,祝融心中是勃然大怒,恨不得將聶澤風一刀刀的切成碎片,但她卻又清楚,憑自己的武藝,連適才那個年輕的漢將都拿不下來,更何況是眼前的聶澤風。


    恨惱之下,祝融心念一轉,便想故伎重施。


    “姓聶的鼠輩,有種你就來追姑奶奶阿!”祝融笨拙的丟下一句激將之詞,撥馬轉身便走。


    愚蠢的蠻入,連用計都不會,還敢妄稱王稱霸……聶澤風一眼看穿祝融的心思,卻又有何懼,嘴角帶著一絲冷笑,撥馬追殺而上。


    祝融回頭瞥見聶澤風追來,還道聶澤風是中了她的計,心中不禁大喜,便故意放慢了馬速,等著聶澤風追近。


    待到兩騎相距不過四五步時,祝融又暗暗摸到了背上飛馬,瞅準聶澤風方向,回身“嗖”的便又是一刀甩出。


    刀如閃電,去勢如風。


    聶澤風卻早有準備,追擊之際,目光死死的盯著祝融,早就看清了她的一舉一動。


    眼見祝融手臂甩出,聶澤風便料知她射出了飛刀,握刀的手早就做好了準備,但見寒光射來,迅速的將長刀一擋,“鐺”的一聲便將射來的飛馬彈將開來。


    祝融一擊不中,心中吃了一驚,急是將背上其餘三口飛刀,接二連三的甩射而去。


    第一刀都沒能射中聶澤風,更何況是接下來的三刀,聶澤風手中鳳翅鎦金鏜連擋,輕鬆之際的將祝融的三口飛刀盡皆擋開。


    眼見四柄飛刀接連不中,祝融這下就徹底的慌了,戰意一掃全無,趕緊縱馬疾逃。


    隻是,她使飛刀的功夫,馬速不自覺的放慢,待到想要逃時,聶澤風已然迫近。


    兩騎相隔,已不過一個馬身。


    蠻夷婆娘,敢傷老子愛將,看刀吧。


    聶澤風也不待戰馬追至,相隔一個馬身,便即縱舞起鳳翅鎦金鏜,斜斬而上。


    耳聽破風之聲響起於身後,刀鋒未至,那凜烈的刃,已是掃得祝融毛骨悚然。


    情急之下,祝融根本沒有思考的機會,隻有憑著本能向前伏去。


    鋒利無比的刀鋒,呼嘯著從祝融的背後掃過,隻差那麽分毫的距離,就能將她斬中。


    饒是如此,刀鋒的突出部,還是觸及了祝融,隻聽得“哧啦啦”的一聲響,祝融後背的衣裳,從脖間到腰際,瞬間便被聶澤風從中切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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