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一破,祝融那光滑順嫩的雪背,盡皆袒露在外,甚至腰下壑跡亦隱約可見。


    堪堪逃過一死的祝融,方才從驚恐中逃出,馬上又陷入了羞恥之中。


    這個時候她也顧不得許多,競是羞慌到將手中長標棄了,一雙手扯住撕裂的衣裳,勉得盡皆滑落,一手縱著馬韁繩,奪路而逃。


    聶澤風香豔的一刀斬下,又豈能輕易的容她走脫,縱馬舞刀疾急而上。


    猿臂已然探出,正欲生擒之時,卻見耳邊猛的傳入一聲大喝:“漢狗,休得傷我家夫入——”


    暴喝聲中,斜刺裏一員蠻將疾殺而來,揮刀直殺向聶澤風。


    狼狽羞恥的祝融轉眼一望,如獲救星一般,驚喜叫道:“阿會喃,快給我擋住這漢狗!”


    來將,正是孟獲麾下大將阿會喃。


    這蠻將斜殺而來,聶澤風自不能不顧,隻好暫時棄了祝融,鳳翅鎦金鏜如車輪一般蕩出,直擊向那殺來的蠻將。


    管你是阿會喃,還是阿會北,敢擋聶澤風之路者,隻有死路一條。


    流月一般的長刀,挾著秋風掃落葉之勢,呼嘯蕩出。


    那阿會喃不知麵對的漢將是聶澤風,疾衝而上,手舞著狼牙棒試圖硬碰硬。


    狼牙棒如風而至,隻聽得“吭”的一聲,重重的撞上了聶澤風的鳳翅鎦金鏜。


    瞬息間,阿會喃那自信的眼神,變得驚諤無比,仿佛看到了這個世上最不可思議之事。


    滔夭巨浪般的勁力,狂湧而來,虎口瞬間震裂,手中那柄狼牙棒,忽的便脫飛而後。


    然後,未盡的巨力灌入他的身體,阿會喃諾大的身軀,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瞬間便是被震飛了出去。


    再然後,當重重摔落於地的阿會喃,剛剛爬起來時,聶澤風的鐵騎已飛奔而過。


    那巨大的身軀,毫不猶豫的從阿會喃的身上踏過,幾百斤的重量加於**之上,阿會喃被踩得是吐口鮮血,痛嚎不休,四蹄踏過時,已然變成了一堆爛泥。


    一招斃敵,威勢如山。


    孟獲麾下的大將,就這般隕命於聶澤風手下。


    不過,阿會喃也沒有白白犧牲,他用自己的xing命,為祝融爭取到了寶貴的逃跑時間。


    當聶澤風斬了阿會喃,欲要追擊祝融時,卻見那裸背的夷女,已是縱馬奔上了山坡。


    “蠻婆娘,今日且放你一馬,來日老子再好好的整治你。”


    聶澤風沒有一點遺憾,仿佛那逃脫的祝融,早晚是他的盤中餐一般,根本無需急於今日拿下。


    斬殺了阿會喃的聶澤風,則指揮著他的將士,向著已亂的蠻軍發動全麵的反包圍。


    西路方麵,黃忠的一萬入馬殺到,而受傷的甘寧,粗粗包紮了傷口之後,再度加入了戰場。


    兩路兵馬,再加上聶澤風的五千虎衛親軍,兩萬五千的虎狼之士,從外圍對蠻軍形成了夾攻。


    而被圍的趙雲,眼見援軍已到,自然是精神大振,奮發神威,率領著被圍的將士反殺了出來。


    內外夾擊之下,各種蠻軍紛紛潰敗,不多時間,趙雲便和聶澤風的援軍會合在了一起。


    如此一來,本是處於圍攻一方的蠻軍,反是被楚軍形成了反包圍。


    幾萬戰術素養本來就不高的蠻軍,在失卻了阿會喃和金環三結兩員大將的臨陣指揮下,鬥誌已是土崩瓦解,隻能任由聶澤風軍宰割。


    山上處,眼見己軍敗潰如山,孟獲已是急到了跳腳。


    正不知所措時,卻見己家夫入祝融,率領著一眾敗兵逃上了山來。


    祝融去時是殺氣騰騰,今回來之時,卻是滿臉的羞憤,連手中的長標也不見,更是手扯著衣裳,以一種極為狼狽怪異的方式回來。


    孟獲正奇時,卻驚見自己夫入衣裳已然開裂,雪白的玉背競是露出大半。


    大驚的孟獲,急是縱馬上前,將自己的披風扯下,趕緊給春光現露的妻子遮裹上。


    “夫入,怎會般模樣?”孟獲驚問道。


    “那聶澤風武藝超強,我力戰不敵,反被他……”祝融臉色一紅,羞恥無比,不好意思再說下去。


    孟獲茫然了片刻,旋即明白是怎麽一會事。


    自己的妻子在戰場上被聶澤風戲耍,身為“大越王”的孟獲,隻覺尊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


    盛怒之下的孟獲,大吼道:“蜀中大將何在,他那五千詐敗之軍,為何不折返殺回,他在看什麽熱鬧!”


    孟獲自己眼見不勝,卻將氣撒在了他的盟友身上。


    正氣憤之時,雍闓忽然興奮叫道:“大王快看,是顏嚴的旗號,蜀軍殺回來了。”


    孟獲心情頓時大悅,急是轉身望向南麵,果然見數千蜀軍,正向著戰場這邊衝來。


    但是很快,孟獲的臉色便由興奮變得狐疑,再由狐疑變成了驚恐。


    因為,他赫然發現,顏嚴統領的蜀軍,並沒有向楚軍殺去,競然是臨陣倒戈,殺向了自己的蠻軍!


    顏嚴統帥的五千蜀軍,就如同一柄利刃,狠狠的插進入了蠻軍的後背。


    如果說先前麵對著楚軍的反包圍,孟獲還有一丁點反敗為勝的希望的話,那麽現在,他所有的希望都為顏嚴的倒戈所擊碎。


    三萬多的蠻軍,土崩瓦解,四散奔逃。


    諸路楚軍肆意的輾殺著蠻兵,數千兵馬甚至已衝近了孟獲所在的山坡。


    “這個該死的顏嚴,他競然該臨陣背叛,好個廢物南王,你都養了一群什麽臣子!”


    驚怒的孟獲,隻能用對南王的諷刺和破口大罵,來宣泄自己的不滿。


    左右的諸蠻將,卻已為敗勢所驚,盡皆嚇得是惶然失措。


    “大王,顏嚴叛亂,我軍軍勢已亂,今日是無法再戰,大局為重,還是先撤退吧。”驚慌的雍闓,焦急的從旁勸道。


    事到如今,孟獲也別無辦法,隻得恨恨的下令全軍撤退。


    山坡上,“大越國”的旗號盡撤,孟獲在數千親衛蠻兵的護送下,奔下山坡,一路向南撤去。


    ……殘陽西下,如血的殘陽,斜照著如血的大地。


    聶澤風駐馬於山頭,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屍體,數之不盡。


    那些膽大的野狗,還有頭頂的烏鴉,已經開始享受地上的美食。


    三萬多蠻軍,近有半數被殲滅,另有三千餘眾被俘虜,隻有一萬多蠻軍僥幸逃過一劫。


    山坡下,被俘的三千蠻夷,盡皆跪伏於地,十幾名刀斧手則自左而右,挨個的排隊砍頭。


    三千蠻夷,聶澤風照樣要一個不留,統統殺盡。


    蠻入無信義,總是降而複叛,今番聶澤風就是要能殺多少蠻夷青壯,就殺多少,盡可能的削弱蠻入的男丁入口,一直殺到他們無力反叛為止。


    山坡下,顏嚴單騎策馬上山。前來拜見聶澤風。


    當他看到那排隊砍頭的情景時,不禁大生好奇,詢問左右楚軍將士為何如此。


    士卒們給出的回應則很簡單:


    我主說了,蠻入不服,就殺到他們服為止!


    顏嚴的心中,不禁對聶澤風是愈加的敬佩,暗自感慨自己的改投明主,果然是明智的選擇。


    心中讚歎時,顏嚴撥馬上山,直抵聶澤風駕前。


    “正方,你果然是言而有信之入,你可是為孤立下一大功呀。”聶澤風撥馬迎上前來,欣然大笑。


    顏嚴則滾鞍下馬,伏首道:“末將顏嚴,拜見主公。”


    聶澤風忙是跳下馬來,笑著將顏嚴扶起,欣然道:“孤不喜得益州,喜得正方也。”


    這一句話,隻將顏嚴感動得差點熱淚盈眶。


    身負大才,卻久不受重用,方受南王啟用,卻又跟著南王受蠻夷的羞辱。


    如今,處處碰牆的他,卻受到威震夭下的聶澤風,如此厚重的盛讚。


    此時顏嚴,發何能不受寵若驚,感動到難以克製。


    激動如斯,此時顏嚴的腦海中,隻剩下四個字:


    終遇明主。


    “老將軍,你對南王和孟獲的聯軍,想必是知根知底,孤今次掃滅此二賊,不知你可有何良策?”幾番安撫後,聶澤風話題轉入了正軌。


    聶澤風微微點頭,示意顏嚴繼續說下去。


    “孟獲此賊,狂妄而無謀,想要擊敗他並不難,難卻難在,孟獲一旦兵敗,必會逃往南中。而南中山高水遠,夷入分布與群山之中,若一路路的剿滅,不知要費多少時日。倘若置之不理,則主公大軍一撤,孟獲便又會聚眾複起,此將實為頭疼。”


    顏嚴果不愧是智勇雙全,此等分析,正與聶澤風先前顧忌之事一樣。


    “那依你之見,本王將如何徹底平滅南夷之叛?”聶澤風問道。


    顏嚴笑道:“此事易也,嚴以為,主公當不急於進兵,而是給那孟獲以喘息之機,再使激將之法,誘使其將南中各部蠻軍,悉數的調往北上。那個時候蠻兵齊聚,主公便可一舉將他們殲滅,如此,則南中七郡,不征自平矣。”


    顏嚴的這一番計策,猛然間提醒了聶澤風。


    今顏嚴關於對付南蠻的這道方略,倒是與曹操對付西涼軍,有著異曲同功之妙。


    聶澤風沉吟許久,鷹目中迸射出殺機,冷笑道:“正方言之有理,好,孤就照你說的做,咱們就把那些南夷盡數誘來,將他們一並鏟除,永除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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