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二和邢磊眼睜睜地看著穆岩被葉晚晴一個手刀劈倒在地,頓時目瞪口呆,但誰都沒有上前阻攔。當他們看到劉婕從穆岩兜裏掏出兩個瓶子時,夏老二的眼睛眯了眯,眼神陰沉下來。


    沒等邢磊反應過味,夏老二破口大罵道,“我靠!穆岩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竟然算計到咱們自己人身上了!他媽的!雪狐對咱們有救命之恩,他竟然在雪狐酒裏下料!這小子跟陸明陸亮那倆孫子沒什麽分別!都一個尿性!”


    邢磊一聽,瘦削病弱的臉龐頓時變得難看起來,自己的哥們被人打暈,夏老二不僅沒去幫忙,這麽快就胳膊肘往外拐,站到人家那邊了,還說風涼話!當他是空氣嗎?


    “你什麽意思!”邢磊平生最恨的就是攀強淩弱,虛偽小人。


    夏老二上下打量一眼邢磊,嗤了一聲,這小子原先雖也很瘦,但身上都是精勁肌肉。邢磊籃球打得很好,還是校隊的主力,現在,就他這身板,隻怕跑半場就得累趴下。


    那天,在夏家屯服務區的公廁,他看到穆岩塞給邢磊一種奇怪的藥丸,還騙他說是感冒藥。當時他就懷疑不是好玩意,現在看來,果然不出所料,看邢磊沒精打采、半死不活的樣子就知道,一定是吃那藥丸吃的。可憐,邢磊到現在還被穆岩蒙在鼓裏,瞅他這架勢,還準備給穆岩打抱不平呢!傻子!要怪,隻能怪他識人不淑!


    夏老二心下冷笑,對邢磊看人的眼光嗤之以鼻,臉上卻依然維持著哥們間的親和笑容,假裝關心地說道,“我什麽意思,你還不明白嗎?磊子,穆岩這孫子可把你給害慘了,你自己就沒感覺?”說著,他的目光轉向劉婕的手裏的瓶子,“看看那孫子身上都揣了什麽鬼玩意!”


    邢磊莫名後脊發冷,他看著劉婕從穆岩的褲兜裏掏出兩個塑料藥瓶,一黑一白,心中也不由疑惑起來。一個不詳的預感,似疾風驟雨般向他襲來,他忍不住雙腿開始發抖。


    二乙酰嗎啡,這個學名他並不陌生,甚至可以說是十分熟悉。


    他的家庭環境讓他不可避免地認識很多富家子弟和官家後代,其中,不少人為了獵奇、為了炫耀開始吸毒,一發不可收拾。他們不僅自己吸,還拽著朋友一起吸,這類聚會,他是不會去的。為此,還遭到不少人背後風言風語,他們倒是不敢當麵說。


    可他無法相信,一向陽光熱情,一向積極上進的穆岩,會跟毒品沾上關係!會騙他吸毒!他們不是最要好的鐵哥們嗎?


    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殘酷的現實即將擺在他的眼前,他渾身都開始顫抖。


    “你胡說!他能害我什麽!他揣了什麽,跟我有什麽關係!”他怒吼道,可心裏卻越發的虛飄。


    夏老二哼了一聲,突然覺得有些同情邢磊。


    邢磊雖是市長的公子,但他身上沒有一點紈絝子弟的囂張跋扈,更沒有借著自己的身份胡作非為,相反,這小子內向沉靜,不怎麽愛說話。不知情的,認為是他太狂、太傲,夏老二卻知道,邢磊性格如此,並非做作。


    “你覺得自己跟穆岩是哥們,可人家把你當哥們了嗎?你告訴我,那天,在夏家屯服務區,他給你吃了什麽?感冒藥?我靠!蒙誰呢?”他憤憤地喊道,“怎麽說,咱們也是兄弟,你怎麽就光信他?不信我?你根本沒跟我說實話!我夏老二已經仁至義盡了,該怎麽做,你自己看著辦!”


    邢磊一愣,對夏老二的話很意外,他一直覺得夏老二油腔滑調,沒什麽本事,就知道玩女人,原來,他竟也有男人剛性的一麵,還把自己當成兄弟看。


    唐詩詩這時大聲道,“行了,夏老二,你們都別吵了!”她怕夏老二和邢磊再吵下去,會影響葉晚晴的判斷。


    此時,葉晚晴正拿著兩個藥瓶,緩緩擰開了黑色那隻的瓶蓋。


    夏老二和邢磊互望了一眼,誰都沒再吱聲。


    夏老二突然想起了什麽,從桌上拿起自己那罐啤酒遞給劉婕,緊張地問道,“斷腸草,麻煩你嚐嚐,我這酒裏有什麽味?有那東西嗎?”


    他見劉婕麵露猶豫,趕緊又解釋道,“這酒我還沒碰,要不,我給你倒杯子裏吧?”


    劉婕噗地一笑,接了過來,道,“算了,別麻煩了,你不是還沒喝嘛。”她對夏老二印象不錯,尤其是他剛剛說的那幾句話,深得她心,這夏老二一看就是個爽快人。


    夏老二見劉婕同意了,連聲道謝,把啤酒放在了她的手裏。


    劉婕把鼻子湊近瓶口聞了聞,不由臉色一沉,怒道,“艾瑪,不用嚐了,你這酒裏也有,濃度比雪狐的高多了。我看啊,這罐酒下去,你馬上連自己姓啥都忘了。”


    “我x你x!穆岩!”夏老二怒目圓睜,抬腳就想衝過去教訓地上的穆岩解恨,卻被劉婕一把給拉住了。


    “你冷靜些。”


    就在這時,包廂裏飄來一陣濃鬱的青草清香,這香味直透入人的鼻腔,滲入全身的細胞,給人帶來一片寧靜的舒爽。


    邢磊觸電般地雙眸陡睜,灼灼地瞪著葉晚晴手裏開了蓋的藥瓶。


    他的雙眼漸漸變紅,發出野獸般執著的光芒,喉嚨裏也響起嗬嗬的急切聲音,仿佛一頭餓狼看到了鮮肉,亟不可待。


    葉晚晴啪地把瓶蓋扣上,又擰緊了。別說是邢磊,就連她也覺得,身體裏某種原始的渴望在蘇醒,誘惑她吞下瓶中的極樂丸,但此時的她,已不同以前,這點誘惑於她而言,微不足道。


    葉晚晴冷哼一聲,擰開了那個白色的藥瓶。


    裏麵,是半瓶多的碧藍色菱形顆粒,有小拇指蓋一般的大小。


    劉婕湊過來聞了聞,“就是它。”她十分肯定。


    唐詩詩站在一旁,怔怔地望著裝有極樂丸的小黑瓶,突然貼著葉晚晴的耳朵說道,“雪狐,還記得匕首那天說的話嗎?他的父親就是為了調查這種毒品,被人設計陷害了。”


    聞到那股青草般的清香味時,她立刻便想起了躺在病床上的張琪,想起她父親犧牲的事情。因為自己的父親跟張琪的父親都是特警,不由生出幾許惺惺相惜之情。


    “記得,應該是同一個人。”


    葉晚晴抬眼望著雙目赤紅的邢磊,心中同情。大男孩喘著粗氣,雙拳緊攥,身體繃得直直的,像根釘子一樣紮在地上。他是在忍,忍住自己身體內強烈的渴望。


    她很清楚那種感受,明白邢磊的身體在經曆著怎樣的考驗。那種蝕心跗骨的體會,她比邢磊來得更深刻,更黑暗,也更艱難。


    她佩服這個看似瘦弱無力的男孩,麵對極致誘惑,他竟到了此刻還能屹立不動,沒有撲過來搶走她手中的極樂丸,比起那三個莫赤的護法,實在難能可貴。


    他的理智與耐性,非一般人能擁有,也非一般人可以擁有。


    葉晚晴心裏很清楚,這個男孩今日能過了這一關,那麽,將來他戒毒的時候,就沒那麽難熬了,而且,戒毒的時間會比她短很多。


    她抿了抿唇,看來,她倒是不必擔憂邢磊此後的戒毒事宜了。[]


    排除了邢磊可能衝過來給她們製造麻煩的可能,葉晚晴轉而對仍在憤怒不已的夏老二說道,“穆岩一會兒就醒,咱們得把他先綁上。”她手裏沒有可用的工具,而夏老二也許會有辦法,畢竟他是糖果的常客,應該有些人脈。


    “綁他?”夏老二怔愣片刻,綁人這種事,從來沒出現在他的字典裏。隨即,他便高興起來,他正巴不得狠狠地收拾穆岩,現在有葉晚晴撐腰,他立刻興奮起來,“成!我有辦法。”


    說完,他掏出手機,給他在糖果當經理的朋友撥了出去。


    他倒是沒有瞞著朋友,直接把包廂裏的情況如實相告,提到穆岩給自己酒裏放海洛因時,他的聲調提高了好幾度,他朋友也很憤怒,當即就答應了他。


    沒兩分鍾,一個夏老二熟識的服務生進來了,當他看到地上昏迷不醒的穆岩,沒露出一點驚訝之色,直接繞了過去走到夏老二麵前,把東西送到他的手裏。在糖果幹了三年,什麽場麵沒見過?比這血腥的都見過了,現在地上的人隻是暈了而已,算不得什麽。


    做完他該做的事,服務生離開了。


    葉晚晴有些吃驚,夏老二手裏,竟是特戰部隊專用的塑料手銬腳銬!


    不過她轉念一想,也不足為怪了。夜店這種地方,看場子的人可不同於外麵維持治安的保安,他們很有可能本身就是混黑的,來這個地方賺點錢。像他們這種人,手裏的工具自然十分齊全,弄到高端的手銬腳銬,純屬小菜一碟。


    別小看這手銬,雖然是塑料的,絕不比鐵手銬差勁。帶子很細,但十分堅韌,材質致密,若非專用刀具,想要割斷也是個難事。而且,手銬設計刁鑽,拷在手腕和腳腕後,如果不掙紮還好,越是掙紮,銬得越緊,細細的帶子可能會勒入皮肉,令人痛苦不堪。


    夏老二怒氣衝衝地走到穆岩跟前,剛把穆岩的身子扳了過來,唐詩詩笑嗬嗬地站在了一旁。


    “我來!你看著就行,保準兒讓你解氣!”


    她惱怒穆岩給葉晚晴酒裏下料,這男人看著陽光無害,竟然是個背後捅刀子的小人,連自己的朋友都不放過,絕壁該死。


    她毫不客氣,三下五除二,利落地給穆岩手腕和腳腕全都銬上,而且捆得結結實實,十分緊實。白色堅韌的帶子深深陷入肌膚,看著都觸目驚心。一看,就是專業水準。


    夏老二嚇了一跳,沒想到唐詩詩下手比他還狠,他估摸著,自己使出吃奶的勁,也沒法像唐詩詩綁得這麽緊,這麽巧妙。


    他心頭略驚,但想到她們幾個跟査欣一樣,都是女兵,便又釋然了,隻覺得過癮、解恨。


    “東坡肘子小姐,你這雙小手真是妙手生花,非比常人啊,夏某人佩服得緊。”


    唐詩詩噗地一笑,“我滴媽呀,牙都快被你酸倒了,你就別跟我酸了,我可沒雪狐的耐性。”


    葉晚晴這時徑直走到邢磊麵前,把他的酒端起來遞給劉婕,“檢查一下,看酒裏有沒有海洛因,還是……被穆岩下了別的東西。”


    劉婕哀嚎一聲,我不是軍犬!


    她心中泣血,委屈地接過酒杯聞了聞,不由有些詫異,除了酒香,竟再無其他。她好奇地抿了一小口,更是驚訝,“雪狐,這酒裏什麽沒有。”她禁不住看了邢磊一眼,這個男孩此時臉色煞白,聽到她的話,竟微微有些激動。


    邢磊心如死灰,聽到劉婕的話,確實感到精神一振。穆岩,畢竟還是把自己當成了朋友,沒像夏老二剛才說的那般,連他都想害。


    他還沒高興太久,立刻被葉晚晴的話澆了透心涼。


    “難道是因為……極樂丸會跟其他毒品發生衝撞,降低藥性?”


    邢磊張了張口,聲音嘶啞地問道,“極樂丸?你……你在說什麽?”


    葉晚晴憐憫地望著邢磊,直言不諱,“一種高純度毒品,很容易讓人上癮。你吃了多久?”


    穆岩的腦袋轟地一聲。


    “我不記得了,大概是半個月前,我重度感冒,穆岩帶了那種藥丸給我,說是m國進口的保健品,能增強身體免疫。保健藥我吃過不少,所以也沒當回事,但我吃了他給我的藥後,感冒真的好了,而且……感覺很好。”


    他回想當日,就是因為自己對穆岩太過信任,從沒想過他會對自己使什麽手段,這才沒像對待別人那般總是防著,否則,他早就沾了毒癮,跟那幫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了。


    他千防萬防,最後,卻被自己最相信的朋友給拉下了水。


    他無力地跌坐在沙發上,心中悲愴無比。


    高處不勝寒,他頂著父親的光環,一直活在同學朋友們羨慕的眼光裏,活在阿諛奉承的聲音裏,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多麽孤獨寂寞。


    父母工作繁忙,沒時間陪他。而周圍的同學朋友,又因他特殊的身份,麵對他時,隻剩下世俗的利益,權勢的攀附。或許他們也想與他成為朋友,但內心的欲望讓很多人迷失了方向,腳步已經偏離最初的方向。


    上層圈子裏,也不乏積極上進的富家子弟,但都沒談得來的,而且,相互間接觸的機會也不多。倒是邢磊,在周圍充滿欲望的眼睛裏,顯得格外清澈陽光。


    可到頭來,他又錯了!


    他悲哀的發現,自己僅有的四個朋友,竟有三個都在害他。陸明陸亮莫名其妙地想要他的命,欲殺他而後快,而穆岩竟瞞著他讓他沾了毒癮,其目的難以揣測。現在,隻剩下夏老二,此刻,他不覺得夏老二跟穆岩他們有什麽分別,他們都一樣,隻想利用他!


    人都說,生在帝王家,難得自由身,他不過是個市長的兒子而已,怎麽還不如普通人,連個朋友都交不到!


    他的這番思想變化,葉晚晴等人沒時間去留意。


    夏老二提著兩罐啤酒回到穆岩跟前,毫不客氣地全都澆在他的臉上。


    冰涼的液體,激得穆岩頓時睜開了眼睛,差點被啤酒嗆死。


    “夏老二,你!”他動了動,發現自己的手腳竟被捆得牢牢的,鑽心地疼。


    他頭冒冷汗,怒道,“放開我!”


    話落,他發現邢磊見自己被綁著,竟然一動沒動,而是渾身發抖地坐在沙發上,望著他的眼神陌生而冷酷,完全變了個模樣。震人的威懾力,從邢磊的眼中直射出來,令他打了個冷戰。


    他暗叫不妙,支撐著坐了起來,這時,卻聽見門外響起査欣的大嗓門,“我說,你們倆找人找哪兒去了?”


    嘭地一聲,門被査欣一腳給踢開,她的身後,跟著杜月、肖菲和張桔。


    査欣黑白分明的眼睛落在穆岩身上,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特麽的誰把我朋友給捆了!”


    喊完,她定睛一看,包廂裏沒別人,不由訕訕道,“雪狐,這是怎麽回事?”


    杜月細心地關好門,也走到葉晚晴身旁,問道,“剛才還好好的,這是鬧哪樣?怎麽把人還給綁了?”


    葉晚晴將整件事從頭到尾講了一遍,在提到極樂丸時,也簡單解釋了一番,至於張琪父親的事,她直接略過去沒提,畢竟這裏除了她們幾人,還有夏老二和邢磊。


    査欣漲紅了臉,怒視著穆岩,恨不得地上有個縫能鑽進去。穆岩太讓她丟臉!


    就待她準備審問穆岩之時,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極輕,很有節奏。


    門外不是服務生!


    葉晚晴下意識地把手摸向後腰,盯著門。


    門緩緩地被人從外麵推開。


    門口,站著一名千嬌百媚的女人,她一身火紅的貼身短裙,玲瓏有致的身材體現得淋漓盡致,她的眼波如秋水,在屋內眾人身上一掃,隨即挽起嘴角,露出甜美的笑容。


    “我想找個人。”婉轉的聲音如同林中的百靈鳥,夏老二幾乎看直了眼。


    眾人驚訝得忘了回答。


    就在這時,葉晚晴拔出手槍,直接扣動了扳機。


    門口的女子驚愣,眼神突然蛇一般陰冷。


    她縱身一躍,朝著穆岩撲去,竟躲過了那顆子彈。


    突然,兩道白光乍現,呼嘯著直奔那名女子的胸口,快而準。那女子竟不慌不忙,抱著穆岩的身子就地一滾。


    乒乒兩聲,匕首落地。


    銀鈴般的笑聲響起,“沒想到,這屋子裏都是高手呢。”


    莎琳娜咯咯笑道,“要是大哥看到了,定然會很高興,尤其是你,葉晚晴!”


    唐詩詩跺了跺腳,尼瑪那是她回家時,特意請人打造的飛刀,她拿著很趁手,刀身極薄,極鋒利,一共也就兩把。她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嬌滴滴的女子,竟然身輕如燕般,躲得過她的飛刀!


    莎琳娜提著穆岩站起身,準備帶他離開。她不怕葉晚晴開槍,此時,她的另一隻手裏握著一把烏黑的手槍,直指著離她最近的肖菲的腦袋。


    她得意地笑道,“葉小姐,咱們後會有期!”


    說完,她正要拖著穆岩往門外走,突然感到手臂一麻,竟像是不是自己的了。


    她扭頭一看,頓時心跳驟停。


    她的手臂還舉得高高的,可手腕以下,竟全都不翼而飛!那隻手,連著手裏的槍,安靜地躺在地上,白皙的手指與烏黑的槍身,對比分明!直刺眼球!


    鮮紅的血,如注噴出,登時飛濺到不遠處的桌麵上,染出點點紅梅。


    刺鼻的血腥味,讓她一陣眩暈,那是血,她的血!


    “可惜了,你按摩手法不錯,少了隻手,不知道會不會打折扣!”葉晚晴漫不經心地望著莎琳娜,不喜不悲,“莎琳娜,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莎琳娜磨了磨牙,一張俏臉猙獰恐怖,她驚悚地發現,隨著斷手躺在地上的,還有一把彪悍的特戰匕首。


    這把匕首,可比剛才的飛刀要凶悍可怖!


    一刀!就斷了她的手!


    一刀!她還沒感覺到疼,她就再也用不著感覺是不是疼了!


    “我要殺了你!”


    莎琳娜嘶聲怒吼,她放開穆岩,瘋了一般地朝葉晚晴撲過來。


    突然狀況接連不斷,就在這時,燈突然全都熄了,四周一片漆黑,整座糖果,陷入黑暗之中。


    ------題外話------


    今晚竟然有點小爆發,嗬嗬~


    不知大家還記得莎琳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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