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的農民們,就是跟縣城的居民們不同,晚上還不到十點,整個村子就會陷入一片安靜。早晨就四點鍾一過,不用等鬧鍾響,祠堂兩邊已經熱鬧地傳出鍋碗瓢盆聲,這聲音也讓楊楚生睜開眼睛。


    隻是他沒有睜開眼睛就翻身起來,眨著眼睛,想心事唄。


    確實也有點鬱悶,重生這麽久,就跟不是重生的一樣,最多也就搞了一些古董,還有什麽?看著農民們的生活那樣艱難,想讓他們的生活過得好一點,卻也難。


    還有一個白雪,這個在他前生中,留下心痛的姑娘,也隻能采取逃到香港,在那邊等著她的辦法。當然,也有另一個辦法,就是不要讓她到香港,但是能嗎?就是能他也不想做,知青回城後,那日子也好不到那裏去……


    “鈴鈴鈴……”那個馬蹄鬧鍾一響,打斷了楊楚生的思路。知青們就如聽到號令一樣,都從美夢中坐了起來。


    布簾後麵,照樣有白雪每天起床時,那種伸懶腰的聲音。


    還有不鬧就會感覺日子沒法過的劉雪貞,在對白雪圓潤的後麵發表出有些嫉妒的言論。


    “你沒有呀,別老是動手?”白雪說話的聲音中,也聽到她穿衣服的聲音。


    劉雪貞卻是“嘻嘻”地笑,突然,這美女大叫一聲:“不行!”


    一大早就有笑話,這白雪也會惡作劇,先穿上好衣服,“嘩”!就拉著布簾。搞得劉雪貞趕緊喊,拿起被單往身上包。


    都是十八歲的青春年紀,那有不鬧的,反正三個男的都在笑。


    白雪也是玩的啦,手裏拿著梳子,笑著走出來,還是再將布簾拉上。


    三個男的,目光也齊唰唰往白雪瞧,這白美女剛剛起床,那一頭散亂的長發,就是因為亂,才有一股困倦的美。往大家共用的一張學生桌子邊坐,拿著一麵真徑大概七八公分的小圓鏡子,先擺弄起一頭長發。


    王升看得有些傻,也不知道心裏多激動,那雙倒吊眉還會輕微顫抖。


    白雪編好辮子,伸手拿了一條小橡皮圈將辮子紮好了,一抬頭,也不管其他兩雙有些發呆的眼睛,看向楊楚生說:“你不用除草呀?”


    “急什麽急,秋月嫂的飯可能還沒好。”楊楚生說是說,還是起身拿起洗漱用具,往天井的水井那邊走。


    也確實,他在秋月嫂家裏吃飯,還是有點不方便,這一大早的,要是去早了,就跟在她家過夜似的。


    季節已經是立夏了,白天也漸漸變長,四點多鍾的鄉村裏,天色已經走過了黎明前的那一段黑暗,透出朦朧的晨色。


    還別說,要沒有男人的相陪,白雪自己可不敢走進巷子裏。總是感覺怕,一走路,好像後麵也有跟她的腳步節拍相同的聲音一樣。


    “白雪,你想不想回家一趟?”跟她走進巷子裏的楊楚生小聲問。


    “想回就回呐,不過我前天才給家裏寫信。”白雪也是小聲應。


    知青每月反正有兩天可以回家,不回也白不回。楊楚生是有打算的了,想回到濱海市,瞧瞧那把在公社偷出來的扇子,能不能值錢。這個年代,一是人們沒錢,二嘛,也沒有收集古董的意識,有東西想賣也不是容易出手。


    “信我懶得寫,從這裏寄到家裏,六七十公裏,還要一個星期,我準備過兩天就回。”楊楚生又說。


    白雪點點頭:“那我跟你一起回去。”


    “行!”楊楚生一說,看著要走進三同戶,回頭朝著他笑一下的白雪,也轉向往秋月嫂家裏走。


    “楊同誌,小心點。”秋月嫂才出村口就來一個提醒。雖然天色朦朧,但走路也得小心,田間的小路可不能仰首闊步的。


    清晨的村邊,盡是季節的吵鬧聲,田野中,青蛙的鳴叫好像在比賽一樣,這邊一停,那邊就鼓勁。


    田野裏,隻有他們倆走在狹窄的田埂上麵,因為秋月嫂沒有人手,也隻能早。


    晨風微吹,清新的空氣中,帶著季節的濕氣,也透出晚春時山花最豔的芳香。村後的山上,也傳出一陣“嘰嘰喳喳”群鳥準備出巢的喧嘩。


    秋月嫂回過頭,看著楊楚生深一腳淺一腳的扭捏樣,“撲”地一下就笑。


    “楊同誌,你打架身子那樣靈活,怎麽走路就這樣。”秋月嫂說完了,又在笑。


    “走路跟打架不能比。”楊楚生也笑著回答,這種最多也就二十多公分寬,草又達到小腿肚的田埂,他們這種知青,就是白天走起來也得小心,更何況天還沒亮。


    “哈哈,你也小心點。”楊楚生也笑,秋月嫂不也一樣,突然雙臂高舉,生過四個孩子,卻還算是苗條的身子,左右擺了幾下,差點往田裏摔了。


    秋月嫂回頭一個淺笑,然後又繼續走。這種舉手保持身體平衡的身姿,還有幾次又得出現。走在後麵的楊楚生,又是不大想看,又不得不看。不大想看的是那個搖擺的身姿,村婦有村婦的阿娜。苗條又帶著幾分成熟的後麵,搖擺起來也是相當柔軟。還得怕她往田裏摔,所以又不得不看。


    終於到了他們的那塊田頭了,這時候,朦朧中才能看見,從村裏也走出幾個社員。秋月嫂的舉動又讓楊楚生不敢看,這美寡婦站在田頭,一下就將外麵的褲子,放在田埂上麵。


    村婦們這也是一種勞動習慣,這年頭田間除草,並沒有除草劑這些,靠的是人力。人都得往田裏跪,然後雙手在泥土裏翻抓。也因為這樣,不管男女,一般都是脫掉外麵的,一條褲子,也是要錢的。


    “楊同誌,你雙手要這樣。抓到草的時候,將草先抓起來,再用力往泥土裏摁,這樣摁進去的草就會爛掉。”秋月嫂也沒啥講究,習慣了的。隻穿著寬闊花褲頭的身子,站在楊楚生跟前,當起他的師傅。


    “知道。”楊楚生也隻能這樣說了,麵前的村婦,一雙雪白的大腿就呈現在他麵前,讓他嘴裏是在答應,眼睛卻往田裏瞧。


    秋月嫂交代完了,再一笑,轉身往另一邊走。


    楊楚生不也得脫,要不脫,這塊田除完草,他也得貢獻了一條褲子。


    “對了,當心水蛭呀,這些家夥吸進多少血,你還得再流多少血出來。”秋月嫂突然回頭又說,眼睛也往已經呈現在她眼前的一雙強健大腿瞧。可能也有什麽感想,低頭也往自己的雙腳看,然後看著點頭笑的楊楚生,這村婦自己也笑。


    這種除草的場麵,不是夫妻在一起,確實也真的太讓人產生聯想了。秋月嫂邊走還邊看著自己的一雙雪白,要沒想臉不會紅,可這是她們的勞動習慣。


    楊楚生是重生者,除草他也幹過,一下到田裏雙手快速地往兩邊翻動。這樣的除草方法,雖然慢,但也能除得幹淨。


    一般來說,施完了第一次肥,除草以後,再施第二次肥,還得再除一次。這種原始的耕作方法生產出的大米,要是楊楚生重生前的年代,可以稱為有機大米了。


    “楊楚生,你們還挺早的。”水筍叔走到他們的田頭就喊。


    楊楚生站了起來,往下瞧,好家夥,下田最多也就半個小時,一看嚇一跳,小腿肚上,貼著四條水蛭。急忙伸手一抓,還好貼上去不久,這些家夥頭部的吸盤已經完全張開,還在他的手裏左右晃動。


    水筍叔給他一根香煙,然後笑著說:“你跟吳擁軍打架的事,估計他們一家不敢怎樣。”


    楊楚生笑一下,也說:“我說過了,人家愛怎樣,盡管來!”


    “嘿嘿!”水筍叔笑一下,拍著楊楚生的肩膀,大有你給我們吐口氣的意思。看著蜜綠色的稻田,又笑著說:“看來,今年的早造,我們肯定增產,隻是怕肥料不夠。”


    楊楚生拿過水筍叔已經燃著的香煙,往自己的香煙一堵,“啵啵啵”吸了幾口,點燃了才說:“我有一個建議,讓大家集資,養北京填鴨,又能增加收入,又能多積點肥料。”


    水筍叔看著這家夥,現在國家的政策他不知道,但南濱省有政策,生產隊是可以搞副業,但不能辦企業,也就是隻能養豬養雞鴨這些。平縣食品公司,就有收購北京填鴨,一級鴨每一隻可以得到十五市斤稻穀和十二塊錢,縣城周邊的大隊,都有養鴨場。


    水筍叔還是搖頭笑著說:“社員們那有錢集資。”


    “那就讓有錢的人家集資唄,反正自願,生產隊有錢也可以嘛。如果能將副業搞起來,生活能比縣城的還好。”楊楚生也隻能這樣說。


    “行,你忙吧,今晚記工的時候,跟社員們說一下。”水筍叔說著,又往別的田地走。


    楊楚生又往田裏走,這年代幹部們就是死腦筋,政策是限製家庭搞副業,但當幹部的,就沒有鑽空子的心。讓社員集資,以生產隊的名義搞副業,不就成了嘛。


    這一大塊田有一畝多地,因為他們幹活早,將近中午的時候,已經差不多了。兩個人忙了有六個小時,得到的也就兩個半工。


    “楊同誌,要沒你,我下午還得來呢。”秋月嫂笑著說。兩人在田的中間碰在一起,也就是整塊田每個地方,都被他們的手翻滾過了。


    楊楚生擦了一下汗,看秋月嫂也是滿臉大汗。這美寡婦直起身子,抬起手臂,也得擦汗。因為將近中午的日光,已經有了夏天的熾熱。


    這秋月嫂也真太沒講究了,兩人幾乎是麵對麵跪在一起,這手臂一抬,她又是隻穿著自己一針一線縫起來的背心,豐盈而且還掛著汗珠的肩膀下麵,好像特意在楊楚生麵前展示似的。


    楊楚生又得不好意思了,秋月嫂如芳草般的豐肩下麵,一個不是他丈夫的男人,麵對麵跪在一起,看了誰都感覺不好意思。


    田間的勞作,也就楊楚生這些知青,才有那樣多的講究。已經習慣了的秋月嫂那有多想,兩腳一直,“嘩嘩嘩”就站了起來。


    “白雪,你們好了沒有?”楊楚生也站起來,朝著稍遠處,還跪在田地裏的白雪就喊。


    “差不多了!”白雪也大聲回答。


    楊楚生拿著放在田頭的褲子,走到田頭的水坑邊,將褲子一扔,看著已經整個人都往水裏浸的秋月嫂,“嘩嘩嘩”就往水裏走。


    “喂,等等!”水裏的秋月嫂大聲說,她是蹲下的,喊完了兩腳一直就往上站,然後走到楊楚生跟前,身子一低,手就往他的大腿伸。


    “你沒感覺呀?”秋月嫂一說,舉起手裏的一條水蛭。


    “你媽的,吸到這裏來了。”楊楚生也低頭看,這水蛭吸的地方也太高了點,也不知道吸了多久,那被吸過的地方,血也在往外冒。


    “有什麽辦法止血,要不然就這樣流啊?”楊楚生跺了一下腳說。


    “尿呀,你自己……”秋月嫂話說了一半,突然嘎然而止。兩人都是跪在田裏的,上衣是浸滿了汗水,而下麵的卻是足足在田裏浸了六個小時。


    不說到那個字,也就沒有注意什麽,她就蹲在他眼前,這一注意起來,那完全就是臉紅。


    一個三十出頭的寡婦,看到濕的那種情況,一注意,什麽形狀都呈現在她的眼前,不但說不出話,心也“怦怦”直跳,急忙站了起來。


    這樣子,不也讓楊楚生說不出話,這秋月嫂不也一樣,渾身還在滴水。背心和那條寬鬆的花褲頭,本來就薄,濕淋淋地緊貼著身子,站在他麵前,就如一個雪白的身體,隻遮著一層薄紗一樣。什麽樣子,上下高的地方是什麽顏色,隱約都在他的麵前全露。


    “不不管了,流就流吧。”楊楚生一說,急忙往水裏走。要不然,看著這略顯成熟的身體,他也管不住身體不會反應。那成熟的上麵和下麵,真的,充滿著極大的誘惑。


    “楊同誌,我先走了。”秋月嫂心裏也慌亂得不行,也顧不了衣服濕成怎樣,穿上褲子就走。


    還好秋月嫂快點,她才走出水坑,嚇了一跳,白雪不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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