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楊楚生也驚訝,想不到這省城戴紅袖章的人,打架那叫有素質。特別是兩三個女的,素質高到顧不了自己的前突後翹,一味往這自稱知青的家夥跟前衝。


    這些人吧,都是以前參加過大規模的武鬥的,都有一股大無畏的無產階級革命精神。呼啦啦,不顧兩個家夥一個照麵,就被楊楚生撂倒,照樣勇往直前。


    “打打打!”這喊聲,可是從一個女人嘴巴裏喊出來的。


    楊楚生也不得不後退幾步,感覺這些人打架,那股狠勁,跟九龍城裏的大圈仔,有異曲同工的狠勁。


    “哎呀!”剛才喊打的女人突然大聲叫,因為楊楚生一把將她抓住,而且抓的是她的前麵,還抓得特別有力。


    我的媽!楊楚生也急忙放手,手感軟是軟,但他是男人,總不能一巴掌往她渾圓的下巴招呼吧。也感覺他的手怎麽就不聽使喚,幾次跟女人打架,所抓的就是這地方。


    “他媽……”一個家夥嘴裏還罵沒完,揮拳就朝著楊楚生的鼻子砸。


    這可是男的,是男的,楊楚生就不客氣了。右手一抬,搭住這家夥的手腕,左手的那一袋子土特產,朝著這家夥的臉就砸。


    “哇!”這家夥一聲叫,這袋子裏,那些鹹菜蘿卜幹,雖然是軟的,但這一砸也相當夠力。叫完了,感覺嘴裏有一股血腥味,手一擦,立時傻眼,全是血。


    這時候,突然從幹休所裏,衝出大概一個班的戰土,這可是軍區幹休所的範圍,那容人家在這裏打架。


    “哇!”帶頭的那位軍服上是四個口袋的,四個口袋就是軍官,最起碼是副排長。看見那個手裏還拿著袋子的哥們,一人對著人家十幾個,雙手揮動,章是章,法是法,硬是沒有人能近到他身邊,禁不住叫一聲。然後抬手朝著後麵的戰士一壓,站著瞧。


    “乖乖!”一位戰士也是瞪大眼睛喊,見一男一女往楊楚生眼前衝。那男的抬手一打,手還沒碰到,楊楚生身子略一閃,放過那個女的,一側身,直靠那家夥懷裏。


    “哎呀喂!”另一位可能是娘娘腔的戰士,嬌聲也喊。看楊楚生靠進那家夥懷裏,手肘一抬,從下往上一撞。“哢”地一聲,那家夥下巴一仰,身子也往後倒。


    “你還來!”楊楚生大聲一喊,身子一轉,朝著抬腳踢向他的女人喊。


    那女人才不管,抬起來的腳本來是要踹他的後腰,他這一轉身,腳卻變成踹向他的肚子。


    楊楚生本來不想打她,也不得不打。喊聲一過,身子又是一側,避過她的腳,同時也朝著她的懷裏靠。因為他的身法快,這女的一條腿還沒收起,卻被他伸手一抓。


    “哎哎哎!”這女的大聲叫,雖然她夠凶,但大腿也是夠軟夠彈性。被楊楚生的手這一抓,可不是有意的,抓的是她的大腿根,還太往裏靠,疼得她大聲就叫。


    楊楚生也嚇一跳,也怪不得她會叫,這樣的打鬥場麵,也不能分辨。這手一抓,手指是摳進她的大腿裏,手指的背麵,卻也緊緊地堵著她再往裏,那那最中間的地方。這種更加柔軟,也更有彈性的感覺,讓他趕緊放手。


    “走開!”楊楚生一喊,朝著那女人瞪一下,還是不忍心將她一掌打倒。手一放,另一隻手的袋子也是一揮,朝著又撲上來的一個家夥打。


    好一場架,看得路邊的觀眾也是瞪目結舌,十幾個身穿綠軍裝的,還打不過一個,這誰也想不到。


    那位被追的女知青,也是站在一邊,剛才她是在為楊楚生擔心,現在卻是在為他加油。


    “還來不來!”楊楚生朝著又想撲上來的幾個家夥喊。


    老天爺,這些手戴紅袖章的,平日裏在馬路邊巡邏,習慣了瞪眉豎眼,卻被一個鄉巴佬,嚇得站立不動。瞧這自稱知青的哥們,兩眼直瞪,一付誰再上,就給老子躺下的氣勢。


    “小夥子,你還不走。”剛才那位老工人模樣的大聲說。


    楊楚生根本就不想走,他不就來找人的嘛,要走了,那他來省城幹嘛。


    這哥們有點搞錯,搞錯了年代了。戴紅袖章的,可不是你打了,就拍拍手走人的,特別是省城這地方。那老人的話才停沒多久,“砰砰砰”又是跑來一大群。


    這好,街道辦的這一班,一半以上都是徐老半娘,另外的都是腰也不那麽直的男同誌,一個個也都是戴著紅袖章,滿臉都充滿著善於發現一切壞分子的表情。


    楊楚生這下子昏了,這班人一上來就圍著他,他可不能打了。搞不清楚這其中有幾個要不是骨質疏鬆,就很可能是高血壓,你要動他們一根毫毛,那就完全都是事。


    “別走,到派出所!”一位大媽大聲喊,伸手還拉著楊楚生的衣角。


    “阿姨,這是誤會。”那位女知青也走上來,總不能楊楚生幫她,她卻轉身偷偷跑了吧。


    這麻煩了,這一班人一圍上,剛才被楊楚生湊一頓的那些,兩個鼻子還在流血,一個嘴唇腫得就跟灌腸一般,那位被他抓住大腿的女人,卻是手摸著大腿根,呼啦啦也圍上。


    “我是幹部!”楊楚生又是大聲喊,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他的農辦主任工作證。


    “怪不得,我就說他是鄉巴佬嘛。”一個家夥一邊說還一邊擦鼻血。


    “我是街道辦主任!”一位看表麵,應該是中年末期的女人大聲也喊。瞧她的樣子,省城的街道辦主任,比他公社的農辦主任神氣得多。


    “走走走,拉他到派出所。”這大媽又是大聲說。


    那位被楊楚生抓了大腿根的女人,這回可不客氣了,好像有種被他奪走了清白的意思,目光露出仇恨。手一伸,拉著他手臂的衣服。


    “袋子裏什麽?”那位大媽又是喊,搶過楊楚生手裏的袋子,打開一瞧,又大聲說:“投機倒把!”


    楊楚生真的沒辦法了,明知人家是故意的,你就是有理也說不清。


    “別拉!我自己走,到公安局,老子也不怕!”楊楚生突然兩眼一瞪,朝著拉著他的一個家夥,大聲就吼。


    我的媽!這家夥這一嚇,急忙放手,趕緊還向後退。誰不怕,剛才這哥們打架的身手,已經讓他怕了。


    “楊楚生嗎?在那裏!”突然,從幹休所的大門那邊,傳出喊聲。


    楊楚生回頭一瞧,立馬就笑,大聲也喊:“郭書記,是我!”


    又傻!這郭副書記身上也全是綠色的,看見楊楚生了,那個激動啊,大步走,然後張開雙手,朝著他就抱。


    這好,剛才還在看熱鬧的那一班戰士,看那四個袋的哥們手一揮,呼啦啦也站在郭副書記身後。


    “哎呀,小夥子,你剛才為什麽不說出郭同誌的名字?”剛才那位扔了兩分錢給楊楚生的老太太,也走出來大聲說。


    好家夥,從幹休所裏麵,還又走出幾個老幹部模樣的人出來,全都是綠色軍裝。


    “這這,嘿嘿,怎回事呢?”那位街道辦大媽,五分鍾變幻了三種臉色,從盛氣淩人,到發傻發愣,到現在皮笑肉也在笑。


    “你還拿了我的袋子。”楊楚生朝著她就說。


    “哎呀,嘿嘿,剛才真的是誤會。”這大媽笑著,還用上雙手,將袋子舉到楊楚生跟前。


    這情景,誰都會傻,那一班跟楊楚生打了一陣的,兩個還在擦鼻血,還好眼睛還能眨。這就有點冤枉了,難不成他們今天倒大黴了?白白被人揍一陣。


    那位女知青也是傻愣愣地站著,直瞧著楊楚生。


    “走吧。”楊楚生笑著朝女知青說。


    “同誌,謝謝你!”這女知青也說。


    楊楚生又笑,然後看她轉身走了,那班想抓他的家夥,也不敢說什麽了。


    “哎呀,你這家夥,應該先給我打個電話嘛。要不是我在下棋,聽到她在跟別人說,還說起你的長相,稱讚你長得多精神,我那裏知道是你。”郭副書記可不管什麽,他就是高興,人家愛圍觀就圍吧。


    “嘿嘿,我那知道你的電話。”楊楚生也笑著說。


    “哈哈哈,我老糊塗了,來,給你們說,這就是楊楚生,你們不認識了?”郭副書記回頭朝著幾個跟出來的老幹部說。


    “哈哈,跟報紙上的照片不大像。”一位老幹部也笑著說。


    “你們回去吧,這是我的客人。”郭副書記朝著那一班戴紅袖章的說。


    “哦哦哦……”好幾個聲音,然後好一陣笑臉,街道辦的,敢跟軍區幹休所裏麵的老幹部說不嘛。隻能傻笑著,看著這說話的老頭子,手還搭著打人的小夥子的肩膀,往幹休所裏麵走。


    “走吧!”那位帶著一班戰土的哥們,朝著這一班戴袖章的人又喊。這是幹休所的旁邊,他們不走還要幹嘛。


    “這人是什麽人呀?”一位鼻血還在流血的家夥,說話時,一臉的不情願。


    楊楚生樂了唄,他還想感謝跟他打架這班人呢,沒有這一場鬧劇,他想找郭副書記,除非偷偷爬圍牆。


    “來來,他就是楊楚生,哈哈!”郭副書記一走進幹休所,就朝著另外幾個坐在水邊的老幹部喊。看他的樣子,楊楚生還感覺好笑,肯定是有時候,他跟這些老幹部,說起在他們大隊的事了。


    “哦,好呀,現在的革命,由他們年輕人來幹了。”一位胡子全都白的老人,也笑著喊。


    楊楚生就是笑不停,沒別的,看到郭副書記能住在這種地方,能有這樣的快樂生活環境,他就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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