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頭就是用刑,當警察的私底下都喜歡這個。


    犯人一打就招,這多省事啊,不用熬夜審訊,可以提前回家摟著老婆睡覺。


    趙天佑不動聲色,冷冷的看著對方道:“我犯了什麽法?”


    “涉嫌持械鬥毆!”


    “證據呢?”趙天佑沉聲一喝,雙目如同利刃。


    哪有什麽證據,就是根據一些蛛絲馬跡詐唬。沒想到遇到一個妖孽,進了公安局非但不害怕,還反過來將你一軍。


    袁濤的臉青一陣紅一陣的,他從警多年,還沒遇到這麽棘手的犯人。


    “你吼什麽吼,這裏可是警察局!”


    一個帶著眼鏡,文質彬彬的警察幫腔道。


    他叫張川,是袁濤的親戚,靠著關係進入公安局。


    趙天佑最痛恨的就是這種白臉奸臣似的人,這種人在機關很多。工作能量不強,破壞能量倒挺大。


    趙天佑低聲說了句什麽,張川聽不清楚,上前問:“你說什麽?”


    趙天佑的嘴皮子又動了兩下,張川還是聽不清楚,於是他湊得更近。


    在張川看來,審訊陷入僵局,就該自己出頭了。要動手也是自己動手,決不能讓袁隊受處分。


    這人還真是個奴才,一心討好主子的奴才。


    見趙天佑不說話,張川一拳砸了過去。


    在高手眼裏,這一拳綿軟無力,趙天佑輕輕一閃,拳頭砸在對麵的牆上。


    張川痛的嗷嗷叫,他左右開弓,使了個雙峰貫耳。


    趙天佑的頭猛地一撞,撞在他的胸口,張川整個人飛了起來,撞倒了審訊桌,砸在袁濤的身上。


    這下熱鬧了,袁濤爬起來,氣急敗壞的說:“你襲警,給我打!”


    趙天佑怒喝一聲“誰敢動手”,這一喝用上般若氣功,所有人的耳膜如同鐵錘轟擊,像被人施了定身法,呆立當場。


    “袁隊長,你口口聲聲拘留我,你有拘捕證嗎?”


    “你說我犯罪,你有證據嗎?”


    “沒有證據也沒有拘捕證,你們就動手打我,你們警察還真是有能耐,了不起---”


    趙天佑的質問鏗鏘有力,宛如科林重機槍,打得對方抬不起頭。他雄渾的聲音如同風雷震蕩,話語裏蘊含著凜然正氣,壓製的人抬不起頭。


    這一刻,在場的警察產生了錯覺,好像受審訊的是自己。


    “咚咚---”走廊裏響起了急速的腳步聲,一個警察跌跌撞撞的跑進來道:“袁隊不好了,我們公安局被人圍了。”


    是誰,誰這麽大的膽子敢衝擊執法機關?


    袁濤的臉唰的一下紅了,他指著趙天佑吼道:“小子,給我老實點。”然後帶著一幹手下奔到門外。


    門外,好幾百號人將公安局圍得水泄不通。


    這些人有老有少,還有不少農民工,他們舉著牌子,七嘴八舌的叫嚷著。


    “我們要吃飯,我們要老板!”


    “非法拘捕,刑訊逼供!”


    各種各樣的字都有,遠處還有不少記者急速趕來,人群愈發的沸騰,像一鍋即將蒸騰的開水,隻等著臨界點的爆發。


    媽的,反了!


    袁濤急得腦門出汗,他問這些人是怎麽鑽出來的。


    一個熟悉情況的片警答道:“這些人不少是老廟街的街坊,他們大多在趙天佑的手下做工。聽說抓了老板,大家擔心拿不到工錢就跑過來了。”


    這是典型的聚眾鬧事,圍攻政府啊。


    袁濤想了想,立刻給公安局長溫朝亞匯報,添油加醋的將事情誇大。


    溫朝亞聽完,隻問了一句:“抓他有證據嗎?”


    “這--他的嫌疑很大!”


    “嫌疑?嫌疑能定罪嗎?”溫朝亞突然爆發,怒吼一通,叫袁濤原地待命,不要擅自行動。


    審訊室裏,趙天佑正悠閑的喝茶。[]


    在進公安局前,他給老廟茶館的田二嬸打了個電話。


    田二嬸的能量大著呢,她能發動全老廟街的大媽。


    大媽們的子侄輩都在趙天佑手下做工,給的工資比一線城市上海深圳還要高,聽說老板無故被抓,這些大媽自覺的行動起來。


    活到大媽的年紀,誰還怕什麽。


    怕的是袁濤,雖說這件事有上麵的授意,更多的卻是他袁濤擅自做主。


    銀華區的地下商業是袁濤最大的財源,他擔任市刑警隊長多年,升遷無望,總要想著給自己留條好路。


    私底下,他和盧兵走的很近。


    盧兵如果倒了,自己肯定會拖下水,他別無選擇,隻能和對方拴在一起。


    這些道道趙天佑猜了個**不離十,現在他完全掌握了主動權,喝完茶在審訊室裏跳起來舞。


    一邊跳,他還一邊唱,唱的是鳳凰傳奇的《策馬奔騰》。


    灰頭土臉的袁濤和一幹手下見了,肺都快氣炸了。


    犯人在審訊室喝茶唱歌,這讓暴力機關顏麵何存啊。


    袁濤怒吼一聲道:“趙天佑,你給我安靜點。”


    趙天佑停了下來,用戲謔的目光看著對方道:“袁隊,作為一個遵紀守法的公民,被你們無端的抓了進來,我自娛自樂,抒發一下苦悶不行嗎?”


    張川憤怒了,他必須給這家夥一點教訓。


    袁濤沒有製止,有人替自己出出氣也好。


    反正自己沒動手,要真出了事張川也會扛下來。


    趙天佑冷冷一笑,見張牙舞爪的張川撲了過來,他身子一閃,腳一勾,張川跌了個狗吃屎。


    “小子,你找死。”


    張川爬起來,接著被揍趴下。繼續爬起來,繼續被揍趴下。這哪裏是打人,分明是找虐嘛。


    打也打不過,說也說不過,袁濤憋屈的快吐血了。


    早知道對方這麽大能量,自己惹他幹嘛。


    世上沒有後悔藥,怪隻怪袁濤平時囂張跋扈慣了,這下子踢到了鐵板上。


    事情不算完,趙天佑絕對是誰惹我我弄死他的主兒,對付袁濤這種人更不會客氣。


    趙天佑打完張川,繼續喝茶。


    茶本是袁濤的,他審訊的時候一口都沒喝,氣都氣飽了,便宜了趙天佑。


    袁濤正在鐵門外,換了副笑臉道:“趙總,事情可能有些誤會,現在門外聚集了一群不明真相的群眾,我看你還是跟我走一趟,平息大家的情緒。”


    樂嗬!現在想起你大爺來了,晚了!


    趙天佑不動聲色,一本正經的說:“袁隊,我是戴罪之身,是犯罪嫌疑人,隻能老實的待在這兒,接受人民警察的詢問!”


    這些話全是袁濤審訊時的台詞,趙天佑現在原封不動退還。


    袁濤胸腔膨脹了一倍,狂亂的氣流四處衝撞,一張臉漲得通紅。


    趙天佑奇怪的看著他道:“袁隊啊,你臉頰通紅,心火上竄,這是有病的征兆。你可要好好保重身體,以你的身板至少還能為公安事業奉獻個三十年呢。”


    就在袁濤怒不可遏的時候,小周跑了過來:“袁隊,門外來了好多媒體。”


    媒體?真是反了天了,這些媒體沒經過宣傳部門的同意怎麽能擅自采訪呢。


    袁濤撇下趙天佑,急匆匆的往外走。


    門外,鎂光燈暴閃,不少媒體還舉著牌子。


    《燕京時報》,《京華時報》,《香港文匯報》---這些大牌媒體像是約好了似地,一股腦兒的湊熱鬧。


    “媽的,這些人哪來的?”袁濤爆了粗口。


    “袁隊,你看這個。”小周翻出兩條微信。


    兩條微信很簡單,一條寫的是“一個小朋友被公安局抓了,在華夏做生意怎麽這麽困難!”,另外一條是“他們抓人有證據嗎,為什麽呢?”。


    可是兩條微信的主人不簡單。


    一位是華夏房地產的標杆人物,深藏雲端的地產大佬鹿石,另一位是中國石化未來的掌門人,京城四少之一的左小青。


    兩人都擁有龐大的粉絲群,微信的轉發很快突破百萬。


    敏銳的媒體自然嗅到了裏麵的新聞價值,聞風而動,聲勢浩大。


    最得意的還不是趙天佑,而是在場的大媽。


    這次行動大媽們是最大的勝利者,幫了子侄輩的大忙,而且還有露臉的機會。對於一輩子沒有上過鏡頭的大媽來講,這可是露臉的好機會。


    大媽們用各種俚語控訴對方的罪行,在媒體看來,這完全就是別有用心的警察采用暴力手段非法拘捕青年企業家。


    人群中,不知道誰指了指大門口的袁濤,說“抓人的袁隊長在那兒!”。


    人群如同潮水席卷,袁濤立刻被長槍短炮包圍。


    公安局的民警趕緊組成人牆,保護袁濤,可是人牆很快被衝散,袁濤陷入重圍。


    “袁隊長,請問趙天佑犯了什麽罪?”


    “你抓人有拘捕證嗎?”


    “有人說你針對青年企業家,請問你的感想。”


    什麽亂七八糟的問題都有,袁濤鐵青著臉,一個字都不敢說。


    記者的筆永遠最精彩,不少人奮筆疾書,寫下了“熱血記者現場質問,暴力刑警啞口無言---”諸如此類的精彩文字。


    這一夜,注定不甘寂寞。


    距離公安局二十多米的巷道裏,停著幾輛小車。天水市常務副市長柳正飛,代理市長殷時奎就在巷道裏麵望著,溫朝亞表情尷尬的站在一旁,官場大佬們誰都沒有出聲。


    這場鬧劇來的太突然,簡直是席卷的態勢,這個時候誰出去誰就是炮灰,被憤怒的記者們轟擊的渣子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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