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佑沉聲道:“我要和方青蕪說話。(.)”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獰笑,然後是方青蕪的悶哼聲。


    “天佑,我很好,你不用管我。”


    “啪!”響起了耳光的聲音,異常沉悶的耳光聲就像鞭子打在趙天佑的心上,他咬著牙道:“有種衝我來,別為難他。”


    “好!東郊巷口135號,我等你。”


    對方冷笑一聲,掛斷了電話。


    趙天佑坐在車裏,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沒有憤怒,隻有出奇的冷靜,還有心頭的那一絲感動。


    方青蕪是個堅強的女子,她落入魔窟還在關心自己,無論如何要救她出來。


    趙天佑側頭道:“有信號嗎?”


    小乙道:“已經查到了,對方是在西郊巷口24號附近。”


    東郊和西郊是天水市的兩大貧民區,西郊多數是廢棄的工廠,而東郊卻是居民區。


    對方明明在西郊卻讓自己去東郊,其中必定有詐。


    小乙也看到了這點,他吐了口煙道:“我們去東郊吧。”


    “為什麽?”


    “對方這麽做就是在試探,試探我們是否有追蹤訊號,我們隻能將計就計。”


    小乙真夠專業,很快調出東郊巷口的地圖。


    哪裏可以埋伏,哪裏可以突擊,他的手飛快的在打印好的圖紙上做著記號。


    趙天佑說那就去東郊巷口,要快!


    兩人很快到了東郊巷口,到的時候是中午,初夏的陽光曬得人臉發燙,兩人靜靜的坐在車裏,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電話響了,還是那個冰冷的聲音:“下車,從巷口左側的香妃弄步行過來。”


    接著,電話又斷了。


    趙天佑和小乙對望一眼,下了車。


    兩人站在吉普車的後麵,一左一右,卻沒有立刻行動。


    誰知道對方有什麽人,在這狹窄的巷道,隻要一把狙擊槍就能見誰打誰。


    “小乙,聲音有些不對?”


    小乙點頭道:“是不對,開頭那個聲音渾濁,帶著電子音,是人用發音器按在喉嚨發出的聲音。”


    現在這個卻像是人本來的聲音,方青蕪明明在西郊,卻讓兩人到東郊,對方的目的何在呢?


    兩人走得很慢,陽光射在斑駁的青石磚牆上,投射出大片的陰影。


    走在陰影裏,兩人用傳音入密交流。


    “小乙,我猜到對方的意圖了。”


    “什麽意圖。”


    “他們想在這裏弄死我們。”


    因為方青蕪根本不在這裏,對方叫兩人到這裏絕不是喝茶聊天,隻有這麽一個目的。


    人質要救,更要突圍,這是個兩難的抉擇。


    想了想,小乙道:“我留下,你去救方青蕪。”


    “不,我留下,你去救。”趙天佑堅定的說。


    “噓!”小乙的嘴唇吹出一股氣流,額前的一綹頭發張揚的飄起來,他燦爛的笑道:“為什麽?”


    “看守方青蕪的人肯定是主事者,他的功夫不弱,你去比我去合適。”


    小乙的心頭有一股暖流流過,他仰起頭笑了笑道:“那好,你自己小心。”


    小乙從另一條巷道走了,這個時候趙天佑接到了對方的電話。


    “轉到右邊,從弄堂過來。”


    趙天佑看了看,右邊確實有一個老式的弄堂,白色的石階長滿了青苔,陽光透過枯死槐樹的枝椏射進來,留下一地斑駁的剪影,像是過往時光的碎片撒落在地上。


    趙天佑照做了,他全身真氣鼓蕩,般若氣功運轉到了極致。


    腳步剛剛踏入石階,就聽見一聲槍響。


    趙天佑的左邊肩膀一麻,他中槍了。


    是大口徑的手槍子彈,嵌入了肌肉裏,不過卻並未傷到筋骨。


    趙天佑手扣住彈頭,身子一閃,躲在了弄堂的石壁後麵。


    腳步聲如潮,湧出七八名刀手,雪亮的片刀在午後的陽光裏格外刺眼。


    趙天佑的血熱了,他低吼一聲,突然揚手打出一蓬銀針。


    刀手們揮刀亂舞,還是有人被銀針紮中,酸麻中倒地。


    兩名刀手一前一後攻了過來,趙天佑沒動,他感覺得到在不知名的暗處還潛伏著巨大的危機。


    突然,他的頭猛地一低,肩膀一頂,將一名刀手扛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尖利的爆響,刀手的頭顱綻放出一朵血花。


    狙擊手,對方有狙擊手。


    他們不是普通的混子,而是專業的殺手。


    趙天佑身子一旋,將肩上的刀手扔了出去,嘩啦砸到三四個,然後腳步一錯,朝著矮牆撲了過去。


    “休、休!”加裝了消音器的狙擊槍在厲嘯,趙天佑越過矮牆,接連幾個滾翻到了巷子,然後消失在幽暗的建築中。


    青天下,一幢四樓的磚木結構房內,一名戴著茶色墨鏡的青年放下狙擊槍喝了口水,順帶著擦了擦額頭的細汗。


    “東哥,那小子進巷子了。”一個身穿黑色t恤,戴著金項鏈的光頭說。


    東哥喝了口水,說:“他跑不了的,你們在各個路口盯著,我找著他一槍就解決了。”


    小弟九筒嘿嘿笑了兩聲,屁顛屁顛的招呼手下撲了過去。


    一處低矮的民房內,趙天佑通過雜物的縫隙觀察外界的情況。


    情況複雜,對方的刀手們身手都不錯,相當於一般不對偵察兵的實力,更可怕的還有潛伏在暗處的狙擊手。


    自己一個人,而對方十幾個人,這場戰注定艱苦卓絕。


    趙天佑摸出手機,幾次都想給冷傲雪或宋清雅打電話,可是他最終還是放棄了。


    對方不是一般的殺手,而是經過特殊訓練的,還是不要拖累她們才好。


    自己一個人確實沒有把握,趙天佑想了想,撥通了紅紅的電話。


    紅紅還在睡覺,在那頭慵懶的說姐夫,什麽事。


    趙天佑道:“我和一群殺手作戰呢。”


    “啊!”紅紅一下子坐了起來,說你在哪兒,我立刻過去。


    “那你可得早點來,完了就等著給我收屍。”


    “姐夫,別開玩笑,快說!”


    “西郊巷口,對方有十幾名刀手,還有狙擊槍。”


    說完,趙天佑掛了電話。


    對手真會選地方,這個巷子是民國初年的老建築,市裏定為拆遷區域,加上這裏經常鬧鬼,幾乎和廢墟沒什麽差別。


    趙天佑打完電話,就換了個地方。


    身後十米處,傳來了腳步聲。


    氣息悠長,腳步輕柔,趙天佑一聽就知道對方是練家子。


    他躲在牆角的灌木叢裏,避開高處狙擊手的射擊,悄悄的用手撿起一團泥巴,將濕滑的泥巴連同地上的**葉子搓在地板上。


    然後,趙天佑朝相反的方向跑去,弄出細小的響動。


    一道黑影從街巷衝了過來,一名殺手左手握著手槍,右手提著砍刀。


    殺手跑得很快很急,就像去赴心愛姑娘的約會。


    可是,他踩上了地上的泥巴,身子朝前一撲。


    趙天佑突然衝了出來,刀光一閃,直接捅進了殺手的喉嚨。


    殺手下墜的力量加上趙天佑手腕的力量,割破喉嚨是非常輕鬆的事情。


    一刀得手,趙天佑閃電般的奪過殺手的鋼刀和他的手槍,就像幽靈消失在暗影裏。


    不到五分鍾,對手發現了地上的同伴。


    光頭九筒帶著幾個殺手現身,他臉上的肌肉在跳動抽搐,就像蚯蚓在沙地上扭動。


    一個頭戴大簷帽和墨鏡的漢子蹲下身,伸出手指蘸了一點血,放在嘴裏吸允了一下,冷酷的說:“血是熱的,屍體也是。”


    對方沒有走遠,一定要幹掉他。


    “追!”光頭九筒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


    五人分頭包抄,從五個角落追了上去。


    趙天佑躲在不遠處,這個地方很特別,是一個大戶人家曾經廢棄過的天井。


    天井裏有一口水井,不注意就會踩到裏麵。


    趙天佑早到了五分鍾,這足以使他布置妥當。


    找來枯枝敗葉和泥土,做成一個獨特的陷阱,然後他上樓找到一些布料結成長繩。


    腳步聲近了,更近了。


    對手仗著人多總是采取包抄的手段,這就給了趙天佑可趁之機。


    因為,沒有人比趙天佑更擅長鑽巷子。


    老廟街幾百年的巷子他光屁股鑽到大,西郊的巷子更不在話下。憑著本能,他知道哪裏該埋伏,哪裏該出擊,這不是對手能夠學到的。


    一個殺手衝了進來,他站在大門口左右張望。


    趙天佑的身影一閃,殺手喊了句“他在那裏”卻站著沒動。


    很明顯,這個家夥比開頭那個家夥要聰明。


    趙天佑立刻換了個地方,他不想陷入重圍,隻能使用遊擊戰術。


    就在這個時候,他腰間的手機震動起來。


    是紅紅發來的信息:我從西郊17號側大門進來。


    趙天佑看了一眼,立刻轉移方位。


    對方也不是弱者,他們很快發現趙天佑離開,又追了上來,咬得很緊。


    趙天佑進入一幢老宅,身子一縱,落到了房梁上。


    房梁陰暗,灰塵密布,卻適合隱藏。


    趙天佑將呼吸調到最低,身子伏在房梁下方,好似仙人貼畫一般貼的死死的。


    這個角度非常好,能夠看到紅紅怎麽來的,還能告訴她下一步的行動。


    樓下,腳步聲再度響起,是兩人的對話。


    “九筒,我感覺這人就在附近。”


    “獵狗,我沒看見啊。”


    “我聞到一股不同的味道。”大簷帽認真的說。


    九筒看了看逼仄的樓梯,招了招手,叫一個小弟上去。


    於是,這個小弟戰戰兢兢的爬了上去。


    (cq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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