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慢慢加深,在月亮升上西天之前,終於擺脫了瘋狂的信徒,阿奢頓覺輕鬆許多。他走出院子,看到埃及人的轎子居然還在門前等候。


    “我聽到院子裏的歡呼一陣接著一陣,幾乎從沒有過斷絕。朱庇特神在上,你到底和他們說了些什麽?”希臘人從軟墊上坐起來,他急不可耐地問道,“尊敬的阿奢,我現在完全相信了,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拯救者。隻有擁有不可思議能力的人,才能夠造成這種不可思議的結果。”


    “你的才能哪兒去了?身為一個哲學家,你怎麽也相信這些荒謬的事情?”在觀賞過一場盛大的節目之後,阿奢這會兒的心情很是不錯,他難得的調笑著希臘人。


    希臘人嚴肅地說:“難道你不知道?知道的越多,對未知,就會越發的恐懼。”


    “如果你同意的話。”阿奢不願再糾纏這個無聊的話題,他轉而去向埃及人說道,“我想借用一下你的馬車,趁著時間還早,我希望可以盡快地到達奧斯提亞。”


    “現在?噢,尊敬的阿奢,就算你這會兒已經身處港口,你也找不到有願意出海的船長。一般遠航的船隻,他們都會把揚帆出發的時間選在上午,或者中午。”埃及人說道,“不如今晚你就在我這裏住上一夜,明天一早再前往港口。我保證,絕不會耽誤你的時間,你還不必把時間,都浪費在港口上那無聊地等待中。”


    “好吧。”阿奢考慮了一下,接受了埃及人的建議。


    他們沿著街道走了沒有多遠,月亮就升上了枝頭,夜色徹底地籠罩住了這個城市。街道的兩邊都是民房,牆上常春藤的縫隙裏,露出一扇扇的窗戶。在對著月光的一麵,窗戶反射著銀色的光輝,而另一麵,則是漆黑的一片。


    暖風吹起帷幕,在這光和影之間,希臘人和埃及人看到,阿奢的臉被映照得時明時暗。他們都暫時閉上了嘴,不再說話,去感受這寧靜,和有些神秘的氣氛。


    抬轎的奴隸們也悄無聲息,隻有沙沙的腳步聲,傳蕩在狹窄的牆壁之間。這條街道上一個人也沒有,也很安靜,在炊煙和香氣中,最多隻能偶爾聽到幾聲孩子的啼哭。


    從神廟的後邊轉出,喧嘩的聲響立刻充斥了整個轎子之中。透過帷幕,阿奢看到廣場群中,有著無數的人,他們或者聚在一起聊天,或者躺在噴泉下發呆,還有的,則圍在會堂的牆壁前,看最近貼出來的告示。許多叫賣的商販穿行在人群中間,一些濃妝豔抹的女人,在亮眼的地方搔首弄姿。


    這些女人中,有低賤的**,也有高貴的貴族。前者,是為了謀生,後者,是為了享樂。


    “看,那是誰?”希臘人忽然叫道。


    阿奢和埃及人一起看去,是一個男子和一個女子,埃及人認出了那個男子,他說:“噢,是維烏斯,來自拉丁人中最鼎鼎大名的新貴,托斯庫盧姆城的弗爾維家族。他們家族的人,說實話,除了這個英俊的小夥子之外,可都是做買賣的好手。”


    “那個女人,就是我們賣給你的那個奴隸的姑姑,龐倍家的龐倍婭。”阿奢說道。


    埃及人小小地吃了一驚,他說:“凱撒的前妻?不過沒有關係,我親愛的朋友,那個轎子上有尼羅河在,況且,那個小貴族,還被我們綁起了雙手,捂住了嘴。”


    “不,我一點兒也不擔心,隻是,我有點好奇,你打算把她賣給誰?我聽說羅馬人不能為羅馬人之奴,你是打算把她帶到埃及去?”


    埃及人笑了笑,說:“讓別人知曉的,才是法律。我認識幾個羅馬的貴族,經我的手,就高價賣給他們了好幾個羅馬人奴隸。你不知道嗎?尊敬的阿奢,越是禁忌的,就越能吸引人的興趣。”


    “原來如此。”阿奢點了點頭,他又回頭看了看已經遠去的龐倍婭和維烏斯,終於還是放棄了去跟蹤她的念頭。在他們護衛的保衛之下,要想幹脆利索地抓走他們不太可能,這裏是羅馬,太過危險的舉動隻能放棄,否則稍有不慎,就會無法脫身。


    他有點後悔,剛才怎麽忘記了向阿瑪提阿斯提出這樣的一個要求?不過,這隻是一個轉念就逝的想法,因為他壓根就不想再見到那個偽善的神棍。而且,畢竟複仇的事情,隻能依靠自己,借助別人的手,仇恨永遠也無法宣泄出去。


    在繁華和墮落交融的氣息中,希臘人恢複了他的本色,不管怎麽說,他也是個希臘人,即使他是個商人,但是對宗教的興趣,或許還是比不上他對哲學的興趣。


    他對著站在一座雕像下的女子吹了個口哨,那女子向他伸出手指,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形成了一個環形,這標誌著她們的職業,象征的是女性的私處。


    “看她那模樣,看她那身段!”希臘人快活地叫道:“唉唉,阿奢,阿奢,龐倍婭和維烏斯走遠了沒有?拉美西斯,停下轎子,我要去嚐嚐樂子。”他對著那個女子伸出了中指,象征男性的凶器,這個動作表示他願意做這個女子的買賣。


    “得了吧,埃斯庫羅斯,你這個沒見識的水手。這種三等的貨色,一塊幹麵包就可以打發。等到了我的家,我會好好的讓你開開眼界,叫你知道什麽才是模樣,什麽才叫身段。”埃及人嘲笑著說,他不理會希臘人的猴急表現,催促抬轎的奴隸加快腳步。


    穿行過廣場,在幾個會堂建築前,他們看到了有幾隊士兵全副武裝地站在那裏,似乎是在監視廣場上的人群。


    “這是怎麽了?”希臘人嘟噥著,他注視著士兵們神身上明晃晃的盔甲,和腰上沉重的短劍。有個士兵感覺到了他的目光,轉過頭和他對視了一眼,希臘人立刻把頭縮了回來。


    埃及人說:“離凱撒被殺到現在不過才三四天,人民的憤怒,還沒有完全發泄出來。我聽說,就在凱撒被殺的當天,憤怒的群眾殺死了很多參與陰謀的貴族。剛才我們看到的魯基烏斯·安東尼,他有個朋友叫多拉培拉,是今年的執政官,本是由凱撒的親自提拔,在這場陰謀中卻也站在了布魯圖這邊。有一個同名的人,甚至因此而做了他的替罪羊,在那天晚上,被群眾殺死了。”


    “那魯基烏斯可真是個膽大包天的人,居然還敢出來露麵。”


    “被人民憎恨的是秦那,又和他無關。況且,即使是死神的威脅,我想,也遠遠無法抵擋塞維麗婭的魅力。”


    “唉唉,你說得一點兒沒錯。如果能和她銷魂一度,叫我把靈魂賣給惡魔我都願意!我可是聽說,如果論在床上的表現,即使是最**的**,也根本無法和她相提並論。”希臘人垂涎起來。


    看到他的模樣,阿奢和埃及人忍不住笑了起來,“傳言中的事情怎麽可以信以為真?幾百年前,你們希臘的伊索就告訴我們,說這些話的,都是吃不到葡萄的狐狸。”


    埃及人說:“要知道,她可是高貴的尼祿家的多米提烏斯的情人,在幾次宴會上,我有幸曾經和她見麵,我看到的,除了她那豔光四射、顛倒眾生的魅力,隻有端莊的姿態。可以這麽說,不折不扣,她是一個賢淑的女子。”


    “得了吧。”希臘人像一個過來人一樣,不屑地說道,“我不可在乎什麽外在的表現,越賢淑的女子,在床上,我越需要她不知廉恥的**。像你這種愛同性勝過異性的人,怎麽會了解這種男女之間最酣暢的境界?”


    “完美的少年,是世上一切美的最充分的象征。”埃及人嚴肅地說,“能獲己所愛,難道不正是你們希臘人提出的理想境界?”


    他轉過頭去看阿奢,想爭取他的支持。但是阿奢對這些沒一點興趣,也並不想發言。他正打算把話題轉開,轎子停了下來。


    “又是怎麽了?”埃及人嚷嚷著,掀開了帷幕,“太陽神在上!你怎麽這裏?”他高聲叫了起來,從轎子上跳了下去,“波裏歐!波裏歐!可真夠巧的,我正準備要去找你呢。”


    對麵是個二十多歲的男子,身材非常高大粗壯,他穿著一件絲綢做的希臘式外衣,胸前垂著一個碩大的**,用銀打造而成,這是他的護身符。


    他的笑聲很粗豪,一邊用力拍打著埃及人的肩膀,他一邊說道:“我看到了跟在轎子後邊的奴隸,我剛好認識他們,我就猜到,轎子裏坐的一定是你。你怎麽在這種危險的時候來羅馬了?……讓我猜猜,你一定是又搞到了什麽好貨色。”


    “你猜得可真夠準的,尊敬的波裏歐。”埃及人看了看周圍,掀起了轎上的簾幕,說道,“還是請來轎子裏咱們再說吧,我敢打賭,我這次的貨物,絕對會引起你十足的興趣。”


    波裏歐看到了轎子裏的阿奢,從頭到腳,他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是這個嗎?古怪的發式,是哪裏人?……不過,不過,噢!酒神在上,他可真是不錯。” 他眼睛發光,推開了埃及人,急不可耐地想衝上轎子,他高聲叫道,“拉美西斯,就這麽定下了!你可不許再給別人,我出十萬個銀幣。”


    “他把我當成貨物了?”


    “尊敬的拯救者。”希臘人歎息著,“這可真是罪過。”


    “拉美西斯,你應該向他解釋一下。”


    “閉嘴吧,別用那些諸如正經人家,或者自由外國人之類的說法來糊弄我。好吧,好吧,看在你這麽優秀的演技的份兒上,我再加五萬個銀幣。放開我的胳膊,拉美西斯!”波裏歐再次粗暴地推開了埃及人,抬腳邁上了轎子,他伸出手,試圖去撫摸阿奢的麵頰。


    希臘人注意到士兵們的目光已經被波裏歐的高聲喧嘩吸引了過來,同時他也注意到了阿奢的臉色變得陰沉,為了不惹麻煩,他隻好仰起身子,想把波裏歐阻擋到一邊。不過他顯然不是身高體壯的波裏歐的對手,一下子,他就被撥到了一邊。


    “看起來,事情有點麻煩了。”他嘟噥著。


    “那就結束它。”阿奢說。


    幾乎沒費什麽力氣,隨著一聲悶響,波裏歐就被扔出了轎子。從落地時發生的悶響可以聽出,他這下摔得著實不輕,在地上半天沒有起來,他的奴隸們立刻圍住了轎子,有些還抽出了兵器。


    埃及人手足無措地站在轎子前,麵對閃爍著冷冽光芒的短劍,他搓著手,語無倫次:“情況發生得非常奇特。你們都看到了,情況發生的,……非常奇特。”


    “我的國家有句話,叫士可殺,不可辱。”阿奢毫不在意這些奴隸和走過來的士兵,事情既然已經發生,隻有麵對,而不是抱怨和後悔。


    “真是一個高明的格鬥家。”波裏歐*著揉著被摔到的地方,在奴隸們的幫助下,他勉強站了起來,“我現在相信你說的話了,拉美西斯,一個視榮譽如生命的人,當然不會是低賤的奴隸。”


    他命令著奴隸:“把兵器都收起來。”


    然後,他向走過來的士兵解釋:“我是騎士波裏歐,這隻是朋友間的一個玩笑,感謝您的盡職守責,羅馬能有今日的穩定,正是您和您的戰友們的功勞。”


    右拳擊在胸口,士兵向他行了個禮,轉身走開了。


    “我想。”波裏歐轉過身,吸著涼氣,呲著牙,咧出一個笑容,他對阿奢說,“現在我們可以做朋友了。我非常敬佩您的勇氣,和您對榮譽的捍衛。因為,榮譽和勇氣,同樣也是我的生命。”


    波裏歐擠上了轎子,再次鄭重地向阿奢道歉。阿奢接受了他的歉意,不過,他對這個人並無什麽好感。如果說到好感,阿奢看了看埃及人和希臘人,他想,對這兩個人,我又何曾有過好感?


    事實上,如果波裏歐不動手,隻是口角占點便宜,阿奢根本就不會和他計較。他並不在乎這些。他父親的遇害,使他失去了至親的人,而那場海難,又叫他在生與死之間走了一遭,這兩者結合在一起,他的腦海中,便產生了一種古怪的觀念。


    他覺得,生命無常,生死就在你不知道的轉念之間,無論是誰,都逃不過這些。既然如此,又何必計較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呢?


    生命是多麽的脆弱啊。他淡漠地想,但是他又想起了阿瑪提阿斯和那些虔誠的信徒,在相同的一個神麵前,一邊是愚弄者,一邊是被愚弄者,這些人的表現,是多麽的不同。阿瑪提阿斯愚弄了那些信徒,並因此而快樂,可是,他並不是唯一的愚弄者,他追求的利益,又在愚弄著他。


    和阿瑪提阿斯一樣,他悲哀地想,我又何嚐不是被仇恨所愚弄呢?


    然而,他又想,這個世界上又有誰,能真正地跳出這個圈子,不被任何人,任何事物所愚弄呢?最起碼,我看到了這一點,我心甘情願被仇恨所愚弄,這個世界上,總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做。


    如果說人生還能有點樂子的話,或許,能置身事外,觀賞他們的表演,就是其中之一了。阿奢想,他逐一地掃視過轎子上另外的三個人,他們正在興致勃勃地聊著方才的話題。


    “這麽說,你沒有在騙我了?”波裏歐興奮地叫道。


    希臘人一副受到侮辱的神態,,他嚷嚷著:“那是當然了!尊敬的波裏歐,我怎麽敢騙像你這樣的人,全羅馬的人都因為尊敬,而在讚頌你的威嚴和慷慨。”


    波裏歐哈哈大笑,“尊敬,威嚴和慷慨?酒神在上,你可真會說話,我可從來沒覺得,我有什麽值得人尊敬的地方。”


    “可是,您擁有大量的財富。”希臘人嚴肅地說,“哲人說,光榮和價值,都因財富而來。”


    “還沒到地兒?”波裏歐掀開簾幕往外看了看,“我都有點等不及了,停下轎子,我要去後邊的那個轎子上看看,……,你放心吧,拉美西斯,我不會動她的。你知道屋大維嗎?”


    “屋大維?那個凱撒的甥孫?”


    “對,就是他,我最好的朋友,屋大維。他現在在阿波羅尼亞,凱撒叫他去哪兒學習用兵的技巧。”波裏歐說,“噢,不過,或許現在我們應該稱他為,蓋尤斯·朱裏烏斯·凱撒·屋大維。”


    “這是凱撒的姓氏。”


    “是的,你沒有聽說嗎?前天在安東尼的家裏,凱撒的嶽父公布了凱撒封存在維斯塔神廟裏的遺囑,在遺囑裏,屋大維被指定為凱撒的繼承人。為了能讓他在第一時間知道這個消息,當天晚上,我就派了一個人去通知他,我想,他現在也快到羅馬了。”


    “難道你打算把路茜麗婭送給屋大維?”


    “沒錯兒。”波裏歐接著說道,“你一定知道,那些該死的陰謀者們,全部都是龐倍的黨羽,我想屋大維一定會很開心地接受這件禮物。據我所知,盡情地享受仇人的妻女,可是件非常愉快的事情。”


    他眨著眼睛,快樂地笑了起來,好像享用那個貴族少女的是他一樣。埃及人和希臘人也跟著捧場地笑了起來。


    “你不這樣以為嗎?尊敬的阿奢。”


    “恰恰相反。”阿奢回答道,“她也是我的仇人的後代,所以,我對此,也感到非常地快樂。”


    “仇人的後代?這麽說,你和龐倍也有仇了?這可有點奇怪了,拉美西斯說,你才到羅馬沒多久,龐倍可早就幾年前就死掉了。”波裏歐問道,他有點驚奇。


    “龐倍的兒子,塞克斯都,是我的仇人。”


    “喔,他可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我聽說他自稱是海神之子,手下很有幾個能打仗的軍團和艦隊。”波裏歐說道,“就在前幾年,他還在西班牙的時候,凱撒的部將都奈何不了他。不過他很懂得審時度勢,就在凱撒準備親自前去收拾他之前,他就銷聲匿跡了。”


    “可是現在西西裏,都快成他的天下了。”希臘人插口說道。


    “是的,我聽說了。而且我還聽說,這場刺殺凱撒的陰謀,也有他的份兒。”波裏歐說道,他問阿奢,“你來羅馬,是打算請人幫你忙嗎?如果你是來找安東尼的話,最好別抱太大希望。他雖然是凱撒的部將,軍團現在的最高指揮官,但是就這幾天他對龐倍黨的態度來看,他似乎並不想為凱撒複仇。”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倒是可以給引見一下屋大維。”他說。


    “不,謝謝你的好意。我想,有些事,最好還是親曆親為。”


    說話間,到了埃及人的住宅。剛進到院子,波裏歐就跳下了轎子,他掀開後邊轎子的帷幕,轟下了尼羅河,然後爬了進去。少女唔唔地掙紮聲,和他放肆的笑聲立刻就傳了出來。


    “你還沒收到錢呢。”希臘人說。


    埃及人並不在乎,他說:“是的,不過你已經收到錢了,不是嗎?”


    “你總是拿我開玩笑!“希臘人漲紅了臉,“說這話,我可是為了你好。”


    “我知道,親愛的埃斯庫羅斯,剛才我不是已經和他談好了價錢?我和他打過很多次交道了,所以我了解他,雖然他很粗魯,卻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埃及人指揮著奴隸把轎子放在一邊,叫人去準備晚飯。


    “一萬五千個金幣,我明天就叫人給你送來!”波裏歐鑽出了轎子,他把少女也順手提了出來。


    他抓著路茜麗婭的衣領,把她高高提起,路茜麗婭足足比他低了兩個頭,纖細的貴族女孩兒像小雞一樣在空中晃蕩著,本來長可過膝的外衣,因為扯拉的緣故,此時卻遮不住大腿。


    在周圍鬱鬱蔥蔥的常春藤和樹木的映襯下,她裸露在月色中的身體分外誘人,並不是成熟女子的肉質,而是充滿了少女才有的晶瑩。她感到了院中奴隸們的注視,不由滿臉通紅,屈辱的眼淚,大顆大顆的從她的眼裏掉落下來。


    不過她似乎已經完全放棄了反抗,她不再用求乞的目光去看周圍的人,隻是緊緊閉上了雙眼,隻有在波裏歐的大手碰觸她的身體的時候,才驚醒似的掙紮兩下。


    阿奢把目光從她的身上收了回來,——那綁在她身上的繩子,使得她的胸脯更加的挺立,他說:“可以吃飯了嗎?我可是餓壞了。”


    ——


    Ⅰ,聘請文書,把元老院每天的議程記下來,公布在會堂的牆壁上,這是凱撒的創舉,稱之為每日記事,或者稱為報紙。貼出來之後,一些私人信差再把這些報紙抄下來,送往共和國的各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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