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蹦跳跳,兩個小孩子離開悅來客棧上學去了,客棧離‘思無涯’塾館隻有兩條街,田慶友又是土生土長七歲多的大孩子,加之小鎮民風純樸,總共百十餘戶人家,大部分都認識,所以兩個小孩子一起去上學家長倒也用不著擔心。


    ‘學無涯’的早課時間是辰時,遲到的話按規矩是要罰站的,在所有的處罰裏,罰站是算是比較輕的,不過別的同學都在念書背課,自已卻站在一邊不許坐下,對小孩子而言也是相當有效的一種辦法,所以大部分學生都會提前一些趕到塾館,來得早了就在院子裏玩耍,反正老師敲響上課鈴的時候人在塾館內就行。


    因為住的近,田慶友和譚曉天來的算是比較晚的,當他倆進到院門時,院子裏已經有十多個孩子了,這些孩子年齡大小不一,即有十二三歲的半大小子,也有六七歲的小孩子,雖然同在一家塾館讀書,但孩子們也有自已的小圈子,基本上大孩子和大孩子一起玩兒,小孩子和小孩子一起玩兒,所以可以很明顯看出這些小孩子分成兩夥,年紀大的那夥人少些,約有四五個左右,年紀小些的這邊就多了一些,有七八個的樣子。


    “田慶友,你怎麽才來呀,快過來,我快頂不住啦!”


    年紀小的那幫孩子正在玩兒老鷹捉小雞的遊戲,一個和田慶友差不多年紀,但體型明顯小了一號的小孩子扮成母雞,兩臂伸開阻擋著前麵扮成老鷹的小孩子去抓住身後互相摟著腰的一隊小孩子,而扮成老鷹的小孩子則快速移動著腳步,忽而左,忽而右,想方設法要晃過保護‘小雞’的‘母雞’,‘母雞’身後的那串‘小雞’也因此甩來甩去,當‘老鷹’伸出的‘爪子’快要抓住某隻‘小雞’時便會引發‘小雞’們興奮緊張的尖叫聲,扮‘母雞’的那個小孩子可能是體力不支,被對手晃得呼哧帶喘,眼看就要跟不上對方移動的腳步而失手,正好看到田慶友和譚曉天進來,忙不迭的大聲求助道。


    “嘿嘿,玩遊戲要公平,我現在替你下來,莊明欽會說我不仗義的,你就再堅持一會兒好了,我給你喊加油!”,田慶友雖然好玩但卻也很講原則,不肯在這上麵占別人的便宜,笑嘻嘻的回應到。


    “你.....,切,不講義氣,下次背書再背不上來,別想我再給你提醒!”求助沒能得逞,那個扮作‘母雞’的小孩子憤怒的大聲威脅道,沒想說話分神,被叫做莊明欽的對手抓到了空子,彎腰一個急衝,從他高高舉起的手臂下鑽了過去,一把抓住其身後大聲驚叫孩子中的一個。


    老鷹抓小雞的遊戲,一旦有人被抓住,這一輪的對決便告結束,失敗的‘母雞’體力透支,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嘿嘿,又蹭一屁股土,回去以後看你媽打不打你。”田慶友幸災樂禍的提醒道。


    “切,傻呀,我不會撣幹淨再回家嗎。咦,他是誰?“那個小孩子沒好氣兒的反駁到,這才發現跟在田慶友後邊的譚曉天——沒辦法,相比於譚曉天,田慶友的體型實在是龐大得太多。


    “他呀,大名譚曉天,小名天天,天天,今天到‘學無涯’上學,這是我最好的朋友,陳立宏。他爹是聚友樓掌勺大廚,會做好多好吃的呢。”田慶友給雙方做著介紹。


    “噢,天天呀,就是昨天下午偷聽被袁老師發現的那個小孩兒吧?”別的認不出來,但譚曉天頭上梳著的那個朝天杵實在是太顯眼了,所以陳立宏馬上就認了出來。


    “嗯,是我。立宏哥哥,你爹真的是聚友樓的掌勺大廚嗎?”昨天晚上秋菊特意叮囑他到了塾館一定要和別人搞好關係,見到比自已年紀大的都要叫哥哥,這一點譚曉天牢牢的記在心裏。


    “當然,怎麽,不象嗎?”陳立宏挺起胸脯非常自豪的說道——聚友樓是梅龍鎮上唯一的酒樓,聚友樓的掌勺大廚也就是梅龍鎮上廚藝最高的人,梅龍鎮上但凡有婚喪嫁娶要辦宴會的事兒,誰不以請到他爹做主廚為有麵子的事兒?聚友樓的老板劉文雄那是梅龍鎮上最有錢,最有地位,最有身份的人,和他爹也要客客氣氣,以禮相待呢。


    “真的?.......,那你怎麽這麽瘦呢?”眨著一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譚曉天打量著陳立宏的身體疑惑不解的問道。


    “呃......”,一句話問得陳立宏直翻白眼兒——他明白對方的邏輯:既然老爸是有名的廚子,家裏一定不缺好吃的,有好吃的吃也就是營養跟的上,營養跟得上身體就該長的又高又壯,雖然達到田慶友那樣的程度比較困難,但也不至於瘦得象根竹竿,兩個加起來腰圍也未必贏得了田慶友一個吧?


    “嘻嘻,我老爸說,小孩子長得胖是有良心,因為把父母喂的飯都變成身上的肉,讓別人知道爹媽照顧的好。他這麽瘦,說明他沒有良心,吃多少好東西都變成屎拉出來,不給爹媽長臉。”田慶友落井下石的調侃道。


    “去,惡不惡心呀你,大早清的是屎呀屁呀的!你當誰都象你,喝白開水都能長肉。”陳立宏氣道——譚曉天是好奇而問,田慶友則是故意抹黑,性質完全不一樣,雖說自已吃什麽都不長肉讓爹娘沒少煩心,但象田慶友那樣胖得象個大狗熊似的就是好事兒嗎?


    “對了,天天,你爹是幹嘛的呀?”轉回頭來,陳立宏向譚曉天問道——父親在小孩子心中有著特殊的地位,相互之間難免要講出來比較一番。


    “我爹呀,是一位畫家,奉皇命隨使團出使琉球。”挺起胸脯,譚曉天也是非常自豪的說道。


    “琉球?琉球是哪裏?很遠嗎?”撓了撓頭,陳立宏不解的問道——他所知道最遠的地方就是梅北五十裏外的青雲城,琉球是哪兒,不要說是他,隻怕此時院子裏沒有一個人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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