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到總台叫了一個服務員上來,一眼見到我們踢壞的房門,忍不住驚訝的咦了一聲,跟她胡編了一個理由,然後遞給她一百塊,要她幫艾佳語的衣服穿上。穿好後,我將服務員叫了出來,承諾踢壞的房門錢另外結算,這才打發她走人。


    守在門口約莫十來分鍾後,孔宣叫我進去,走進房間看到艾佳語已經站起身來。


    “沒事了吧?”我狐疑的問道。


    艾佳語走動了幾下,活動了一下手腳,然後又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沒事了。孔宣,謝謝你!”


    孔宣笑嘻嘻的搖手:“都是一夥人,別說這些客氣話。”


    “怎麽會這樣?”確定艾佳語沒事了,我這才問道。


    “不清楚,昨晚睡著以後,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艾佳語蹙眉仔細的回憶。


    喂,老子問你怎麽回事,你跟老子說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我衝孔宣挑了挑眉毛,這丫頭沒啥後遺症吧?


    “這個夢境太真實了,也太可怕了。我……我都搞不清楚什麽是夢,什麽是現實。”艾佳語似乎想到了昨天夢境的可怕,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拜托,你是武林高手耶!做個夢都能讓你害怕?我有些不以為然。


    “什麽夢?說出來聽聽。”孔宣卻是很感興趣的樣子。


    “在夢裏,地球上到處都是殺戮,到處都是奔逃的人群,而執行殺戮的是一些白色的影子,其中有一個白色的影子尤為巨大,白色影子說的話都不是人類的話,但偏生我能聽懂,他們口中在呼喊著,殺光人類……殺光人類……”艾佳語吃吃的說道。


    “然後呢?”孔宣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古怪。


    “後來又一個紅色的影子出現,它與白影進行了決戰,雖然它將巨大的白影砍成兩截,但是自己也化為虛無。而那個被砍成兩截的白影居然還沒有死,口中不停的呼喊著,快來救我,快來救我……”艾佳語的臉色開始變白:“夢中的我一直在旁邊看著,那個白色的影子呼喊救命的時候,掃了我一眼,我頓時不能移動也無法叫喊,一直到醒來,才發現真的不能移動也不能叫喊。”


    艾佳語說完看了我一眼,似乎看到了我不以為然的神色,苦笑了一聲:“我無法形容那種殺戮,我能夠想到最血腥的形容詞無非就是血肉模糊,鮮血四濺等,但是這倆形容詞完全不能形容其血腥之萬一。”


    畢竟是個女孩,這有什麽好害怕的,不就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麽?不過,那個白色影子能在夢中看一眼,就能給艾佳語下了禁製,這也太特麽的牛逼了吧?


    艾佳語說完以後,三人都是沉默,我點了一支煙,順手遞一支給孔宣,卻不見孔宣伸手來接,我大叫了一聲,孔宣這才回過神來,接過了煙。


    “想什麽呢?”我好奇的問道。


    “正南,上次在我家,安然曾經說過一句話你還記的不?”孔宣點燃煙吸了一口,煙霧從嘴巴裏麵出來,又從鼻子裏麵進去,這是老煙鬼的下意識動作,一般做這種動作的時候,說明他正在思考問題。


    “恩?哪一句?”


    “她說她是月魔傳人!”


    “對了,你一直沒有跟我說這個月魔是怎麽回事呢!”我有些奇怪孔宣突然要提到月魔,心中突然升起一絲疑惑,難道艾佳語的夢跟月魔有關?


    “在那本陰陽隨筆上麵有月魔的記載,我盡量簡單的跟你們說說吧。”孔宣輕咳了一聲:“月魔,日神,雖然他們都被冠以的名頭,實際上它們已經超然於陰陽界之外,甚至可以這麽說,它們是可以與生死審判一較長短的存在。”


    “真的假的?”我頓時全身抖了一下,用一句時髦的話來說,老子虎軀一震:“這世界居然還有這麽牛逼的存在?生死審判不是最牛逼的嗎?”


    我承認我的心裏有些陰暗,唯恐天下不亂的那種陰暗,生死審判一個人掌控了整個世界,多沒意思。現在居然鑽出來兩個可以同他抗衡的存在,這幾個家夥打起來的話……收視率肯定不錯。


    孔宣接著說道:“不過,他們還沒來得及去挑戰生死審判,自己卻先打了起來。月魔要在殺戮中汲取力量,而……”


    “日神就來保護人類對不對?”我自以為然的接口。


    “錯了,日神也沒安什麽好心,怎麽跟你們說呢……嘿,這麽說吧,月魔要將我們人類殺了來個小炒肉,而日神卻說,這樣不好,我更喜歡清蒸……就這樣,他們打起來了。”孔宣舉的例子是如此的淺顯,我特麽的都聽呆了。


    “在有一次全力對決以後,日神當場戰死,而月魔也陷入了無窮盡的休眠當中。相信你們應該也想到了,沒錯,艾佳語夢中的白影就是月魔,而紅影則是日神。”孔宣嘿嘿的笑了一聲,笑容頗為苦澀:“從現在的情形看來,月魔已經有蘇醒的跡象了。”


    “小艾夢中的那些小小的白色影子,就是附身在安然身上的月魔傳人?”我沉吟了一下,問道。


    “應該就是。”孔宣點點頭。


    “管他日神還是月魔,趁他病要他命,現在他身上的衰老還沒消除,趕緊找到它,弄死它。”我總結了一下。


    看了孔宣一眼,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不禁怒道:“怎麽一點自信都沒有,那天我們不也是將她打得屁滾尿流麽?”


    孔宣楞了一下,半響才浮現出一絲笑容:“好吧,我們弄死它!”


    說完拿出平板,指著地圖說道:“目前她停在了一個叫田莊的小村,事不宜遲,我們這就趕過去。”


    走到樓下,跟前台結賬完畢,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出門叫了一輛的士,的士車司機聽說我們要去田莊,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哥幾個,不是我拒載,而是我這車底盤低,那種山旮旯裏麵,隻有拖拉機能進去!”說完一踩油門,一溜煙就走了。


    拖拉機?你怎麽不說飛機?


    無奈之下,撥了曲長風一個電話,他昨天晚上硬是給了我一張名片,說在薄荷縣境內,他隨叫隨到。既然這樣,那就幫個忙吧。


    聽我一說,曲長風哈哈一笑:“多大個事,你在哪?我叫人送車過來。對了,你們不熟悉路況,我順便給你一個老司機。我在開會,就不過來啦。”


    我說了地址掛了電話,差不多十來分鍾,一輛越野車開了過來,一名兩鬢微白的中年便衣漢子探出頭來招呼我們上車。


    “我叫農自豪,作為一個農民我很自豪的農自豪。”中年漢子發動車以後,笑嘻嘻的自我介紹,果然是老司機,在換擋的時候我們居然都感覺不到抖動。


    當車經過李老的雕塑時,農自豪忍不住伸出大拇指朝外指了指,一臉的驕傲與自豪:“李老,可是我們薄荷的驕傲!”


    我們都是點頭稱是,對於這些老一輩的革命家,我們都是深懷敬意,孔宣更是大聲回應:“李老,可不僅僅是你們薄荷的驕傲,更是我們中國的驕傲!”


    聽孔宣這麽一說,農自豪臉上如同綻放的菊/花……好吧,如同綻放的蓮花,喜孜孜的說道:“嗬嗬,這位兄弟真會說話,李老當年參加革命,毫不吝惜的將家裏金條捐獻出來,解決了當時革命政權的燃眉之急,光這份豪爽就值得敬佩。還有啊,李老不僅仗打得好,還會寫詩,那個雕塑台子上刻的那首詩,就是李老寫的。”


    “哦?啥詩?”見到農自豪眉飛色舞,我們深深感受到他的那份驕傲,說不得要湊趣一下。


    “左道旁門無需傲,一馬當先堪稱豪,右軍習氣無人時,二郎持戟仰天笑。”農自豪搖頭晃腦的念了一首詩:“怎麽樣?豪放吧?”


    “恩!”我們不知道該怎麽接下去了,雖然這首詩比較豪邁,但是從本質上來說,這隻能算是一首打油詩。


    話匣子一打開,農自豪根本停不下來,在他滔滔不絕的讚譽聲中,車出了龍平鎮。


    走了約莫半個小時,拐進了一條坎坷的山路,難怪那個士車司機說自己底盤低,不能進來,他還真沒騙我們。這條路簡直就是亂石堆,這是我遇到過最喪心病狂的道路,沒有之一。雖然這個越野車性能不賴,而且農自豪技術也極為過硬,但我們還是被顛簸得東倒西歪。


    那個月魔他嗎的有病,來這山旮旯作甚。


    隻要是男人,多少都有點大男人主義。什麽叫大男人主義?這個沒有一定的界限,但是其中肯定包括不讓女性看到自己懦弱的一麵。很不幸,我在這一點上麵失敗了,可能是沒吃午飯的緣故,我居然暈車了。


    我讓農自豪把車停下,哇哇的吐了一會,眼淚汪汪的接過艾佳語遞過來的紙巾,有氣無力的問農自豪:“還有多久?”


    農自豪笑著看了看手表:“最多半個小時,我們就可以到田莊招待所。”


    如果隻有幾分鍾十分鍾,我都想走路過去了,聽說還有半個小時,我隻能視死如歸的繼續上車。


    奇怪,我以前從來不暈車的啊,怎麽今天暈車了?如果是沒吃午飯的緣故,那孔宣小艾兩人怎麽不暈車?在車上問了孔宣,孔宣鄙夷的看著我:“我不跟暈車的傻屌說話。”


    “你這不是明明跟我說話了麽?”靠,被這畜生繞進去了,老子可不是傻屌!孔宣這個畜生,他怎麽不去死。


    車終於到了田莊招待所,我雙眼發直的蹲在院子裏吐了半天,這才站起身,孔宣等人已經開好了房間。


    休息了會,農村的晚飯似乎特別早,農自豪已經叫人做好了晚飯,入座一看,肉是自家養的豬,菜也都是現摘的菜,吃起來格外香甜,我連吃了三大碗,這才拿起酒杯來跟農自豪喝酒。


    “你們來這裏是尋寶的吧?”農自豪喝了兩杯下去,笑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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