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尋寶?”我愕然問道。


    “上坳對下坳,金子十八窖,窖窖十八缸,缸缸十八包,包包十八條,條條十八兩。”農自豪搖頭晃腦的念了一句打油詩,神神秘秘的說道:“這可是田莊鄉這裏流傳了很久的一首民謠,相傳在很久以前,有一個地主,在某個地點埋了十八個地窖的金子,每一個地窖裏麵有十八口大缸,每一個缸裏麵都有十八包金子,嘖嘖,誰要是找到了誰發財哦!”


    一仰頭把啤酒喝下去,一股涼意直入小腹,然後一股氣體衝上喉嚨,我忍不住打了一個酒嗝,愜意的發出一聲歎息,夾了兩片五花肉咀嚼著說道:“你這個傳說肯定不靠譜!”


    “為什麽?”農自豪放下杯子,不解的問。


    “現在科技那麽發達,金屬探測器都可以探測到地底好幾米深的東西。如果真有你說的那麽多黃金,花多點錢買一個好一點的機器,還不早就探出來了?”我拿起地上的啤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笑著說道。


    “你說的固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不一定完全正確!”農自豪豎起食指搖了搖:“金屬探測器最多也就是探測到地下三四米,五米算是極限了,你說人家埋的金子數量如此之多,難道就不會將地窖挖深點?換做我是那個財主啊,我要挖地一百米,修一個地下城堡。哈哈哈!”


    農自豪說的雖然很誇張,但也不是沒有道理,既然要掩埋為何不埋深點?他這麽有錢,完全就不必擔心人力財力。


    孔宣‘吱兒’一聲清掉了杯中酒,我們喝的是啤酒,這廝偏生要嚐嚐農家的米酒。砸了砸嘴巴,孔宣說道:“你說的什麽上坳下坳是什麽意思?”


    農自豪眉毛一挑,笑嘻嘻的說道:“上坳,就是山頭呈現一個凸字形,下坳,就是山頭呈現一個凹字形,也就是說,加入你麵前有兩座山,如果把其中一座山翻轉過來蓋在另外一座山上,凸字正好跟凹字相吻合,那這個寶藏就在這個兩座山的中間。也還有一個說法,就是在某一個角度,你正好看到兩座山能夠接榫,那麽寶藏就埋在觀察者的站立地點。”


    “田莊就這麽點大,難道找不到一個什麽……什麽上凸下凹的?”說到這,我忍不住看了艾佳語一眼,今天早上雖然隻是匆匆一眼,但確實……上凸下凹的。


    艾佳語正在挾青菜,對於這種純天然的青菜,幾乎所有的女性都青睞,見到我看向她,再加上我說的話,頓時會意過來,對我怒目而視。


    “傳說中的東西,畢竟虛無縹緲!還是說點實際的吧。”這次,反而是農自豪先結束了這個話題,將話題引到了薄荷公安局破獲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案件上去。


    不得不說,這個農自豪是一個很健談的人,我們幾個人一頓飯從四點多開始吃,一直吃到差不多晚上九點,從頭到尾都是他在滔滔不絕的講故事,而我們居然還聽得津津有味。最後農自豪可能喝的太多,有些暈乎,自行去房間睡覺。


    待農自豪走後,我衝孔宣努努嘴:“那啥,安然在哪了?”


    孔宣拿出平板,滑來滑去,眉頭緊蹙。


    “怎麽?軟件又壞了?”我頓時有些想笑。


    孔宣默不出聲的將平板重啟,從他緊/咬/的牙根可以看出,這廝回去以後肯定要找那個程序員的麻煩。


    重啟以後再次進入界麵,還是沒有信號,地圖上麵靜悄悄的。


    我跟艾佳語都是無語的看著孔宣,這可是我們唯一的指引,如果這個失去了作用,我們就是雙眼一抹黑的瞎子。


    如果是找一個普通人的話,我們可以通過曲長風來給鄉政府施壓,然後發動群眾來找出安然的下落,但是安然是普通人嗎?月魔傳人,很牛逼的那種,可以隱身的呢。


    “或許不是軟件的問題,而真是接受不到信號,這裏窮山僻壤的,信號不好很正常。”看得出來,艾佳語在安慰孔宣。


    “等明天吧,或許明天起來信號就好了!”我也隻能如此說道。


    三人各自回房睡覺,夏夜的鄉村,陣陣的蛙鳴如同搖籃曲一般,我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孔宣就將我推醒:“起來,起來,有信號了。”


    我揉了揉眼睛,翻身而起,孔宣跟艾佳語坐在我旁邊,見我醒來,孔宣將平板放於我眼前,隻見平板上的紅點閃爍,緩慢的移動著。


    “她在步行!”孔宣判斷著速度,當即說道:“我們這就去追!”


    想了想,要孔宣去叫醒了農自豪這個向導,稍微收拾了一番,然後跟招待所的服務員打了個招呼,沿著紅點的方向快速前進。


    根據地圖的指引,我們四人一路往東,走了差不多十來分鍾,眼前突然出現一條水泥路,這讓我們很是驚訝,進入田莊鄉以來,見到的都是坑坑窪窪的石頭路,稍微有平整點的地方,也是泥土遍地,灰塵亂舞。這條出現的水泥路真是很詭異,該不會是障眼術吧?


    還沒等我問孔宣,農自豪似乎明白我的疑惑,開口說道:“這條路是林家出資修的。”


    我抬眼望去,這條四米來寬的水泥路一直向上蜿蜒,竟然不知道有多長。不免驚歎:“這條路是私人修建的?有多長啊?”


    “全長2公裏,一直通到他家門口。”農自豪神情中有一絲豔羨:“如果按照小說裏麵的描寫,林家算是田莊鄉的一個世家吧。嗬嗬,由於地處深山,而且與世無爭,多少年來居然一直屹立不倒。”


    “呃,老農,我說,這個林家該不會就是埋金子的家族吧?”我突發異想,笑嗬嗬的問。


    “這個就不知道了。反正林家財大氣粗,現在家裏能做主的是林濤,去年縣裏籌資修建希望小學,他眼睛都沒眨就捐獻了兩百萬,嘖嘖,真不知道他的錢從哪來的。”


    四人一邊說著,腳下卻絲毫沒停,走了十來分鍾,轉了兩個彎,一座極為恢弘的莊院映入眼簾。


    這是一棟典型的中國建築,重樓飛宇,雕欄玉砌,不過,這棟樓在原有的木結構的部位全部被鋼架所代替。按照道理說,這種鋼架結構混在中國傳統建築裏頭應該是格格不入才對,但很奇怪,這棟建築看上去極為自然,鋼架一點都沒有破壞中國味道。


    走的越近越覺得這家莊院很……很屌,這是我能夠想到最能體現我心情的詞。光從圍牆圍住的麵積來看,這個莊院占地恐怕有兩千多平米,大門是紅色木門,上麵釘有拳頭大的銅釘,門環也是黃銅打造,獅子銜環造型,格外威武。圍牆不高,一米五左右,估計不是防人,而是為了防野獸,圍牆內樹木鬱鬱蔥蔥,有的枝頭竟然掛有時令水果。


    “怎麽樣?”我問孔宣。


    孔宣將地圖放到最大,點點頭,沉聲道:“就在這莊院裏頭!”


    我轉頭看了農自豪一眼:“老農,接下來的事情你幫不上什麽忙,你還是先回去吧!”


    農自豪頓時滿臉漲的通紅,急道:“曲局長要我照顧好你們,這一點我不一定能做到。但是保護你們我一定做得到,怎麽說我也是退伍老兵,難道我還不如這個女娃?”


    我們三人相視而笑,最後艾佳語走到農自豪麵前,輕笑著說道:“農大哥,小妹露一手給你瞧瞧。”


    農自豪愕然說道:“你什麽意思?”


    艾佳語也不多說,蹲了下來,五指岔開,衝著水泥路麵就是一劃,嗤啦一聲,水泥路麵竟然被她刨出了五道一尺來長的指印,而且,這五道指印深入路麵幾乎有兩公分那麽深。


    農自豪呆呆的盯著這五道指痕,半響才舔/了/舔嘴唇,吞了口唾沫,衝我們抱了抱拳,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待農自豪走遠以後,我笑道:“接下來的事情,我們是先禮後兵呢還是破門而入?”


    “先禮後兵吧,按照農大哥的說法,這家人做事似乎挺有章法。”艾佳語笑道。


    話音未落,孔宣拍拍胸膛,立馬接上一句:“交給我好了。”說完走到大門前,抓/住大門上的銅環,哐哐的敲了幾下。


    半響,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名清瘦中年人迎了出來,打量了我們三人一眼,詫異的問道:“請問,你們是?”


    “我們找林濤!”孔宣大大咧咧的說道。


    “你找我們家老爺什麽事?”清瘦中年人不慍不火。


    “你覺得我跟他說的事情適合跟你說麽?”孔宣擺出一副牛皮哄哄的樣子,專業級影帝啊,實力派選手,我再次暗讚。


    “對不起,我家主人說了,凡事均可對我言,如果你堅持不說,那我隻好送客了!”清瘦男人微微一笑,直接關門。


    “等下。”孔宣情急之下,竟然伸手去推門。


    清瘦男人眼中精光一閃,掩門的手閃電般的劃向孔宣的脈門。


    孔宣也是吃了一驚,迅疾的將手縮回,上身後仰,右腿徑直踢向清瘦男人的下巴。


    清瘦男人右手前探,化掌為拳,一拳轟向孔宣的腳背,孔宣也不避讓,迎了上去。嘭然一聲,清瘦男人與孔宣同時後退,孔宣呲牙咧嘴的蹲下來揉著腳背,而清瘦男人卻是噝了一口冷氣不停的甩手。


    這個清瘦男人竟然跟孔宣打了個平手。


    我衝艾佳語努努嘴,意思就是你這個戰士該出馬了,你別老讓一個天仙在前麵做肉盾。


    艾佳語走上前,正要動手,莊院裏麵傳來一聲很好聽的聲音:“墨綠,讓他們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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