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振宇道:“或許是在那個賣刀人手中,後來他因為缺錢或者別的什麽原因才決定把刀賣掉。”


    郝麗道:“不對,你想想看,刀劍鋪子的掌櫃是用十兩銀子從那人手裏買下的,這說明什麽?說明那賣刀人不識貨,要知道這彎刀是太原王家的人親自鍛造的,在市麵上就算是賣到百兩銀子都不算貴。


    而且說明這個賣刀人不是武林中人,他根本就不懂刀,更不會愛刀,否則的話,這樣極品的彎刀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賣的。這樣的人怎麽會曉得如何保養彎刀呢?如果真在他手裏,那這彎刀怕是早就鏽成鐵渣了。”


    吳振宇道:“依你之見,在第一年這刀的主人另有其人?”


    郝麗道:“不錯,而且那人極愛惜這對彎刀,你看著刀柄後麵的鹿皮腕套了沒有?鹿皮柔軟,貼在皮膚上很是舒服,但是鹿皮也是件嬌貴的玩意兒,必須用鹿油擦拭保養才行,不然就會皴裂開來,如今這鹿皮並無皴裂的痕跡。


    說明那人保養的極是用心。一般來說除了彎刀的主人,沒人會這樣用心的。也就是說很有可能前一年,這對彎刀還在藍梧桐手上,而且她還能自己擦刀!”


    李重遠聽了這話,幾乎不敢相信是真的,他激動的語無倫次,一個勁兒自言自語:“太好了,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


    吳振宇似乎有些不甘心,低聲道:“或許……彎刀曾經落到別人手中,碰巧那人也是用雙刀的,就留下自己使用也說不定啊。”


    郝麗道:“這種可能性很小。武林中女子除了藍梧桐,沒聽說過誰會用雙刀,至於男子嘛,會用雙刀的倒是不少,但是絕對不是他們。一則是這刀分量太輕,不適合男子使用;二則刀柄上纏著粉色的貂絨,若是男子使用必會將這貂絨去掉,粉色的貂絨怎麽看都是女裏女氣的,若是男子拿著這樣的雙刀,還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說到這裏。她緊蹙秀眉,喃喃自語道:“隻是奇怪的很,藍梧桐既然活著,江湖上為什麽沒有她的消息?刑部眼線消息極靈通,也不曾聽聞此人重出江湖。這雙刀是她的心愛之物。怎麽會被人賣了?


    想必不是她願意的,難道是被人偷了去?那也太不可思議了,聽聞藍梧桐武功不俗,頭腦更是聰明機警,竟然連自家的兵器都看不住,這怎麽可能呢?”


    想了良久,才道:“莫非她出了事情,已經是身不由己。或者因為傷勢太重,苟延殘喘一年後去世了,她死後這些遺物被人變賣也是可能的。不過。隻有找到賣刀人,查明彎刀出自何處,這謎底才會揭開。”


    李重遠道:“想要找到賣刀人也是極難的,掌櫃的並沒見過那人麵容,隻是知道他是京城口音,還少了兩根手指。這樣的線索,就跟沒有一樣。”


    郝麗眼睛一亮:“少了兩根手指?你幹嘛不早說啊!快告訴我是哪隻手?哪兩根手指?”


    李重遠道:“聽他個小夥計說。是左手的小拇指與無名指,還是從根上斷的。這樣的線索有價值嗎。天下少手指頭的多了去啦!”


    郝麗笑道:“那可不一樣!這裏麵的學問大了去啦!”


    李重遠道:“不都是手指殘缺嗎?農民、獵人、工匠和江湖人都有可能受傷丟失手指的。”


    郝麗道:“五行八作各有各的特點,所以便是丟手指也是不一樣的。比如說這農民做農活不小心弄斷手指,那大多是是從第二關節斷的,因為農民斷指是在搬運重物的時候不小心壓斷的;


    獵人則不會斷指,如果碰上猛獸咬人,大多是手腕甚至是連整個膀子都被撕扯下來,不可能隻會被咬斷手指的;


    工匠斷指又是不一樣的,工匠斷指是在使用斧子、鏨子等利器劈鑿的時候不小心失手斬斷的,他們斷指的部位是食指、中指或者是大拇指。無名指和小拇指都是在中指的後麵,反而斬不著;


    至於江湖人斷指,那就更明顯了,江湖人斷指都是在廝殺大都的時候被對手砍掉的,江湖人廝殺的時候,大多是右手拿著刀劍,左手在身後,所以往往是右手被砍斷手指,不會是左手,


    當然,江湖人左撇子也是有的,他們雖然是用左手拿著刀劍,但是即便在廝殺中被削斷手指也隻能被削斷一根手指的,練武之人反應都很快,不可能遲鈍到被人削斷兩根手指的。”


    李重遠奇道:“那以你的意思,這賣刀之人是什麽人呢?”


    郝麗笑道:“賭徒!隻有賭徒才會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李重遠道:“為何?”


    郝麗道:“自古以來賭場上是十賭九輸,賭徒輸光錢又被債主上門逼債,走投無路的時候就會斷指還債,這種斷指還債按規矩都是自家拿刀砍斷的,隻要他願意砍斷手指,對方見他耍光棍,便不再逼他要錢,


    有些怕事兒的債主還要出錢給他買刀傷藥。自己砍自己手指的時候,他會選哪些手指來砍?當然會挑那些用處不大的手指來砍,雙手哪些手指用處不大呢?


    一般來說就是左手的小拇指和無名指,砍完後一般不影響生活,所以我斷定那個人是賭徒!”


    李重遠道:“即便那個人是賭徒,這也不好找,畢竟賭徒也太多了。”


    郝麗道:“不著急,我既然能夠斷定這人是賭徒,也就能鎖定那人的出身,要是我沒看錯的話,那人應該是某個商戶家的下人,而且是地位十分低下的下人!”


    看著李重遠不解的目光,郝麗解釋道:“首先那人絕對不是江湖人,因為他不懂刀,江湖人可以不會用刀,但不會連刀的價值都看不出來,所以我斷定他不是江湖人;


    第二、他也不是農民匠人,農民匠人大多勤苦節儉,極少有人賭博,便是染上了賭博的毛病也不會賭太大,因為手裏沒有多少閑錢,所以就算是輸了錢,隻不過三瓜倆棗也不至於被逼著砍手指;


    第三、那人不是讀書人,讀書人日夜苦讀無非想博取功名,可是斷了手指便被人看不起,以後仕途就算是完了,所以讀書人不會幹這種傻事;


    第四、那人也不是當兵的,軍營紀律極嚴,極少有人能走出軍營賭錢,軍營內部更是不準賭博喧嘩,就算偷偷賭錢輸了也不會斷手指,在行伍中自斷手指視為自殘避戰,是要斬立決的,他要想活命就不能自斷手指;


    第五、他也不是商人,商人愛財更愛命,輸了錢寧可變賣貨物還賭債也不會斷指,他們養尊處優才受不了這罪;最後、他更不可能是當官的,你聽說過當官的老爺們聚眾賭博嗎?


    沒有吧?這萬一被人密告到大理寺去,定成大臣私會密謀的罪名,可是要抄家的,所以當官的根本不敢聚賭!這樣五行八作一一排查下來,他也隻能是給人家當下人混口飯吃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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