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又有一位身材高壯的洋人站起來,向馮檢微微一躬身道:“尊敬的將軍,你好!我的名字翻譯成漢話為公沙的西勞,你可以稱呼我西勞。我是這支雇傭軍的統領,我知道登州城防守很牢固,城頭還有威力巨大的紅夷大炮威懾,為何會在短時間內被亂兵攻克,難道守軍都睡著了?”


    馮檢笑道:“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登州城被攻占並非戰力而是人為的原因。因為登州城內中軍將領耿仲明、陳光福等與孔有德有舊交,於是他們便相互勾結,耿仲明、陳光福等作為內應,半夜以舉火為號,將孔有德亂兵引進登州城,從而使城池陷落。”


    “哦,上帝,這真是一個悲劇!”西勞恍然大悟,不停的在胸前畫著十字。


    陸若漢歎息一聲,關切的問道:“請問馮將軍,登州城陷落,巡撫孫大人是否脫險?”


    “孫大人與城內所有官吏大多被亂兵俘虜,至於亂兵會如何對待孫大人這卻是無法得知!”馮檢模棱兩可的說道。


    陸若漢喃喃祈禱:“孫大人是虔誠的教徒,上帝的子民,願上帝保佑他平安無事,阿門!”


    二十多位受雇的西洋人露出惋惜之色,紛紛在胸前畫著十字,似乎是在為孫元化祈禱,又似乎在為自身脫離險境慶幸。


    西勞再次躬身向馮檢施禮,道:“如此看來,是馮將軍及時解救了我們,不管出於什麽原因。我們所有人在此謝過馮將軍。”


    西勞向馮檢施禮後,接著道:“我們是孫巡撫從澳門招募而來的雇傭軍。我們的任務時為登萊鎮製造火炮火槍。現在到了馮將軍手下,隻要馮將軍付出足夠的酬勞。我等願意接受雇傭,為馮將軍服務。”


    這些洋人的態度到是幹脆直接,不用自己多費口舌,馮檢笑著道:“先生們願意為我服務,當然是求之不得。你們在巡撫大人身邊的待遇薪酬是多少,在我這裏一律加一成,我的要求隻有一個,那就是為我研製火炮火槍,當然有新的發明創造。(.無彈窗廣告)會另外給予重獎。”


    西勞道:“這個自然,等到雙方簽訂雇傭合同,我們便會全身心的為雇主服務。”


    說著咳了一聲道:“還要向將軍提一個請求,請將我們的財物返還給我們,那是我們的勞動所得。”


    馮檢笑道:“這是自然,我要提醒諸位,當時走的匆忙,你們的財物會有一定丟失遺漏,還請諒解。”


    馮檢的許諾。使得西勞、陸若漢等西洋人大喜,他們是被俘虜的,按理所有的財物都要被瓜分,能夠意外的拿回大部分財物早就心滿意足。又怎會計較太多。


    馮檢轉身吩咐沈小山將公沙的西勞等西洋人的隨身財物返還給,看著這些西洋人當著馮檢等人的麵清點各自財物,郭台忍不住小聲罵道:“一群守財奴。隻認錢不認人!”


    郭台的話恰巧被陸若漢聽到,他怒視著郭台。就是這個凶神惡煞之人不斷的恐嚇威脅他們。


    當著馮檢的麵,忍不住嘴裏恨聲道:“這個惡魔。你的心靈已經被邪惡的撒旦占據,上帝不會饒恕你。”


    惡魔是西方人詛咒別人的詞語,郭台自然更不明白撒旦是什麽玩意兒,雖不理解,但並不妨礙郭台的分析判斷,這鬼佬的話聽上去就覺得惡毒。


    郭台大怒,嘴裏吆喝著:“你個紅發鬼,你個二貨,老子打死你。”


    吆喝著就要往前衝,馮檢大喝道:“郭台住手,反了你,沈小山將郭台拖出去。”


    聽到馮檢吆喝,郭台不敢隨便妄動,氣哼哼被沈小山拉出室外。


    馮檢轉首對陸若漢道:“你們眾人既然接受我的雇傭,就要遵從我的規矩,誰要膽敢違反,不管你有多大的能力,我照樣會依規處置。”


    說道此處馮檢盯著麵前洋人工匠們,目光轉為冷厲,“以身試法者,則本官三尺長劍隨時可以收取你的項上人頭。”


    馮檢殺氣騰騰的話語讓陸若漢等西洋人霎時清醒過來,這不是在登州,而這位馮將軍也並非孫元化,更不是耶穌會教徒,真要一意孤行,最後吃虧的肯定是自己。


    西勞趕緊躬身解釋道:“將軍閣下,我等並非不守規矩之人,隻因前些時日,那位郭將軍將我們拘禁起來施以暴行,並且停止供應飲食……”


    見到馮檢目光嚴厲的盯著自己,西勞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寒顫,趕忙收住話聲。


    馮檢環視這些洋人工匠道:“我再重申一遍,受我雇傭就要遵守我的規矩,本官不要解釋,隻看結果。”


    西勞、陸若漢等人都清楚自身的處境,借用一句諺語叫做:“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為了爭一口氣而丟掉腦袋得不償失!


    於是西勞領頭陸若漢等西洋人紛紛向馮檢躬身施禮,保證嚴格遵照合同辦事,不違反馮檢的規矩。”


    接下來給西勞等人在兵研所安排住所,與眾洋人工匠簽訂合同,成立專門的火炮部,馮檢都交給兵研所張大來和梁元好去辦。


    馮檢相信經過自己的一番威脅利誘,西勞、陸若漢等洋人會認清事實,踏實的做事。


    此事結束,馮檢又不作停歇趕往震山營駐地。


    如今震山營三個千總部分作三處駐守,震山營駐地隻有徐延年第一千總部和江梁的火炮隊駐紮。


    進入震山營駐地,迎麵便是高高矗立的牌坊,牌坊上雕刻著的“要做震山營的人,先做震山營的事”,兩行描金大字首先映入眼簾。


    耳邊聽著趙守剛介紹:“每一位入選震山營的士兵接受訓練的第一課便是來到這牌匾下,接受督導官灌輸忠於指揮長,忠於震山營的教育。讓每一位新兵都認識到成為震山營士兵雖然有豐厚的糧餉待遇,但是必須徹底融入震山營,一切都為震山營考慮。”


    馮檢點著頭,目視著牌坊上兩行字,他能想象到新兵們在各級督導官強大的洗腦攻勢下,心悅誠服誦讀這兩句震山營營訓的情景。


    在這個時代讓士兵堅定一種信念,在戰場上便可以煥發出巨大的戰鬥力,這是經過實踐證明的。


    馮檢對策馬行在身側的鄭清到:“鄭督導,看來你們督導在士兵思想教育方麵很下功夫,一支有戰鬥力的軍隊不但要有過硬的戰鬥力,嚴格地紀律性,更重要的是要有一種堅持不懈的信念,這一點你們各位督導官做的很好,我很欣慰。”


    鄭清想不到指揮長突然對自己大加讚賞,震山營的將領中,很少有人能得到指揮長當眾讚揚。


    一霎時,鄭清有些受寵若驚,同時也感受到身邊同僚羨慕的目光,他勒住馬韁繩,向馮檢行過軍禮。


    獻媚的笑道:“屬下及下屬督導官,時刻體會到指揮長在震山營建設上的良苦用心,現在更是深刻體會到督導官製度對一支軍隊的重要。督導官平時教育鼓勵士兵,讓他們樹立堅強的信念,危急時刻鼓勵引導,可以使士兵重新樹立戰鬥的信心,甚至可以起到扭轉乾坤的作用。這都是指揮長指教有方,如果沒有指揮長倡議指導,咱們震山營士兵們怎會有高昂的鬥誌!又怎會成為天下的強兵!”


    鄭清的馬屁拍的恰到好處,馮檢哈哈大笑,一抖馬韁繩策馬朝營門之內馳去。


    徐延年、趙守剛、沈小山等震山營高層看向鄭清紛紛露出羨慕的目光,紛紛策馬跟隨馮檢向前奔馳。


    鄭清自然是非常享受同僚們羨慕地目光,表麵上還是一副謙恭的模樣,內心卻早已樂開了花。


    督導官雖然沒有實權,但在指揮長心目中很受重視,自己一番馬屁讓指揮長心情舒暢。回去以後還要大力加強宣傳引導士兵,未必就沒有更進一步的可能。


    隨著震山營規模不斷擴大,軍隊各級部門之間肯定要有公文往來,隻就迫使各級軍官學習識字。


    而且震山營軍規規定,士兵和軍官要想獲得晉升,段文識字是必須條件,現在軍營開設的掃盲班學習識字,震山營訓練之餘大多進入其中學習。


    一支山賊出身的軍隊,其軍隊士兵竟然大部分能夠識字,說出去沒人會相信,但是震山營卻做到了!


    讓士兵識字並不是要讓他們學到多少高深的知識,僅僅是為了讓士兵在外出征之時可以讀懂家書,能夠自己動筆給家裏人寫信而已。


    前麵策馬奔馳的馮檢,考慮著震山營的情況,轉念思慮著鄭清的話語,覺得還是很有道理。


    督導官的職責不光是引導,還有一個監督的職責,但是隻憑督導官對士兵進行宣傳思想教育,手段就有些單一,現在看來需要出台有力的措施加強對震山營士兵監督引導。


    馮檢突然腦中有了一個想法,為何不在震山營辦一份震山營軍報,專門報道宣傳軍營內軍事動態、士兵日常訓練、軍營內湧現出的好人好事等等,這樣既可以減輕督導官的負擔,又可以讓士兵們訓練之餘,有了一個學習識字,了解軍營動態的工具。


    這個想法一產生,馮檢便迅速做出決定,鄭清是震山營督導官,負責震山營監督引導士兵思想意識,辦這份軍報這件事就交給鄭清來辦,以後隨著自己控製的地域,也可以將這份報紙擴大到民間。


    想象著茶餘飯後,人們手裏拿著一份報紙津津有味的誦讀,馮檢嘴角露出興奮的笑容。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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