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


    香絮半眯的眼睛盯著被僵化的兩人,三爺眼中的恨很濃。而,這樣的恨,隻有愛過,傷過,才會變得刻骨銘心。


    不!


    慕容雪不可能占據這個男人的心,他是不會為了個醜八怪,為了個殺了心愛女人的仇人動心。情不自禁地站起身,她裝著膽子走向兩人,然後停留在兩人身邊。


    三爺緩緩地回過頭來,看到香絮緩緩地蹲下身子,滿臉溫柔地看著自己,這才意識到衝動似乎暴露了什麽?


    不用刻意去表現的默契,慕容雪卻有了這份默契,縮回被三爺握住的手,起身朝他欠了欠身:“臣妾該死,不該打擾三爺的雅興。若是三爺不願看到臣妾,臣妾這就告退。”


    “滾!”三爺冷冷地吐出一個字,看都沒再看慕容雪。


    恥辱,這是身為男人的最大恥辱。自信的以為這個女人愛著自己,她心裏卻早就藏下了另一個人。那個神秘身份的男人,為何還不出來把她搶走,這是意欲何為啊?


    “三爺,您別動氣。”香絮心疼地拿出絲巾為三爺擦擦額頭上的汗,拉著他站起身來。


    三爺心不在焉地看著香絮,聽著慕容雪的腳步離開,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此時他才發現慕容雪的身影是那麽熟悉,好像曾經在夢裏見到過。那個夢好美,美得讓他都不想醒來。


    “三爺!”


    “三爺!”


    牡丹和鳳蝶也都湧上了上來,親昵地拉著他的手臂,趁著三爺的心不在焉,牡丹將香絮推到一旁,兩個女人再次占了上風。


    香絮失神地看著兩人,不怒不笑,將目光靜靜地移到三爺身上,猜測他心裏正想著什麽?


    ……


    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失蹤幾天的四爺走進了嘯王府。一進門,就深深感覺到某種淒涼的氣氛,就連風都好像比平時更冷。


    奇怪?


    今兒感覺怎麽怪怪的?


    步子放慢下來,走進門的時候,他拉著其中一名侍衛走到一旁,壓低聲音小聲問道:“今天王府的氣氛怪怪的,是不是發生過什麽?”


    呃……


    侍衛被問得啞口無言,府上的事可不能隨便八卦,那可不是被轟出嘯王府那麽簡單,嚇得他渾身哆嗦。


    “說!”四爺沒耐心地吼了一句。


    侍衛東張西望一番,不敢違抗四爺的命令,提心吊膽地把三爺將李玄調回軍營的事給四爺說了一遍。


    “三爺為什麽要這麽做?”四爺好奇地問道。


    “這些小的就不得而知了,要不您去問問良叔,良叔早上把李大夫送走的。”侍衛恨不得快點把人給打發走了,免得被三爺瞧見。


    四爺揮了揮手,也不再為難侍衛。他已經猜到李玄被三哥打發走,多半是因為慕容雪,三哥早就看不慣李玄和良叔護著慕容雪。


    眼珠子滴溜溜一陣轉悠,他在院子裏轉了一圈,最後走到書房院子門口。文墨站在門口,院子裏黑漆漆一片,很明顯被火燒過的痕跡。


    搞什麽?


    隻是離開幾天,這麽重要的地方還能被人放了火,看來事情沒他想像得那麽簡單。


    走到院子門口,墊著腳尖看向書房。書房的門和窗戶都開著,隱約可以看到坐在桌前發呆的三爺。


    “這是誰放的火?”他一把將心不在焉的文墨拉到一邊,要是不問清楚,一會進去說錯話,他真擔心會被剝了皮。


    文墨回過神,發現四爺正拉著自己,驚愕地看著四爺,他還沉寂在腦子一片淩亂之中。


    見狀,四爺兩手叉腰,怪異地目光從上打下打量著文墨。兩眼無神,身上無力,這種狀態應該回去休息,三哥怎麽還把人放在這?


    “說吧!也許本王可以幫你?”四爺拍拍文墨的肩膀,實在不想看到這副德行的文墨。


    文墨深深地吸了口氣,又大大地吐了口氣,表情嚴肅地開了口:“四爺,三爺心情不好,若是沒事您還是先回去,等過了這陣氣頭您再來。”


    “回去?你當本王真是沒事天天出來溜達,既然來了肯定有事。告訴本王,李玄的離開對你有沒有牽涉?”四爺不死心,文墨的嘴撬不開,就更別想撬開三哥的嘴。


    文墨被傷了心,很不想再提起此事。但,四爺意思如此堅決,他也隻能小聲地把發生的事情說了說。不過,早上在丹園發生什麽,他是真的不知道,李玄離開之後他就一直在院子門口守著,就見三爺怒氣衝衝的進來,再也沒出去,也沒讓人進去過。


    四爺聽完,淘氣地探了個腦袋進院子。還沒等他把腦袋縮回來,就聽裏麵傳來三爺的聲音:“老四,有話你大可以進來問本王。”


    文墨給了四爺一個當心的眼神,四爺吐吐舌頭,扯扯衣服昂首闊步走進院子,邁步進了書房。


    書房裏空蕩蕩的,香爐裏沒有點檀香,桌麵上也沒有卷宗。筆墨紙硯放得整整齊齊,這就表明三爺隻是在裏麵發呆。


    “老四見過三哥。”四爺吊兒郎當地拱了拱手,一臉微微的笑。


    三爺緩緩地抬起頭來,浮腫的雙眼,蒼白的麵色,看上去就像很久沒有睡夠,憔悴,蒼老,完全沒了平日那種風度翩翩的模樣。


    “三哥,您這是怎麽了?”被三爺的模樣狠狠嚇了一跳,四爺飛跑到三爺麵前。


    怎麽看?


    怎麽看都不像他認識的三哥,就像被感情重創的男人,連眼神都變得灰暗無光,跟門口的文墨倒是有幾分相似。


    三爺沒照鏡子,自然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憔悴。不過,被四爺這樣的目光審視,他也發現自己不太對勁。突然湊近,他沙啞的聲音響起:“有什麽問題嗎?”


    呃……


    四爺趕緊把腦袋縮回來,東瞧瞧西看看,最後從書架上拿下一麵銅鏡。把鏡子的正麵照向三爺,三爺看到裏麵的模樣,激動地站起身來。


    伸手往臉上一摸,隻是一個晚上胡碴子都長了出來。沒有血色的臉,無神的雙眼,這模樣若讓父皇看到,肯定會傷透人心。


    “來人!文墨!”他失聲地朝門口大喊起來。


    文墨從四爺走進去之後就豎起了耳朵,聽到三爺召喚,小跑著進去候命。三爺看了文墨一眼,很快將視線從文墨身上移開,擺了擺手吩咐道:“吩咐下去把沐浴用的東西端來丹園,本王現在就要過去沐浴更衣。”


    “是!”文墨應聲抬起頭,看到三爺滿臉的憔悴。


    “還不快去,看看我們三哥,都快成毛猴子了。”四爺發現文墨今天做事完全慢半拍,生怕這小子再惹三哥生氣,故意催促起來。


    “文墨這就去辦。”文墨聽罷匆匆離去。


    書房裏又安靜下來,三爺突然想起有些事情還在等著老四回應,開口直接進入話題:“到底有沒有人看到太子在水月樓露麵?”


    “至今為止還不曾發現,不過,有人看到張海多次出現在水月樓,我們的人看到他跟掌櫃走得很近。就算水月樓跟太子沒關係,跟皇後也肯定有莫大的聯係。”四爺把剛剛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三哥,心裏還是好奇書房的這場火,嘴裏一陣嘀咕:“三哥,這賊也太厲害了吧?連您的書房都敢燒。可是,為何其他幾間屋子都起了火,卻又沒事燒到書房?”


    三爺沒出聲,緊盯著滿臉糾結的老四,他相信以老四的智慧,有些事情不會想不明白。


    發現三哥看著自己,四爺果然恍然大悟,賣萌地眨眨眼睛,指著三哥嗓子口的話卻沒說出來。


    “有些事情現在你不明白,日後你會明白的。”三爺也不解釋,滿臉是深沉地看向被燒毀的屋子,心疼的卻不是幾間破屋子。


    四爺仰了仰頭,順著三爺的目光看向被燒得黑乎乎的屋子,說起了安慰的話:“三哥,也許很多事情也不像你想像的那樣。無論如何,四弟都覺得良叔不會騙您,李玄更不會做出什麽背叛您的事。”


    “本王自然相信良叔,可是李玄實在是太讓本王失望了。”三爺捂著胸口,滿臉糾結的痛苦。


    四爺看了三哥一眼,這個時候為李玄說話,隻會讓一切越抹越黑。既然如此,他隻能沉默地默認。


    院子外,文墨的話一傳到丹園,讓牡丹興奮地停不下來,吩咐珠兒去準備,邁步就跟著文墨的腳步來到書房院子門口。


    “牡丹姑娘請留步!”文墨止住步子,看都不看牡丹一眼,隻是像快木頭那般張了張嘴。


    討厭這樣的不尊重,更加討厭文墨一直以來的態度。可,為了不惹三爺不高興,她也隻能暫時忍著,很客氣地微笑相待。


    站在屋子裏,遠遠看到牡丹一身低胸,四爺就有種想嘔的衝動。這樣的女人煙花之地一抓一大把,不明白三哥怎麽還不願把這種貨色給扔出去?


    “有些人看似沒用,其實卻起著不可缺少的作用。除了慕容雪,本王後院的三個女人,也沒一個是省油的燈。”三爺這話若有所指,隻是沒把有些事情說得太破。


    四爺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異樣的眼神看向三爺說道:“三哥的棋向來都下得比老四和老五下得精妙,老四相信三哥有把握大局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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