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住的房間不是所有人都能隨便進出的,有四個人晝夜值班,保安非常嚴格,進出都要嚴格登記,進去的是誰,目的是什麽,呆了多久;父親出屋做什麽、和誰一起等等,這些都要登記,說實話,那時他雖說有少校的軍銜,但跟犯人也差不多…” 李文崗似乎有點無奈,“進屋的人穿著日本軍服,嚇得我父親又把槍收起來了…這也應該算是一種懦弱吧,死都不怕了,還怕有人看見自己死!”


    “可以理解…”鍾鬼靈點了點頭,“想死可不是那麽容易的!”


    跟隨在大島明之介身邊的兩個小隊日本兵,都是由崗村寧次親自選拔的精銳中的精銳,其中還有一個十人小組是赴德國受過特訓的特種兵,單獨負責大島本人的安全,對於這百十來號人,在一起混了兩個多月,大島雖說不都認得,但至少全都臉熟,但此時進來的這個人卻是個陌生人,日語說的也很生硬,其問題也隻有一個,就是質問大島此行的目的是什麽。


    “你爸告訴他了?”鍾鬼靈冷不丁一較勁,差點把李文崗疼暈過去。


    “啊!!大哥,你這是接骨頭還是拆骨頭啊!”


    “已經接好了…!”鍾鬼靈小心翼翼的把李文崗的手放在了腿上,之後便拉開了旅行包一通亂翻,還不錯,有一本硬皮雜誌卷起來勉強能當固定用的支架…


    “我父親知道這個人是中國人,當時也很矛盾,臨走前仁科曾經再三叮囑,此為軍國頭等機密,如果此刻說實話就等於賣國,但如果不說,一旦日本把鈾彈造出來,就會殺死更多無辜的人…”李文崗道,“不過最後他還是說了,他有自己的思考方式,他覺得科學不應該用來殺人,至少他自己不能這麽做!”


    “之後呢?你爸到底自殺沒有?”鍾鬼靈一皺眉。


    “他全盤說出了仁方案的計劃,並且還告訴這個中國人,已經有兩批含鈾的礦物樣本運往日本本土了,但按他的認識,這兩批樣本的含鈾量都不具備提煉的價值,第三批樣本將於五天後從威海由潛艇運往日本!這批樣本的含鈾量普遍很高,很可能具備提煉條件!”李文崗道,“看見這個中國人後,我父親有了新的想法,他希望得到眼前這個中國人的原諒然後再自殺,這樣才能死得心安理得…”


    “那個人沒原諒他,所以他也沒死成?”


    “不!那個人原諒了我父親,中國有句老話,不知者不怪,我父親起初並不知道侵華的真相!”李文崗道,“但我父親還有一點顧慮,如果自己就這麽死了,軍部肯定會把這件事賴在中國人頭上,他的家人將對中國產生無窮無盡的恨,他不希望這樣,所以便在一張與妻子的照片上寫了‘請相信這個人的話’幾個字後交給了這個中國人,希望等戰爭結束後這個人能去日本向其家人解釋一切,但這個人缺做出了讓我父親到死也沒想明白的舉動,他讓我父親自己去向家人解釋,之後便朝我父親開了槍…”


    “這麽說他最終還是沒原諒你父親啊…” 鍾鬼靈搖了搖頭,但立即就感覺不對勁,“等等…容我想想…那年是1943年…大叔,您老貴庚?”此時鍾鬼靈也哭笑不得了,如果大島那時就已經死了,眼前這位爺是哪來的?


    “這就是我所說的怪事!”李文崗並沒直接回答鍾鬼靈的問題,“我父親說,清清楚楚的記得那人朝自己開槍,但後來卻莫名其妙的發現自己躺在棺材裏,周圍哭嚎的全是中國人!”


    當大島蘇醒時,發現自己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一摸全是木板,而自己身上似乎並沒有槍傷,而更讓其莫名其妙的是,當有人聽見自己的呼叫聲撬開木板的時候,周圍站的竟然全是中國人,並且都喚其為“廣生”,而此時距離自己被殺的日期竟然已經過了兩個月!


    起初,大島拚命強調自己是日本人,非但卻沒有人信,反而認為其是瘋子,後來,大島以中國人“華廣生”的身份加入了反戰同盟擔任翻譯工作,通過一位日本軍官打聽才知道自己在日本已經“死了”。


    “華廣生?你是說…,你父親‘複活’後姓華?”鍾鬼靈心中不由得一動,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外麵的“子午陣”,理論上講這個大島死的時候,華家村應該還在日本人手裏且應該戒備森嚴,用一些諸如障眼法之類的法術混進其住室倒是有可能,但擺陣又談何容易?難道袁紹一會為了成全一個日本人的和平思想,冒著集體暴露的危險擺陣?說不通啊…


    “是不是很瘋狂?”


    “不!一點都不瘋狂!我也是為了這個事來的!”鍾鬼靈道,“你先別說話,容我想想…”


    “為這個事來的?”李文崗一愣,“你知道我父親的事?”


    “我問你,你爸有沒有說哪個中國人向他開過槍以後都幹什麽了?”


    “開過槍以後就死了啊,我說大哥,你這個思維邏輯…”李文崗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哎…等等…我爸好像說,迷迷糊糊好像聽見屋外有槍想…之後的記憶就是躺在棺材裏了…”


    “我明白了…”鍾鬼靈點了點頭,看來袁紹一這夥子人,為了打探明白大島來中國的目的,竟然不惜派人硬闖大島的住處,但麵對日本人的森嚴戒備,進去容易,想出來可就難了,看來這個陣是進去之前就步好了,其目的並不是單純的為了讓大島帶著記憶投胎,而是為了讓進去的人能“死”著把消息帶出來!看來被白天的戰鬥所震撼的不止是這個大島明之介,看著家門口的老鄉一個個慘死,想必是袁紹一也繃不住勁了,以至於不惜違背軍統局關於“賞花”的命令而擅自決定冒險去“摘花”,甚至把“子午陣”這種“效用未知”的禁陣都搬出來以防萬一了!


    “真是用心良苦啊…”想到這,鍾鬼靈不禁歎了口氣,既然大島能起死回生,說明這個“子午陣”的確是有效的,在陣被破壞前,靠此陣起死回生的似乎不止大島一個人,至少還應該有那個朝大島開槍的中國人,會是誰呢?想到這,鍾鬼靈不禁又想起了正在上麵作威作福的周小曼,“莫非是東邊不亮西邊亮,該轉世的沒轉世,卻把不該轉世的給送出去了?”


    拿出照片,鍾鬼靈又仔細的分析了一下“子午陣”的陣圖,如果陣眼旁邊的圓圈代表兩口井的話,以這個比例,整個“子午陣”的麵積並不大,應該比上麵的院子大不了多少,從理論上講“子午陣”雖然有保留死者記憶的功能,但卻不具備超度的功能,如果有怨氣的話,即使有子午陣的幫助也是不能投胎的,既然那個大島在死前得到了那個中國人的原諒,那想必死後魂魄不會帶有多少怨氣,投胎自然不成問題,那個中國人既然是內行,想必有沒有怨氣也能想法讓自己投胎,如果周小曼出事,說明這陣裏還有其他冤大頭,有怨氣投不了胎的,在子午陣的特殊作用下,似乎智商還很高,會是誰呢?“莫非是白天打仗死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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