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過兔肉,醉不死將酒葫蘆裏剩餘的酒,喝的一滴也不剩,然後又在翔子腿傷處,敷了一點他隨身帶的傷藥,並再三囑咐他在路上不要多管閑事,一定要快去快回,


    也勸過翔子將武器暫時由他保管,可翔子決意不肯,醉不死也不再勉強,隻是讓提醒他多加小心,千萬不能將武器拿出手。


    翔子走在路上又把短劍緊貼在腰間,以防被別人識得,腿上敷過藥以後好了很多,讓他奇怪的是竟然一點也不疼了,隻是略顯紅腫而已,


    又快步行了一個時辰,看到前方一處處民宅,便意識到前方就是小鎮。


    他走到鎮子的路口處,抬頭看到上方木架搭建牌匾,寫著‘常山鎮’,隻見十六個身披堅甲的官兵在鎮門前看守著,每個官兵都持著利刃,並掃視著從眼前路過的行人,隻要看到稍有異樣舉動行人便會以反叛者為名一齊揮劍刺死。


    翔子衣著髒亂不堪,也不引人注意,在別人眼裏就是一個小叫花子,走到鎮內,大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各色各樣,路上也斷傳來小販吆喝叫賣聲,路邊則有商鋪,客棧等鋪子。


    翔子左右細細查看著,很多不認識的事物也引起了他的好奇心,知道有要事在身,隻好看一眼便閃過,他也想生活在這樣的小鎮中,對這樣無憂無慮的生活也很向往,但想到已經不是汗人的天下了,卻是高興不起來。


    走在路上時不時還有持著武器的賊兵,兩三一對巡邏著,查探著是否有滋事者,路上的行人見到就像躲避瘟神一樣遠遠避開,


    翔子看到則是十分厭惡,走了許久也沒有看到餘家酒鋪,心中正在疑惑是否有這酒鋪時,看到左邊一群人對著一麵牆指手畫腳議論著,便好奇的擠了過去。


    原是牆上貼有通緝告示,牆上貼著四張懸賞令,但見牆上一個老者的畫像時,大吃一驚,雖然畫的沒那麽相似,但也識得此人,正是那個樹林裏的酒鬼老頭,卻不知他犯了什麽法,成了通緝犯。


    驚愕間聽到身邊一個男漢子小聲說道:“這個老頭可是武林高手,在鎮子入口,就他一人徒手就殺死了五個手持武器的官兵,當時我就在場,那場麵真想叫人拍手喝彩,他隻是用手就將官兵大的落花流水,現在想起來都忍不住叫好。”


    在那人身邊的一人投以羨慕的目光看著那人:“老兄真有眼福,這樣的老英雄沒瞧上一眼,當真遺憾啊。”


    又有一旁人附和道:


    “他武功那麽厲害,那要是捉到了,真不容易啊,在說這樣的老英雄誰會去捉他,我們整日受官兵欺壓,殺了他們我們拍掌叫好還來不及呢。”


    有個年紀稍大的老者說道:


    “這話在這可不能亂講,若是傳到官兵耳朵裏,那可是要殺頭的。”


    隨後幾人也都停下了議論,有的人則自覺的散去,飛來的橫禍是誰都不想遇到的,有的時候,說的話比刀子還要鋒利,刀子一刀殺一個,而一句話卻可以誅連一族。


    翔子聽了他們的話也了解了一點,對那老頭又是敬佩幾分,心想:


    “原來他是因為殺了官兵被通緝了,怪不得他自己不來鎮上打酒,原來是怕被賊兵發現。”


    又看到下麵的賞錢時,更為吃驚,竟是五百兩,想到楊老二為了一百兩的賞銀就害了村子三十餘口的性命,而這五百兩是多麽誘人的數目。


    他收起臉上的異色,慢慢向後退去,雖然對那五百兩賞銀,沒有那個念頭,卻又念念不忘,又繼續向西走,不知怎麽越往西邊走,行人就越稀少,卻始終看不到餘家酒鋪的牌坊,走了一會感到有一點勞累,便在一家店鋪門前坐下休息。


    剛坐了下來就從身後傳來一個嬌嫩的女孩怒喝聲:


    “小乞丐,別坐在我家門前,快點滾開。”


    因為翔子不是乞丐也沒做理會,並不知道那是在說自己,突然隻感背後一陣刺痛,他‘啊’的痛叫著跳了起來,


    用手揉著背後疼痛的地方,向後看去,隻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女孩在噘著小嘴,瞪著大眼睛,在怒視著自己。


    “你幹什麽,幹嘛用腳踢我。”翔子卻是不知道哪裏招惹她了。


    “臭小乞丐,你坐在我家門前,哪裏還有人來這裏吃飯,你若是還不走,我不但用腳踢你,還要用拳頭打你。”那女孩說著晃了晃嫩白的拳頭。


    翔子抬頭看了一眼上麵的牌匾,寫著博恩思三字,輕哼了一聲,對她的話也很生氣,看向裏麵也是空蕩蕩的:


    “你這破地方有什麽稀罕的,裏麵一個客人都沒有,就算我不坐在這門前,也不會有人來這裏吃飯。”


    女孩見他看不起自家的飯店,臉都氣的就像塗胭脂一樣,趁他不防,一腳用力踢在他右邊小腿上,喝道:


    “叫你臭嘴巴,你懂什麽?我們這可是鎮上有名的博恩思,不是誰想進就能進去,像你這樣的小乞丐,活一輩子都沒資格進去。”


    翔子也沒想到她會突然動腳,猙獰著嘴臉低下身,用手輕揉著被踢到的地方,想是已經紫了一塊:


    “你幹嘛又打人,像你們這種地方跪下來請我進去我都不進去。”


    那女孩氣的兩腮紅暈,便又想打人,不過翔子早就有了提防,這才沒有讓她得逞,那女孩一腳為踢到他,氣的說不出話來:“你…你…你竟然敢躲!”


    “我又不是傻子,我當然要躲了。”


    這時從店裏走出一個中年漢子,那人看起來有四十歲左右的樣子,衣著華麗,清瘦的臉龐顯得他又高又瘦,手裏拿著一個半舊不新的賬本,便是這飯店的老板,他神色若有關切之意的看著那女孩:“小菊,在外麵大吵大鬧的出什麽事了?”


    那女孩便是小菊了,小菊聽到那人的聲音,苦皺著臉,噘著小嘴迎了過去,雙手牢牢抱住他的右腿,又是搖又是晃的,那老板看她像是受了很大委屈的樣子:“這是怎麽了,誰又欺負你了。”


    小菊晃著他的腿:“爹爹,這個小乞丐好可惡,他不但妨礙我們的生意,他還欺負我,你要幫我教訓他。”說著說著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樣,眼淚都快點下來了,讓人好不憐愛。


    那老板看了一眼翔子,也知道小菊刁蠻任性:“一個小乞丐怎麽會欺負你,定是你先招惹他了,你看他的樣子,已經夠可憐的了,不要生氣了,我讓他走就是了。”


    翔子被他稱為乞丐就惱火了,立即反駁道:“我才不是小乞丐。”


    小菊伸手指著他:“你看你蓬頭散發,穿著破舊肮髒的衣服,不是乞丐是什麽,難道還是富家的公子爺嗎?”


    她又用力搖著那老板的腿,可憐兮兮道:“爹爹你就忍心看著我被一個小乞丐欺負嗎,你若不幫我,我告訴奶奶去。”說著便鬆開了他的腿。


    那老板神色黯然:“好了,那你還要怎樣?我讓他離開不就行了。”


    小菊走了兩步,又轉身歡喜的抱住他的腿:“我就要打他兩個耳光,讓他知道我的厲害,看他還敢不敢欺負我。”


    那老板卻也很無奈:“你何必為難一個小乞丐,聽話,你快進屋去吧。”


    翔子聽到她要打自己兩個耳光,心裏更是氣憤:“你這個野蠻的丫頭,誰欺負你了,是你先用腳踢我的好不好,我也懶得理會你。”


    知道這個女孩難纏的很,早點離開為妙,然後轉身便走。


    小菊看到他要走,便快步跑到他身前,張開雙臂攔到他:“臭小乞丐,想逃跑是不是,本小姐還沒打你兩個耳光呢?”


    翔子見狀,無可奈何,如果在這樣下去,肯定糾纏不清,就向她的右側走過去:“我為什麽要讓你打兩個耳光,真是不可理喻。”


    小菊怒喝道:“我就要打你兩個耳光。”


    張著雙臂右手忽轉,化為掌向他臉上打去,翔子見勢本欲想躲,不過兩人的距離太近,剛剛反映過來,竟未躲得及,啪的一聲,手掌已經打在了左臉上,他頓時怒火心升:“你這女人蠻不講理。”


    小菊手下得逞,嗬嗬笑道:“一個了,還差一個。”左手化掌,又向他右臉打去,這次翔子已做了防備,並未躲避,而是伸手抓住了揚在空中的手腕。


    小菊的手腕被他抓在手中,心中一驚,掙紮兩下未掙脫,惱怒之下,右手揚起又向他左臉打去,而翔子急忙間,左手在半空又抓住了她的右手的手腕,說道:


    “你這不講理的野蠻人,真是…”


    話沒說完,右腿一陣劇痛,卻是被她踢了一腳,而剛好踢到上次被踢的地方,不由的痛叫一聲。身體下意識的向下躬去,卻忘記還抓著小菊的手腕。


    小菊腳下得逞,心中暗自竊喜,冷不防的被他往下一拉,也跟著彎下了腰,兩人頭部相交,卻是抱在了一起。


    翔子已經忘記了腿上的傷痛,隻感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隻覺特別的好聞,脫口而出:“好香。”


    小菊失色驚叫一聲,奮力掙紮逃脫了他的手掌,並向後退了兩步,臉上羞澀的略顯暈紅:“你原來不隻是一個臭乞丐,原來還是一個小色狼,你這般欺辱我,我今天要打死你。”


    翔子揉著腿上的傷痛,從她的話語中反應過來:“你這不可理喻的野蠻人,我還有事情要做,可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和你耗著。”


    “休想逃,受死吧。”小菊握緊粉拳向他麵上打去,她跟著他父親學過幾招基本功夫,對付沒有打過架的翔子也已經足夠了,


    她步伐緊促,粉拳緊跟,不斷向翔子的要害打去,如是練家子看到,那是漏洞百出,不過對於從未打過架的翔子而言卻是難纏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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