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時候,我和劉東西討論過出來以後該怎麽跟別人說這段經曆。最後達成的共識是我們不能將地底的事情透漏出去,別人不會相信我們說的話,結果反而不美。


    世上很多事情都是這樣,真話沒有人相信,假話卻有很大的市場,就像那天討論時劉東西最後說的,“人不愛人,都愛鬼。”


    此刻這肖胖子問我,我便把之前商量好的跟他描述了一遍,前麵脫逃什麽的都是實話實說,查有實據,隻是略去了天坑中的遭遇,隻說是在地下溶洞群中追蹤、搏鬥、迷路最終說服劉東西歸案。


    我越說越激動,幾乎連自己都信了。


    肖胖子看了看另外幾個人,頗有些失望的樣子,“前麵你說你在監控錄像中看到罪犯劉東西爬窗逃跑便下去追捕,你為什麽按照預案行動擅自離開崗位?”


    我一聽這話汗就下來了,擅離崗位這個事情可大可小,說小了是判斷失誤,工作失誤,說大了就是玩忽職守,就是瀆職。我正在心中斟酌該怎麽回答的時候,一個人電話響了,他接起來嗯啊兩聲後托了托眼鏡說:“四安同誌,當時和你陪你班的是盧岩同誌嗎?”


    我有點摸不著頭腦,想了想,點點頭。


    “罪犯劉東西之前已經交代,和你的說法基本相符。但組織上認為你的處理是否得當這個事情還需要當事人都在場說明才行,我們很願意相信你,但也不能聽你的一麵之辭。你先仔細回憶一下當時的情況,等盧岩同誌到了以後再說。”


    這人說完後便不再說話,專心喝茶,我看到肖胖子狠狠地瞪了他幾眼,他也沒有反應。


    盧岩比我大三歲,性格冷淡但是脾氣極好,跟每個人都若即若離的,從來不管閑事。我說不上他好也說不上他壞,隻覺得他怪怪的,跟他搭班他每天都是早早的就睡下,四點準時起來,總是默默地幹自己的事情,別的話從來不說,曾有整整一年時間我都在疑惑一啞巴怎麽能幹這個工作。


    屋裏氣氛有些尷尬,有兩個人湊著頭咬耳朵還不時看我一眼,那胖子不時咬著後槽牙笑眯眯地瞪我,就跟和我有仇似的。


    這時盧岩敲門進來,也不說話,衝眾人點了點頭便找地方坐下。


    眾人頓時精神起來,紛紛看向盧岩,盧岩又衝我點點頭,似乎是讓我放心。這時那胖子清了清嗓子道:“你是盧岩同誌吧?”盧岩點點頭,“劉東西脫逃當天你和四安同誌一起值班嗎?”又點頭,“盧岩同誌,請回答我是或者不是!”依然點頭。


    我忍不住笑出來,這家夥太逗了,過來搞笑的嗎?


    盧岩同誌成功的活躍了氣氛,隻有那胖子開始惱羞成怒。戴眼鏡那人輕輕拍了拍他,對著盧岩說“盧岩同誌,你點頭我們可以明白你的意思,但是無法紀錄,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好嗎?”


    盧岩同誌終於輕啟朱唇吐出個好字。


    會場幾乎沸騰了!


    “請你將當晚的情況給我們描述一下好嗎?”


    盧岩安靜地看著地麵上的一點,沉默不語,就在那人按耐不住又要發問的時候,卻又突然開口了。


    “我聽到敲門,就起來了,見他出去,就替他值班。”


    我一聽這話說的真叫一簡練,說的幹淨利索,跟聖經似的。


    那人也挺無奈,問:“你知道他出去幹什麽了嗎?”


    “追逃。”


    “你們怎麽沒向上級報告?”胖子急不可耐地插嘴。


    “電話壞了。”我剛要說忘了,盧岩已經搶在前頭。那個戴眼鏡的插話說:“總機房確實有記錄當晚電話壞了。”


    胖子還不罷休,“那你們怎麽不打警務通?”


    “打不通!”


    又有人笑了,我覺得這地方越來越像個說相聲的劇場,心裏卻很疑惑盧岩這麽一個人為什麽要幫我!


    那個戴眼鏡的人又說話了,“當晚監獄新安裝了台大型信號***,那個點的時候突然自動啟動了!”


    胖子不再是笑眯眯的那個模樣,坐那裏氣鼓鼓地像個蛤蟆。


    那人笑了笑,“肖檢,事實都很清楚了,這兩位同誌對問題的處理基本符合規定,當然受實際情況約束再加上年輕氣盛還是犯了點小錯誤,您看還要再了解些什麽?”


    小胖子使勁順了順氣道:“你都說是小錯誤還公什麽訴,撤了吧!”


    那人笑了笑,托了托眼鏡對我說:“四安同誌,我們相信你所說的與事實相符,你對事件的處理和應變都符合規定要求,參考在場同誌和肖檢的意見,撤銷對你的公訴!”


    …………


    在我出去的時候才發現常監一直在外麵等著。


    他們說當天常監在酒桌上喝多了,但是那個肖胖子沒有參加。


    我老婆說那個肖胖子跟常監曾經是同學,一直對著幹。這次常監為了幫我改了總機房的記錄,至於***突然啟動這種事情,根本就是查無實據。


    在醫院檢查的時候發現我幾乎所有的肋骨都有曾經骨裂的痕跡,但都已經痊愈。在這之前我從沒受過骨裂這麽嚴重的傷,我知道這應該是在天坑裏留下的傷,至於怎麽愈合得這麽快恐怕隻能用生氣旺盛來解釋了。


    常監給我放了兩個月的假讓我養傷,另外準備給我報個二等功,我假意推辭了一下被這火爆的老頭子罵了出來。


    王哥領一幹人來看我,說劉東西被關在禁閉室裏麵等著受審,估計得加刑兩到三年!


    我把那個寫著“壽”字的粉彩瓷瓶子放在書架上,隻等著劉東西判下來就找他家人會麵。本來我可以自己去找他們,但是這事關係太大,還是讓劉東西親自辦比較好。


    這次的曆險顛覆了我的世界觀,我感到我整個人都要變得豁達了很多,當然在裏麵的遭遇也刺激了我,我現在每天都練些拳腳,在網上學習野外生存的技能,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壯一些,我要保證假如再次回到那種地方,我能變得更強。


    定光劍被我留下了,我對它幾乎有一種迷戀,我還給它做了個k鞘,遠古和現代的風格交錯,在我那一堆死硬線條的戰術刀子裏麵,性感無比。


    小當康也在慢慢長大,在我老婆的寵愛下越長越精神,每天都要闖個禍才行。


    時間一天天過去,我在家練練拳劍,炒炒菜,晚上跟老婆聊聊天,日子過得愜意無比,但是我知道在我的心中永遠藏下了一個巨大的秘密,它在我的心中生根發芽,讓我忍不住去夢到,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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