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麽就這麽慷慨,甘願把自己的東西送給壞人,你跟他們有什麽區別。”


    薑月兒和郝壞的思想自然不同,從小到大在她最崇尚的都是電視劇和小說中的大英雄大豪俠,接受的教育也全部都是正麵的,善惡在他眼中非常清晰,聽到郝壞的話後,她有些生氣了,抱著“兒子”緊走幾步超過了郝壞,頭也不回的直奔家中。


    “我可不是救世主,但我也沒說會便宜了李德利父子呀。”


    郝壞心裏想著,但也沒有過多解釋,郝壞不管李德利父子善惡如何,都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他隻是求財而來,也從沒有把自己想想成一個伸張正義的救世主,他也很清楚自己做不成救世主。


    因為腿腳還是有些不太方便,所以郝壞走的有些慢,時不時的還要借助拐杖的幫忙,所以回老薑家的時候多用了一些時間,天色也已經臨近傍晚,農村的夕陽也別有一番味道。


    回到老薑家門口的時候,郝壞發現路虎車依然沒有回來,薑月兒則坐在院子的小板凳上和“兒子”大鬧著,似乎沒有理會郝壞的意思。


    郝壞隻是搖了搖頭,也沒有說話,而是坐在院子的木椅上點燃了香煙,看著樹梢上的夕陽斜下,心中卻在想著李德利父子到底會不會上鉤。


    薑月兒回來的路上就希望郝壞叫住自己給出一番解釋,哪怕是敷衍也罷,可她一路上都沒有聽到郝壞喊自己,回來後更是聽不到他的隻字片語,這讓她著實感覺到了被疏忽和冷落的痛苦。


    “喂,你就不打算解釋下嗎?”薑月兒實在忍不住,主動走到了郝壞的跟前,硬是要求郝壞的解釋。


    “我說了,我並不時救世主。我隻是求財而來,李德利父子是什麽人在我眼中並不重要,我做的一切隻是讓他們幫我得到更多的錢財寶物。”


    郝壞懶得搭理薑月兒,但眼看她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一股腦的將心裏話全部倒了出來,也不管對方是生氣還是怎麽樣。


    “你幫我要回‘兒子’的時候,我還覺得你是個男人,沒想到也不過如此。”薑月兒再次將臉轉了過去,後背一起一伏的肯定是在生氣。


    “告訴你,要回狗隻是我搭腔李軍的手段,我才沒有要幫你的意思。”


    郝壞的話氣得薑月兒直跺腳,那抓狂的樣子顯然已經到了能忍受的極限,回頭將那滿臉的怒容看向拋向了一臉無所謂的郝壞。


    就在薑月兒端起了旁邊的臉盆準備再一次將水迫在郝壞身上的時候,門外傳來了老薑的大喊聲。


    “丫頭。你又想幹嘛?”老薑說完,推開柵欄門,讓李墩兒將路虎車開進了小院中。


    “老壞,你怎麽又把那瘋丫頭給惹毛了?”李墩兒幸災樂禍的走到了郝壞的跟前,顯然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女人是郝壞拿不下的。


    “我隻是說了心裏話?”郝壞很簡單的回答了李墩兒。


    “心裏話也能將人惹毛?”李墩兒拍著大腦袋。想了想後,大笑道:“老壞,不會是那丫頭主動投懷送抱,接過被你拒絕了吧?”


    李墩兒笑容被身後的冷水澆在後戛然而止,伸手抹了一把頭上的水漬後,無奈的搖搖頭對郝壞道:“這次你走運,我一個人挨了。”


    郝壞眼看著薑月兒生氣的跑回了屋裏。對著李墩兒大笑了起來:“那你個死胖子,明知道薑月兒是個暴脾氣,還敢出言不遜,我看你是自找的。”


    “老壞,你可忒不夠意思了,要不是我即使出現。第二次變成落湯雞的可是你,我這是幫了你的忙。”


    “如果你不出現,我敢保證那丫頭絕對不會將水澆在我身上。”


    李墩兒見郝壞自信滿滿的樣子,疑惑道:“為什麽?”


    郝壞笑而不語,顯然因為有老薑在。他也不好多說什麽,眼看著李墩兒從車裏取出兩件衣服,一件套自己換上,另外一件遞給了自己,才道:“去了整整大半天,不會就買了兩套短褲吧?”


    “順便找了個按摩店。”


    李墩兒見郝壞滿臉的壞笑,也知道瞞不過他,所以便老實交代的自己的“惡行”,但緊隨其後,他卻神神秘秘的將一張笑臉看向了郝壞。


    “老壞,我可不是沒幹正事,你猜我還去了什麽地方?”


    “什麽地方?”郝壞問道。


    “縣文化部。”李墩兒笑道。


    “你去哪裏幹嘛?”郝壞有些奇怪,但馬上反應了過來,問道:“你去查有關沉船的事情?”


    “嘿嘿,你猜對了。”李墩兒笑了笑,道:“據我了解,附近拒馬河一代果然有過沉船記錄,而時間正好是康熙時期,這在縣誌上有所記載,而且你猜沉船主是誰?”


    “誰?”


    “當時景德鎮的督理官之一,他是康熙時期的秀才,家裏有錢本想買個官做,但誤打誤撞做了管理瓷器的官員,回鄉後沒想到天災人禍丟了性命。”


    “景德鎮的督理官?”郝壞煥然大悟道:“難怪這小河溝裏會出現外銷瓷,想來朝廷的好瓷器不敢多拿,隻好帶了大批外銷瓷回鄉探親,難怪還會有官銀出現。”


    李墩兒見郝壞解開了疑惑,自己反倒有些納悶道:“一個管理瓷器的閑職怎麽可能會有金元寶這等貴重官銀?”


    “死胖子,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隻要是當官的想弄些銀子還不簡單。”


    郝壞雖然沒什麽學問但也聽說過當時的情況,而且他也並不關心為什麽會出現金元寶,他隻關心今天扳指異動的地方還有沒有金元寶和其它值錢的物件兒,如果有會是多少,又最終能否被自己得到。


    “說的也是。”李墩兒拍拍大腦袋,隨後從車裏取出了在縣城打包的酒菜,準備叫郝壞和老薑父女吃飯。


    老薑叫來了還在生氣的薑月兒,讓她幫忙安排桌椅板凳,打算就在屋外吃飯,薑月兒的氣雖然未消,但也不好決絕父親的吩咐。


    安排好桌椅飯菜後,天色已經黑了,門燈照亮了小院,李墩兒和老薑已經忍不住各自拿起一隻雞腿吃了起來。


    “老壞,你怎麽還不來吃,好酒好菜。”李墩兒見郝壞在一旁獨自吸煙,不禁叫了他一聲,但後者卻並沒有回答。


    薑月兒雖然在生郝壞的氣,但看到李墩兒狼吞虎咽邊吃便喝的樣子,也忍不住走到了郝壞的跟前道:“喂,你不吃飯,被那大胖子都吃光了。”


    “你們先吃,我在等人請我去吃更好的東西。”郝壞微笑著對薑月兒道。


    “誰會請你吃更好的東西,難道你在外麵村裏還有親戚?”薑月兒顯然對自己的猜測並不滿意,因為如果郝壞真的在村裏有親戚,怎麽會住在自己的家裏?


    “沒有,不過我敢肯定你們的村支書會請我去吃飯。”


    “村支書?”老薑聽了郝壞的話,臉色立刻變了模樣,轉身走到郝壞的跟前,道:“大兄弟,不是我多嘴,那李德利父子可不是什麽好東西,雖然這些天因為政策老實了不少,但他之前可沒少坑害村裏人……”


    老薑一番好意,不管處於任何原因,都不想郝壞結交李德利父子,在他心中和女兒的思想一樣,那就是人都有著善惡之分。


    郝壞很清楚老薑父女認為好人就不該和惡人結交,那會讓好人也變成惡人,他們都相信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


    “老薑,你就放心好了。”李墩兒腆著大肚子走到了老薑的身旁,大笑道:“不管什麽人,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別想害了我們家老壞,我們家老壞不憋著坑人,你們的村支書就該燒高香了。”


    李墩兒很清楚郝壞的性格,也很清楚在他的眼中並沒有善惡之分,知道郝壞眼中除去自己和小雞男加上唐菲兒三人外,隻剩下了兩類人,那就是可利用的一類和沒有利用價值的一類,當然這話他不好和老薑父女明講。


    薑月兒似乎從李墩兒的話中聽出了什麽,但想想之前郝壞的窩囊舉動,還是不快道:“還說什麽人家燒高香,你們家老壞就在剛剛還給了李德利父子一塊金元寶,也不知道他是真傻還是假傻。”


    李墩兒和老薑聞聽薑月兒的話後,頓時顯得有些驚訝,尤其是李墩兒更是放下手中的雞腿,朝著郝壞走了過去,小聲問道:“老壞,別告訴我那丫頭說的都是真的?”


    郝壞沒有說話,而是微笑著點了點頭。


    “看看,他自己都承認了,你說他是不是傻?”


    薑月兒見郝壞點頭微笑的樣子就來氣,顯然她並不完全因為郝壞便宜了李德利和李軍父子,還因為他明明損失了值錢的東西還高興得什麽是的,這一點是她最不能接受的。


    “嘿嘿,你知道個屁。”


    李墩兒最清楚郝壞的脾氣不過,當他聞聽郝壞將金元寶“送”給別人之後,就明白了其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並且絕對是要準備下手“坑人”了,所以在斥責完薑月兒後,才走到了郝壞的跟前。


    “老壞,快告訴我,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郝壞笑了笑,壓低聲音將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和李墩兒將了一遍,當然扳指的反應他並沒有告訴李墩兒,但發現確認已經找到了寶物的地點還是很清楚的告訴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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