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是什麽,對於淺淺來說醫院就是一座開放式的監獄,自己是犯人,而白馬探那隻鷹就是獄警。因為輪椅實在是不方便,每一次情急的時候淺淺都恨不得從輪椅上跳下來。再一次因為想從輪椅上下來,被那隻鷹毫不客氣的當頭啄了兩下之後,淺淺深吸了口氣才忍住那種抓狂的心情,對著遠離自己落在遠處窗台上的鷹說:“呐,我宰了你可以嗎?”


    那隻鷹抖抖翅膀,順順羽毛完全無視淺淺的怒火,隻是看到淺淺有腳下地的趨勢就馬上飛過來一口。


    “嗬嗬,”幸村精市來探病的時候看到這樣的狀況,不由忍俊不禁的說:“淺淺你又在和它置氣啊,它隻是一隻鳥而已。”


    “誰想跟它置氣啊,”淺淺憤憤的回身,指著自己頭說:“可問題是那可是鷹,它那嘴得有多硬啊,你摸摸,我這頭上全是包!”


    “肯定又是你先犯規了吧,”幸村精市看著淺淺頓了一下,笑嗬嗬的抬手摸上淺淺的頭,“我摸摸,嗯,還真的能摸到腫包啊。”


    “我怎麽聽著你在幸災樂禍啊,”淺淺詫異的抬頭看了幸村一眼,無奈的歎了口氣,感覺到幸村精市的手還搭在自己頭上,忍不住抽搐著嘴角說:“喂喂,摸兩下就算了,你別沒完沒了,那腫包可不是這樣就能摩挲下去的。”


    “撲哧”幸村精市忍了半天沒忍住一下子笑出聲來,好半天之後才緩過氣來,“淺淺的頭發很軟,摸起來很舒服呢。嗬嗬,看你氣成這樣,要去樓底下轉轉嗎?”


    “嗯,”淺淺點了點頭,瞪了那鷹一眼:“那就謝謝你了,不過說起來今天好像在上課吧,你怎麽來醫院了。”


    幸村精市一頓,馬上又笑嗬嗬說:“沒什麽,隻是有點感冒,來拿點藥。”


    “你感冒還沒好嗎?”淺淺眯了眯眼睛,從輪椅上仰頭去看推著自己的人,“好幾天了吧,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就是感冒而已。”許是沒料到淺淺會這樣看過來,幸村精市不自然的錯開了視線,“不用擔心我,倒是淺淺要努力早日康複,盡快回到學校才好,這麽久不見你的影子,大家都擔心著呢。”


    “我沒事。”淺淺頓了頓收回了視線應了一聲,一路沉默的被幸村精市推出了住院樓,一直推到花園的長椅旁才停下來。


    或許是氣氛太過安靜了,幸村精市突然問:“白馬助教呢?今天沒來陪你嗎?”


    “呐,我就奇怪了,”淺淺一愣,轉臉看著幸村精市疑惑的問:“為什麽我昏迷一場醒來,就感覺你們都怪怪的,我和白馬探之間發生什麽了嗎?為什麽你們每個人都喜歡問這句話?為什麽他就非得陪我不可?”


    “嗬嗬,”幸村精市一愣,想了想說:“沒有,隻是覺得你和白馬助教關係很好,你昏迷剛醒來的時候不都是白馬助教陪在身邊嗎?”


    “哦,”淺淺怔了怔,然後更加疑惑的挑眉問:“但是昏迷醒來的那會切原阿姨也一直陪在我身邊的吧,你為什麽不問問她?我說,到底發生什麽事了,還是白馬探和你們說了什麽?”


    “淺淺,”幸村精市突然垂下了視線,過了好一會才出聲,“我們,是累贅嗎?”


    一陣風吹過,吹起的劉海遮了遮淺淺愕然的眼神,然後又悄然落下。半響之後,淺淺才問:“為什麽這麽問?”


    “怎麽說呢,”幸村精市認真的看了看淺淺的神色,突然鬆了口氣笑了出來,“總覺得和淺淺隔得很遠呢,文太、真田..一直以來都是淺淺在照顧我們,可是淺淺遇到什麽事情的時候我們卻一點也幫不上忙。”


    “誒,幸村,你這算不算是少年維特之煩惱,”淺淺忽然笑了起來,仰頭看了看天空說:“你說的照顧,隻不過是我擅長而已,你想太多了。”


    “嗬嗬,真的?”幸村精市聞言輕笑起來,側臉看著淺淺問:“你這不是安慰話吧。”


    “當然不是,你身為立海大網球部部長加學生會會長,可是領導立海大的第一人啊,”說著說著,淺淺順手在幸村精市胸口拍了一下順溜的站起身來,愜意的伸了個懶腰之後才猛地轉頭說:“可不能產生這種消極的情緒啊。”


    幸村精市訝然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然後又抬頭去看淺淺,突然聽到不遠處一聲鷹嘯,急忙說了聲小心,匆匆抬手往淺淺頭頂罩去,可是還是晚了一步,那隻鷹已經在淺淺頭頂啄了一口緊跟著打了盤旋飛遠了。


    “疼疼。”話說這隻鷹到底在哪裏監視著呢,淺淺憤憤的抱著腦袋腹誹,疼的眼淚花都在眼眶裏轉圈圈的時候,突然聽見幸村精市的大笑聲,不同以往的那種輕笑,淺淺忍不住側目看過去,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喂,你過分了吧。”


    “對不起,”幸村精市忙止了止笑,起身將淺淺壓回輪椅裏,抬手揉上剛才被啄過的地方,“一時沒忍住,我幫你揉揉。”


    “不用了,”淺淺鬱悶的拍開幸村精市的手,歎了口氣,“越揉越疼,算了。”


    “嗬嗬,”幸村精市也不以為意,淡淡的說:“那我推你回去吧,出來時間不早了,估計護士該給你換藥了。”


    送走了幸村精市回到病房的時候,白馬探正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看書,聽到淺淺的聲音抬頭說了句:“回來了。”


    淺淺抽了抽嘴角,沒好氣的說:“你能不能不要這麽說,這裏可是醫院。”


    “哼哼,我還以為你打算在醫院常住呢,”白馬探聞言合起了書,撩了撩自己的頭發起身走過來,居高臨下的拍了拍淺淺的發頂,忽然訝異的說:“哎,長高了不少嘛。”


    “喂,你適可而止啊,”淺淺差點抓狂,“這是拜誰所賜啊,我的傷已經可以下地了吧,為什麽還要放隻鷹來折磨我?”


    “冷靜,”白馬探無奈的搖了搖頭,彎腰抱起淺淺放回床上,“多忍耐兩天沒壞處,你就安心給我呆著養一養。”


    “我自己能上床。”淺淺抗議了一聲,忽然想起什麽問:“喂,你是不是和網球部的人說什麽了,怎麽個個都怪怪的。雖說真田本來就別扭,但是也不至於這麽多天了也不來看看我吧;還有幸村精市...”


    “你很在意他們?”白馬探忽然低頭問,“你認為我能和他們說什麽?”


    “我怎麽知道,”淺淺歎了口氣,“我擔心你是不是說了什麽刺激人家的話,喂那可是國中生,還不像我們總是在命案現場轉悠的人,你刺的太過了傷到人家,還要我去做心理醫生。”


    “哼嗯嗯,”白馬探聞言不禁輕笑,“又沒人強迫你去做什麽心理醫生,而且你也太小看他們了。”


    “誒,你這話的意思,不是真說了什麽吧。”


    白馬探轉身倒了杯水,避而不談。淺淺眉角跳了跳,正要再問的時候,病房的們卻突然被人敲了兩下,推開了。


    “啊,淺淺姐姐,”吉田步美先一步走了進來,捧著個小包裹興衝衝的跑到淺淺床邊,“聽柯南說淺淺姐姐住院了,我們少年偵探團就來這裏了。”說著將手裏的小包裹放在淺淺手心裏,說:這是我們幾個湊零花錢賣的糖果,淺淺姐姐要早日康複哦。”


    “謝謝!”淺淺急忙接下手裏的糖,抬頭掃了眼站在門邊的柯南,忽然看到柯南身邊一個咖啡色頭發的沉靜女孩子,疑惑的眨了眨眼還沒說什麽,步美就搶先一步的拉著那個女孩子走了過來,“這個是灰原哀,今天剛轉學到我們班哦,已經加入了我們少年偵探團。”


    “你好。”步美剛介紹完,灰原哀就抬起了頭直直的看著淺淺說:“祝願早日康複。”


    “哦,你好。”淺淺皺了皺眉回了一聲,看著灰原哀隻說了兩句之後就安靜的站在一邊不再開口,有點疑惑的眯了眯眼睛看向柯南,可是柯南卻什麽反應也沒有。


    圓穀光彥和小島元太也跟著過來說了祝願的話之後,小島元太的視線立刻黏在了淺淺床頭櫃上放著的蛋糕,淺淺看了不禁笑了笑大方的將蛋糕給了孩子吃。吉田步美跑過來拉灰原哀,後者皺了皺眉眼見就要拒絕卻不知忽然想到了什麽跟著走了過去,四個孩子圍在一起分起了蛋糕,柯南這才走了過來,問:“怎麽了,傷口愈合的怎麽樣?”


    “愈合良好,估計再過兩天就能出院。”淺淺這才收回關注著灰原哀的視線,問:“那個女孩子是怎麽回事?”


    “啊,”柯南隨著淺淺的視線看了灰原哀一眼,“今天突然轉學來的,異常冷漠的女孩子,她怎麽了嗎?”


    淺淺搖了搖頭,正好這時吉田步美突然看見了坐在窗口看書的白馬探,一愣之下失手打翻了手裏的蛋糕,奶油沾了一身,不由哀怨的差點哭出來:“我今天才第一天穿的新衣服。”


    淺淺和柯南對視同時歎了口氣不約而同的轉向白馬探,後者好像很是無奈的樣子站起身來,走到吉田步美身邊,蹲□一臉優雅笑意的伸出了手,“女孩子可不能隨便哭哦,隻是衣服上沾了奶油而已,沒關係,跟我去水房洗一洗就好了。”


    吉田步美眨了眨眼睛滕然紅了臉,搭上白馬探的手兩人牽著出去了,看的圓穀光彥和小島元太鼓著腮幫子,悄悄的跟著出去護花去了。


    “哈哈,”柯南幹笑了兩聲,對著無語的淺淺說:“那兩個家夥說不定會鬧出什麽事,我跟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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