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相聚離開,病房裏就剩下灰原哀和淺淺,氣氛像是突然就沉寂下來一般,讓人覺得隱隱的不安。


    “apotoxin-4869!”


    一片沉寂中灰原哀突然開口說了句什麽,淺淺聽的不太清楚又莫名其妙,“你說什麽?”


    “藥物名稱,”灰原哀站起身將手裏的蛋糕放在桌子上,慢慢的走過來說:“我是灰原哀,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淺淺的眸色一深,正要說話的時候白馬探已經帶著吉田步美幾人回來了,柯南看到相對而沉默的兩人愣了一下,“怎麽了?”


    “沒什麽,隻是和淺淺姐姐說兩句話而已。”灰原哀突然笑了一下,轉身向門口走去,“不過,好像答應了幫助人家找哥哥的,繼續這裏待下去的話,可以嗎?”


    小島元太幾人這才慘叫了一聲反應過來,急匆匆的衝出了病房,淺淺攔下走在最後的柯南說:“喂,我總覺得那個灰原哀不對勁,不像個小孩。”


    “喂喂,你隻是反應過度了,”柯南搖了搖頭,寬慰道:“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那麽多和我們一樣的人,被喂了毒藥還幸運的縮小。不用擔心,有什麽我會聯係你的,你安心養傷好了。”


    柯南雖然說是會和自己聯絡,可是等到快出院的時候也沒見柯南和自己說什麽,淺淺不由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太緊張了,於是長歎了口氣告訴自己別這麽盯著灰原哀不放,或許人家真的隻是一個性格比較冷漠的女孩子而已。可是就在淺淺準備不再關注灰原哀的時候,灰原哀卻又出現在了淺淺麵前。


    出院的那天的下午,斜陽如血,灰原哀還是那般冷冷清清的模樣,一雙藍色的眼睛裏含著不見底的哀傷,安安靜靜站在自己眼前,開口還是說:“apotoxin-4869!”


    這次淺淺聽的清清楚楚,看著周圍的人都被柯南有意支開,不由眯了眯眼睛問:“你想說什麽?”


    “這就是你和工藤君被灌下的那個毒藥的藥名,”灰原哀眨也不眨的看著淺淺一下子睜大的眼睛,淡淡的說,“是組織命令我,由我親自調製的藥。我也和你們一樣吃了那種藥,在細胞自我破壞程序的偶發作用下,使得神經組織之外的骨骼、肌肉、內髒、體毛全部退化到成長時期的幼兒時期,是種神秘的毒藥。”


    淺淺猛地攥緊了拳,沉默了一秒問:“你是誰?”


    “sherry,組織代號,”灰原哀頓了一下,接著說:“我們前不久剛見過麵呢,隻不過我們都沒來得及看清楚對方,隻可惜那個時候我還不確定是你。”


    “什麽意思?”淺淺一驚,頓時想起那個晚上擦肩而過的車輛,下意識的朝灰原哀邁了一步,說:“當時擦肩而過的那輛車,是你開的。但是,你為什麽說當時還不確定是我,你認識我嗎?”


    “哎,”灰原哀微微的笑了笑,轉頭看著天際血紅的火燒元,說:“摩西恩夫婦是我留學美國時候導師,是組織特意派我去的。那個毒藥最初也是你的父母意外間發現的,但是因為太過於違反生物體學,就被塵封起來了。直到後來我被組織接回之後,才奉命繼續研究。你還記得你吃過的那些減肥藥嗎?那就是根據apotoxin-4869研製的...”


    事情的真相太過於震驚,淺淺半天回不了神,直到灰原哀再次轉頭看向自己才猛然一震,疾步衝過去揪起了灰原哀的衣領,“你在說什麽?!你想說我的爸爸媽媽也是組織的一員麽,還是想說我被迫吃下的毒藥其實是我爸爸媽媽研究的?”


    “淺淺,你先冷靜一點!”柯南急忙跑過來,企圖拽開淺淺的手,“你先鬆手,今天灰原就是來跟你解釋清楚的,你想殺了灰原嗎!?”


    “據我所知組織也曾嚐試將你父母拉入組織,但是失敗了。”灰原哀無所謂的笑了笑,還是那幅淡淡的表情,隻是眼裏的悲傷無法遮掩的湧了出來。淺淺猛然鬆開了手,灰原哀跌跌撞撞的退了兩步,繼續說:“其實殺了的話也無所謂,最開始我就欠你了,你的爸爸媽媽、還有你的爺爺,可以說都是我害死的。我的研究曾遇到瓶頸,所以組織命令我想辦法解決,因為有我姐姐做人質,所以我就寄了資料給你的父母,後來問題解決了,但是我卻沒想到他們還做了備份,後來組織將你和你爺爺殺人滅口,也是因為那份磁盤。我知道的時候,已經遲了,想通知你們也已經來不及了。”


    “什麽來不及了,”淺淺眼眶一下子紅了起來,呼吸急促的朝著灰原哀走過去,卻被柯南攔住,“我父母到我爺爺,時間相差半年,半年的時間為什麽不能提前告訴我,哪怕隻說一點點也好!!為什麽就會來不及?!組織要對付我父母的時候,你又在哪裏?”


    “因為我完全不知道,”灰原哀大聲的說了一句,胸口起伏了幾下說:“摩西恩夫婦的死亡一直被說成是事故,發生的那麽突然,之前我完全沒有聽說組織要派人對付他們的事,隻是後來的時候突然被發現他們還存有一張備份磁盤的時候,gin和vodka已經去找你們了。”


    氣氛忽然死寂下來,柯南微微喘著氣看著淺淺的表情,後者的垂著頭劉海遮住了半張臉,咬了咬唇問:“你說你是組織的人,那麽為什麽會在這裏?又為什麽吃了那種藥?”


    “因為我的姐姐,”灰原哀頓了一會才說:“被組織裏的人殺了,是gin和vodka。我詢問過好幾次,可是組織一直不肯給我一個理由,於是我在得到組織正式答案之前暫停了對那種藥物的研究。這種反抗組織的行為使組織拘禁在研究所的一個房間,等待最終處分,所以我就也吃了那種藥物,沒想到卻變成現在這副模樣,才知道工藤新一或許沒死,而那天晚上和我擦肩而過的,也許就是你,不是同名同姓的人。”


    “淺淺,”灰原哀說完之後,氣氛又是一陣死寂,柯南忽然垂了垂視線打破沉默:“他姐姐就是廣田雅美!”


    淺淺再次一震,猛然看向灰原哀,卻隻看見兩行淚水映著即將沉落的夕陽泛著微弱的光。遠處傳來切原赤也的聲音,大聲問淺淺在磨蹭什麽還不趕緊回家,淺淺沉默著聽著切原赤也嚷完,然後抬手捂著視線,默默的擦幹了眼淚轉身大步離去。


    回到家之後是切原純子盛大的去晦氣儀式,緊跟著又是豐盛的晚宴,對切原一家淺淺最多的就是愧疚,於是所有的事情一律聽話照做,對於淺淺這次受傷的事情,切原赤也其實最冤枉,被切原純子安了個看護不周的罪名,從頭說到尾。


    好容易等著晚宴結束,幫著切原純子收拾完所有的一切之後,淺淺歎了口氣跟著在一家之主那裏挨完訓誡的切原赤也走上二樓,切原赤也幾乎是雙目通紅的將淺淺堵在了臥室門口,淺淺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因為切原赤也的表情很像馬上要爆打自己一頓的樣子。


    “給你!”誰知切原赤也卻隻是盯了淺淺一會然後從兜裏掏出個手機,鬼鬼祟祟的遞給淺淺說:“你手機壞了的事沒和爸爸他們說吧,這是副部長叫我給你的。”


    淺淺簡直有點受寵若驚,愣愣的接過手機之後才問:“真田給我的?”


    “是啊,”切原赤也點了點頭,“原來的手機號也幫你報了掛失,徹底弄好了。”


    “為什麽?”淺淺有點想不明白,“真田為什麽要給我。”


    “我怎麽知道,”切原赤也不耐煩的抓了抓頭發,橫了一聲:“副部長給人東西需要理由麽?”


    “不需要嗎?”淺淺更加疑惑的反問。


    “你麻煩不麻煩,”切原赤也徹底的不耐煩起來,“讓你用,用就是了,怎麽那麽多廢話!”


    淺淺馬上停口不再言語,看著切原赤也上上下下的掃了自己幾遍,然後轉身朝他的臥室走過去,這才籲了口氣後頭走進自己的臥室,剛想關門的時候忽然又聽見切原赤也說:“我可不想再被人說是看護不周,以後我去哪,你去哪。”


    “恐怕不太可能,”淺淺皺了皺眉,指了指洗漱間說:“首先廁所就不行,另外上課的時候也不行。不過你放心我以後會注意的,不會讓你挨罵了。這次的事對不起了啊,真的很抱歉!”


    回到房間裏麵淺淺直接仰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看了看自己手裏的手機好一會,才歎了口氣撥通了柯南的電話,“柯南,那天再請阿笠博士幫我修一下手機吧。”


    “嗯,”柯南應了一聲,遲疑了一會說:“其實灰原的事情...”


    “我知道的,”淺淺默默的垂了視線,頓了頓說:“其實一切也不全是灰原的責任,可是我隻是覺得有點難以接受而已。這個世界有些東西一旦被發現就會引發無窮的麻煩,毒藥最開始是我父母發現的,突然之間我也好像並不是那麽純粹的受害人了,原來冥冥之中好像真的有什麽操縱一樣,令人不爽!”


    “我現在才知道,廣田雅美臨死前為什麽要和你說對不起。”柯南頓了頓,歎了口氣說:“我越來越像查出那個組織的boss,看看他到底是什麽人?”


    “誒,我也是。”淺淺聞言勾了勾嘴角,眯著眼睛說:“我倒想問問他到底想做什麽?啊對了,麻煩帶我向灰原說句話:請多多指教。以目前的狀況來看,我們吃同一種藥縮小的三個人,看起來要相伴很長一段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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