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感冒還沒好嗎?”聽著電話那頭的咳嗽聲,灰原哀微微的蹙了下眉,“沒事吧?怎麽會這時給我打電話,現在可是上課時間,你不用考試的麽?”


    “啊,還好。我提前交卷出來了,有事想問你。”淺淺應了一聲,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那個aptx-4869是不是有什麽削弱人體免疫力之類的功效。我來日本這麽長時間,一共兩次感冒,每次都是這樣,雖然不嚴重但總是好不了,總要拖很長時間,這和那個藥有沒有什麽關係?”


    “我也不清楚,”灰原哀頓了頓,非常肯定的說:“工藤也感冒過,但是按時吃藥就好了。你的情況或許跟你以前吃過的減肥藥有關係,考完試之後可以來阿笠博士家嗎,留點血液樣本做檢查大概會明白什麽吧。”


    “哦,”淺淺怔了一下,“那就沒什麽事了,不打擾你上課了。”


    “沒有,在課堂上坐著也很累,倒不如說說話,”灰原哀吐了口氣,突然笑了一聲,“看來不止我一個人坐不住啊,名偵探閣下也出來了。”


    “不要那樣說啊,灰原!”柯南苦笑了一聲,隨口說:“淺淺的電話嗎?稀奇呐,這個時候給你打電話。”


    “啊拉,你什麽意思?”灰原哀一聽,立刻回道:“給我打電話就稀奇,給你打就正常嗎,名偵探閣下。”


    “喂喂,”淺淺無語的挑了挑眉,“你們倆是天生的冤家麽,見麵就鬥嘴。嘛,不打擾你們了,我要去校醫室睡一會,下午還有一場考試呢。”


    “等等,名偵探閣下好像有話和你說。”灰原哀聞聲連忙阻止,順手將電話遞給了柯南,“專門跟出來,一定有事要說吧。”


    “謝謝,”柯南愣了一下,接過電話直接問:“喂,淺淺,聖誕節你有什麽計劃嗎?”


    “怎麽突然問這個,”淺淺眨了眨眼睛,疑惑的說:“沒有,你有事要我幫忙嗎?”


    “算是吧,”柯南哼哼了兩聲,“蘭和園子打算在聖誕節之後去溫泉度假,打算要請你和遠山和葉,你要是沒事的話就去吧,說不上泡泡溫泉感冒就好了。”


    “沒聽說過泡溫泉能治感冒的,”淺淺嘴角一抽,挑眉問:“你怎麽突然這麽好心,不會是有什麽陰謀吧。”


    “囉嗦,我可是好心。”柯南馬上回了一句,過了一會才歎了口氣,“其實是園子那個家夥組織的女生聯誼,隨行謝絕一切男生隨行。”


    “誒,我還以為你如此好心呢,原來你是叫我去當間諜的。”淺淺聞言愕然,反應過來之後馬上拖著聲調說:“放心好了,你現在的樣子也算不上男生,頂多算是男孩,對著蘭撒撒嬌的話他們應該會帶上你的吧。再說溫泉聯誼啊,會碰上多少帥氣多金的好男人,我說不上會勸小蘭一腳踹了你哦。”


    “嗬嗬,淺淺要去聯誼嗎?”


    淺淺話音剛落,身後突然傳來幸村精市的聲音,立刻條件反射的掛掉了電話,捂著胸口轉身問:“我說,你能不能不要這麽突然悄無聲息的出現,會嚇死人的。”


    “抱歉,”幸村走了過來,突然抬手摸了摸淺淺的額頭,馬上臉色一變伸手把人拉了起來,“感冒還沒好就在這裏吹風,淺淺還真是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呢。”


    “你也沒比我好多少吧,”淺淺無奈的掙開幸村的手,“我要去校醫室睡覺了,你自便吧。話說回來,你不是正在考試的嗎?”


    “我看到你所以就提前交卷跟出來了,”幸村說著,開玩笑似地歎了一句:“淺淺的態度還真是讓我傷心呢。”


    淺淺腳步一滯,回頭正想說什麽卻突然看見幸村臉色一變身體歪斜著靠在了牆上,於是急忙撲了過去將人扶了起來,“喂,你還問我,你這又是怎麽回事?”


    “嗬嗬,沒什麽。”幸村不動神色的離開了淺淺的攙扶,笑道:“淺淺是在擔心我嗎,我開玩笑的。”


    “喂!”淺淺眯了眯眼睛,“拿暈倒開玩笑麽?”


    “看來真嚇到你了,對不起。”幸村愣了愣,寬慰似地對淺淺笑了笑,“既然要去校醫室的話就快去吧,再晚可就睡不了多長時間了。不用擔心,我隻是昨晚複習功課熬夜了而已,你快去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罷也不等淺淺在說什麽,急匆匆的離開了。淺淺看著幸村的背影消失在視線盡頭,不知怎麽突然覺得很煩躁,於是惡狠狠的對著一旁的牆壁猛踢過去,罵了聲:“都見鬼了!”


    下午的考試正是一個煩悶的過程,淺淺心不在焉的答著試題,越想越覺得幸村的態度有異,總是覺得心底不安。正頭疼的時候忽然想起真田大概知道些什麽,於是眼神不由自主的就朝著斜後座的真田瞄了過去,暗自思考著真田知道些什麽。


    真田剛答完了試卷正在檢查,突然感覺到淺淺的視線的時候還愣了一下,接著馬上想起了日本地理正好是淺淺最不擅長的科目。有個可能性立刻理所當然的升上腦海,真田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握筆的手緊了又緊,無聲的動了動嘴唇念了句:“太鬆懈了!”


    淺淺一無所覺,腦海裏的想法從真田知道什麽徘徊到了一會怎麽想辦法問問,腦海裏不斷的轉著圈眼珠子卻純粹是無意識的往真田那裏飄。真田剛開始還能毅然決然的低頭檢查自己的試卷,但怎麽著也禁不住被人有意無意的瞄了十幾分鍾,最後實在是忍無可忍才抬頭看了看監考老師的位置,順帶狠狠的瞪了淺淺一眼。


    淺淺接收到真田的視線頓時愕然,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見真田僵著臉丟了個小紙團過來。疑惑的瞅了眼真田,再次接受到怒瞪一枚,於是摸著鼻頭不動聲色的撿起紙團打開看了看,上麵寫著:太鬆懈了!!!


    字跡工工整整,可是上麵的幾個感歎號卻寫得讓人心底猛跳,再加上那幾乎劃透紙張的力道,淺淺看的眉頭直跳。話說我到底幹什麽了讓你專門在考試中間傳紙條訓斥我,淺淺一臉抽搐的剛想把紙條丟地上踩兩腳,腦海裏卻突然一亮猛然反應過來,真田不會是以為我想要他幫忙作弊吧。不敢相信的回頭瞅了真田一眼,淺淺傻眼的瞪著紙條半響,糾結的差不多眉毛都開始打結了才吸了吸鼻子,在紙條上寫了幾個字:你誤會了!


    誰料剛把寫好的紙條揉成團,監考老師卻忽然站到了自己的座位旁邊,低頭看了看試卷上的名字,毫無笑意的彎著嘴角問:“切原淺淺是吧,你在幹什麽?你手裏拿的是什麽?”


    淺淺默然,監考老師也沒打算等淺淺回答,直接伸手從淺淺手心裏把紙條摳了出來,問:“誰給你的紙條?”


    “是我!”真田處變不驚的站起回答,還重複了一遍:“是我給她的。”


    你不用這麽積極回答沒關係!淺淺撫了撫額,這個時候你站起來做什麽,想搞人證物證俱在坐實我作弊的嫌疑麽?


    監考老師明顯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想到居然是以嚴肅著稱的風紀委員考試傳紙條,“真.真田同學?!這是你寫的?你怎麽會傳紙條的?”


    淺淺無語的瞥了沉默的真田一眼,看著監考老師明顯反應不過來的愕然神色,急忙解釋:“對不起,我們沒有作弊,不信老師你看紙條。”


    監考老師驚疑不定的掃了眼淺淺,展開紙條看了看,問:“什麽意思?”


    “哈哈,”淺淺幹笑了兩聲,把試卷拿給老師看,“我的試卷已經答完了,但是因為早前和真田同學發生點誤會,還有事情急於想要問清楚,所以想問問真田是不是能提前交卷。發生這種誤會,實在對不起。”


    “考試的時間你們在幹什麽?”監考老師突然激動了起來,一把扯過淺淺手裏的試卷,然後幾步跨過去順手收了真田的試卷,這才指了指門口說:“現在你們倆給我出去。”


    真田很幹脆的收拾東西走了出去,淺淺耷拉著眼睛看著真田的背影也跟著走了出去。兩人一前一後,一路沉默的走到了網球部的室內訓練場,看著真田故作無視的走進了一旁的小房間,淺淺想了想也跟了上去,卻在還差一步就能進門的時候,被真田‘啪’的一聲關門擋在了門外。


    “喂,你過分了吧,”淺淺使勁的拍了拍門,大聲說:“是你自己誤會的好不好,我真沒作弊的意思啊。”門忽然被打開,真田換好了網球部的隊服走了出來,淺淺頓時無語,“換衣服的話,提前說一聲啊,我又不會偷窺你。”


    “有什麽事?”真田看了淺淺一眼,走到一旁調節發球機的球速,“考試的時候瞄我幹什麽?”


    “你就不能安靜一會聽我說話麽,”淺淺皺眉已然開始練球的人,一邊幫忙拾撿掉落在旁邊的網球,一邊說:“也沒什麽,就想問你幸村的事。”


    過了一會沒有聽到回話,淺淺疑惑的抬頭一顆網球正好擦過真田的網球拍,朝著自己的頭迅猛的飛過來,嚇了一跳急忙側頭閃了過去,卻還是被疾飛而過的網球帶起的勁風擦了道血痕。


    “喂,你想毀我容嗎?”淺淺看著砸到身後的牆上被彈飛老高的網球,後怕的吐了口氣問:“這時速得有多少?”


    “對不起。”真田走過來看了看淺淺的側臉,突然扯著淺淺把人扯出了老遠,“以後離這裏遠點,你想問幸村什麽?”


    “啊,你有沒有覺得幸村最近哪裏不對?”


    真田頓了頓,盯了淺淺好一會才說,“沒有。”


    “是麽,”淺淺狐疑的看了真田一會,輕聲問:“呐,真田,你見過有人會因為複習功課熬夜然後暈倒嗎?”


    “你想說什麽?”


    “我是說,幸村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之類的,你跟他不總是形影不離麽,有沒有覺出什麽?”


    “幸村暈倒了?”真田驚了一下,詫異的問:“什麽時候?”


    “沒有,我隻是打個比方。”淺淺愣了一下,總覺得跟真田說不明白的感覺,“我的意思是說我見幸村差點暈倒,可是他隻是告訴我說是熬夜的緣故,你不覺得奇怪嗎?”


    “應該還是感冒沒有好徹底吧,我會注意的。”真田皺了皺眉,忽然又想起什麽的挑眉說:“你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我怎麽了?”淺淺呆了呆,說:“我又沒熬夜,也沒暈倒。”


    “哼,”真田哼了一聲,斜眼瞅著淺淺說:“所謂的國際刑警,會懼怕一個小小肌肉針耍賴不去醫院的嗎?”


    淺淺猛然一呆,其實那天隻是切原純子拉著淺淺去附近的小診所打針,可是那個醫生聽說了病情之後不知道怎麽想的,居然開了一大推的肌肉注射,看的淺淺心驚肉跳。這麽多針紮下去真不知道就會咋樣了,於是淺淺厚著臉皮撒了回嬌,把切原純子硬生生的從小診所裏哄了出來,結果就被同去的切原赤也鄙視到了現在,可是淺淺萬萬沒想到他居然和真田說這個!


    “赤也告訴你的,這孩子怎麽什麽都說啊?!”淺淺磨了磨牙,想到真田剛才那個口氣就有點想抓狂,“我說你真的是真田嗎?真田什麽時候會用這種口氣說話了。”


    真田似笑非笑的瞥了淺淺一眼,轉身朝著發球機走了過去。淺淺呆愣的看著真田的背影,總覺得那個似笑非笑的表情是屬於狐狸而不是這個鐵麵木頭,於是下意識的叫道:“喂,你站住!”


    真田沒想到淺淺叫的這麽不客氣,愣了一下慢慢的轉過身來,正想問話得時候卻隻看到淺淺伸過來的手,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自己的臉上被很捏了一下還順手微微一擰,緊接著就感覺到了一陣生疼,疼的真田不由哼了一聲。


    溫熱的皮膚觸手柔軟,絕對不是什麽假麵具。淺淺立刻傻眼的幹笑起來,“哈哈,對不起,我掐錯了,再見!”


    真田靜默了一會,看著淺淺轉身就跑的背影,不緊不慢的說:“掐錯了?掐了人就想跑麽?”


    淺淺跑的更快了,直跑到遠離室內網球場的地方才鬆了口氣。


    仁王和柳生一邊聊著今天考試時發生的事情一邊往練習場走,剛走過教學樓轉角,遠遠就看見淺淺捂著心口一副虎口脫險的樣子,頓時好奇心大作的走了過去。


    “噗哩,”仁王笑嘻嘻的湊到淺淺身邊,奇怪的看了眼淺淺不停巴望的地方說:“那是我們的室內練習場,怎麽了嗎?”


    淺淺嚇了一跳,猛然回頭看到柳生和仁王,沒好氣的說:“你們網球部都是屬貓的嗎,走路都沒聲呀!”


    “是你自己看的太關注了,沒注意到我們。”仁王搖了搖頭,忽然似笑非笑的歎了口氣說:“淺淺今天的考試考的怎麽樣?”


    淺淺馬上看向柳生,柳生推了推罩著一層白芒的眼鏡片,轉開了視線不說話。


    “想知道?”淺淺問,看著仁王點了點頭就衝著他勾了勾手指。仁王不明所以湊近了臉,淺淺立刻雙手齊上掐上了仁王的臉,說:“我最討厭這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了。”


    “疼疼,”仁王慘叫了兩聲,連忙躲開了淺淺的手揉著已經發紅的臉頰說:“我最近可沒得罪過你,不用這麽狠吧。”


    “你不知道有時候八卦就是一種罪嗎?”淺淺事不關己的對著手掌心吹了口氣,風淡雲輕的拍了拍仁王的肩,“練習加油啊,仁王同學。順便幫我告訴赤也一聲,今天我就不去網球場等他了,叫他訓練完給我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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