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西盤坐虛空,靜靜觀看者外麵的戰鬥。他的眼神像是能穿過蒼穹,直透人心。


    他似乎能看到,白流雲隱藏在溫柔的內心中,住著的魔鬼。


    那是另一個他,似他而非他。


    木西盤坐虛空,靜靜觀看者外麵的戰鬥。他的眼神像是能穿過蒼穹,直透人心。


    他似乎能看到,白流雲隱藏在溫柔的內心中,住著的魔鬼。


    那是另一個他,似他而非他。


    就像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白流雲的殺戮像他這個人一樣溫柔而殘酷,行雲流水間,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美感。


    隨著他的動作,戒指空間就像是一個隨之而動的心髒,不斷的顫抖著...顫抖著...


    真是...奇怪...以前可從未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木西抬眸看向永恒寂靜與黑暗的空中,那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誕生?


    他的目光離開水鏡,站起身走向黑暗的深處。


    那宛若晨光一般的純白身影,消失在無聲的黑色寂靜中。


    這是屬於生死的搏殺,兩人的戰鬥打了整整七天七夜。


    無論是他的血,還是他的血,都分不清了。


    他們都是渾身是傷,他們都精疲力竭,他們都知...一決勝負的時候到了。


    最後一次七劍合一,最後一次禦魂鈴響...


    黑衣青年,哦不,應該是‘陰夔門’少主夜芒,此時他身上的黑袍早已爛成了破布,隻見他赤/裸的上身,布滿黑色魔紋,心髒處更是一團漆黑,似乎有什麽東西在不斷蠕動著。


    白流雲一雙手通透如玉,白皙如雪,不似血肉之軀。他渾身是傷,目光深邃,淺笑道,“是我贏了。”


    那聲音篤定無比,有種無法言說的自信在其中。


    “不、可、能。”夜芒冷笑一聲,此時他一雙眼變得漆黑,唇似黑土,指甲也染上了魔氣,整個人變得有些非人非鬼起來。


    白流雲垂眸,聲音艱澀,“你不是輸給了我,你是輸給了你自己。”


    “啊——”濃鬱的魔氣從他口中狂瀉而出,夜芒狂吼出聲,他的身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煸了下去,血肉精華似乎被吸幹,最後變成了一具幹屍。


    兩人實力相當,自然打的難分難解。因此兩人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打消耗戰,看最終誰耗得死誰。


    白流雲早就察覺對方身體中孕育著一個物體,雖然他並不知道那是什麽,但那樣物體蘊含的恐怖力量讓他知道,此物非凡。


    夜芒不斷榨取那神秘物體的能量,使他一度占據上風,離勝負隻差一步。


    但是白流雲極其頑強,或許是內心的某些心念,致使他不肯放棄希望,所以在消耗戰進行到最後,夜芒被索取了代價。


    神秘物體吸幹了他,他死在在了自己的底牌之下。


    一團形似胎兒的黑色物體,緩緩升起,攜著一身浩瀚無垠的魔氣,浩浩蕩蕩直破天際,竟引起了天地的動蕩。


    魔胎現世,天地浩劫。


    對於魔道中人,此物絕對是天地至寶級別。但對於道修來說,此物的作用並不大。


    白流雲乘著自己還有幾分氣力,把魔胎收進玉盒,下了至少十重陣法,才硬生生的擋住了魔氣的湧動激蕩。


    隨著此物的悸動消失無蹤,那一瞬間凝聚的可撼動天地的浩瀚魔氣,也逐漸散去。


    他心知此處絕非久留之地,此物現世引來的波動巨大,可見其威能所在。便硬撐著一口氣,禦劍離去。


    三月後,昆侖劍派白雲峰。


    “雲師兄,嗚嗚——都是我太弱了!”


    “靈兒,我這不是沒事麽?”白流雲唇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花靈淚眼汪汪的說,“雲師兄你放心,我已經告訴師父我要去劍壇修習,下次出來我一定不會拖師兄的後腿!”


    白流雲望著她眸中的堅定,忽然展顏一笑,那笑容無比的真實,“如此甚好。”


    “恩!”花靈點點頭道,“那我就不打擾師兄了。”


    她握握粉拳,心道,等著吧師兄,她一定會變強的!


    看著花靈遠去的背影,白流雲卻慢慢蹙起眉頭,傳音道,“先生...你醒了嗎?”


    長久的沉默之後,他仍然沒有得到任何回音。


    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了數月之久,就好像那個人...從未出現過。


    白流雲按捺住不斷翻湧的心緒,取出玄魔令。此時靠著從夜芒儲物袋中取來的密卷,他已經破開了玄魔令的封印。


    玄魔令,又名玄天真魔大法,而修習的先決條件就是擁有魔胎在身。


    魔胎為何?魔源之胎,天生地養,是一等一的先天靈物。此物有靈,擁有者會被其魔胎吞噬靈智和血肉,成為真正的魔。


    而玄天真魔大法的作用,便是叫人煉化魔胎,獲得魔源傳承。以人身獲得最純血的魔脈,最後修成真魔。


    玄天真魔大法的先決條件苛刻,並且修煉途中劫數不斷。但是卻不要求人的靈根資質,也就是說,你就算是一介凡人,擁有了魔胎都能修煉。並且練成功了,還能強到足以蔑視天下人。


    看完後白流雲不是沒有絲毫的動心,畢竟此般強大的功法,讓他怎能不動心。


    但是他在看到玄真令時,卻又猶豫了。以玄魔令判斷玄真令,恐怕那傳說中的仙胎也是確有其事了。


    畢竟他是道修,若是能打開玄真令獲得仙胎的話,那麽無疑玄真令中的功法更適合他。


    而且一旦選擇修魔,他就必須拋棄現有所有修為,從頭再來。


    他時間所剩不多,且計劃已趨於完成,因傀儡挑起的戰爭已波及整個修真界,導致如今道魔之爭越演越烈。


    雖然隻是十二個不起眼的傀儡,但在他的運作下卻能產生非凡的作用。


    少了一顆鐵釘,丟了一隻馬掌。


    少了一隻馬掌,壞了一匹戰馬。


    壞了一匹戰馬,死了一個將軍。


    死了一個將軍,敗了一場戰役。


    敗了一場戰役,亡了一個國家。


    木西曾給他講過這樣一個故事,雖然隻是這麽寥寥幾句話,卻讓他明白了一個真理,看似不起眼的事物,往往會產生莫大的威能。


    古人雲,“君子慎始,差若毫厘,謬以千裏。”就是這個理。


    收了兩方令牌,白流雲走出了洞府。他現在,要自請去淩霄寶殿外麵駐守。


    望著半空中的灰色小繭,木西總算知道流雲為何修煉如此慢的原因了。


    白流雲的靈根奇差,努力卻從來不比他人少,再且加上平日裏吞的丹藥也不少,那麽多五行靈氣吸入體內。總會有大部分消失的無疑無蹤,隻有少部分用來修煉,在最初築基時期還說的過去,畢竟築基隻是走入修仙途的第一步。


    但自從流雲結成金丹且天象驚人,再加上修習的琉璃天辰決後,身體儲存五行靈氣的量應該大大增加才對。


    但他結丹之後,卻不是如此。修煉入體的五行靈氣,仍是消失的多,留下的少,導致他的速度一直快不上來。


    而現在木西,終於是找到的原因所在。


    黑暗深處的灰色的繭,懸在半空中,它不斷的吞吸著來自四麵八方煉化過後的五行靈氣。像是一隻貪婪的小獸,在不斷的吃著,不停的吃著,一刻都停不下來...


    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懷著這樣的疑惑,他忍不住出手試探。


    精神力剛剛探出,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這顆小繭竟然碎了,眨眼間,無數絲絲縷縷的灰色靈氣,順著他精神力的來源,攀爬著狂湧入他的魂體。


    這...是怎麽一回事?!


    ——他不能動了。


    他不止不能動了,而且精神越來越虛弱,很快歸於死寂。


    隨著不斷湧入魂體的灰色靈氣,戒指中的黑暗開始漸漸散去...


    外麵的世界一轉眼又過去了數月,但這短短的四個月,幾乎是修真界有史以來最難熬的四個月。


    陰夔門少主——夜芒之死,徹底點燃了魔道之爭的戰火。


    陰夔門身為魔修第一派,可謂是魔修們心目中的聖地,其中元嬰數十,化神上多至五人。而夜芒正巧便是魔門巨擘——夜狂之孫,夜狂何許人也,魔門第一人,能被稱得上是第一人的魔修,能弱到那裏去。


    光是化神修為在哪兒擺著,就可以震懾一群宵小,更何況還是陰夔門的大佬——夜狂。


    夜狂此人,也不知天造殺孽過多,還是其他什麽原因,致使子孫不旺,美貌侍妾過三千人,誕下後代的卻寥寥無幾。


    而那寥寥無幾的後代中,資質出眾的則更少了,能擔大任的竟一個也無。幸而孫兒輩出了一個奇才,雖然是個庶子,但的確心性堅韌,資質奇高。


    好不容易找到個接班人的夜狂內心可想而知的喜悅,但是這樣的喜悅沒持續多少年就破碎了。


    因為夜芒死了...


    被人殺死了...


    夜狂的怒火,點燃了魔與道的戰爭。


    道修人數眾多,但大多都是在門派內潛修,鬥法經驗嚴重不足。於是在妖修插了一腳後,道修的情況日漸危急。


    淩霄寶殿中有一樣強大的戰場大殺器,於是在這樣急迫的情況下,為求挽回敗勢,幾大門派被迫聯合起來。


    而當年開發淩霄寶殿之事,所傳甚廣,所以魔修們也不是不知情。在聽說道修幾大門派準備聯合破解陣法,取出寶物時。魔修們的破壞和奪取自然也是少不了。


    一場在淩霄寶殿中的拉鋸戰開始了...


    渾水摸魚的青年,一身素衣,徐徐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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