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4-17


    聯軍大帳內八路諸侯與趕來相助的曹操正在為如何破關而傷腦筋,張毅看著亂哄哄的眾人,無趣地走出帳外,抬頭發現天上繁星點點,夜色如墨,偶有幾絲微風拂過,頓時讓煩躁的心多了幾分清涼。


    “公禮,何故出來?”曹操眼尖地看到張毅離開大帳,也尋了個借口走了出來。


    “咦,曹公怎不在內議事?”


    “別叫我曹公曹公的,喚我孟德便行。”


    “那你也別叫我公子公子的,喚我公禮就行。”


    “公禮?”


    “孟德?”


    兩人看著對方忽然大笑道,“沒想到公禮還是一個風趣之人。”


    “孟德不也是如此。”兩人相視無言,頓時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兩個人一個不在乎世家大族,敢於日後挾天子以令諸侯,一個對這世間皇室國法視若無睹,隻願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卻有點想通之處。


    過了半晌,曹操問道:“不知公禮有無破關的良策?”


    “破關?”有李儒在難啊,等等,李儒,他不是建議董卓遷都長安嘛,想來也就是這幾日的事,隨即說道:“孟德,怕是那董卓已無再戰之心,攜天子退守長安,那時我等恐不能深入矣。”


    “什麽!董卓那賊子竟敢妄動帝都,端是不為人子。”曹操氣憤道:“不行,我得回去商議如何早日破關?”


    “孟德已有定計?”


    “何來計策,隻有那洛陽兵力圖一張,全無其他。”


    他回想了想,“孟德說的可是當日我見得那張圖?”


    “沒錯,我等這幾日破寨攻城也虧了此物,哎,不過如今董卓親率大軍,改了兵力布防,怕是沒什麽用了。”


    “兵無常勢,水無常形,區區一張死物怎麽能應對得了兵家大勢,孟德對此不必歎息,倒是在下很好奇,此圖為何人所送?”


    曹操隨之拉著他走到一邊,小心地看了看四周,輕聲說道:“此圖乃是蔡伯父令人帶來。”


    “蔡伯父?”


    “公禮不知蔡伯父!蔡伯父可是我大漢為數不多的名家大士。”


    “是蔡邕?”他突然想明白了什麽說道:“那當然營中琴聲是......”


    “沒想到公禮也知她,不過也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曹操拍了拍他的肩膀奸笑道。


    果然是她,不過她怎麽會來這的,不應該啊,他疑惑地想著,本想再問,待回神一想,卻也是唐突了,更可能被曹操誤會有什麽非分之想,於是便淡了再問地心思。


    兩人一時沒了話題,曹操便匆匆告辭離去,回去想那破城的良策了,張毅感覺濕氣亦是越發得重,便著了衣衫回帳休息。


    百多裏聯軍大寨篝火通明,虎牢關上也是火把高舉,往來頻繁,靜謐的夜色中依然淡淡飄出宿戰的氣息。


    清晨,張毅起身正喝著小粥和大餅,一邊吃還一邊抱怨道:“這餅真是夠硬的,太擱牙了。”


    旁邊一個細嚼慢咽的少女笑道:“公子你明明已吃了好幾張了,還嫌棄,再說了這軍中幹糧不都是這樣嘛。”


    “我這不是沒什麽好吃的嘛,總不能光喝這小粥吧,那可是填不了肚子。”他無奈地笑笑,“再者我這小嘴可都是被你養叼了。”


    “哪有?公子亂說!”


    “你居然還不承認,最近都不用自己動手,就有吃的送上門來。”


    “我....我這不是看公子辛苦那,再說了,若是公子不喜,那穎兒便不做了。”張穎略做氣惱道。


    “喜,怎麽會不喜,穎兒你也知道我是隨便說說嘛,可不能當真啊。”他好生安慰道,突然發現穎兒地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才知道又被這小妮子騙了,正欲管教管教,奈何帳外傳來急促之聲,“公禮,公禮,孟德有事找你!”


    好嘛,大清早的又有事,“穎兒,我先出去了,你慢慢吃著。”他整了整衣衫走了出去。


    “孟德,大清早的何事如此,難得你已有計破城?”


    曹操尷尬地一笑,“實在慚愧,吾還未有定計。”


    “沒有,那孟德你是為何啊?”


    “公禮莫問了,且隨我來,有人欲見你。”說罷曹操拉著張毅往其駐軍處走去。


    曹操想來也是鬱悶,本來昨夜思慮如何破城思得頭痛難受,於是便想往那人的帳中淺談幾句,緩緩心情,理理思緒,奈何不知怎麽說起張毅這小子,結果她很是好奇,問了許多,曹操便實誠的把近日孫堅之敗、華雄之死、呂布被擋以級董卓可能遷都的事一一告訴了她,她為之震驚不已,托曹操代為引見一番,曹操無法,以天色已晚推辭,可誰曾想她竟然一早派人來催,曹操無奈隻好來找張毅。


    曹操將張毅帶到一帳麵前,親聲道:“有勞曹公了,煩請張公子入內一敘。”柔聲細雨從裏麵傳出。


    女的,是她!不過一大早她喚我作甚,張毅不解地掀開簾布走了進去,身後曹操是一臉的羨慕,多想也跟著進去,奈何人家沒叫自己,總不好不識趣地闖進去,不過真是好奇啊,她會有什麽事需要對公禮說,難道他們以前認識?曹操滿懷疑惑的返程歸去。


    帳中隻有一位膚若凝脂,欺霜賽雪的少女手捧一琴,緩緩站起身子,施了一禮,端是把張毅震了一驚,高聳而側垂的墜馬髻,不堪盈盈一握的細腰,天鵝般細白地玉頸,光滑柔順的黑發,亭亭玉立,猶如風中牡丹,搖曳多姿。


    “姑娘是......”


    “小女子蔡琰,字昭姬,不知公子可是張馴之子張毅?”蔡琰滿是忐忑地問道。


    “張馴!”記憶的碎片從腦海中飄過,“正是家父,不過家父不久前為奸人所害,不知昭姬姑娘與家父是何關係?”


    他剛說完,就見蔡昭姬雙肩抽動,拜服於地淒聲道:“真的是公子,還請公子施計救救父親。”


    “姑娘快快請起。”他立馬伸手扶起昭姬,隻覺觸手光滑細膩,忍不住多捏了幾下,“咻!”蔡昭姬受驚似地縮回雙手,他自覺無禮,本想道歉,卻見蔡昭姬雖有慌意,但無怒容,一片緋紅爬上臉頰,又黑又深的眼眸,水波盈盈,再配上那種書香門第熏陶出來的閨秀氣範,怎一個美字了得!


    (蔡琰,原字昭姬,晉時因避司馬昭之諱,才改字文姬,所以現在不是叫蔡文姬而是叫蔡昭姬;張馴,字子俊,辟公府,舉高第,拜議郎,與蔡邕共奏定《六經》文字,兩人相交甚厚。)


    這是怎麽回事,張毅不禁疑惑到,突然腦中若驚雷般的想起,自己的便宜老爹還為自己討了一份親事,難道就是蔡昭姬?不會吧,這麽給力!那衛家的那個短命鬼衛仲道怎麽辦,我這隊插的,真是太突然了,他有點暈乎乎的不敢相信此事。


    “公子,公子?”蔡昭姬輕聲說道。


    “哦!”他緩過神來立馬代入角色說道:“伯父出了何事?”


    “公子,家父被董卓強行征召為官,雖說是極為敬重,但卻得不到自由,董卓若死,家父必受波及,昨日聽曹公所言,公子運籌帷幄,還望公子謀劃救父親一命。”


    “這是什麽話,伯父有難,我豈能坐視不理,不過這事還得從長計議。”他沉聲說道:“倒是昭姬姑娘這麽叫在下,卻也是......”


    蔡昭姬低著頭,紅著臉,糯聲道:“我們還沒有那個,怎麽能.....”


    想到哪裏去了,他搖著頭說道:“我隻是想說昭姬以後喚我不要再公子公子的,叫我公禮就行。”


    “公禮?”蔡昭姬試著輕聲喚了一聲。


    “哎,昭姬,以後你便這樣叫吧。”


    “嗯。”蔡昭姬一副欲言又止地感覺。


    “營救伯父的事,還得容我回去想想,今日日落之前便能給昭姬你一個答複,你且先安安心。”他笑著拱手離去。


    哎,此事不易啊,怕是要冒一次大險,倒是我這種不是英雄的人,居然也難過美人關,看來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張毅回去開始收拾東西,因為要救蔡邕,必得進城,但如今虎牢關、汜水關未破,怎能入得洛陽,所以隻能先去長安,等著董卓遷都而來,再言營救蔡邕。


    他將此事告訴孔融,孔融本來是不同意他親身範險的,但奈何蔡邕與自己的便宜老爹厚交,且這事事關自己終身幸福,焉能退縮,大丈夫此時不搏何時搏,遂婉拒了孔融讓人代替的建議,自己準備隻帶著太史慈和臧霸一同走趟長安,想來應該是有驚無險的。


    走前他開始回想隨後可能發生的事,並著手安排,免得走後孔融出事,弄完一切,他將此事告訴蔡昭姬,本意隻是辭行離去,未曾想蔡昭姬心念父親,定要同行,他是苦勸無效,隻好帶她上路,這下就更麻煩了,本來三個男人隨便掩飾一下就好過武關入長安,這下加了一個大美女,難度風險要大好多,頭痛啊!


    至於曹操聽聞此事則是特別無語,自己屢屢獻殷勤,奈何人家不為所動,結果被張毅這小子隨隨便便就哄走了,更讓自己憤怒的是,其他諸侯皆言強攻關口,傷亡太大,此事需得從長商議,殊不知董卓都快逃跑了,真是氣煞吾也!


    在曹操抱怨這埋怨那時,張毅一行四人已經踏上了前往長安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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