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機失去後,唐鵬並沒有繼續搶攻,就站在那兒,黑刺微微垂下。


    廖江南的目光,死死盯著那把黑刺,嘎聲說道:“殘魄,軍刺!”


    唐鵬傲然一笑:“不錯,這正是殘魄。”


    在很久很久以前,廖江南就曾經對人說過,他壓根沒把什麽龍騰十二月放在眼裏。


    龍騰十二月之所以闖出那麽大的名頭,隻是巧合,或者幹脆說,那時候廖江南還小罷了。


    如果當時有廖江南,有黑刀在,哪有什麽龍騰十二月,什麽殘魄軍刺?


    不過,隨著廖江南在白頭山見到荊紅命後,他才知道他此前的那些言論,是多麽的可笑,說是井底之蛙也不為過。


    從那之後,廖江南就開始全麵搜集龍騰十二月,和殘魄軍刺的所有信息。


    雖說廖江南開始重視起了這些,也懂得了龍騰十二月不ng得虛名,但潛意識內,卻以為他們都已經老去,當前是他和賀狼煙等人的天下了。


    但剛才,唐鵬卻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他又錯了,錯的是那麽嚴重:龍騰十二月也許老了,可殘魄卻不老,仍然具有瞬間殺人的強大威力,致使他以異常狼狽的動作,才能躲開唐鵬的後續殺招。


    當然了,廖江南之所以這樣狼狽,和唐鵬的突然出手有關。


    廖江南卻沒因此而小看對手,因為他覺得,一個真正的高手是不在意別人用什麽方式的。


    廖江南緊緊攥著黑刀,長發在陽光下飛舞,一字一頓的問道:“你,一定要插手這件事?”


    唐鵬淡淡的說:“我雖說不是行俠仗義的好人,可我也覺得,你既然用陰謀詭計謀奪了人家的財產,就不該再斬盡殺絕。如果你覺得必須要這樣做的話,那麽你就該想想伊拉克之行――廖江南,那次的事情,你好像還沒有給我一個交代。”


    “有些事,我也是身不由己的。”


    廖江南沉默了片刻,才低聲說:“唐鵬,這次我放過嵐奎,但他以後不要再來招惹我,要不然――”


    說著,廖江南扭頭看了眼呆立當場的嵐奎,語氣陰森的說:“他就死定了,誰都救不了他!”


    唐鵬悠悠的說:“我想,他應該懂得怎麽做。”


    廖江南默默點頭,手腕一翻,黑刀藏在肋下,轉身快步走向那輛勇士越野車。


    急馳而去的勇士越野車混入車流,唐鵬扭頭看著夜店的招牌,喃喃的說:“沒想到廖江南也會來這兒,看來這的確是個好地方。”


    現場並沒有血濺當場的一幕,再加上夜店保安和警察的喝斥,圍觀人員很快就散了。


    唐鵬走到始終木立的嵐奎麵前,掃了眼他身邊低聲哽咽的崔冉,笑了笑:“你求我做的事,我辦到了,以後廖江南是不會再找你們麻煩了。他那個人雖說很陰險裝比,不過他絕不會為了你們這種小人物,就影響他聲譽的。好了,雨過天晴,你們該忙什麽,就忙什麽去吧,我也得回去了。”


    也沒等嵐奎說什麽,唐鵬轉身就向停車場外麵走去,崔冉卻叫住了他:“唐鵬!”


    唐鵬腳步頓了一下,頭也不回的問道:“還有事?”


    崔冉緩緩搖頭:“沒事了,我就是想真心的對你說聲謝謝。”


    “冒死和黑刀一戰,卻隻換來一聲謝謝,這生意還真不怎麽樣。”


    唐鵬吸了一下鼻子,雙手抄在口袋中,吹著口哨走了。


    崔冉望著唐鵬的背影,很想說送他回去,最終卻垂下眼簾,攙住嵐奎的胳膊,低聲說:“嵐奎,我們也回去吧。”


    嵐奎沒有動,用力咽了口吐沫,盯著某輛汽車的眼裏,露出了明顯的痛苦神色。


    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思想都是善變的。


    在今天之前,嵐奎就已經從崔冉所說的那些話中,看出她要犧牲色相去攀上唐鵬這棵大樹了。


    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想自己心愛的女人去做那件事。


    可嵐奎卻沒有說出來――因為經過幾年的被追殺後,他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衝動的小年輕了,他懂得了好死不如賴活著,盡管想到崔冉會成為唐鵬的女人,心中仍然會萬分的痛苦,他卻沒有阻止,眼睜睜看著她和唐鵬進了夜店。


    因為他真的不想死,失去當前這一切!


    但是,在廖江南出現,黑刀揚起的那一刻,嵐奎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嚴重!


    死,誠然是很可怕的,可做為一個男人,如果生的希望是建立在心愛女人犧牲色相的基礎上,那他以後活著,也會生不如死。


    正因為忽然間懂得了這個道理,所以嵐奎才會在唐鵬出現後,仍然義無反顧的去和廖江南拚命。


    他,要用自己的鮮血,生命,來洗刷他此前的肮髒想法,找回他做男人的尊嚴!


    但是,就在廖江南要成全他時,唐鵬卻出手了。


    然後,廖江南放過了他。


    嵐奎,從此安然無恙了――可他的心,卻在流血,痛恨,痛恨自己。


    傻瓜一樣的側臉,看著俏臉上帶有淚痕的崔冉,嵐奎癡癡的問:“你――和他……”


    “我和他什麽?”


    崔冉一楞,隨即猛地明白了過來,俏臉刷的蒼白,雙眸中猛地浮上深深的絕望,然後猛地揚手,狠狠抽了嵐奎一記耳光!


    啪――的耳光聲響中,崔冉嘶聲大叫:“不錯,我是被他上了!那又怎麽樣!?你能和那麽多女人同時上chuáng,我為什麽就不能找個男人?我早就告訴你了,我要做他qing人的!哈,哈哈,你是不是一直在追蹤我,看我有沒有和他睡覺?好啊,那我告訴你,我已經和他睡了,就在剛才!”


    崔冉嘶聲喊叫著,抓起嵐奎握著的鋼棍的右手,嘎聲喝道:“你要是覺的丟人,那就現在砸死我!你殺啊,怎麽,不敢?哼,廢物!”


    崔冉冷哼一聲,甩開嵐奎的手,轉身小跑著跑向了她的車子。


    在轉身的那一刻,淚水再次灑下,隨風飄逝。


    “崔冉!”


    嵐奎啞聲喊道,抬腳剛要去追,卻又無力的垂下。


    隨著汽車輪胎急促的擦地聲響,崔冉的車子怒吼著衝出了停車場。


    “你為什麽不信,我和你說的話!?”


    淚水狂灑中,崔冉痛苦的喊叫著,再次猛地加大油門。


    車子吼吼咆哮著,擦著一個人的身子,嗖的竄了過去。


    下意識的,崔冉扭頭看了一眼,就看到唐鵬身子踉蹌了一下,蹲坐在了人行道的馬路牙子上。


    “哈,被我嚇死了吧,哈!臭男人,每一個是好東西,死了活該!”


    崔冉忽然哈的一聲笑,猛地一踩刹車,車子吱嘎一聲停住,然後飛快的掛上倒檔,加大油門。


    女人,總是像某種分子那樣,具有不確定性。


    剛才還很感激唐鵬的崔冉,在受到奎哥的質疑後,竟然恨上了他,看到他被自己嚇得蹲坐在路邊後,某種衝動支配著她,竟然加大油門向他撞去!


    崔冉現在特別痛恨唐鵬――她痛恨這個混蛋,在夜店中為什麽沒要了她?


    如果他要了她,那麽冉姐心中就會好受許多,不會像現在這樣淒苦。


    她恨他,所以她要用車撞死他,然後再撞死自己!


    ……


    安靜的化妝間內,單可卿坐在化妝鏡前。


    單可卿出道後,憑借一首《中了你的愛情蠱》而一炮走紅後,經過幾年的打拚,已經成為了紅遍整個東南亞地區的影視歌三棲明星,人送外號:小鄧。


    小鄧,就是小鄧麗君的意思。


    她有著天使般的麵孔,魔鬼般的身材,和猶如天籟之音般的歌喉,配這個外號可以說是實至名歸的。


    現在的單可卿,不管走到哪兒,都有可能會遭到狗仔隊的偷拍,讓她不勝其煩。


    她這次來京華,是開演唱會的,比官方公布來京的日期,要早了一天。


    這次演唱會後,她還有個政治任務,那就是將在近期代表華夏趕往北朝,參加北朝光州特區舉辦的第一屆紅歌演唱會。


    讓單可卿這樣一個大明星去演唱那種紅歌,說起來有些可笑,頗有大材小用的嫌疑。


    不過,這可是政治任務。


    單可卿所在的影視公司要想在國內繼續發展,就得適當的做出點犧牲才行。


    對即將到來的北朝之行,單可卿倒沒有多麽在意,她更在意能夠在白忙中抽x出一天時間,好好品嚐一下京華的小吃。


    如果時光可以重來的話,相信單可卿絕不會去王府井小吃街,因為在那兒,她遭到了從沒有過的羞辱――竟然被一個男人,褪下了裙子……


    想到那個臭流máng褪下她的裙子,抱住她的美腿,還很該死的把腦袋伸到她雙腿間,又偷窺她胸的那一幕幕,化妝鏡裏單可卿的嬌麵,騰地就浮上羞惱的嬌紅,扔掉手中的眉筆,彎腰從腳下的小包內,摸出了一個小小的木頭人。


    這是一個用桃木做成的木頭人。


    木頭人有著相當清晰,生動的五官,甚至連眼珠都被點了黑漆,看起來栩栩如生。


    如果有小朋友看到這個木偶,絕不會因為它的栩栩如生而喜歡它,而是會怕――因為木偶的臉上,和眼中,竟然都帶有詭異的笑容,好像被賦予了某種邪惡的生命那樣。


    單可卿卻不怕,拿起插在木偶腳下的一根針,狠狠刺在了它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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