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來到正房,見門關著,不敢擅闖,大聲喊道:“夫人,杜二求見!”


    清雅和顧墨杭正倚在榻上看書,聽見杜二這個名字,顧墨杭偏過頭看她:“杜二是誰?”


    之前二人有矛盾,清雅並沒有將自己培養心腹的事告知他,現在他問起來,也沒打算瞞著。


    “為我辦事的人。”


    顧墨杭這才知道自己嶽母難產的事,嗔怪地看她一眼:“這麽大的事都沒告訴我,你是想嶽父嶽母對我不滿麽?我沒有了親生父母,隻能盼著嶽父嶽母了。”


    清雅翻翻白眼:“行了行了,知道你的孝心,改明兒讓你去見見他們,行了吧?”


    “還有小舅子!”顧墨杭補充道。


    清雅其實有些為難,秦淺月覺得女兒都出嫁了,自己還在生兒子,老臉有些擱不下,才想著不聲張,等孩子大些再說。


    她這種鴕鳥心態讓清雅哭笑不得,可她一味堅持,甚至不讓她將此事告訴顧墨杭,以至於到現在都沒說,沒想到竟被他數落了。


    “竟然敢謀害我的小舅子,定要讓他嚐嚐我的手段。”


    顧墨杭眸中閃過厲色,朝外麵大聲道:“讓他到花廳候著。”


    水仙應了聲是,出了墨清居,將杜二引去花廳。


    顧墨杭跟著一起到了花廳,寸步不離,清雅覺得他很奇怪,以前白天基本不在府裏,晚上也很晚才回來。現在竟然成天黏著她,真是太不正常了。


    “你的生意呢,虧本了?”


    “生意哪有媳婦重要?”顧墨杭理直氣壯地道。


    尤其是在見到杜二的時候,他越發覺得自己跟過來是無比正確的事。


    清雅翻了翻白眼,自他回來,兩人吵了一架,說開了之後,他就非常黏人,對了,她說了什麽來著?


    清雅想了半天,才記起自己似乎說過,不稀罕跟他生孩子,還說許多人願意當她孩子的爹。


    難道是因為這樣,他沒有安全感了?


    她忍不住笑,顧墨杭故意板起臉:“膽子不小,敢笑話你夫君了?”


    清雅忙道“不敢!”她算是有經驗了,每當他這樣時,就想振振夫綱了,而他振夫綱的方式就是折騰自己,她還是不要傻傻地去捋虎須的好。


    “這還差不多!”顧墨杭心中舒暢,俯身在她的臉頰上偷親了下,清雅忙推開他,這人,一點都不知道收斂,到時候被議論的還不是她。


    丫鬟們眼觀鼻鼻觀心,一絲聲音都不敢發出,自家主子卿卿我我他們都見慣了。


    當然也有人被驚到了,這就是正拾級而上的杜二,他遠遠地看見自己的女主子,加快了腳步,沒想到竟然撞見這樣香豔的一幕。


    在前麵引路的水仙見他這樣,好笑道:“侯爺和夫人新婚燕爾,正是蜜裏調油的時候。”


    意思是他少見多怪了?杜二微紅著臉,忙低下頭去掩飾。


    一個慌亂之下,他一腳踢在台階上,險些摔倒。


    水仙默默地帶路,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領著他走到花廳。


    “侯爺,夫人,杜二過來了。”


    “嗯!”顧墨杭眼皮微垂,懶洋洋地打量了一番杜二,外表還不錯,放在外麵也能哄不少女孩子,再一次肯定,他過來是正確的。


    清雅睨他一眼,這什麽眼神兒啊?一個奴才也不放心?


    顧墨杭卻一挑眉,奴才怎麽了?我得在這裏替你把把關。


    兩人眉來眼去的,杜二有些不自在,上前一步,恭敬地行了一禮道:“杜二見過夫人,見過侯爺!”


    清雅揮了揮手,其他人都退到花廳外麵去了,確保聽不見裏麵說話的聲音。


    “事情辦得怎麽樣了?”清雅覺得杜二辦事的能力還不錯,這一次的事,就當是讓他練手。


    “回夫人,那個海棠被扔出禦史府後,被一個叫彤兒的接走了,後來,彤兒想害海棠,被奴才救下了。現在她十分信任我。”


    “不錯!查到海棠背後的人是誰了麽?”


    “還不能確定,但是海棠跟湯府的少爺走得挺近,聽說以前曾經在湯府當過丫鬟,後來企圖*湯府少爺,被湯夫人趕出府了。”


    清雅坐了起來:“那她又是怎麽到的禦史府?”


    “是老夫人從外麵買進府的。”


    這麽巧?海棠離開湯府,就被田氏買進禦史府。如果是湯姨娘買的,清雅還能理解,畢竟,湯氏對母親一直懷恨,要對付她也很有可能。


    可是,如果是田氏的話,這就有點匪夷所思了。據她所知,田氏對湯氏一向麵甜心苦,跟湯府也很少走動,他們勾結起來對付秦淺月,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調查過那個湯少爺嗎?”顧墨杭想得比較遠。


    杜二有些慚愧道:“還沒有,那湯少爺為人很低調,奴才無能,怕耽誤夫人的事,就先來稟報了。”


    “湯裕隆!”顧墨杭口裏念著這三個字。


    “你認識他?”清雅問。


    顧墨杭點頭:“湯府隻有這一位嫡出少爺,為人的確十分低調,他祖父和父親都在朝為官,他卻沒有入仕。此人我見過幾次,不像紈絝,說話倒還有些見地。”


    “這樣說來,他是個隱藏很深之人了。”清雅思索片刻,“這樣的人,是不可能碌碌無為的,他的祖父和父親竟然默許,這說明什麽?”


    顧墨杭心一動:“你是說他們另有圖謀?”


    清雅分析道:“湯丞相位高權重,孫子卻毫無作為,這不是很反常麽?”


    顧墨杭道:“你大概不知道,湯丞相有一個女兒,早年被送進了宮,封為福嬪。”


    “真的?”清雅大驚,這麽大的事她竟然不知道,而湯氏,竟然從來沒有拿此事出來炫耀,孫禦史的態度,也完全沒有因為福嬪對她有任何特別。


    “福嬪已去世多年,育有一子,今年八歲,排行十四。”


    清雅恍然,“原來是怕樹大招風,給十四皇子造成威脅。”


    顧墨杭讚許地點頭,道:“這位湯裕隆是個角色,眼下估計也隻是韜光養晦,不想引起皇上的猜忌。”


    “可是,他們為何要對娘下手?”清雅完全想不通,如果湯裕隆真是隱藏很深之人,犯不著對禦史府下手啊,這樣一來,不是將自己陷入危險之中麽?


    顧墨杭也答不上來,這件事不能去問當事人,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清雅命杜二繼續跟海棠保持著聯係,這條線索很重要。


    ————


    清雅正準備跟顧墨杭回一趟娘家,關語顏卻忽然到訪。


    “表哥,你別用這麽哀怨的眼神看我行不?”關語顏一臉委屈,“清雅,你可別太慣著他,重色輕友是不對的。”


    這丫頭,連重色輕友的詞都說出來了!


    清雅暗叫不好,早知道自己就不告訴她那些新鮮詞匯了。


    果然,顧墨杭臉色黑了:“姑娘家家的,口無遮攔。還有,不許沒大沒小,按規矩,你該叫雅兒表嫂!”


    “哎喲,好酸啊,我忽然覺得雅兒這個稱呼更好聽!”關語顏故意跟他作對,“雅兒雅兒”地喚個不停。


    清雅愜意地看他倆鬥法,毫無勸解的意思,兩人隻好熄了火。


    “我去書房等你。”顧墨杭柔聲地看著清雅,見她不耐煩地揮手,才不情不願地去了書房。


    關語顏看著他離開,一屁股坐在榻上,垂頭喪氣的,哪還有剛才的嬉皮笑臉。


    “怎麽?有什麽不高興的事麽?”清雅知道她有事,她故意找茬時就看出來了。


    關語顏搖搖頭:“我隻是覺得,你跟表哥感情可真好,我要是能找個跟他一樣的,不,哪怕是有他對你的十之一二也好。”


    “是不是看上誰了?”清雅不動聲色道。


    關語顏又歎起氣來:“看上了又怎麽樣,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再說還得兩家長輩做主,我哪有你這麽好命!”


    清雅隻好安慰了她幾句:“別擔心,咱們語顏這麽好的條件,可是打著燈籠也難找,隻有瞎子才看不見。”


    關語顏心情好了些,攥著手腕上的珠子,心裏在計較著什麽。


    清雅注意到她的動作,笑道:“這手串不錯。”


    關語顏眼睛一亮,獻寶似的道:“怎麽樣,不錯吧?聽說是青禾大師開過光的。”


    清雅若有所思,“能給我看看麽?”


    “當然!”關語顏取下佛珠遞給她。


    清雅細細摩挲著珠子,珠子很光滑,上麵有細細的紋路,她拿起來一看,瞳孔微縮。


    題外話:


    一萬一哦,多更了一千字,作為晚更的補償,祝親們看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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