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怎麽了?”關語顏見她表情不對,心想,難道是被她發現,這佛珠本來是想給她的?果然隻有她才是那個有緣之人。


    “我覺得這佛珠上的花紋好獨特。”清雅笑著搖搖頭,瞬間恢複正常。


    “你也這樣覺得吧?”關語顏找到知音,滔滔不絕起來,“我覺得,這種花紋怕是一種文字,雖然沒見過,我想應該是梵文吧。對了,聽說得了它,沒成親的能找到好姻緣,成了親的能早得貴子,要不,我分一串給你如何?”


    清雅擺擺手,還是不要了吧,她之所以多看了幾眼,是因為上麵的文字,既不是梵文,也不是花紋,而是一句英文,意思是“小心!”


    當初在山洞事件時,張正擔心會牽連到她,她就玩笑地說,要是知道自己有危險,她就會留下這個英文標記。大錦朝人沒有見過英文,張正隻以為是一種符號,直誇她別出心裁,所以,知道其意的再無別人,而張梓弢,恐怕是得了他的意思,特意想通過關語顏,將訊息送給自己吧。


    可是,這次是因為什麽,他要給自己送這樣一個東西?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佛珠應該是弢世子送你的吧?”清雅看著關語顏,帶著戲謔的笑意。


    關語顏俏臉一紅,有些心虛道:“不是!”


    “好了,不管是誰送的,我又沒想搶你的,收好了吧。”清雅將佛珠給她戴在手上。


    關語顏有些內疚,自己太小心眼了,她捉住清雅的手道:“清雅,我們一人一串吧。說不定真能保佑你早得貴子呢。”


    清雅怎能不知道小姑娘心裏的糾結,笑了笑,再次搖頭:“不用,我可不想那麽早去闖鬼門關。”


    顧墨杭的身體不適合現在要孩子,她又怎麽可能早得貴子?


    知道這串佛珠是張梓弢送的就好,他會通過關語顏提醒自己,看來是遇到什麽棘手的麻煩了。


    而這個麻煩,恐怕跟張正正在辦的案子有關。


    剛送走關語顏,顧墨杭剛好進來。


    “你倒是挺準時。”清雅笑道。


    顧墨杭邀功似的:“為了早點見到嶽父嶽母,我可在外麵等了好久了。”


    清雅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恐怕我給你惹麻煩了。”


    顧墨杭蹙眉,“語顏找你什麽事嗎?”


    清雅沒有瞞他,將自己和張正的約定告訴了他。


    顧墨杭有些酸酸地道:“看來我把你看得還不夠緊,那麽隱秘的事,連我都不知道,張梓弢那小子居然知道。”


    清雅哭笑不得,他知不知道重點在哪裏啊?聽到一個男人的名字就莫名其妙地吃幹醋,難道比生命危險還重要?


    她隻好捺著性子道:“張大人出麵不合適,隻好由他出麵了。大家都知道他跟語顏的事,才不容易引起懷疑嘛。”


    “好啦,我就是發發牢騷,往後這樣的事,一定得讓我第一個知道。”他的一張臉上寫著幽怨,卻回頭來安慰她,清雅覺得十分好笑,舉起右手:“遵命!”


    顧墨杭綻出一個笑意,清雅看得微微失神。


    看來自己在雅兒心目中還是有些分量的,顧墨杭十分滿意她的反應,將她抱到榻上坐下,遞給她一串佛珠。


    “這是語顏給你的?”她訝異地接過來。


    顧墨杭點頭,“如果真是張大人的意思,這佛珠裏麵說不定另有乾坤,你打開看看,或許還有東西。”


    清雅點頭,顧墨杭都這樣說了,那就應該是了。


    二人將佛珠一顆顆掰開,裏麵什麽都沒有,清雅都快泄氣了,顧墨杭打開最後一顆,突然從裏麵掉出一個紙團。


    清雅忙撿起來,展開紙團,細小的蠅頭小楷布滿紙張。


    清雅一個字一個字念出來:“九星連珠,侯府,聖,烏金,張大人寫這些字是什麽意思?”


    顧墨杭臉色嚴峻起來,思索片刻道:“他這是在提醒我們。這侯府自然是我們長安侯府,聖應該是指一個叫聖教的組織,而烏金,是一個部落。九星連珠,應該是一種天象。”


    清雅有些佩服他,這些事她之前並沒有告訴他,現在將幾個詞串起來,倒吸一口涼氣:“他的意思是,侯府內有聖教人或烏金人?”


    緊接著,清雅將關於九星連珠的說法說給顧墨杭聽,顧墨杭緊皺的眉頭舒展了許多:“這就好解釋了,張大人是想告訴我們,那日將屍體送到侯府的人,恐怕就是侯府之人。他之所以不想跟我們直接聯係,是怕別人知道,侯府可能藏有聖教之人。”


    清雅有些不解,查案嘛,有那麽多避諱?


    顧墨杭臉上現出幾分痛苦的神色,道:“當今皇上生性多疑,看似對我關懷備至,其實暗地裏防得很嚴密,我懷疑,父親的死其實跟他有關,小時候的我不懂,大鬧了一場,後來,我就患下了腿疾。”


    清雅大驚:“你的意思是,你不能行走是皇上害的?”


    原以為給自己找了張長期飯票,沒想到卻陷進一個大坑,乖乖,如果真是這樣,他們的敵人就是皇帝了,還能有比這個更強大的敵人麽?


    顧墨杭搖頭:“我沒有證據,他就是有這個想法也不會親自動手,目前我隻能查到跟連氏脫不了幹係。”


    清雅有些明白了,難怪,連氏一個小小的歌姬,卻能在侯府作威作福,顧墨杭沒有將她趕出去,還對她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顧墨杭又道:“這也是我留著衛依依的理由之一。連氏不喜歡衛依依,她想給我找個跟她親近的人做侯府的夫人,衛依依來的時候,她就很挑剔,我正好將計就計。”


    “難怪衛依依對你抱有幻想了,你一定是做了什麽事讓她產生了希望對不對?”清雅忽然杏眼圓睜,凶巴巴地戳著他的胸膛。


    顧墨杭暗叫不好,“那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雅兒別問了好不好?”


    “不行!”清雅嫌棄地道,“快老實交代,視情節輕重,我再決定要不要你這個二手貨!”


    顧墨杭無奈,自己又一次搬起石頭砸到自己的腳了,他苦笑道:“衛緒將衛依依送來時,她才不到十歲,我不過是多讓人送了幾次東西,在連氏跟前關心了幾句而已。”


    清雅哪裏有這麽好騙,柳眉倒豎,不依地道:“騙子,如果真這樣,衛依依怎麽會誤會你喜歡她?”


    顧墨杭想了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最後隻能道:“那可能是因為,我對別人太冷漠吧。”


    這倒是有可能,顧墨杭的冷漠可是名聲在外,自己不也信了麽?如果衛依依看到他的區別對待,會自作多情地以為他喜歡自己,也說得過去。


    清雅終於放過了他,顧墨杭長籲一口氣,心中暗忖,他究竟是娶媳婦還是娶了個大醋缸啊?


    夫妻倆打打鬧鬧,好不容易才回到正題,清雅道:“語顏那裏還有一串佛珠,若是落到有心人手上,不會有麻煩吧。”


    顧墨杭皺眉想了想:“應該不會,那佛珠表麵的字已經能提醒你了,至於裏麵的紙團,估計也是抱著僥幸的意思,你能看到自然好,就算看不到,也會提高警惕,隻是會多花些功夫去調查罷了。”


    清雅想了想,他說得沒錯,佛珠裏麵的紙團上寫的是詞語,而不是句子,這就可以看出,張正是個極為謹慎的人,就算被人發現,也不能成為把柄落在他人手上。而且,他發現侯府有問題,並沒有親自告訴自己,恐怕就是怕將自己也牽連進去,他能想著警告自己,自然是越隱秘越好。


    “對了,你怎麽能那麽快猜出張大人的意思?”清雅忽然想起一個問題,按照常理,顧墨杭也應該猜不出來的。


    “這件事,其實跟我正在處理的事情有關。”顧墨杭簡單說了,自己這次去東部沿海,也是處理一樁殺人案件,巧合的是,跟張正的案子有相似之處,兩廂對比,他覺得,或許那幾樁案子,也跟聖教之人有關。


    清雅恍然,“原來你還藏得這麽深!”


    顧墨杭趁機坦白:“我手上掌握著一支皇家的暗衛,叫龍虎衛,孟氏兄弟都是其中的成員。”


    “皇家暗衛,不是皇上的人麽?”清雅擔心,如果這樣,他們是不是太倚重他們了,她記得,聖教的來曆還是孟西打探到的呢。


    “你放心,孟氏四兄弟完全可靠。他們手底下的人,也完全聽我的指揮。”他沒有說的是,目前,龍虎衛裏麵,除了他們四個以外,其他人幾乎已經被架空了,皇帝既然要想讓他當他手中的劍,這柄劍也會有不聽話的時候。


    清雅暗暗咋舌了一番,難怪,杜鵑那麽厲害了,應該也是龍虎衛的人。


    題外話:


    今天一更,早點送上來,(*  ̄3)(e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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