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黑甲精騎們縱馬而出,馬踏長街,眼睛就盯緊了兩側店鋪的幌子,習慣中,所有的知名藥鋪都會掛著葫蘆與雙魚,前者宣昭自己有靈丹,後者則說明自己擅長的陰陽調和,擱現在的話說,那就叫全科專家坐診!


    以往彰顯身份的幌子如今成了按圖索驥的標簽,破門而入,也不管有多少人排隊等著呢,一句太子遇刺,征召良醫,誰敢稍作猶豫?可憐這些“國手”人被拉的踉蹌,還得回頭招呼自家的小藥童們帶著藥箱趕緊跟上。電子書完結下載


    相同的一幕在各處分別上演,太子遇刺的消息也像長了鳥兒的翅膀在京城傳播,等到國手們見到傷者的時候,整條府學胡同被懷著各種心思的各色人群堵得水泄不通。


    國手良醫,救死扶傷的父母心,說白了無非是有時治愈、常常幫助、總是幫助,王虎的傷勢太重了,氣若遊絲的他已經說不話來了,臉色灰白,兩個顴骨處卻紅的可怕,正是司命之所屬的跡象。就算這些國手們個個有在太子麵前邀寵的心思,也隻能搖頭而退,最有建設性的醫囑莫過於宮中禦醫的一句“老參吊命”。


    這他娘的是是從自己受傷得到的靈感吧?


    鬱鬱的弘皙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天乾老太監的身上了,可眼見夕陽西下,府裏的鄔先生、小尹、妙玉、綠竹等人都來候著,依舊看不到正主,這時候的弘皙,猛然有這樣的覺悟——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接二連三的忤逆了皇阿瑪,皇阿瑪憑什麽還對自己有求必應?尤其受傷的還是王虎這樣的貼身侍衛,任他一命歸西,恰好可以起到敲打的作用呢惑國毒妃conad;


    !還甭埋怨魏珠兒辦事不力,就算自己進宮皇阿瑪一樣有借口,天乾老太監是宮中供奉,聖祖在時都禮遇有加,他也不能強迫人家不是?至於不願意的原因——天坤老太監可是被弘皙與綠珠合力坑死的,弘皙還真不敢保證人家看不出來!


    事實上,弘皙這麽想,還真冤枉他的阿瑪了,但這絕不是說雍正有胸懷四海的氣度!


    派魏珠兒傳旨卻久去不回,雍正早已煩躁不堪。<strong>.</strong>還是蕊初貴人又是打扇捶腿,又是剝葡萄親手送進嘴裏,總算把雍正給安撫下來,甚至還有點白日宣*的蠢蠢欲動。郎情妾意,正準備同赴巫山的時候,魏珠兒滿臉淚痕的奔進乾清宮。


    看見狼狽的魏珠兒,雍正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奴才又被弘皙收拾了!打奴欺主的自覺配合被打斷好事的羞惱,桌上的茶盞被雍正順手慣到地上,隨著魏珠兒就一聲“太子遇刺”的哭號,雍正一下愣了……


    因為兒子最近的風頭太盛也太出彩,雍正的腦海中充斥的全部都是弘皙如何折騰別人,他有時候甚至懷疑,兒子所謂的死而複生都是做戲。就像他上一回昏迷,搞得自己跟皇阿瑪反目,追根究底,那一刀原來是他自己刺得!


    這樣的神展開之後,他就常常開始懷念那宜賢太監,自己挑選的毓慶宮副總管,更是伺候人的一把好手。在自己為兄弟們算計而愁悶的時候,他沒少用稀奇古怪的主意幫自己開解,比如說召幾個年輕漂亮的外臣妻妾入宮,一番大被同眠什麽煩惱都去了。就算收錢那事兒,他不也是為毓慶宮籌集銀兩嗎?沒錢,甭說賞人,連日常的開銷都不夠!


    隨著父子二人間隙愈深,總有一個念頭小偷一樣在雍正的心頭躲躲閃閃,這孩子怕是見不得自己好,並未雨綢繆的早早的下手!雖說荒誕,可五雷轟頂這種叫天天應的事都能發生,還有什麽不可能?


    如今乍聽說有不怕死的去折騰他,雍正的第一反應就像聽說需要高山仰止的東嶽山倒了,不可能嘛!否定之後就剩下猜忌,雍正想當然的以為,這孩子在朝堂上跟自己頂牛占了上風不算,這不知又憋著什麽新壞準備搗鼓自己呢!


    雍正承認,自己也曾算計過聖祖,並在算計死了之後即位為帝,可自己是做了三十年的太子才萌生大逆不道的念頭,可弘皙呢?做太子的第一天就迫不及待嗎?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到如此誇張的地步,他怎麽可能不生氣!


    所謂天子一怒,流血千裏,莽夫一怒,血濺五步,火氣起來不會隨隨便便消失,但卻能輕而易舉的轉移,並因為轉移而發酵的更加濃烈!


    當魏珠兒連哭帶喘的把事情學說完,確信真的有人當街刺殺太子,咬著牙的雍正已經有了殺人的心思!


    雍正對弘皙不滿是真,但說到骨髓裏,他從未想過那個殺字,否則,做皇上的要把心一橫,玩一把我死之後哪怕洪水滔天的不管不顧,什麽殺不得少不了的理由都不成立!一句話,是灰總比土熱,自己的兒子呢,血脈中的親情絕不容抹殺。


    他對弘皙的感情,就像咱們現在說的隔代親,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四個人守著一根苗,孩子調皮搗蛋,氣到極點也可能會吹胡子瞪眼的舉起巴掌,可落下的力度跟撣土沒啥兩樣,於是,所謂的教育就成了縱容,任由他自己“長者為尊”的頭上作威作福!


    想想在這種情況下受了別人的欺負吧,他不跟你玩命才怪!


    除了因血脈延續出的感情,雍正的怒火迭起還因為虛榮被冒犯聖手毒心之田園藥醫最新章節。冊封弘皙為太子的明詔剛剛頒布,他就當街遇刺,那自己金口玉言冊封的是太子還是靶子?當然,被冒犯的虛榮不僅僅屬於雍正一個人,還包括愛新覺羅在內的整個皇室!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句眾所周知的話本身就標明了等級劃分。王,永遠是高高在上的。這種高高在上既有“太子”“天地一人”“君權神授”的心裏麻醉,還有掌控武力,以軍隊雪亮的鋼刀、叛逆者淋漓的鮮血做保證。


    可如今有人當街刺殺太子了,這就等於在金光閃閃的佛像上潑了一瓢髒水,若不懲治到所有人印象深刻,誰還會把佛當做一回事?


    盛怒中的雍正甚至有這樣的覺悟,哪怕查到最後,凶手就是不忿太子與兄弟們聯合逼迫朕躬,準備給太子以警告,他也必定將這“深解朕心”的家夥滿門抄斬,夷平九族!朕的兒子自有朕教訓,也隻能由朕教訓,旁人,焉敢多事!


    親情與尊嚴的雙重覺悟下,王虎的重傷也成了大事,雍正對弘皙要求是有求必應,一邊派魏珠兒傳旨太醫院,一邊安排人擺駕,可那什麽“天乾老太監”卻像縹緲孤鴻,杳無蹤跡。最後還是狼曋出言提醒,雍正總算明白了這是何許人也。


    聖祖身邊原有八名影子太監,以先天八卦為名,個個身手高強到不可測,平日隱跡潛形,關鍵時刻才會現身,上一回太孫自殘出手救治的便是天乾太監。而聖祖對他們也是恩寵有加,以聖祖當時對太孫的寵溺,他受傷那回,也不過派出排名第二的天坤老太監隨侍。


    聖祖大行之後,幾個老太監也隨即不知所蹤,但以狼曋的推測,他們十有**是隨著仁憲皇太後歸隱到暢春園……


    聽到這兒的時候,雍正早被嚇出了一身冷汗,隱跡潛形啊!若狼曋所說是真,那豈不是說自己那啥的時候旁邊還有幾雙眼睛在看著?君不密則失國,臣不密則去家,一想生命難以承受之禍近在眼前,他怎麽能不怕?


    更讓他難受的是,這幫人“可能”在仁憲皇太後的身邊……


    對於這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家中老人,雍正對她與對蘇麻喇沒啥兩樣,以前撐著笑臉承歡膝下,無非是當做“彩衣娛老”的道具,給聖祖康熙做樣子。到後來,聖祖裝昏迷的時候蘇麻喇就被踢死了,聖祖大行的頭七她被踢到了暢春園,非要說不同,那就是前者是一個人用腳踢,後者則是兄弟們一塊下的黑腳!


    剝了她慈眉善目的一張假麵,露出科爾沁蒙古意圖控製愛新覺羅的狼子野心,羞的她老烏龜一樣縮回那個叫春暉堂的殼子裏,連該有的太皇太後封號都沒給!


    想想那時候倒是真痛快,不光是自己的頭上沒了遮擋隻剩下湛湛青天,還因為兄弟同心其利斷金的合作,四平八穩的渡過了聖祖的孝期,沒讓停屍不顧束甲相攻的笑話在大清上演。


    現在有求於人了能善了?


    甭看現在蹦的歡,就怕將來拉清單,民間俚語話粗理不粗,雍正確信,天下就沒有不記仇的人!仁憲皇太後之所以隱忍不發,要麽是那些老太監還沒把消息傳給她,要麽就是勝券在握,打著如意算盤等自己上門呢!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帶著與兒子一樣的覺悟,雍正招呼一聲“擺駕暢春園”,憋屈的語氣讓他又有一種觸底反彈的瘋狂,朕是皇帝,隻要度過難關,誰給自己初一,自己一定還他個十五!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看得爽了賞個錢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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