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到――”隨著此起彼伏的吆喝穿房越脊,弘皙不淡定了!


    真的,既然把秋月當觀眾做預演,就沒打算皇阿瑪再來,他隻需稍稍透出點無情對無意的心態,不滿的種子就能在所有的鑲黃旗下心地發酵,翌日就算反叛,作為追誰者的他們也會為自己這個上司補足所有“不得已”的理由。(.好看的小說棉花糖t但“皇阿瑪”偏偏選在這時候來了,來,就是有的談,既然有的談,誰去選擇鋌而走險?將來能為為自己找理由,現在更有為皇阿瑪尋找耽擱事由的自覺呢!


    自己的一番擠眉弄眼無用功不說――甭提秋月的事兒,就算後宮文不提成大事者不惜兒女私情,本來就是盤中餐嘴邊肉能算數?一想自己可能還得跪在皇阿瑪麵前,任他端著君父的架子訓導什麽“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白龍魚服,蝦鱉可欺”,弘皙就鬱悶不已,但不去,貌似還不行,剛剛看太子與秋月湊到一塊兒,遁入陰影中避嫌的黑甲精騎們,這時候已經挑著燈籠重新現身了。


    “殿下,您該去接駕呢!”


    秋月並不知道殿下的心思,得償所願的她雖不舍,但出於小女兒羞澀的本能,還是使勁兒推開了太子,就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跳到路旁的樹後,燭火跳躍的依稀中,弘皙臉上混著悻悻的氣急敗壞比之剛才預演的可真實多了,想當然的把它當做不舍,秋月的眼裏滿是甜蜜……直到簇擁太子的隊伍遠去,她依舊沉浸其中。


    “嗬嗬――”


    短短的笑聲突兀的響在耳邊,音量不高卻足以打碎秋月的綺夢,驚詫之下猛然回頭,卻發現,就在她緊貼的這棵樹旁早有人躲著呢,雖說是低著頭看不到麵目,但身材高大足以讓她仰視,手裏不是侍衛們常用的腰刀而是一柄雪亮的寶劍,映著透過樹梢的點點月光,看上去就仿佛是一汪流動的水蒼天霸地訣conad;


    大晚上的冷不丁看到這麽樣一個人,再聯想太子遇刺,秋月張嘴欲喊,要知道因為太子遇刺的緣故,整個太子府裏的侍衛們都有幾分驚弓之鳥的意思,真要把人召來,甭管這位有沒有大逆不道的心思,就憑他藏頭露尾這一點怕也得有殺錯沒放過,不得善終。<strong></strong>好看的全本t對方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但他卻沒用最簡單揮劍割喉,反倒是前欺一步,猿臂一舒便將秋月整個人攬在了懷裏!


    對方手下留情換來秋月更加奮力的掙紮,她也沒法不掙紮,剛才還不忿妙玉拋頭露麵呢,如今她都跟陌生男人肌膚相親了,女子餓死事小失節事大,不掙,毋寧死!也恰恰是因為估計名聲受損,秋月難得的沒有再喊――


    “夠了!”


    那侍衛猛然一聲低喝,手臂也驟然加力,秋月就感覺有根鐵箍箍在自己的腰間,就連吸氣都困難,連疼帶悲,淚水汩汩而下。(.)出乎她意料的是,對方卻在這時候放手了,不光是放開她,還遞上一塊白色的絲帕,“瞧瞧,瞧瞧,多大的人了還要哭鼻子,這哪是要當太子妃的樣子嗎?”


    雖然是調侃的語氣,但能調侃足以證明沒有惡意,等秋月抽抽噎噎的抬頭,仔細再打量,她險些驚得跳起來!


    白麵短須,漆黑的瞳仁就算在黑夜也熠熠生輝,隨著微笑,刀切般的兩腮擠出幾條橫紋,整個人如同臥虎,慵懶看似大貓,打哈欠的一張嘴,鋒利的獠牙令人膽顫,熟悉的容貌,熟悉的氣質,“二哥――”


    秋月的二哥自然是年羹堯,雖說鄔思道深夜造訪時故意冷淡了他,可熾烈的功利心又豈能是些許冷漠就能掩蓋的?至多能讓他看清自己的位置罷了,派手下護衛方苞上街,貌似低頭但方苞知道的事兒他一樣也就知道了。趁著太子府的混亂,他也在手下人的掩護下悄悄的潛入了太子府。


    守在這兒,肯定是等著要見太子,自己是走投無路,太子何嚐不是雪擁藍關馬,選擇這時候帶著手下死心塌地的投靠太子,正是貨賣識家呢!但眼見太子跟妹妹越來越近乎,他倒是不介意多等一會兒,如今太子遠離,跟妹妹見麵也就成了必然,既有親情,也是謀略。


    “二哥,你不是――”


    盡管聖旨上的哀榮天下人皆知,但二哥就在眼前,驚喜交加的秋月肯定不會說那個死字。


    “死了是吧?有很多人倒是盼著呢,可惜啊,二哥命大,現在還活的好好的!”年羹堯笑著捏捏秋月的鼻子,許多年前他們兄妹就是這樣表示親昵。


    “二哥――”秋月不依的扭扭腰肢,孩子氣的動作惹的年羹堯又是莞爾,若不是場合不對定然會長笑幾聲,笑著將脖子上掛著的玉佩解下來,“小妹,拿著,二哥送你的見麵禮!”


    玉佩乃是一塊豔綠的翡翠彌勒,夜色燈影雖暗,卻愈發多了幾分柔柔的油意,秋月一眼就喜歡上了,滿心歡喜的接過來小心翼翼的掛上粉頸,才猛然想到二哥方才所說的“好多人”,香舌輕吐,嘻嘻笑著伸手拉住年羹堯,“二哥,你是說有好多人害你嗎?走,皇上正好來了太子府,咱們去告禦狀!”


    “小妹啊,有太子遇刺的大事在前,你覺得皇上能顧得上二哥這點小委屈?”


    年羹堯說的還真是實話,方苞曾經分析過新皇登基“穩定壓倒一切”,如今太子遇刺,朝廷更需要穩定,至少需要表麵的穩定,然後上下一心攥緊拳頭,一拳將謀刺後的“陰謀”搗的粉碎夢霾全文閱讀。


    他在這節骨眼上站出來,等於重提“盜賣”的舊事,國家安危與社稷之穩足以相提並論,必定會牽扯朝廷的精力,不管結果如何,他肯定會被太子惦記上,瞧剛才太子與小妹其樂融融的樣兒,他吃撐了去搞風搞雨然後招恨?


    這還是其一,其二,張衡臣最早評價鄔思道曾說過陰毒險狠,孰不知這四個字再加上多疑善變恰恰是年羹堯的秉性。從高高在上的總督變成隱姓埋名的“活死人”,其怨其恨三江五海都沒法洗清,但報仇這種事兒假手旁人哪有自己一刀一劍來的酣暢?


    皇子聯盟,現在動不得不等於永遠動不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年某報仇,二十年也不遲,無非是多收些利息罷了!


    “小妹,趁著皇上太子都在前堂,你我兄妹還是好好說話吧,”年羹堯故意擠擠眼睛,“比如說,盡早讓我的小妹成為太子側妃?”


    側妃,這是年羹堯在瞬間為妹妹設計好的身份,太子妃無論如何是不敢奢望的,不管是年齡的距離還是門戶的差異,秋月都不可能成為太子妃,但側妃還是不錯的,長妻比母不說,如今的皇後就是側妃出身,這一點未嚐為太子沒有影響呢!


    而隻要秋月能成為太子側妃,嘿,年羹堯確信這就是秋後算賬的前奏!


    兄妹敘話之時,皇帝的浩蕩儀仗早已逶迤進府,侍衛護兵點起的燈籠火將太子府照的亮如白晝,趕不及迎接,在張廷玉帶領匆匆趕到的鑲黃旗下眾人,慌忙跪在銀安殿前,聽著腳步聲臨近頭也垂的更低,“臣等恭迎吾皇萬歲――”


    清朝的官帽都見過,隨著叩頭的動作,鬥笠樣兒的帽簷正好擋住了所有的視野,雖然看不見人,但這不影響嗅覺,隨著陣陣如蘭似沁的香味鑽進鼻孔,再聽聽細細的環佩叮叮,確信皇上真的擺出了全副儀仗,張廷玉腮上的肌肉狠狠的抖了幾下――眾口鑠金,三人成虎,旁人的懷疑讓一向穩重的張廷玉也沒了立場。但他終究抱著最後一絲幻想,虎毒不食子不說,以皇上天下一人的尊崇,就算來一手牛不喝水強按頭太子又能如何?他用的著刺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但有信心缺不等於沒脾氣――姍姍來遲到這光景兒,還準備這大隊儀仗,這是來展示勝利者的尊榮嗎?作為一個有著治國平天下理想,並能有機會為理想奮鬥的正統讀書人,一想龍椅上會坐著這麽一個白癡玩意兒怎能不恨得咬牙?


    跪迎的人群卻沒有絆住雍正的腳步,他甚至沒有叫起,徑直便走進了銀安殿內,工夫不大,就聽得魏珠兒宣喝的口諭,“皇上口諭,傳上書房首輔佟國維、上書房大臣張廷玉、一等公理藩院尚書阿靈阿、一等公議政大臣尹德、一等公鑲黃旗蒙古都統馬斯喀、一等公鄂倫岱、滿洲第一勇士漢軍都統魯錫,戶部尚書馬齊、兵部尚書喀爾闊岱、領內務府大臣保寧,刑部侍郎盛安……”


    魏珠兒的口諭很長,因為在“覲見”二字之前他宣讀了一連串的人名,全稱官職從佟國維這樣的首輔到武思明這小協領,所有人的心裏又是一沉,皇上宣召,哪一回不是直呼其名而襯其高高在上的天地一人,如今這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秋後算賬的前奏嗎?還是一網打盡的衝鋒號?


    (身體不適,到醫院檢查竟然是體力不支?強迫自己放了假!!嗬嗬,抱歉了!)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看得爽了賞個錢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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