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直白的話語讓鬱錦鸞愣了一下,隨她後麵上便浮現了淡淡的粉色,而後逐漸蔓延至脖頸,將她整個人都染成了粉色,“爹,這,女兒聽爹的。”


    此話一出,鬱博簡還有什麽不明白。


    他歎了一口氣,目帶憐惜的看著鬱錦鸞,聲音苦澀的就像失去了最珍貴的寶物,“也罷,也罷,閨女大了也該嫁出去了。”


    接著,他搖了搖頭,轉身背手離開,一瞬間就像老了幾歲,看著鬱錦鸞無端的心疼。


    “爹,就算,就算女兒以後嫁人了,您也永遠是女兒的爹爹。”上前一步,她挽住鬱博簡的胳膊,柔聲細語道。


    “爹隻希望你過的好就行。”低低的聲音中,帶了無限的不舍,讓人聽了忍不住心酸。


    鬱錦鸞咬著下唇,這一刻她甚至想著,幹脆不嫁算了。


    然而這心思才剛剛生出的一瞬間,虞非清便來到了安樂侯府。


    他一身藍色織錦袍子,頭上束著同色的頭冠,兩條同色發帶隨著一頭如墨般的發落在背後。整個人神清氣爽,那股常年伴隨其左右的冷氣,似乎也因為心願達成而衝淡了不少。


    才一見到封水煙和鬱博簡,他便拱手做了一個不大不小得禮,“見過侯爺,夫人。”


    鬱博簡微微後退一步,不敢受他的禮,畢竟還是皇子,豈能給自己一介侯爺見禮,當下笑道,“下官豈敢受皇子的禮,還望七爺不要折煞在下,下官,生受不起。”


    到最後,那客氣的話語便有些變味了。說到底鬱博簡還是有些怒意的,隻是這怒意無法說出來罷了。


    虞非清何等聰明之人,一聽便聽了出來,感情嶽父這是生氣自己要娶走他女兒了,又或者也生氣自己直接下了小定,而不是先來商量。


    想到這,他淺淺一笑,努力做出溫和的樣子,“小婿拜見嶽父自是應該的,關係都是從親至疏論的,首先我應該是嶽父的女婿,其次才是皇子和侯爺的關係。”


    這話頗有些滑頭的感覺,鬱博簡暗暗的不屑撇嘴,表示對這話的質疑。


    隻是終究還是起了一點作用,他轉過身,帶著所有人往前廳走去,“七爺來屋裏請。”


    虞非清淺笑著看了鬱錦鸞一眼,而後默契的走在她旁邊,身後則是封水煙,以及左邊的花月舞和右邊的鬱嘉瀾。


    “來人,上茶。”有虞非清在,鬱博簡再是長輩,也不能做主位。但是虞非清因為輩分問題,以及顯示對未來妻子的重視,也不肯做主位。


    謙讓了幾次,最終是誰都不做,把主位空了出來。


    鬱錦鸞坐在左側,左邊隔著一個桌子的是虞非清,右邊的是花月舞,


    封水煙坐在右側,左邊隔著一個桌子的是與波及,右邊的是鬱嘉瀾。


    主位空無一人。


    有小廝端著茶水上來,看了一眼這奇怪的座次,便退下了。


    接著,虞非清扭頭對著身後的文侍從道,“文之,將黃媽媽請來。”


    文之點頭,才去不過一小會,便帶了一個打扮清爽的媽媽進來,倒叫鬱錦鸞極為側目。


    印象中,那媒婆都是濃妝豔抹,臉上通常會有個痣,俗稱喜痣,也就是有福氣的代表。可是這個媒婆,神情清爽,麵容幹淨。沒有濃妝豔抹,血盆大口,反倒幹淨的像是江南的小家碧玉,著實令人驚訝。


    才一進來,黃媽媽便對著虞非清請安,“見過七皇子,皇子金安。”


    聲音竟也溫溫柔柔,如出穀黃鸝,配上那一身清爽翠綠的衣服,怎麽看怎麽不像媒婆。


    “起身吧,黃媽媽,這便是安樂侯,安樂侯夫人。”虞非清淡淡的介紹著,手微微斜指鬱博簡夫婦。


    那黃媽媽倒也識趣,立馬做了一個楫,柔聲道,“見過侯爺,見過夫人。”


    “起來吧。”鬱博簡溫聲道,他個人是極為不喜歡那種濃妝豔抹的媒婆的,是以看到這黃媽媽,頗有好感,連帶著對虞非清的好感也多了幾份。


    接下來又相繼介紹了鬱錦鸞兄妹以及花月舞,這才將軌跡扯到了正路上。


    “黃媽媽來跟我講一下,這定親需要準備的事情。”虞非清淡聲道。


    “回皇子,首先要合了生辰八字,再就是定了日期,下了小定便可。”黃媽媽聲音柔柔的,臉上不卑不亢,神情淡然。


    虞非清點頭,跟鬱博簡要了鬱錦鸞的生辰八字,而後寫了自己的,遞給為文之,要求他火速回來。


    文之苦著臉走了,火速究竟是啥速度,我這可憐被壓榨的勞力……


    之後就是過小定禮,黃媽媽取出袖子裏的小定禮,遞給了鬱博簡,看得他手一哆嗦。


    七皇子財大氣粗啊,光小定禮就快趕得上小半個侯府積蓄了,但也由此看出他對自家女兒的看中,鬱博簡早先失去珍寶般的難受,又稍微消散了一點。


    就在這時,皇後娘娘的懿旨終於到了。


    早先虞非清說要親自將懿旨帶出來,慕容席婉不同意,非要給兒子擺夠排場,故此在虞非清出門了好大會子,才命了身邊得力的公公,氣勢浩蕩的來了安樂侯府。


    “奉天承運,風後召曰,安樂侯府鬱家有女鬱錦鸞,賢良淑德,秀外慧中。動諧珩佩之和、克嫻於禮。敬凜夙宵之節、靡懈於勤。實屬我大虞王朝女子之典範,故賜皇七子虞家非清,擇日完婚,欽此。”


    太監尖銳的聲音將最後一句拉的極長,不過那內容卻著實讓人歡喜。


    封水煙走過去,塞給了那公公厚厚的一個錦囊,並笑道,“公公辛苦了,小小錦囊不成敬意。”


    老太監掂掂重量,確實不錯,便也笑的極為溫和,“恭喜侯爺,恭喜夫人。恭喜七爺,恭喜小姐。”


    鬱博簡笑著站起身,這種宮內的老油條最是得罪不起,有時候他們小小的動一下手指頭,你便不知道怎麽死的,“公公,同喜,同喜啊。”


    又是一番連連的客套,那太監得了賞銀,滿意的走了。


    一屋子的人,也是滿意不已。


    虞非清滿意於快能天天和鸞兒在一起了,鬱博簡滿意於未來女婿的態度,以及對女兒的重視程度。


    兩個男人對笑了一下,彼此心照不宣。


    可是就在這喜氣融融的時刻,有個不和諧的聲音插了進來,“小鸞兒,你真的要當皇子妃嗎?”


    整個房間裏的人都是一愣,鬱錦鸞抬頭,先是看了一眼沒有表情的虞非清,接著看向一臉不滿的鬱嘉瀾,輕聲道,“哥哥,不希望鸞兒幸福嗎?”


    鬱嘉瀾臉繃得緊緊的,從看到那些小定禮開始他就沒笑過,“可是皇家那麽複雜,你真的能忍受得了嗎?”


    鬱博簡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虞非清,而後忙對著兒子喝道,“嘉瀾,不許胡說。”


    如今七皇子就在跟前,豈能如此胡說。


    “爹,我沒有胡說。七皇子以後會有側妃會有有很多侍妾,妹妹能受得了嗎?”似賭氣一般,鬱嘉瀾的聲音愈發大聲,說完,他還恨恨的瞪了虞非清一眼。


    “這。”鬱博簡語塞,他也知道這些現實,作為皇家中人,會有很多妃子侍妾。但是任何地方都有侍妾,即使是個農民,有了二兩銀子還想買個侍妾呢,更何況皇家。但關鍵的還是女兒願不願意,他支持女兒的想法。如今既然女兒願意,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給女兒一個堅實的娘家做後盾。


    鬱錦鸞靜靜的聽著鬱嘉瀾的那些話,她知道她的哥哥是擔心她,是疼愛她,是舍不得她出嫁。但是不可否認,這句話說到了點子上。


    以後他將有側妃,將有侍妾,將有很多很多女人。


    而她,受不了這些。


    轉過身,鬱錦鸞歪著頭,看著前麵背手站立,渾身氣度不凡的男子,聲音通靈幹淨,“阿清,你會娶很多側妃和侍妾嗎?”


    淡淡的語氣,輕輕地音調,看著仿佛隻是小孩子隨口的問話,可是虞非清卻從中聽到了太多的不安,太多的忐忑,以及太多的恐懼。


    這樣的認知讓他心中一緊。


    她在不安什麽?她在忐忑什麽?她在恐懼什麽?


    是因為那個侍妾和側妃的問題嗎?原來她那麽在意我。


    低頭,虞非清淺淺的笑了,唇畔的弧度化成拂麵的春風,讓人在舒適中沉醉,“鸞兒,我此生,隻娶一女,唯鬱錦鸞爾。”


    淺淺的聲音,淡淡的語調,卻有那不可忽視的決定,以及堅定。


    “噗嗤”,鬱錦鸞笑了,嘴角的弧度大大的,露出兩排白白的牙齒,大大的眼睛彎成月牙,隻是裏麵,卻微微的紅了,並伴隨著陣陣潮意,“我信你。”


    簡簡單單三個字,卻傾注了托付一生的勇氣。


    上輩子受到了重重傷害的她,已然有勇氣將一輩子托福給一個人。


    不是不怕受傷,隻是因為愛你。


    愛你,所以信你,所以願意和你一起,一生一世。


    轉過身,虞非清看著鬱博簡以及封水煙,還有緊繃著臉的鬱嘉瀾,鄭重道,“我虞非清在此發誓,此生隻娶一女,唯鬱錦鸞,若違此誓,死無全屍。”


    古人信誓,此誓言,不可謂不重。


    鬱博簡忙不迭的打斷他,“夠了,七爺,不要說了,我們信你。”


    逼的一個皇子發重誓,傳出去他是嫌命長了。


    鬱錦鸞卻低著頭,雙目含淚,輕柔的笑,那笑容裏,帶著無限的滿足。


    那廂,聽到這些話,鬱嘉瀾方別別扭扭的翻了一個扮演,道,“誰知道你說的話能不能做到。”


    都發了這種誓了,還不信?別說虞非清了,鬱博簡都有一種想嗬斥鬱嘉瀾的衝動。


    但是他還沒發出聲音,一個在旁邊感動的哭的不行的已經暴走了,“鬱嘉瀾,你知不知好歹啊,你都不敢發這樣的誓,憑什麽還不相信別人。”


    所有人一愣,扭過頭去,卻看到了雙眼通紅,不停的用手絹抹淚的花月舞。


    “我,這種話我為什麽不敢說。”昂著頭,鬱嘉瀾瞪大眼睛,梗著脖子看著花月舞。


    “你敢?有種你說啊,你根本就不敢,別逞強了你。”不屑的拿眼睛斜著看了一圈鬱嘉瀾,花月舞撇嘴不信。


    這話可惹毛了鬱嘉瀾,他猛地站了起來,走到花月舞跟前,大聲的道,“我鬱嘉瀾將來隻娶一個妻子,絕不負她。但是她一定要溫良賢淑,溫柔可愛,賢惠持家,而不是潑婦。”


    最後兩個字,他將聲音拉的極長,像是在故意暗示些什麽。


    花月舞閉上眼睛,沉吸了一口氣,而後她猛地睜開眼睛,雙眼有些猙獰,聲音尖銳,“鬱嘉瀾,我也不要嫁給你這種幼稚鬼,幼稚的要死,白長了一副好臉蛋,實際上內裏幼稚又糟糕。”


    “你,你,我更不會娶你這種野蠻霸道不講理的潑婦,潑婦。”同樣大吼著,鬱嘉瀾不甘示弱的將臉湊近了兩分,兩眼瞪得更大。


    “我更不要嫁給你。”


    “我才不要娶你。”


    兩個人,幾乎臉貼臉,卻依舊不甘示弱的鬥著嘴。


    有些尷尬的扭過頭,鬱博簡不好意思的看著虞非清,“還請七爺不要見怪,犬子。犬子跟花小姐,經常這樣。”


    的確是經常這樣,兩個人經常碰到,碰到的時候不是吵個臉紅脖子粗,就是打的雞飛狗跳,從沒見他倆和平相處過。


    虞非清淺淺一笑,風度翩翩,“侯爺客氣了,這樣家裏才會更熱鬧。”


    鬱博簡老臉紅了,但是心裏卻很認同,是的,這樣家裏很熱鬧,所以這兒媳婦他認定了。


    鬱錦鸞淺笑回頭,看著針鋒相對的兩個人,一抹計策,浮現腦海。


    驀然,外麵傳出一陣喧鬧的聲音,下一秒,文之出現在了門前。


    “呼,呼,累死我了,呼,呼,差點跑斷了馬兒的腿。”文之一手叉著腰,努力地喘著粗氣,一邊斷斷續續的說道。觀其泛青的麵色,倒真累得不輕。


    不過虞非清可最清楚這家夥的能裝程度的,當下不客氣的伸手,“合的八字呢。”


    “爺,您就這態度。”文之撇撇嘴,語氣幽怨,“人家跑了那麽遠,找了最出名的方丈給您合了八字,您就這樣對我。”


    神情愈發幽怨,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奈何虞非清不買賬,他微眯雙眼,身上一股股的冷氣散發出來聲音更是低沉的不像話,“給不給?恩?”


    這語氣,這態度,這眼神。


    文之打了個哆嗦,方才幽怨的眼神立馬變成了興奮,以及崇拜,“爺您真厲害,您怎麽知道八字非常合的,簡直是天作之合,爺,我這就給您。”


    言罷,再也不敢瞎叨叨,雙手捧著宣紙,恭敬的遞給了虞非清。


    虞非清打開宣紙,一眼看到了上麵的批語,四個字:天作之合。不由得唇角微勾,露出淺淺的笑意。


    這四個字寫的妙啊,其實他也是一直都這麽認為的。


    看著虞非清的笑,鬱錦鸞心中那個百爪撓心喔,到底是啥,那麽高興,雖然早就知道不可能是不好的批注,但是能讓虞非清笑,這批注也非同一般啊。


    “你給我看看。”她伸出手,瞪著小鹿般純潔無辜的眼睛,期待的看著他。


    哪知虞非清並沒有將宣紙遞給她,而是轉身遞給了鬱博簡,並笑道,“請嶽父過目。”


    鬱博簡伸手接過宣紙,也被上麵的四個字震懾住。


    定親之前合字的比比皆是,可是多數是,宜家宜室,以及頗有福氣或者是夫妻之命等等,卻從沒見過這樣四個字,或者說這樣命定的命數。


    天作之合,天欽定的命運。


    這一刻,鬱博簡對鬱錦鸞嫁給虞非清,再沒有任何意義。


    轉身,他將宣紙遞給了封水煙,封水煙也是看的極端滿意。


    她也舍不得女兒,但是她更知道,女兒的後半輩子是和夫君一起過的,所以女兒過得幸福便是她最大的欣慰。


    尤其是七皇子潔身自好,並無風流傳言,且整個人豐神俊朗,容貌可謂大虞王朝第一美男子。再加上那極為豐厚的身家,以及那隻娶一妻的承諾。封水煙就像普通的嶽母看女婿一般,越看越滿意,尤其是這四個字,更是將她的滿意度,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好,好,你們以後好好的生活,便是我和你爹最開心的事情了。”她點點頭,連連道好,可是那眼眶,卻有些微紅。


    鬱錦鸞生恐她那水做的娘哭了起來,忙不迭的打岔道“瞧您說的,我還沒嫁出去呢,女兒還未及笄呢。”


    言罷,做出一副極度害羞的模樣,惹得封水煙“噗”的笑了出來。


    “我們來商定一個婚期吧,也算結束這小定。”想了想,鬱博簡提出這個問題,畢竟是女兒的終身大事,馬虎不得。


    “那就及笄第二天吧。”淺笑著,虞非清說出這句雷人的話語。


    “第二天?太急了吧。”鬱博簡嗔目結舌了好久,方勉強說道。


    虞非清不讚同的搖搖頭,他自然是想早點將娘子娶回家的,“一年後鸞兒才及笄,及笄之後正是大喜的日子,所謂好事成雙,連著兩天才更好嘛。”


    “這,這。”雖然心中很不舍女兒那麽快嫁出去,可是皇子都那麽說了,鬱博簡也隻能應了下來,“好吧,及笄第二天。”


    鬱錦鸞抬起眼睛,看著老爹微微沮喪的神情,咬了下唇,想分散老爹注意力,也想促成另外一對,“哥哥比我大,可是要在我前麵娶親的喔。”


    一語驚醒夢中人,鬱博簡和封水煙雙雙抬頭,盯著正在大眼瞪小眼的鬱嘉瀾和花月舞,神情中充滿了期盼。


    嫁閨女是把自家人給了別人,可是娶個媳婦不就又帶回來個嗎。


    看來,是要給臭小子置辦聘禮了。


    鬱嘉瀾和花月舞忽然雙雙打了個寒戰。


    ……


    ――


    天色將晚,約定好了時間,又吃了飯,送走了虞非清,鬱錦鸞便回了傾鸞苑。


    內室,她仔細的看著各地的賬本以及生意,燭光搖曳。


    初青將一碗燕窩粥放在了她麵前,便默默地退下了。


    她輕輕地舀起一湯匙燕窩,想放到嘴裏,卻又默默地放下,歎了口氣。


    “怎麽了?竟是連東西也吃不下了。”身後傳來一句略帶戲謔的聲音,接著就是鋪天蓋地的蓮花香。


    鬱錦鸞驚喜的放下賬本,轉身撲入來人的懷裏,嬌嗔道,“你不是回府了麽。”


    虞非清握住她輕輕捶打他胸膛的手,笑的胸膛震動,“我怎麽舍得就這樣回去。”


    又不依的捶了他一下,鬱錦鸞這才安靜的伏進他的懷裏,靜靜呼吸他身上好聞的蓮花香。


    驀然,她想到什麽似得問他,“你身上的味道,偶爾是龍涎香,偶爾又是蓮花香,怎麽弄的呢?”


    虞非清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她這麽細心,這樣的問題也能想到,當下淺笑著柔聲道,“當然是避免人們將我和七皇子聯係起來,故意做的障眼法了。”


    “你還真是仔細。”鬱錦鸞無奈的搖搖頭,就是這香味,當初讓她怎麽也無法把師父和七皇子扯在一起,被蒙在鼓裏好久。


    “高興嗎?”胸口被她蹭的有些發癢,虞非清低頭,雙手捧住她細嫩的臉蛋,低下頭,與她的雙目對視,飽含深情與溫柔。


    “高興。”有些羞澀的垂下眼瞼,鬱錦鸞微微的點頭,“就是太突兀了,險些嚇到爹爹和娘親。”


    聽到她埋怨中卻依然掩蓋不了甜蜜的聲音,虞非清悶笑,胸膛跟著震動,觸碰到她的臉頰“算驚喜麽?”


    “算吧。”想了想,鬱錦鸞點頭道。


    虞非清又是一聲悶笑,雙眼中掠過一絲微微的促狹,“有獎勵麽?”


    “獎……獎勵?”鬱錦鸞微微一愣,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問,“什麽獎勵呢?”


    “獎勵麽,就是。就是這個啊。”男子拉長聲音故作疑惑的說著,趁女子還未反應過來,唇便狠狠地壓下,濃濃的屬於男子的氣息,湧進女子的呼吸。


    霸道中帶了一絲狂野,狂野中帶了一絲嗬護,嗬護中又忍不住夾雜了一些占有欲。


    他雙唇含住她的唇瓣,舌尖先是在她的紅唇輪廓上流連一陣子,而後微微舔舐著她的唇瓣內側,偶爾會用力的吮吸一下。卻就是不肯用唇舌去攪拌她的唇舌,隻在外圍無窮無盡的流量,與以往直接攻城略地的方式極為不同。


    隻是那緩慢的舔舐流連,卻讓鬱錦鸞起了一種極度空虛的感覺。


    早就適應了他唇舌的侵略,如今他隻在唇上轉悠,讓她極為不適應。


    “阿清,阿清。”雖然那感覺極為難受,但她畢竟是個女子,無法說出這可恥的感覺,於是隻能呢喃著他的名字,雙手微微抓弄著他的背部,偶爾晃動的身體,說明了她的不適。


    男子低低的笑了兩聲,唇依舊不肯離開她的唇,含糊不清的說道,“說你愛我。”


    鬱錦鸞的身子顫了兩顫,雖然在一起了那麽久,卻從來沒有說過愛,如今他這般霸道的要求著,她還真的說不出來。


    可是虞非清今兒是打定主意一定要讓鬱錦鸞說出來,他雙手攬上她的肩膀,不用唇舌舔舐她的唇,反而用牙齒輕輕地,劃過她的唇尖,那若有若無的接觸感,讓鬱錦鸞的身子有些顫抖。


    “說你愛我。”虞非清一邊鍥而不舍的用牙齒劃過鬱錦鸞的紅唇,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


    那種時而接觸時而不接觸的感覺幾乎要將她逼瘋,身子一顫,她幾乎站立不穩,幸而被一雙有力的手拖住,才避免了滑到。


    “阿,阿清,我,我愛你。”女子吞吞吐吐著,用極低的聲音怯怯的說道。


    那幾乎可以稱之為呐若蚊蠅的聲音,卻讓虞非清的心裏掀起一陣狂潮,一陣難以述說的滿足感。


    活了那麽久那麽久,他第一次因為一個女人一句輕輕地話而滿足。


    那種心靈得到滿足的感覺,慢慢的充斥了他的心髒,讓他的心,被一個名叫幸福的東西包圍,並且生根發芽,蔓延出更多更多的幸福。


    “鸞兒,我也愛你。”


    他輕輕的啜著她的唇,像對待稀世珍寶一樣,在她的口裏,輾轉反側,交纏著兩個人相愛的心。


    ――


    同樣的夜裏,西園某一角落,一對姐妹,竊竊私語。


    “姐姐,這樣做,真的可以嗎,我有點擔心。”稍微有些矮的女子聲音有些發顫,腳步更是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高個子女子似乎有些不屑的撇了她一眼,但那聲音卻是另一種味道,“妹妹,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反正六妹妹也快要成為七皇子妃了,咱們惹不起的,趕緊回去吧。”


    正是鬱錦雪鬱錦冉兩姐妹,穿著黑色的衣服,行蹤鬼鬼祟祟。


    聽完鬱錦雪說的話,鬱錦冉原本後退了一步的腳,又伸了出來。她看著不遠處傾鸞苑的方位,神情中全是滿滿的惡毒以及嫉妒,“不行,憑啥她能當皇子妃,那種賤貨她配麽。我才是要當皇子妃的人,她不配,我得毀了她,這樣才能成功接近七皇子,當上皇子妃。”


    言罷,轉過頭,她豪氣的拍拍鬱錦雪的肩膀,“姐姐你放心,等我當了七皇子妃,一定會為你尋個好人家的,再不濟也會是個官的。”


    鬱錦雪心中冷笑,麵上卻羞怯的低下了頭,“妹妹說的這是哪裏話,妹妹能幸福姐姐就很開心了,至於其他的,姐姐想都不敢想。”


    言罷,低下頭,微微擦拭眼角。心裏卻在惡狠狠地咆哮咒罵:你當七皇子妃,把我嫁給小官?你想的挺美的啊,憑什麽我幫你,還七皇子妃,做夢吧,七皇子妃隻能是我鬱錦雪的,就是親妹妹,我也不讓!


    許是因為心中太惡毒,麵上竟然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絲深沉的狠戾,隻是鬱錦冉因為全神貫注的弄著手裏的東西,並沒有看見。


    收斂起臉上的神情,鬱錦雪溫婉的笑,“冉兒,要不我們過段時間再動手吧,畢竟現在他們剛定親,不太好。”


    “為什麽不現在動手?”鬱錦冉瞪大眼睛,不滿的看著鬱錦雪,“早點當上七皇子妃,說不定還能救了爹娘呢,若是晚了,爹娘被處斬,我們連救都沒法救了。”


    鬱錦雪微微一愣,沒想到鬱錦冉居然還能惦記著鬱博岩,倒真是難得。


    可惜啊,大虞王朝女子一般都是及笄後成親,而鬱錦鸞還差接近一年才及笄,所以那婚期定然不可能是最近,但是爹娘處斬的日子可就是最近啊。


    “好妹妹,你能有這個心,爹娘就一定很欣慰了,如今他們肯定在祈禱你能過得好點,他們就滿足了。”鬱錦雪擦拭了下眼角,神情悲傷,“妹妹你一定更要幸福啊。”


    聽到鬱錦雪這麽一說,原本鬥誌昂揚的鬱錦冉泄了一口氣,嘟囔道,“那好吧,不能救便不救,但是無論如何,這七皇子妃我一定要當上!”


    言罷,她眼神堅毅的看著傾鸞苑的方向,緊緊地抿著唇,“姐姐,幫我。”


    “好。”旁邊的鬱錦雪臻首微點,隻是那雙眸子裏,掠過深邃的,帶著詭異的光芒。


    夜,漆黑,兩個女人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在安樂侯西園東園之間穿梭,巡府的侍衛就像睡著了一般,沒有看到任何。


    唯有一雙漆黑的眸子,死死的盯著那兩個身影,神情更加詭異。


    ――


    早晨,太陽高高的掛在枝頭,空氣中洋溢著暖暖的氛圍,讓人覺得極為舒適。


    初青端著銅盆站在門口,又一次輕輕敲門,“小姐,起床吧,外麵太陽很高了,您不是最喜歡這個時候練武的麽,快點起來了。”


    然而還是沒有任何人回應,有的隻是無盡的死寂。


    初青微微有些驚慌,究竟是怎麽了,小姐通常都起的很早,即使昨晚姑爺來了,今天也不會連個回應也沒有啊。


    心內的驚慌越來越重,她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不放心,決定硬闖進去。


    放下銅盆,撩起袍子,初青伸腳狠狠地踹了過去。


    門,被踹開,屋子裏彌漫著的一股刺鼻的味道,讓初青變了臉色。


    “迷藥?!”


    她驚呼,飛快的撲到床前,拉開紗帳,看到了空無一人的床。再低頭,是被踢得亂七八糟的繡鞋,以及小姐昨天戴著的一枚發簪。


    “小姐。”


    淒慘的呼聲驚動了其他三人,放下手裏的東西便匆匆的跑了過來,“初青,小姐怎麽了?”


    “小姐,小姐不見了。”


    ------題外話------


    偷個懶,嘿嘿~


    推薦:《軍權撩歡》作者:落風一夜簡介:出獄第一個晚上,為了錢,她在車上破了他的處。


    他是北京市軍政a區最年輕的上將,地位尊貴,權勢滔天,俊美無雙,年近三十卻連個女人的手都沒有牽過,第一次就直接被一個“男人”強壓在車內車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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