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非清淺笑著看著鬱博簡,俊美的眉眼中帶著一絲絲難以察覺的期盼和激動。


    “唉,終究還是到時間了。”鬱博簡歎了口氣,就算再舍不得女兒出嫁,可女婿都來迎了,總不能不讓女兒不出來吧。


    搖搖頭,他轉過身看著鬱嘉瀾,聲音低沉,“去將你妹妹背出來吧。”


    大虞王朝成親風俗,要由哥哥將妹妹背出來,直接放進花轎,之後新娘再由新郎從花轎上抱下來,期間腳不能沾地,不能碰泥土。


    鬱嘉瀾清脆的應了一聲,便快速的跑到了傾鸞苑,徑直進了內室。


    然而剛看到鬱錦鸞,他便驚的站在那裏無法言語。


    這美若天仙的女子,真的是自己的妹妹嗎?真的是那個會流著鼻涕喊他哥哥的小女孩嗎?什麽時候,鸞兒已經美得這般令人無法直視了。


    “小鸞兒,終於長大了。”他驚歎,昨天的小鸞兒雖然美,卻依舊帶著淡淡的稚嫩,妝容也是比較清淡,美雖美,卻未達到今日這般令人驚豔的地步。


    而今天的小鸞兒,一襲紅衣,配上妖冶的濃妝,整個人美得仿佛畫裏走出的仙子,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梭取了所有人的眼神。


    “哥。”被鬱嘉瀾這一聲輕歎羞紅了臉頰,鬱錦鸞不依的撅嘴瞪了她一眼,殊不知這樣嬌嗔可愛的表情,讓她的美更上一層,已經達到了真正的,傾國傾城。


    “傾國傾城,說的便是我妹妹這樣啊。”鬱嘉瀾大聲讚著鬱錦鸞,聲音中是滿滿的自豪,還有驕傲。


    鬱錦鸞低頭無奈的笑,旁邊的丫鬟小聲的提醒她快到吉時了,便不得不打斷哥哥的感慨,“再不走,可就誤了吉時了啊哥哥。”


    “啊,我差點給忘了。來,小鸞兒,哥哥背你。”鬱錦鸞一拍額頭,這才想起今兒是自己妹妹大喜的日子,以及老爹吩咐自己的任務。便忙不迭的轉過身,將渾厚的背部留給鬱錦鸞。


    穿著精致的紅底金絲線繡花喜鞋,又蓋上了繡著鴛鴦戲水的紅蓋頭,鬱錦鸞輕輕地趴在兄長的悲傷,感受著他將自己托起的力道,思緒忽然間就回到了小時候,兄長背著自己玩鬧的場景。


    眼眶微紅,鬱錦鸞吸了一下鼻子。


    如今這一背,怕是哥哥這一輩子最後背她了。以後她就是別人的妻,別人的媳,要注重規矩和男女大防。即便是親兄妹,也再也不能親密無間。


    再想小時候兄妹之間的友愛和哥哥對她的寵溺和疼愛,鬱錦鸞就忍不住濕了眼眶。


    哥哥是個好哥哥呢,永遠會寵著妹妹,永遠會為了妹妹出頭,永遠把妹妹當做最關心的人。


    有兄如此,還複何求?


    一路鬱嘉瀾這樣背著鬱錦鸞,兄妹二人卻都緘默無語,似乎都在回想小時候的點點。


    但是再長的路總有走完的時候,鬱錦鸞還沉浸在小時候的記憶中,耳邊便已經聽見了那吹吹打打極為喜慶的聲音。


    再之後沒多久,便到了大門口,鬱錦鸞甚至都來不及和鬱博簡以及封水煙道個別,便被兩個喜婆攙扶到了紅色的板凳上麵,而後踩著板凳,一步一回頭的上了花轎。


    進入花轎前,她最後一眼瞥到了虞非清。


    英姿颯爽的男人,一身紅色的喜服不同於他平日裏偏愛的黑色和紫色,讓他整個人祛除了那股陰沉冰冷的氣息,顯得熱情了許多,也多了許多人情味。同時因為顏色的緣故,襯得他麵如冠玉,唇紅齒白,俊美的令人無法逼視。


    這就是她的夫君,大虞王朝第一美男子,將第二美男子甩了十萬八千裏,她未來一生托付的良人,虞非清。


    心內因為離開父母兄長而衍生的忐忑忽然就平複了,她唇畔微彎,一個淺淡到幾乎無法察覺的笑容,在那張娟秀絕美的小臉上,緩緩綻放。


    花轎被抬起,吹吹打打的聲音愈發熱鬧。鬱博簡扶著封水煙,遠遠的望著那逐漸走遠的花轎,眼淚是滿滿的淚水。


    “都怪我,因為昨晚不好意思,所以早上沒敢去見女兒。之後一直忙碌嫁妝,竟然沒來得及在她出嫁前跟她說幾句話。”封水煙將頭埋在鬱博簡的肩膀上,哭的淚兩行。


    昨晚那事兒之後,她因為羞怯,沒敢去見女兒。後來又忙著給鬱錦鸞添了三百台嫁妝,像陀螺一般轉不停,沒有歇著的時候。而今臨行前看到女兒依依不舍的模樣,她才醒悟過來,竟然忘記跟女兒說說心裏話了。


    “好了,這不怪你,要你教女兒那個,確實難為你了。”鬱博簡歎口氣,自己娘子是有多容易害羞和羞怯他是知道的,能將那小本子給女兒,就已經不容易了,“所幸三天後鸞兒還能回門,侯府和七皇子府距離也不遠,你們娘倆還會說上話的。”


    封水煙哭哭啼啼,鬱博簡一直不停的柔聲安慰,可苦煞了鬱嘉瀾。


    但見他一會前一會後,一會左一會右,並伴有不時的吼聲,“你們走齊一點,前後不能超過一步的距離,不能近也不能遠。你怎麽回事,跟上隊伍。你,往後一點,別湊那麽近,顯得難看。”


    小廝們被這軍中式嗬斥心內為之一緊,皆個個縮著脖子謹慎的邁著步伐,抬著安樂侯嫡小姐的嫁妝,一溜整齊的往七皇子府進發。


    原本因為那聘禮被驚到的人們並沒有回家,而是在烈日下站了一上午,隻為看這安樂侯府嫡小姐的嫁妝,到底能不能配得上七皇子府的聘禮。


    但事實並沒有讓他們失望。


    從安樂侯府到七皇子府,十裏紅妝,步伐整齊,箱箱沉重,千兩黃金,萬兩白銀,百家店鋪,千畝良田。真是羨煞所有女子。


    此刻衍都城所有的百姓,都在討論著這樁極為盛大的成親,都在豔羨那個被萬千寵愛包圍的女子。


    “人生若得到心愛的女子,才是最無憾的吧。”白氏酒樓雅間內,白蔚然站在窗邊,微微歎氣,左手搖晃著一瓶酒,麵色卻不起任何波瀾。


    像是在看一場普通的婚嫁,像是眼前走過的轎子裏,坐著的,不是他最愛的人。


    “哥,你別這樣。”身後的女子心疼看著他,聲音是滿滿的無奈,“可是人這一生,不能隻喜歡一個人啊。”


    白蔚然輕笑,俊朗的麵容上浮現絲絲苦澀的味道,“若是讓你離開成河,你舍得麽。”


    身後的女子立馬啞然了,她怔怔的看著兄長的背影,卻無法說話來反駁他。


    沒錯,鬱錦鸞之於白蔚然,就像成河之於白紫兒,是無法割舍掉的存在,是生命中的唯一,是這一輩子的摯愛。


    “我,我無法離開成河。”白紫兒呐呐的搖著頭,她無法想象成河如果離開她會怎樣,也許她會死。


    白蔚然輕笑出聲,驀然又轉成大笑,朗朗的聲音回蕩在整個房間。


    數盞茶後,當聲音變為寂靜,並且他再也看不到花轎的身影的時候,白蔚然突然跌坐在地上,俊朗的麵容上流下兩股淚痕。


    你終究要嫁人了,若是沒嫁人之前,我總是有那麽片刻能肖想一下我們在一起的場景。可而今,我隻能看著你在別人的懷裏笑。然後,一如既往的守候你,做你永遠的手下。


    淚水無情的滴落在地上,開出一朵朵有著繁複花紋的花朵,它的名字叫情殤。


    花轎內,鬱錦鸞微微閉眼,感受著不遠處一個男子細微的呼吸聲音,而後便是滿滿的心安。


    情就是如此,哪怕並沒有相見,隻是知道他在身邊,便可以有滿滿的心安。


    約莫走了兩三盞茶的時間,有喜婆喊著“落地。”


    轎子便被輕輕地放在了地上,鬱錦鸞睜開雙眼,卻感覺到了一道不善的氣息,一直如附骨之蛆便跟隨著她。


    確切的說是跟著花轎,但花轎內隻坐著她,所以可以肯定的是,那不善的氣息,目標就是她。


    神情微微戒備起來,鬱錦鸞姣好的眉目上掠過幾絲狠戾。


    誰想在大婚的時候被打攪!普通人都會非常怒。更何況骨子裏潛藏著血腥暴戾,有仇必報的鬱錦鸞。


    雙手微微扣成弧狀,她不想在新婚上見血,所以那人若是不出手還好,若是出手了,她必屠他九族。


    這樣想著,耳畔傳來喜婆喜悅的聲音,“請新郎官踢轎門。”


    話音才落,轎門便被一雙黑色的靴子踢開,而後一雙白皙修長的手伸了過來,伴隨著的,還有那清澈幹淨中透著無限溫柔的聲音,“娘子,下來了。”


    她的心一顫,以後她就真的是他的娘子了呢。


    想到這裏,鬱錦鸞不由得勾唇一笑,而後伸出細嫩的小手,搭上他修長的大手,五指相扣,情義濃厚。


    才剛踏出轎門,腳還沒踩到地上,鬱錦鸞便被虞非清反手抱在懷裏。耳邊傳來人們哄笑的聲音,鬱錦鸞羞怯的將頭埋在了他的懷裏,心裏則有些詫異,那股不善的氣息消失了。


    “請新郎新娘跨火盆。”依舊是喜婆帶著滿滿喜悅的聲音,自皇子府門前傳來。


    虞非清抱著懷中如若無骨的小女子,壓製心中的激蕩,一步一步的走過去,從那半燃燒著的火盆垮了過去。


    旁邊的喜婆不停的念叨著“跨火盆祛邪氣,新媳婦嫁進門,早生貴子……”


    跨過火盆,便到了客人吃午席的時候。虞非清則一路將她抱回了新房,隻因為拜堂是在天色將黑時進行的,如今才是正午,還未到時間。


    才進得新房,鬱錦鸞就使勁掙紮著,待他鐵臂微鬆,她便從他懷中一躍而下。


    “怎麽了?娘子?”虞非清淺笑,眉眼彎彎,麵容俊美。最後那兩個字,被他用那幹淨到近乎空靈的聲音拉長,竟有些魅惑的味道。


    “誰是你娘子,還沒有拜堂,你算不得我夫君。”有些惱怒與他方才的驀然橫抱,鬱錦鸞低著頭,在蓋頭裏悶悶道。


    虞非清抿嘴,卻沒有說什麽話。隻是驀然上前,用力的擁住她,哪怕她幾度掙紮,也不放開手。


    直到懷中的小女人已經略微安靜了,他才輕輕地附在她的耳邊,帶著蓮花香味道的呼吸噴吐在她的耳邊,帶起一陣瘙癢,“腳不沾地,你就永遠無法逃離。”


    短短十二個字,卻讓她的眼裏積蓄起滿滿的水澤,鼻子更是湧上一陣酸酸的感覺,連聲音都有些嘶啞,“你說什麽呢,誰會逃離啊。”


    明明她一直很愛他的好不好,怎麽逃離呢,她怎麽舍得丟下他呢。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會離開我。”虞非清彎下腰,將頭蹭著她的脖子,感受她鬢間細碎的發摩擦在臉上的痛感,像是感受著她的真實程度,“再過不久,大虞王朝也許會有極大的動蕩,你要保護好自己,好嗎?”


    “動蕩?”鬱錦鸞有些詫異的念道,驀然,她有些醒悟,虞非清這是在擔心她的安危。


    若是他真的到時候表露了支持虞非軒,那麽她肯定是別人要挾他的首選,所以她的安全,很重要很重要。


    想到這,她不禁輕笑出聲,有些啼笑皆非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虧你還是我師父,真把我當成弱不禁風的溫室花朵拉,你忘了,我可是你親手教出來的徒兒,怎可能那麽輕易被別人抓到呢。”


    “再說了,就算被抓到了,我也一定不會讓自己成為你的累贅。”


    當然這句話她並沒有念出聲,隻是用很輕很輕的聲音在心裏慢慢的念道。


    “鸞兒你不知道,這世界能人比比皆是,隻是通常不會出手罷了。但是奪位這種事情,難保不會有一兩個老妖怪出山助哪位皇子。而你雖然功力不淺,但終究歲月不夠,有待磨練。所以,你一定要記得,保護好自己。”虞非清低頭,將自己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神情鄭重。


    到現在,他真的不知道將她娶回來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


    不娶回來,或許安樂侯府將成為皇子們的跳板,她或許就會成為皇子們爭奪的對象,若是景文帝一個聖旨賜婚下去,她成為了別人的妃。而娶回來,若是預算出現錯誤,她將麵臨被抓捕的危險,甚至連安樂侯府,都將陷入危險。


    有些煩躁的摩挲著她的從蓋頭裏漏出的一絲發梢,他渾身泛起了少見的煩躁。


    鬱錦鸞感受到了他的不安,她伸出白嫩的小手,微微覆在了他的手背上,“我相信你,一定不會出現那種事情。”


    少女略帶稚嫩的嗓音,在他耳邊輕輕柔柔的響起,卻像帶了無限的勇氣,讓他煩躁的心逐漸被安撫了下來。


    他反過手,五指與她相扣,“鸞兒,我一定會護你安全。”


    鬱錦鸞的臉上湧起一抹羞澀,她掙紮著鬆開和他相扣的右手,而後輕輕地將他往外一推,聲音嬌嗔,“快些出去吧,你這個新郎官不出現,讓客人們如何是好。”


    虞非清低低的笑,卻也知道此刻不是你儂我儂的時刻,隻得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婚房。


    這廂,虞非清剛走,鬱錦鸞便重重的呼了一口氣。


    喚來初青,勉強吃了幾小口點心,她便百無聊賴的坐在床上,等待著天黑的到來。


    那廂,虞非清回到前廳,還未說話,便遭到了兄弟們的哄笑。


    “老七,是不是新娘子太美了,你都舍不得放開啊。”虞非揚淺笑著看著虞非清,嘴裏說的卻是調笑的話語。


    “就是就是,看老七這樣子,隻怕晚上七弟妹要辛苦咯。”虞非律也陰測測的接口,隻是那語調,怎麽聽怎麽不對勁。


    旁邊的三皇子虞非鳴一見不對勁,忙不迭的打圓場,笑道,“七弟妹的娘親可曾經是咱們大虞王朝的第一美女,所謂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七弟妹定是美的將七弟的魂給勾去了。”


    言罷,在場的諸人皆是大笑。隻是那笑容之中有多少真心,有多少假意,就耐人尋味了。


    虞非軒走過來,拍拍自己弟弟的肩膀,沒說什麽。隻是那嘴角的微笑帶著如沐春風的感覺,拂過了他帶著陰霾的心,讓他那冰冷的表情略微消散了一些。


    “四哥,我沒事。”微微抿抿嘴,他將那冷凝的表情揮去,勉強露出一抹淺的不能再淺的笑容,而後舉起酒杯,道,“今日本皇子大婚,多謝諸位兄弟姐妹大人夫人來,本皇子在這裏先幹為敬。”


    言罷,將手中的一杯酒暢飲完畢。


    皇子親自敬酒,又豈會有人不給麵子。當下紛紛拿起酒杯,一口飲完。


    過了沒多大會,皇上皇後親臨,畢竟是嫡子成婚,尤其皇後還是賜婚人,當然要來看一下自己兒子媳婦。


    並且,之後的拜堂,可還是要拜見兩位大虞王朝最尊貴的人呢。


    一下午,就在熙熙攘攘的接待客人中過去,很快,天色黑暗了下去。


    房間裏,文之咋咋呼呼的叫,“主子,該拜堂了,快點啊。”


    “知道了。”屋內男子低聲回答,而後轉過臉看著一臉憂心忡忡的張嘉瑞,聲音凝重,“務必盯緊他們,不能放鬆一絲一毫。”


    張嘉瑞點頭,神情嚴謹,“七爺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恩,那就好,我要去拜堂了。”虞非清衝他點了個頭,而後轉身便離開了。


    外麵的吹吹打打還在繼續,鬱錦鸞被初青攙扶了走了出來,一路朝著正廳走去。


    虞非清回正廳的半路遇見了鬱錦鸞,便忙不迭的走上前,將鬱錦鸞攬在臂彎中,一路半攙扶著她走過去。


    期間二人都沒有說話,卻配合的極為默契。


    到了正廳,景文帝和皇後娘娘已經端坐在正位上,含笑看著他們。


    “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見過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鬱錦鸞對著皇後娘娘和景文帝做了一個楫,而後便聽到慕容席婉慈愛的聲音,“鸞兒快些起來吧,吉時要到了,還是先拜堂吧。”


    鬱錦鸞抿嘴淺笑起身,透過蓋頭,看到了麵無表情的景文帝,心裏忽然一個咯噔。


    這時候,媒人已經在唱,“一拜天地”了,鬱錦鸞一邊緩慢的彎腰,一邊用盡量輕細的聲音問道,“皇上怎麽了?”


    虞非清正在直起的腰身微微一頓,心中有些苦澀的道,“最近他特別寵愛敏心殿那位。”


    鬱錦鸞就恍然大悟了,原來如此。想必那位枕邊風是吹了不少,竟然對自己的嫡親兒子的婚禮都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


    可是這些暫時還不關她什麽事情,拜完堂再說。


    於是,伴隨著媒人,“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的聲音過後,她便被攙扶著回了婚房。至於虞非清,雖然他是皇子沒人敢鬧洞房,可是該認的親戚也是要認的,不過那得在掀了蓋頭之前。


    鬱錦鸞被攙扶回了婚房,才剛剛坐下,虞非清便跟了過來,其身後還跟著一大串皇子皇女,皆是景文帝的子女。


    身後是撒的滿滿的桂圓花生之物品,身前是媒人不停的說著吉祥話兒。


    待虞非清來到的時候,媒人遞過一杆秤,示意七皇子可以挑開七皇子妃的頭蓋了。


    接過秤杆的時候,虞非清的心跳的有多厲害,隻有他自己知道。甚至於他伸過去跳頭蓋的手,都有幾分顫抖。不過因為他太過於鎮定的麵容,將所有人騙了過去。


    輕輕地挑起,而後頭蓋跌落在。,露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張美得不似凡人的臉。


    眉眼彎彎,紅唇似火,白齒如貝,臉龐娟秀,氣質迷人。眉間一點朱砂,襯得她整個人又妖冶了幾分,仿若那掉入凡間的小狐狸,美得動人心魄。


    “娘子,你好美。”虞非清低頭,聲音有了幾分沙啞。


    鬱錦鸞被他說的不好意思,白嫩的臉頰上浮上兩抹羞紅,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愈發美得動人。


    驀然,虞非清警覺的四周掃視一眼,果不其然,看到了自己幾個兄弟眼中,那癡迷的神色。


    他心中有種寶貝被人窺探的感覺,那冷冷的氣質散發出來,隨後發出一聲輕哼,讓幾位被鬱錦鸞迷住的皇子,清醒了過來。


    “咳咳。”虞非揚不好意思的咳嗽了兩聲,家有嬌妻,卻沒有一人能美得跟鬱錦鸞相比,他一時看花了眼睛,也看花了心。可這女人是他弟妹,他再陰險,也不能搶奪弟妹。在他弟弟還活著的時候……


    可是另外一個人未必就那麽想了。


    虞非律眼睛閃著詭異的神色,沒想到當年那個嫩嫩的小女孩及笄之後竟然能美得這麽傾國傾城,還真是出乎他的意料。既然她這麽美,以後就收了當個禁臠好了,留她一條賤命伺候他!


    個人心思詭異尚且不說,那都是心裏麵的彎彎,可是已經有人嘴上不爽,罵了出來。


    “嗬嗬,長了一副狐狸精模樣,不知道以後勾引誰呢,七哥可注意點,別戴了帽子。”女子陰陽怪氣的聲音回蕩在婚房裏,讓所有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這話卻是說的有些毒了,鬱錦鸞猛地抬頭,雙眼狠戾的盯著六公主虞梅安,神情淩冽,聲音更淩冽,“錦鸞自認沒有什麽對不起公主,不知道公主為何三番五次想毀了錦鸞呢?”


    “你,你別瞎說,誰想毀了你啊,毀了你的是你自己。”虞梅安狠狠地瞪了鬱錦鸞一眼,轉身拉著身旁女子的手,倒苦水一般,“五姐姐你不知道,這人總是無緣無故對付我,欺負我就算了,還往我身上潑髒水,真是好可惡啊。”


    那女子眯著眼睛看了鬱錦鸞一眼,憑著女性的直覺,鬱錦鸞斷定她對自己有惡意。


    還有那虞梅安,真是好賤,居然顛倒事實,這讓鬱錦鸞忍無可忍。


    然而就在她想回敬虞梅安的時候,一個冷冷的女聲說話了,“梅安,最近女戒抄少了是不是,你母親如何教育你的,竟然敢如此口出狂言,撒謊成性。”


    那聲音帶著幾分冷氣,幾分傲氣,和渾然天成的貴氣,就像久居上位者的人所擁有的氣概。


    鬱錦鸞抬頭,看著那個年約三十左右,眉目姣好,神情卻極為嚴肅的女子,微微一愣。


    這時候,虞非清恰巧出來為她解圍,“這是大姐,也是大虞王朝唯一的嫡女。”


    意思便是,她是虞非清的親姐姐,慕容席婉的女兒,自然也是可親近之人。鬱錦鸞瞬間明悟,她站起身,對著虞康安做了一個楫,而後甜甜的叫道,“大姐姐。”


    虞梅安點頭應了,眉目似乎緩和了不少。她將頭上的一枚極其美麗的簪子拔了下來,簪到了鬱錦鸞的頭上,並笑道,“今兒我這簪子倒真襯你,便送予你了吧。”


    長姐的好意,鬱錦鸞又怎會癡傻的拒絕呢。當下甜笑著彎腰道,“謝謝大姐姐,大姐姐送的東西,錦鸞很喜歡呢。”


    鬱錦鸞的知趣讓虞康安心中開心不少,她輕拍著鬱錦鸞的手,聲音卻極大,“皇家人多,嘴雜。日後若是有什麽事情,便來找我。我康安公主的名號,也是有那麽幾分的。”


    這話說的倒是,她是景文帝的第一個孩子,所擁有的寵愛幾乎是其他公主和皇子的綜合,又因為她嫁了將軍當駙馬,整個大虞王朝誰不尊她幾分。那康安公主的名號,更是有相當的威懾力。


    鬱錦鸞感激的笑,虞康安這是在為她撐腰,告訴她若是有人欺負她了,便去找大公主。


    鬱錦鸞不知道說什麽合適,隻感激的抿嘴笑,暗附自己記住了公主的這片心,日後定回報她。


    鬱錦鸞和虞康安這話一說,其他想擠兌擠兌鬱錦鸞的人便打消了念頭,畢竟誰也不想得罪這個很有手腕額公主。是以不鹹不淡的跟她說了幾句話,便都走了。


    虞康安念著她的兩個孩子,也早早的走了。是以很快,婚房便隻剩下了鬱錦鸞虞非清和媒人以及初青四個人。


    而後媒人剪下了兩人各一撮頭發,放在了繡的極其精美的荷包中,並笑道,“七爺和七皇子妃以後就是結發夫妻了。”


    鬱錦鸞笑著讓初青打賞了她,媒人便喜滋滋的走了,一時間,房間裏隻剩下了鬱錦鸞和初青以及虞非清。


    沒有人說話,房間內氣氛有些凝結。


    “小姐,你要不要洗澡啊。”氣氛太過於尷尬,初青受不了的腳步慢慢往外蹭著,卻依舊不忘記問鬱錦鸞要不要洗澡。


    “要。”鬱錦鸞也覺得很尷尬,便一口應了下來。


    “那我給小姐燒水去了。”說完這句話,初青便腳底抹油溜了出去。


    房間內終於隻剩下了鬱錦鸞和虞非清,二人四目相對,一股名為曖昧的氣氛,逐漸蔓延至每個角落。


    低下頭,鬱錦鸞臉紅紅的站在床邊,手不知往哪裏放。到現在她還記得昨晚他的隱忍,如今終於到了不用隱忍的時候,她……有些怕呢。


    扯著嘴角傻笑一聲,鬱錦鸞往後退了兩步,卻不小心跌坐在床上。


    殊不知,正是她這一個動作,點燃了虞非清隱忍了一年多的玉望。


    “鸞兒。”他猛地欺身上前,單手將她猛地推到在床上,而後身體緊緊地壓了上去,嚴絲合縫,不由一絲空隙。


    “唔,阿清。”鬱錦鸞驚慌的瞪大眼睛,卻換來他一記凶猛的吻,幾乎沒帶任何猶豫,他的唇迅疾的覆蓋了她的唇。伴隨著舔舐撕咬,他的動作有些粗魯,粗魯的有些疼,疼中卻帶了些許異樣的感覺。


    “鸞兒,鸞兒。”他低低呢喃著,聲音中含了一年多壓抑後爆發的狂熱,“說你愛我,鸞兒,說你愛我。”


    鬱錦鸞被他吻得意亂情迷,卻依舊聽清了他的呢喃,雖然心裏一直對他都是滿滿的愛,但是從來沒有表達過。


    而今新婚之夜,他的要求,總是要滿足的。


    想到這,鬱錦鸞便羞紅著臉,輕聲呢喃道,“阿清,我愛你。”


    話音才落,男人似乎受到鼓舞,雙手的吮吸力度愈發大,竟將她的唇生生的吸進了嘴裏,並有舌頭舔舐劃過她的口裏。


    驀然,他猛地抬手,覆蓋在了她的渾圓,食指和中指微微用力,捏了一把她的胸口,引得身下女子一下顫栗。


    虞非清滿意於她的反應,唇舌愈發用力,甚至發出那種“嘖嘖”的聲音,將鬱錦鸞弄了個大紅臉。


    可是他非但沒有絲毫不好意思,反而手指忽而用力的撫摸那渾圓,忽而輕輕的掠過最上麵,忽而又整個手完全覆蓋住它,輕輕揉搓。


    想他成親之前惡補了很久的春宮圖,也不是白補的!


    ------題外話------


    涉h……就最後一點,我修改了整整四次啊,我懷疑我明天寫洞房的具體情節它能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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