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風對著懸崖看了很久,臉上也是頗為沉重,似乎在考慮什麽問題。


    宋滿存看見他的樣子,不免有些擔心。把哭著的楚氏交給剛跟過來的三嬸,來到懸崖的旁邊,想要把易風拉回來。


    “易風,你盯著懸崖下邊做什麽?你不會是……你可千萬別衝動,咱們再想想辦法,總會有其他的方法到懸崖下邊的!”


    聽了宋滿存的話,易風回過頭來,有些奇怪:“衝動?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到崖底救果果,我衝動什麽?”


    聽他這麽說,宋滿存有點疑惑了:“你不是要跳下去麽?果果應該還沒有死呢,你可不能想不開殉情。如果你是想著下去救果果,那就更不行了。我看著這個山崖有千尺長,就算是咱們當中武功最高的電下去都不一定能安全,所以咱們還是另外想辦法吧!”


    易風聽了,臉上擠出來了一絲苦笑:“原來你以為我是想要跟著果果跳崖?放心,我沒有那麽傻!如果她沒有死,我卻死了該怎麽辦?再說,我身上還有我的責任,生命也不是由得了自己的!”


    聽了易風的話,宋滿存終於放了心,不過心底也生出來了一絲同情。易風這個孩子,還真的是很可憐,雖然他不知道他的具體身份,但是也能看得出,他的身上,背負著太多的東西,一些不屬於他應該背著的東西。


    “那你為什麽從這裏往下看,是在想辦法?”


    “恩!”易風點點頭,“我早就準備了一些繩子,現在在看這個山崖到底多深,看繩子夠不夠。”


    宋滿存聽了,鬆了一口氣,幫忙指揮著人連接繩子之後,就回去繼續安慰楚氏。


    這會兒的楚氏,看見山崖的高度之後,已經接近崩潰:“滿存,你說果果會不會,會不會已經……”


    宋滿存把楚氏抱在了懷裏安慰著:“不會的,不會的。他們已經再弄繩子了,過會兒我下去看看,找找果果,說不定她隻是受傷了,在下邊等著咱們救呢!”


    楚氏點點頭,繼續哭著:“恩,她一定要沒事兒啊!她的命太苦了!從小跟著我就沒有過過什麽好日子,現在又出現了這樣的事兒!都怪我,當時好好的京城不在,為什麽非要讓咱們家人來這裏?還有,當時果果要搞什麽事業,我就不應該答應,商場如戰場,那些想要在背後插刀子的人多著呢!還有,那天她出門的時候,我就應該讓人跟著她,保護她,她畢竟是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


    看見妻子這麽傷心,宋滿存這個平時不太會說話的,也隻好想著辦法去勸解:“雲清,這不是你的錯,咱們生活在村子裏,果果發展水果業都沒有錯。你想啊,如果她在京城裏,被刺殺、被陷害的事兒能少了麽?在村子裏隻是這麽一次,你都這樣心疼了,那在京城裏,你不得天天提心吊膽啊?至於水果業,那是果果喜歡做的事兒,你不是一直覺得女人也能做到男人可以做的事兒麽,果果就在證明著這一點,而且很成功,咱們有個好女兒!最後一點,確實是我們疏忽了,這個也不是你一個人的錯,我這個當爹的也沒做好!不過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咱們最重要的事兒,是趕快營救果果!早點找到果果,就多一份希望啊!”


    楚氏也不是那種遇見事兒隻會哭的女人,開始的種種是因為她一時難以接受,才麵臨崩潰,這會兒被宋滿存這麽已提醒,也立刻恢複了神智。


    “對,咱們得想辦法趕快營救果果!”於是,她擦了擦眼淚,和三嬸他們一起開始連接繩子。


    雖然是把家裏所有的繩子都拿了過來,可是連接起來,也不過是個五六百尺(200米左右),這恐怕連山崖的一半都不夠!


    這下子大家愁了,這裏離著家,離著集市都不近,要是再去取一次,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呢!


    那該怎麽辦呢?看見山邊的藤蔓,楚氏和宋滿存靈機一動,同時說了出來:“藤蔓!”


    “好辦法!”易風雖然偶爾也會在江湖走動,可是他出入的地方多數是城鎮,這樣的辦法是想不出來的。剛才還在發愁的他聽見楚氏他們的話也稍稍寬慰了一下。


    本來因為莫果果可能是失蹤而有些鬱鬱寡歡,沉默不語的三嬸聽見楚氏的話,也終於高興了。


    半是真話,半是想要讓楚氏開心點,她笑道:“嫂子,你跟宋大哥還真是默契!居然能夠一起想到這麽好的主意!”


    楚氏聽了,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看你說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可能想的事兒也差不多。咱們快弄藤蔓吧!”


    這些藤蔓雖然柔軟,但是卻很結實,手肯定是弄不下來的。幸好電和雷都隨身帶著刀劍,於是,他們平日裏是不見血不出鞘的寶刀、寶劍,都被當做了鐮刀在用……


    雖然是被當做鐮刀用,可是畢竟是寶劍和寶刀,電和雷也不會委屈了它們。所以,大家隻覺得雷和電很默契地對著山上舞了一陣的刀和劍之後,他們就都抱著很多長長的藤蔓回來了……


    楚氏、宋滿存和易風對這樣的事兒是見怪不怪,再說,他們也沒有心情去驚奇,接過來這些藤條,就開始繼續接繩子。


    三嬸可是看的一直張著大嘴:“我的乖乖,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事兒!俺知道雷和電是練家子,可是沒想到這麽厲害!這刷刷地舞了幾下,這些藤蔓就都下來了,那是不是你們家要劈材的時候,雷和電也這樣刷刷幾下,柴禾就劈好了?”


    被人崇拜的感覺總是好的,雷笑了一下,沒有說話。電則是揚了揚頭:“這是小意思,衝著你是果果的三嬸,你想看啊,改天我們好好給你表演一段!”


    三嬸急忙點頭:“好啊,好啊!果果也肯定愛看,你們改天一起表演給我們看!”


    因為不知道雷和電的情況,說完,她來熱情地告訴他們:“看你們兩個小夥子也老大不小了!原來看著你們一天總是冷著個臉,我還總擔心你們媳婦不好找呢。現在我可是放心了!我告訴你們啊,就你們剛才這麽一招,肯定能得迷倒村子裏不少小姑娘,這媳婦的事兒,算是不用愁了!”


    電聽了之後,破天荒地對著三嬸露出了笑容:“是麽?我還不知道這有這個效果呢!謝謝你了,那我還真的要看看,這一招能不能讓姑娘們看上我呢!”


    聽見電的這個話,雷皺了皺眉,伸手就把電拉了過來:“好了,救果果重要,趕快過來幫忙!”


    這個電,貪心不足蛇吞象。這兩天是讓他在上邊了是吧,居然就想要勾搭小姑娘了,看把果果救出來之後,他怎麽收拾這個家夥!至少也要讓他在床上躺個三天三夜,讓他不老實!


    楚氏、宋滿存他們三個人分工,而且手上的速度都很快。有了雷、電和三嬸的加入,速度更是快了不少,不一會兒,一條將近300丈(一千米)的繩子就弄好了。上邊是藤蔓,下邊是從家裏帶來繩子。


    大家都覺得,這麽長的繩子,肯定能夠到達崖底!


    繩子有了,誰下去就成了問題。


    宋滿存第一個站了出來:“我是一家之主,而且我的武功、閱曆在咱們當中都算是高的,讓我下去!”


    楚氏並不讚同,因為莫大生不在家,從小莫果果和莫樂樂受過的苦,被那些孩子欺負的樣子她不是沒有看過,她不能讓揚揚也從小就沒爹。


    所以她急忙搖頭:“不行!要是失去了果果,我就已經很受不了了。萬一你出了什麽事兒,讓我和揚揚怎麽活?論武功、論閱曆,我也不比你差,我是女的,還比你靈巧,讓我下去!”


    “不行,你的腿曾經受過傷,遇到寒冷的時候還是會發病。萬一下邊是那種冷洞,你就太危險了。再說,對於小孩子來說,娘比爹重要,還是讓我去!”


    這會兒,三嬸也來湊熱鬧:“嫂子,宋大哥,你們都別爭了!雖然你們都是練家子,可是俺從小就在山裏長大的,這樣的山啊,不用藤蔓都能下去,還是讓俺去吧!”


    “不行!”三嬸的話立刻遭到了楚氏和宋滿存的共同反對,他們是莫果果的爹娘,而且是有武功的,就算是出了點情況,也能緊急應對。這個三嬸跟果果根本沒有什麽血緣關係,加上她兒子進京趕考,結果還沒有出來,他們怎麽能讓她在這個時候去冒險?


    看著這一家人爭論不決,電走了出來:“得了,得了,你們都別吵了!算起來,果果也算是救過我們,也成全過我,我的武功和輕功又是這裏最好的,還會我下去吧!”


    雷一聽,把他往邊上一提:“你還是一邊兒呆著去吧!你武功是好,可是你傻頭傻腦的,別人沒救成,還要讓我們救你!這個山崖,還是我來下!”


    正當大家爭論不休的時候,楚氏忽然發現易風並沒有在其中。按照易風對果果的在乎成都,他不可能不搶著下去。


    “壞了,易風不見了,難道他下去了?”說著,楚氏就跑到了崖邊,果然看見了易風的身影。


    看來,他是趁著大家爭吵的時候下去的,現在已經爬下去了很遠了……


    這下子,楚氏和宋滿存都急了:“這可怎麽辦?易風現在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呢!這下去要是有個萬一,可怎麽辦?”


    電也急得直接要下去:“少主怎麽這麽衝動,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可怎麽辦?”


    雷看見電如此,把他攔了下來:“好了,你先別衝動!少主他現在武功也不弱,而且他也不是個為了感情就什麽都不顧的人。宋將軍,宋夫人,你們也不用擔心,他自有分寸,應該不會有事的!”


    雖然說有了雷的寬慰,大家還是放心不下,所以一致決定,如果易風那邊到了天黑還不上來,他們就下去救人!


    不說大家有多麽擔心,單說易風這邊的情況。弄繩子的時候,他就打算自己下去救人果果。看見大家這麽爭著下去,他知道,因為自己的傷,就算是自己提出來,怕是也沒有機會。所以,在爭吵最熱烈的時候,他趁著大夥兒不備,偷偷地拉著繩子就往下走。


    雖然背上的傷已經好了個七七八八,可是這樣弓著腰往山下走,又沒有什麽防護措施,他的背還是有些吃不消。這個懸崖很是陡峭,就連下腳的位置也很少,所以易風往下爬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哪一腳踩空,會給背部造成更大傷。


    怕自己真的出事兒,他也沒有勉強自己,往下爬的速度很慢。


    隨著自己漸漸地往下下,他也發現,這個山穀裏邊和外邊看到的景象還是很不一樣的。


    從外邊看的時候,因為有雲彩,低下看不分明,讓人總覺得這裏是一處危險的所在。而現在到了低下,映入眼簾的確是一派水月洞天,像是一個世外桃源,當然,這個桃源似乎有點冷,外邊已經是夏天了,這裏確實初春的樣子。


    外邊的花都已經凋謝了,這裏的花似乎才剛剛打骨朵。


    在上邊那麽估量,大家肯定都想不到,這個山崖居然比他們想象的還要長!離著地麵差不多二十米的時候,繩子到頭了!而且繩子的正下方對著的,是一個很深很深的潭水,離著潭水很遠,他都能感覺到絲絲的冷意。


    這會兒他還真的有點慶幸,下來的是自己,而不是腿上有過傷的楚氏……(易風開始關心丈母娘了,嘎嘎)


    按照易風的武功,平時的時候從這一的高度躍下來,也不會有什麽問題;可是現在他身上有傷,要是這樣跳下來,還要避開那個寒潭,他肯定會受重傷!


    他皺了皺眉,盡量往邊上躲,避開那個寒潭,然後徒手小心翼翼地往下邊爬。


    爬到接近地麵的時候,他終於鬆了一口氣,一下子跳了下來!


    落地的時候,他正好踩在了地上嫩嫩的草上,起了不小的緩衝作用,加上他向上提氣,用了一些功夫,所以到是安然無恙。


    落地了之後,他開始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並且努力搜索莫果果的身影。


    目測這裏是個沒有人居住的地方,周圍沒有任何人為的色彩,房子、棚子什麽的都沒有,隻有這邊的一個瀑布,一壇寒泉,還有一個山洞。其他的地方都是草坪和樹木。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寒潭的原因,這些草坪還有些黃,應該是剛長出來,而那些樹木也都是抽著嫩芽兒或者頂著花骨朵。


    而他到處尋找,都沒有在草坪上看見莫果果的身影,易風的心沉了沉,想到了最壞的結果。


    不對,就算是真的出了事兒,至少也應該有屍首在。她昨天才從上邊掉下來,不可能今天屍首就被飛禽走獸給吃光!


    對,還有寒潭!


    想到這裏,他朝著寒潭奔了幾步,站在岸邊用目光仔細地搜索著,卻隻發現了一點莫果果的裝飾,以及一個男人的屍體。


    男人是麵朝下的,似乎又被重物撞擊,幾乎被壓成了肉餅,模糊著看不清摸樣。不過按照張三說的推算,這個人應該就是和莫果果一起掉下山崖的瘦子。


    他是跟莫果果一起掉下來的,他掉到了這裏,摔成了這幅樣子,那莫果果呢?是不是也……


    這個念頭閃出來的時候,易風的心都揪了起來!


    “果果,你在哪裏?”易風終於失去了平日裏的冷清和冷靜,變成了一個普通的人。


    他一邊呼喚著莫果果的名字,易風一下子就跳進了寒潭裏,瘋狂地找著,任這冰冷的漫濕了他的鞋襪,他的褲子,他的上衣,甚至他的傷口……


    這會兒,他根本就顧不上這個水涼不涼,也顧不上自己的傷口是不是會重新開裂,隻是到處撈著,找著,抱著希望,也帶著恐懼。他希望趕快找到莫果果,可是又懼怕那一幕。因為他不知道,如果他找到的不是一個人,也是一具屍體,那他該怎麽辦?


    整個寒潭都找了一遍,易風還是沒有發現莫果果的屍體,他雖然擔心,但是也鬆了一口氣。莫果果應該沒有死,不然怎麽會一直找不到她的屍體呢?


    這時,易風忽然在寒潭出口的地方瞥見了一抹綠色,一抹他極其熟悉的顏色,這是莫果果最喜歡的一件衣服,那天她出門的時候,穿的就是這件!


    帶著忐忑,易風衝到了這抹綠色跟前兒,卻不敢仔細張望,他害怕,他真的害怕失去莫果果。


    可是,他也知道,他逃不過的,不管莫果果是生是死,他都必須要去看!


    想到如此,他睜開了眼睛,還好,她的身子是完整的,除了臉上有些擦傷之外,似乎沒有什麽明顯的傷痕,跟沒有那個瘦子一樣猙獰。


    他急忙把莫果果從寒潭的冷水裏撈出來,抱到了岸邊的青草地上。


    他小心翼翼地把手伸過去試探她的呼吸。把手放在莫果果鼻子的一刻,易風無疑是緊張的,莫果果是生是死,現在就要見分曉了。


    讓他崩潰的是,他的手放上去了半天,卻什麽都感覺不到!完了,莫果果死了!


    意識到這個事實,他這個十七歲的小男子漢,他這個經曆過無數悲歡離合,見過無數生離死別都沒有掉淚的男人落淚了!


    “莫果果,你這個不守信譽的人,你怎麽能這麽走了?你不是說過,兩個人吻過了就要成親的麽?你不是說過,你18歲之前不考慮成親,要我等到18歲之後麽?你還沒有嫁給我,你讓我該怎麽辦?”


    “莫果果,你記不記得你跟我說過,我要是死了,你就去鬧閻羅殿,把我給拽回來?難道你的話隻對我有效,你自己卻不打算遵守?我告訴你,現在我也不讓你死,不準你死,你聽見沒?”


    “莫果果,我為了你什麽都放棄了,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你說話!我不準你死,你不能死!”


    易風的淚水一滴一滴一滴地落在了莫果果的臉上,也像是刀子一樣,割在易風自己的心上……


    平時的莫果果難得有個沉靜的時候,不是去逗著小白,就是去跟宋揚鬧著,偶爾有空了,肯定要來折騰自己,易風總是想著,莫果果要是文靜一點,淑女一點應該會更好。


    可是現在,莫果果真的安靜了,不鬧騰了,易風又多麽希望她能站起來,那樣嘰嘰喳喳地跟自己說幾句話,哪怕是說自己,訓自己活著折騰自己,甚至給自己個白眼都好啊!


    怕莫果果的臉被自己淚水弄髒了,易風伸手去擦掉她臉上的淚水,而當他的手伸到莫果果的鼻尖的時候,卻停住了!因為雖然很微弱,可是他卻感覺到了莫果果的呼吸!沒錯,的確是呼吸!


    從大悲到大喜的轉變,就是這麽快,易風又將另外一根手指放到了莫果果的鼻間,想要再試試。可是,這樣的氣息有沒了。


    想到莫果果可能是因為昏迷和長期泡在冷水裏所以才呼吸慢,這次的易風並沒有急著拿走,反倒是把手一直放在那邊等待著。終於,又過了一會兒,他再次試探到了微弱的氣息,這次的,比剛才強一點。


    這會兒,易風的臉上一掃悲傷之情,都轉換成了欣喜。為了更加確定,易風急忙將耳朵貼在莫果果的胸口,去聽她是否還有心跳。


    當那“咚咚,咚咚”的心跳傳出來的時候,易風真的覺得那是最動聽的樂音!確定莫果果還活著之後,易風忽然有點尷尬了,他這樣低著頭聽莫果果的心跳,腦袋碰到的,是兩團軟軟的東西。男女授受不親,他這樣,算不算是占了莫果果的便宜?難道自己真的是莫果果說的色狼?


    不對,他都已經17了,血氣方剛的,但是從沒有對別人產生肖想,怎麽會是色狼呢?


    再轉念一想,他這輩子是認定莫果果了,就算是莫果果不答應嫁給他,他也一定要和她成親,既然是自己未來媳婦,那也不算是色狼的行徑。


    看著莫果果這樣昏迷不醒,易風有點著急,她到底是怎麽回事?


    忽然,他想了起來,自己都高興衝昏了頭腦,莫果果在寒潭裏泡了這麽久,肯定是喝了不少的冷水,怕是都凍上了吧,他應該要幫忙排水,然後取暖啊!


    幫莫果果把肚子裏的水都擠出之後,易風發現莫果果還沒有醒,而且還渾身發冷。他知道,現在必須要讓莫果果暖和起來。


    於是,易風找出來了火折子,又找了一點幹草和樹枝,在這邊點起來了一個火堆。然後,他把莫果果抱到了火堆旁,希望能讓她暖和一點。


    忙完了這些,易風才發現,自己的後背上傳來了絲絲的痛。這他才想起來,自己渾身的衣服也濕透了,傷口肯定是被水泡過了。


    這裏的氣候本來就跟早春一樣,如果還穿著濕衣服,怕是自己不會傷風,傷口也會吃不消。所以他看了一眼還在昏睡的莫果果,就把衣服脫下來,在火邊搭了木頭架子烤著……


    這會兒,易風又是和那次在山洞裏一樣,隻穿著一件小衣了。其實他本來也想把小衣脫下來,但是怕莫果果忽然醒過來看見了大家尷尬。


    忙完了這些,他想看一下莫果果的情況,卻發現,雖然有火這麽烤著,但是她的衣服也沒有太幹,而且身子還是那樣冷冰冰的,一點溫熱的氣息都沒有!


    這該怎麽辦?


    遇見這樣的情況,最好的辦法是把衣服脫下來烤幹,然後再想辦法讓身子暖和起來。可是……


    看了一眼莫果果慘白的臉,易風決定,這樣的時候,就不應該顧著什麽禮節了,還是莫果果的性命重要!


    於是,他硬著頭皮,當然,心裏也帶著一點點期盼地衝著莫果果的衣服伸出了手……


    這個時代的女子一般都是上身裏邊穿著一件肚兜,中間套著一件中衣,然後外邊再配上一件外衣;下身多數是穿著裏邊的褻褲,然後再套著褲子,外邊再穿著裙子的……


    在窮苦的人家,以為幹活不方便,所以婦人都不穿那麽多層,多數是肚兜外邊套著短衣襟短袖子的外套;下身也隻穿著褲子。但是未出閣的姑娘滿了十歲之後,肯定是要把這幾樣都穿著的。


    這裏的夏天雖然比較涼爽,可是畢竟沒有電風扇和空調,莫果果怎麽肯穿那麽多?所以她的上身隻穿著肚兜和外衣;下身,嘿嘿,更是精簡,並沒有穿著尋常的褻褲,而是穿著她自己做的三角小內內,然後套著褲子和裙子。


    如果不是楚氏非逼著她穿,說不定她就直接撤掉褲子或者裙子了!


    莫果果的外衣很好解,易風剛解開一個扣子,就看見了她細嫩的脖子和粉紅的肚兜。


    雖然聽說過女人的肚兜,也在春宮圖上見過,可是這樣近距離觀察,他還是第一次,不自覺地喉嚨就動了一下。這時,莫果果身上的冰涼又提醒著他,莫果果是多麽需要溫暖,所以他急忙打消自己的念頭,幫她把外衣脫了下來。


    當然,肚兜就留下了,他總不能和莫果果赤誠以對,那是洞房花燭才能幹的事兒。


    當他開始脫莫果果的裙子的時候,雖然是告訴自己在幫著莫果果,可他還是覺得自己有點猥瑣。


    當他把莫果果的外群、褲子脫下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因為莫果果並沒有穿著褻褲,而是穿著一個三角形的東西,隻遮住了重點部位和半個屁股,兩條白花花的大腿都露在外邊!


    看見這一幕,易風隻覺得鼻子一癢,一股溫熱的東西就流了下來……


    一向是自認為淡漠、冷清、控製力好的他,居然流鼻血了!太丟人了,太丟人了!


    不就是兩條腿麽,自己也不是沒有長,雖然果果的比自己白一點。再說,當年的時候,莫果果還基本上全裸地在自己的懷裏睡覺呢,他也沒有其他的想法啊,現在是怎麽回事?!


    處理好了自己的鼻血,易風回到了莫果果的身邊。這會兒,莫果果的衣服也脫得差不多了,他急忙安置好了她的衣服,順便把這樣半裸的她抱到了火堆旁,這裏他用一些軟草弄了個墊子,可以讓莫果果做得舒服一點。


    為了防止自己再次流鼻血,易風隻好念起來了一些經文,是上次娘親給奶奶抄得……


    又過了好一會兒,看見莫果果還沒有醒過來,易風有些著急了。


    伸手一試,似乎這個火堆的作用不是很大,莫果果的身上還是冰冷的。


    怕莫果果昏迷時間長了會出問題,易風心一橫,直接把她抱到了懷裏,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她。


    還別說,易風這樣抱著莫果果,還真的就沒有什麽邪念!


    為什麽呢?


    因為莫果果身上太冷了,整個人都像是一團冰,易風稍微起來的一點邪念也都被這樣的冰冷給冰回去了!


    為了讓她能有更多的麵積跟自己接觸,易風直接躺在了草地上,把她整個人都塞在了懷裏,還不停地為她搓著手心,希望能傳遞一些熱量給她。


    於是,草地上出現了這樣的一幕,一個將近全身**的男孩兒抱著一個隻穿著肚兜,下身也隻蓋著重點部位的女孩兒,這樣子,怎麽看怎麽曖昧!


    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莫果果的身上終於不那麽冰冷,也不那麽僵硬,漸漸地有了一點溫度。


    而易風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小火爐……


    剛才是因為著急,也是因為莫果果太冰冷,易風才能當好那個柳下惠。


    現在,這麽樣一直抱著心愛的女孩兒,聞著她的芳香,感受著她的軟軟的身子,易風的心不亂就奇怪了!


    心一亂,他的血液也奔騰了起來,渾身上下都熱了很多。這樣的姿勢,他的某個部位和莫果果的是緊緊挨著的,中間隻隔著兩層棉布,所以,小易風就這樣理所當然地抬頭了,弄得易風更加難受。


    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的呼吸也開始變得粗重,他原本是給莫果果搓身子讓她早點恢複體溫的手也變得不老實起來,貪婪地沿著莫果果的手臂上下摸著,另外一隻手也是不聽話地在莫果果的腰上來回摸索著……


    如果不是他使勁兒控製著自己,他的手現在怕是已經到了莫果果那兩隻沒有長成的小白兔和她特意設計出來的小三角褲褲上了吧!


    天知道,易風現在忍得是多麽辛苦。他承認,他是莫果果說的色狼,不過這個色,隻針對莫果果!


    這時的易風,心裏是矛盾的,一方麵,他希望莫果果早點醒過來,這樣就能阻止自己想要進一步侵犯她的念頭;另外一方麵,他又希望莫果果不要那麽快醒來,不然自己就沒有辦法和她這麽親密地在一起了。


    現在,他的理智是讓他要尊重莫果果,這是他曾經的教育,妻子和那些妾室、通房不一樣,在正式過門之前,是不能輕薄的;可是他的感情、他的**卻告訴他,他想要和莫果果更親密一點,比如要親親她的嘴,摸一下自己一直想要的碰的地方……


    最終,在他活著的17年中,終於有一次,是感情和**沾了上風。他的嘴還是忍不住湊向了莫果果。


    因為在水裏泡的太久,莫果果的是軟軟的,還有些微涼。


    對於易風來說,這無疑是他現在最好的解藥,當兩個人的唇碰到一起的時候,易風不禁覺得特別的舒服,也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傳遍了全身。


    他忍不住吮吸,啃咬,還憑借著本能把舌頭伸到了莫果果的嘴裏,去尋找那個冰涼的軟軟的東西。而這時,他的手也極為不老實地遊移到了莫果果的胸前。


    作為一個知識憑借春宮圖了解男女知識的毛頭小子,他隻知道自己很喜歡這裏,手也隻是在這裏簡單的放著,沒有太多的動作。


    而莫果果那邊卻不老實,不停地用手在他身上摁來摁去,最後還準確找到了他胸口的兩個點,像是在摁遙控器一樣不停地摁著,摁著!


    前一天晚上,莫果果看見瘦子要襲擊張三,沒有多想就上前想要阻止。掙紮之中,兩個人都踩空了,掉下了山崖。


    這個山崖很高,所以他們沒有立刻掉下去。瘦子畢竟經驗豐富,為了到崖底能活命,本來想要掙紮開莫果果的他不動了,任由莫果果從後邊抱著他。因為他想著到了地上,莫果果還能給自己緩衝一下。


    這個時候的莫果果倒是沒有想那麽多,因為她覺得自己和這個家夥肯定是必死無疑了。


    在現代,有人在六七層高的樓跳下去都自殺成功過,更何況他們掉下去的這個山,不知道有多少個六七層樓高呢!


    死有重於泰山,亦有輕於鴻毛。她這樣見義勇為,為了救張三兒而死,順便帶走一個禍害,算不算是重於泰山呢?


    不知道這次死了,會去哪裏。


    想到死,她忽然覺得好舍不得,舍不得楚氏、宋滿存、三嬸、樂樂、揚揚,更舍不得易風。


    真沒想到她到這古代一回,也是英年早逝。她都沒有結婚,沒有過男人呢!本來她還想著18歲的時候撲倒易風呢!


    撲倒易風?這個念頭一出,莫果果不禁驚奇了一下。原來,她在潛意識中早就把易風當做自己的男人了,隻是她自己沒有發覺而已。這個時候,她才發現,易風在她的心裏已經生根發芽,可惜,怕是不能開花結果了!


    瘦子本來是想得挺好,想要落下去找莫果果墊背。可是,他們離著地麵不是很遠的時候,被一個凸出來的數給絆了一下,再次落下去的時候,就變成了他墊底兒……


    於是,就有了易風看到的那一幕。兩個人一起掉進了寒潭裏,因為被摔加上莫果果的衝擊,瘦子就成了那個樣子。


    雖然有瘦子幫自己緩衝了一下,可是莫果果受到的衝擊也不小,當即暈了過去,身體在冷水裏泡了一晚上,白天的時候被衝到了出口處。如果易風再晚來一點,她怕是真的就被衝跑了,也或許就沒有命了。


    昏迷中的莫果果對外界發生的事情都不太清楚,自己被衝走,被易風所救的事兒就更是不知道了。


    她隻是在亂七八糟的想象,在亂七八糟的做夢。


    開始一個晚上,她好像是被剝光了扔到了大雪天一樣。好冷,凍得她渾身發冷,血液都要凝固了,可是想離開卻沒有辦法;後來,這個雪地沒有了,她似乎回到了正常的空間,但是身體依舊很冷,始終暖和不過來;再之後,她感覺自己抱著一個溫熱的爐子,寒意也漸漸地少了許多。


    而這個爐子似乎有自動地調控,越來溫度越高,到後來都有些燙人了。自己對著遙控器摁啊,摁啊(就是剛才摁易風,汗),可是這個爐子就是不降溫!


    最離奇的是,這個爐子居然化身為了易風,直接穩住了她的嘴。雖然自己也了在其中,可是他們吻了太久,讓她的呼吸都不順暢。


    因為呼吸不順暢,一直昏睡的莫果果醒了。


    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張放大的臉,也感覺到了那條鑽在自己嘴裏的舌頭和胸口的大手,以及下身感覺到某樣東西,她頓時就有些惱怒;再一看自己和易風都近乎裸著,莫果果火了!


    她急忙朝後邊退了退,把易風的舌頭和自己的嘴分開。


    接著對易風甩手就是一巴掌:“易風,你混蛋,你說,你把我怎麽了?”


    ------題外話------


    謝謝秋心自在含笑中的5顆鑽石;謝謝秀言情吧,lihong0315,薛曉宇,1138165583,懂事的月票……


    明日預報:吃豆腐被莫果果抓了個現行,易風會有怎麽樣出人意料的表現?莫果果又會在崖底有什麽意外收獲,給她的水果業帶來了另外一個機遇?她回去後,那個曹猛該怎麽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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