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自己所經曆的一切告訴了孩子們,梅貴妃忐忑地看著他們。


    雖然她認為自己沒有什麽錯,可是卻不知道這個幾個孩子怎麽想。畢竟除了易風,他們幾個都是在皇家的教育下長大。


    皇家的人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皇權至上,皇家的利益至上。對於女人,皇家基本都是不在乎的,尤其是嫁入皇家的女人,都被看成了皇上的附屬物。


    隻不過是一個附屬物,像是貓和狗一樣,屬於這個主人,哪裏有資格去有情感?哪裏有主人去在乎你的情感?


    可是,無名為她受的委屈太多了,甚至在她一度“移情別戀”的時候也在守著她,直到她明白,她自己不是移情別戀,而隻是一個正常的妻子對丈夫的一點期盼;直到她決定無論如何也要跟他在一起。


    所以,她一定要告訴她的兒女們,如果有可能,她甚至想要假死,離開這個皇宮,去和無名去草原上牧馬,去湖上泛舟。


    而她能不能得到這樣的自由,她孩子們的看法是很重要的。如果他們都非常反對兩個人在一起,那她真的就不知道該不該去努力得到這個幸福了。


    聽過了梅貴妃的話,易風和夏侯燦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顯然,這兩個人意見一致,都是同意梅貴妃和無名在一起的。


    現在,易風終於明白,為什麽梅貴妃在確定自己對莫果果的感情之後,會放棄她多年的計劃,成全自己。因為這真的是她想要的,而且是她曾經想得到而得不到的。


    既然母親能為了他的幸福而放棄那麽多計劃,能犧牲自己來成全他和莫果果,那他這個為人子的難道就不能為了他的母妃做些事兒麽?


    不知道是不是目睹了當年自己雙胞胎兄弟死之後夏侯景的態度,易風對於夏侯景,真的就沒有多少感情,如果不是因為有弟妹,他早就會勸梅貴妃離開了。跟莫果果相處了那麽久,他的思想也放開了不少,既然她現在能得到幸福,他當然是同意的。


    而夏侯燦也是,雖然他是受著皇家輕賤女子的教育下長大,但是他也看見過他的母妃和易風如何保護他們。在他的心裏,對於梅貴妃自然是要比對夏侯景要親多了。


    之前,他還會為了自己的前途而猶豫,現在他知道了梅貴妃所有的事兒,自然已經下定了決心,他自己的前途,自己會想辦法爭。而母親,他隻希望她幸福!


    易風和夏侯燦雖然是支持梅貴妃的,但是夏侯雲卻跟他們的想法不同。


    雖然她也同情梅貴妃的遭遇,很心疼梅貴妃,甚至已經不恨梅貴妃這次的出軌赤血龍騎。可是,在她的心裏,她父皇的女人就是她父皇的。記得她父皇有個習慣,寵幸過的女人和看過的書從來不會送人。而她的母妃是她父皇的女人,一輩子都是。


    在她看來,就算是她母妃受過這麽多的苦難,就算是她和那個無名這樣情有可原,就算是她母妃對她父皇心灰意冷,那可以不再邀寵,甚至可以去出宮到佛寺修行,但是卻不可以給她父皇帶這樣的綠帽子,更不可能跟著這樣的“奸夫”在一起。


    於是,她先開了口:“母妃,對不起,剛剛是我態度不好。我不該那麽說你。”


    聽了她的話,梅貴妃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下。


    可是,她的心還沒有進入肚子裏,直接就被夏侯雲給沉到了穀底!


    “母妃,之前的事兒,我就當做沒有看見,也不知道。你讓這個男人帶著那個孽……那個孩子離開吧!以後你還當你的貴妃!隻要你以後一心一意地對父皇好,安安心心的做皇家的女人,相信沒有人會知道的!”


    易風聽了,悠悠地開口:“如果母妃是想如此,那就不必讓我們知道了。現在母妃就是想要我們的一個態度,希望我們能支持她,幫著她得到她的幸福。我的態度很明顯,母妃做什麽決定我都同意。更何況,這些年,無名一直守候著娘親;而且照顧我,教導我,我對他,也放心。”


    夏侯燦也點頭:“既然事已至此,母妃和哥哥做什麽決定,我都支持。母妃已經為我們付出夠多的了。我們不能為了我們自己的前途,而讓母妃繼續為我們犧牲那麽多。”


    易風和夏侯燦的回答讓梅貴妃很是欣慰,甚至讓她喜出望外。她一直以為,作為皇子,他們會更偏向於他們的父皇。而且易風現在那麽需要夏侯景的支持,夏侯燦也需要靠這夏侯景才能得到大位,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居然能選擇支持她這個將來什麽都不能給他的母妃,在這樣殘酷的皇宮裏,真是個難得。她倒是很高興,自己這麽好的兩個兒子。


    聽見了易風和夏侯燦的回答,夏侯雲很是惱火:“什麽,你們兩個人怎麽能這樣?你們到底還是不是父皇的兒子?你們到底是跟父皇更親近,還是跟母妃更親近?”


    “母妃!”想也沒有想,易風和夏侯燦同時回答。


    易風接著說道:“父皇給我們的隻是一個皇子和公主的身份,同時帶給我們的也是那麽多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是那麽多被人家殘害的機會;而母妃,帶給我們的生命,還有那麽多的保護,甚至是為了我們犧牲了半輩子,如果沒有母妃的保護,就算是我們真能活在這個世上,也早就被什麽蘭貴妃貴妃之類的害死了。這個時候,他們又會保護我們麽?”


    夏侯燦倒是沒有說那麽多,隻是問了他一個問題:“我倒是想要問你,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是你的兄弟姐妹,這同母異父的就不是了?”


    這會兒,梅貴妃的心裏亂了。雖然兒子們都理解她,甚至幾乎要支持她,可是這個女兒的態度太明顯了。如果她順著她的心意走,怕是這個女兒以後都會不認她;而如果她按照她夏侯雲的說法去做,她心裏難受不說,無名還有她的兒子怎麽辦?


    手心手背都是肉,不過一麵是自己的愛人和還在繈褓裏的兒子;一麵是貴妃的地位和她的寶貝女兒。


    想來想去,她終於做出了決定:“雲兒,風兒和燦兒都是兒子,母妃從小就沒有嬌慣他們,都是讓他們鍛煉著長大的,我不擔心。而你也已經大了,差不多就要嫁人,找駙馬了。這也是母妃對你最大的牽掛,相信你的父皇就算是對你們再不關心,但是這個事關皇家的麵子,他必然不會委屈了你。這樣,我也就能放心了。如果不是不放心你們,我這幾年也不用這樣繼續提心吊膽了。”


    聽見梅貴妃的話,夏侯雲心中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母妃,娘,你到底是怎麽想的?你不是有什麽不該有的打算吧?你可不是一個人,是我們三個的母妃建隋大業!你要做什麽,總也要好好想想,為你自己想想,為我外祖父家想想,更為了我們幾個人想想!千萬不能辦傻事兒,如果你做了不該做的事兒,想要回頭可就難了!”


    梅貴妃聽了,不但是沒有按照她的打算做事兒,反倒是有些決絕:“既然我決定了,就沒有打算回頭。我在宮裏這樣苦苦地熬著,為的也隻是你們幾個人;剛剛你的話沒有錯,我是你們三個的母親,應該為你們著想。可是,我不光是你們三個的母親,也是無名的女人,是我最小兒子的母親!你們都大了,已經沒有那麽需要我了,相比而言,他們應該更需要我。而且,我走了,或許也是有好處的,至少你們不用擔心我的事兒被人發現了連累你們。”


    這個最小的皇子,其實夏侯景已經給賜名了,現在叫做夏侯希,意思是帶著夏侯家的希望,可是梅貴妃從來都不喜歡這個名字,更不希望將來這個兒子真的作為夏侯家的子孫存在著,所以從來沒有這麽叫過他,都是說小寶寶和她的小兒子。


    或許,夏侯雲如果態度不那麽激烈,梅貴妃還會猶豫一下,不會直接做出來這樣的決定。她當年入宮之前也是個烈性子的人,隻是在這個宮裏為了生存才漸漸低磨平了自己的性子。這被夏侯雲一激,她幹脆徹底定下來了!


    夏侯雲本來以為自己一威脅,梅貴妃肯定會為了他們妥協,放棄她那些“愚蠢”的念頭,好好在宮裏過她的安生日子,沒想到卻適得其反,讓她做了另外的一個選擇。


    想到以後她就要沒有母妃了,她心裏就難受的不行。


    於是,她急忙吼道:“不行,母妃,你不能離開!我不同意你離開!你不能走!”


    她的話落,外邊忽然傳來了一個渾厚的男聲:“誰要走?”


    聽見這個聲音,屋子裏的人都嚇得一哆嗦。因為這個聲音不是別人,正是他們認為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出現在這裏的夏侯景!


    無名反映快,立刻將孩子交給了梅貴妃,在夏侯景進來之前,人就飛身到了梁上。


    易風他們這會兒可真是後悔了,剛剛他們就不應該因為說事兒而將那些下人都打發了。至少應該留著一兩個心腹在附近,幫他們站崗放哨。


    如果不是剛剛無名反應快,被夏侯景堵在這個屋子裏,那母妃和無名肯定就要沒有命了!


    無名剛藏好,夏侯景就進了屋子。


    繼續問道:“雲兒,這大過年的,你剛剛說誰要離開,誰要走?”


    夏侯景這麽忽然過來,讓夏侯雲愣了一下,嚇得有些不知道應該回答什麽了。


    梅貴妃一愣,急忙走過去,扶著夏侯景,將他讓到了桌子邊上,笑著說道:“皇上,你不是已經回去了麽,怎麽大晚上來這裏了?”


    夏侯景嘴角也有些笑意:“今晚上老六、老十還有雲兒都在,如此難得的機會,朕怎麽能不過來看看,跟你們說上幾句話?今天,老六的表現不錯,朕本來還擔心了很久,沒想到你小子還真朕的兒子,是個情種!”


    易風聽了,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下,並沒有接著夏侯景的話:“我這輩子已經認定了果果了,自然不會變。”


    夏侯景的話讓易風心裏很不舒服。他可不願意成為夏侯景那樣的人,也不會成為夏侯景這樣的人。眼見著夏侯景這左擁右抱的,然後還在這裏口口聲聲地說著心中隻有楚氏,他怎麽聽,心裏怎麽別扭。


    聽了夏侯景的話,夏侯雲臉色也變了變。


    之前,看著如此的情況,她是習以為常了,可是今天聽了梅貴妃的這些話,她終於意識到了一些他從來沒有想過的問題新闖王。


    夏侯景來到母妃這裏,讓母妃伺候著,轉眼卻說他自己是個癡情的人,心裏隻有楚氏一個人。知道自己的丈夫每天都去不同的女人那邊也就罷了,在聽著他如此說,母妃的心裏能好受才怪呢!可是她心裏難受著,卻還要強顏歡笑地去伺候著他,陪著他,怨不得母妃的心裏會不舒服,會對他心灰意冷呢!


    夏侯雲畢竟平時被人家保護慣了,根本


    不會裝,這一瞬間的情緒都落入了夏侯景的眼裏。


    或許是今天他心情好,也有時間來應付他們。於是,他開口問道:“雲兒,朕怎麽覺得你今天情緒不對勁兒啊?這是怎麽了?剛剛聽你說什麽不讓人家走,這會兒又是沉著臉,是你對朕有意見,還是發生了什麽事兒?”


    夏侯雲聽了,急忙說道:“沒事兒,沒事兒,母妃沒有事兒!”


    夏侯景聽了,皺了皺眉:“梅貴妃,雲兒的話是什麽意思?”


    剛剛夏侯雲的話讓梅貴妃的心都要到嗓子眼兒裏了,聽夏侯景這麽一問,急忙開口解釋:“嗨,我能有什麽事兒?隻不過這風兒想要回黃泥河村,我也想要跟著去散散心,雲兒不高興,不讓我們走罷了!”


    夏侯景聽了,皺了皺眉:“雲兒就是活潑好動,有點果果的味道,所以跟別的公主比起來,朕也更加偏愛她一點。好了,雲兒,你也別不舒服了,老六肯定是要走的,要是不走,你嫂子怕是就要被人給搶走了;就算是你嫂子不能被搶走,可是你皇祖母也會給他塞女人,到時候你的嫂子也會被氣走!”


    這會兒,夏侯雲也已經反應過來了。剛才梅貴妃的話,那不但是給他們找借口開脫,也是在給她自己離開找理由啊!要是夏侯景同意她跟著易風去黃泥河村,那她肯定會借著這個機會離開的。不行,她不能同意!如果她同意了,說不定以後就沒有母妃了。


    想著,她急忙說道:“好吧,好吧,風哥哥那邊兒臣管不了,他一定要離開就離開吧!但是母妃這邊,兒臣是堅決不能讓她去那邊!她在宮裏生活的也習慣了,而且兒臣和燦兒還小,她要是去了,我們怎麽辦?”


    “雲兒!”易風聽了,有些生氣地喊了出來。這個夏侯雲,真是能添亂!本來今天夏侯景高興,他們一說或許就有戲放梅貴妃離開,那樣正好也不用費那麽多勁兒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她要是給攪合黃了,那可就沒有戲了!


    夏侯雲當然知道易風是什麽意思,但是她卻要跟他們攪和到底了:“怎麽?風哥哥,母妃可不光是你的母妃,也是兒臣和燦兒的,她要是不在宮裏,我們兩個人受欺負怎麽辦?再說了,她在宮裏這養尊處優的,要是到了那樣的地方,能適應麽?”


    聽了她的話,回答她的不是易風,倒是夏侯景:“雲兒,這你就不知道了。朕可是去過那個村子,那裏可是個不錯的地方,有山有水的,你母妃最近的心情也不好,如果去那裏,倒是可以安心的修養一段時間;再說了,你剛剛說什麽,說怕不怕有人欺負你們?這個宮裏的人都是你們的庶母,都是你們的兄弟姐妹,怎麽會有人欺負你?”


    夏侯景的話讓夏侯雲無語了。果然,他的確是跟母妃和她的兄弟們說的一樣,別說是有人欺負他們不會幫忙,現在她隻是這樣說,他的臉色就不好了,看來,他一直覺得他宮裏的女人都是相親相愛,不會互相殘殺、陷害。這些年,她母妃怕是為了他們的成長做了不少事兒。


    那她到底應不應該放她母妃自由?


    她還沒有來得及多想,夏侯景就繼續說話了:“不過你說的也沒有錯。你母妃進攻多年,也不一定能適應那邊的生活;而且希兒還小,離不開皇宮,更離不開你們的母妃。所以,這讓她出去散心的事兒,還是緩一緩吧!”


    轉頭,他又對梅貴妃說道:“如果你嫌宮裏亂,不能讓你安心的呆著,那朕就吩咐他們,不讓他們隨意地來打擾你極品帝魂!讓你在宮裏安心靜養!”


    明顯,當他跟梅貴妃說這話的時候和跟夏侯雲講話的態度很不一樣。跟夏侯雲說話的時候,他的語氣是帶著一些人情味,帶著一些寵溺的;而跟梅貴妃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卻帶著一些嫌隙。


    看來,他給梅貴妃解除禁足,讓她參加宮宴,並不是因為他已經想通了,不再懷疑她了,也不是因為他舍不得她,而隻是因為這個宮宴上需要她的出席,也是為了給易風他們一些臉麵……


    而剛剛的話,表麵上是什麽要給梅貴妃一個安靜的環境,實際上那就是重新來一個半禁足,還是將她關在這裏,隻不過沒有了禁足的那個難聽的名聲而已!


    聽了他的話,梅貴妃的心沉了沉。看來,這次怕是走不出去了。還要提心吊膽很久。難道真的要她裝著染上天花,或者是裝死?那樣危險係數太高,一不小心怕是會讓人發現,或者是真的被他們給弄死。其實她也不是沒有想過一走了之,可是那樣會害了夏侯雲和夏侯燦……


    真沒有想到,她的機會,居然會毀在了夏侯雲身上。


    顯然,聽夏侯景這麽說,夏侯雲很是高興:“好哇,這樣最好了!父皇,聽你說那個黃泥河村那麽好,兒臣倒是都想要去看看了。如果母妃要去,兒臣也要去!而且父皇也很長時間沒有出巡了吧?咱們一起去那是最好了!”


    夏侯雲心裏也是有打算的。梅貴妃如果要離開皇宮,她就一定要跟著,寸步不離地跟著,最好讓她父皇一起跟著。到時候,看梅貴妃怎麽走!不管怎麽樣,她都不會將自己的母妃拱手讓人的!


    夏侯燦聽了,急忙說道:“父皇,您和姐姐真的多慮了。兒臣已經長大了,有能力照顧姐姐和兒臣自己。就算是母妃要出去散心什麽的,也不用擔心我們。”


    “得了吧!你才多大,過了這個年才11歲。再說了,你成天裏要去學習,要去背書,哪裏照顧得了我?你這麽說,那到時候我們出去玩兒,不帶著你!”


    這會兒,聽她的這些話,易風都很不得能把她給拉過來教訓一頓了。他真的懷疑,這個夏侯雲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親妹妹,怎麽會這麽不懂事兒。


    也不對啊,當時對於他和莫果果,夏侯雲的態度那麽明顯,一直是很支持他們,甚至是跟莫果果的關係比跟他還好。為什麽碰到他母妃的事兒,她就犯了擰勁兒了?


    到底該怎麽辦呢?如果錯過這次機會,怕是以後就難了。他必須在他們離開之前,說動雲兒和父皇!


    忽然,易風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莫果果!對啊,夏侯景基本上是對她比對自己的幾個兒女還要好;而夏侯雲也是很短的時間就對她死心塌地的了。如果能請得動她出來,那這個事兒還有很大的轉機。


    可是,當年母妃對她做過的事兒,她這次能幫忙嗎?


    不管怎麽樣,為了母妃,他都要盡力一試。他認識她了這麽久,除了求她不要離開之外,他還沒有求過她別的事兒,希望她能幫著自己這個忙!


    夏侯雲希望夏侯景這天晚上能留下來。她覺得,如果讓無名看見她父皇母妃的親近,他一定會主動退出。


    所以,這一會兒話說完了,她就要拉著易風和夏侯燦離開。這兩個人當然是不想走的,他們可和夏侯雲想的不一樣。一方麵,他們不希望梅貴妃和無名之間再有阻礙;另外一個方麵,他們也擔心,如果夏侯景在這裏,萬一發現了梁上的無名,那可就危險了。


    最後,易風和夏侯燦沒有如願地留在屋子裏,直接被夏侯雲拉了出去;而夏侯雲也沒有如願,因為夏侯景根本沒有想在這裏過夜,甚至都開始厭惡跟梅貴妃獨處,見她要走,也起身跟她一起出了屋子……


    見夏侯景離開,無名急忙從梁上下來:“梅兒,你沒事兒吧?”


    這個時候,梅貴妃已經淚流滿麵了,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裏:“無名,我們該怎麽辦?這個雲兒,太不懂事兒了魔導聯盟!”


    無名看著梅貴妃如此,很是心疼。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他安慰道:“好了,梅兒別哭了,雲兒還小。我們再慢慢想辦法。實在不行,我安排一次刺殺,然後讓你假死。”


    夏侯景走了之後,易風和夏侯燦都很不高興。


    作為兄長,易風直接開始訓夏侯雲:“雲兒,你也太不懂事兒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你這樣,很有可能害了母妃!母妃為了你付出了那麽多,你就不能這次為了她做點什麽,給她自由和幸福?”


    夏侯雲聽了,振振有詞地反駁:“你怎麽知道她跟著那個無名就是幸福,和我們在一起就不幸福?我們還是她的兒女呢,守著自己的兒女才是最大的幸福。反正不管你們怎麽說,我都不會讓母妃做錯事兒,更不會讓母妃離開我身邊的!”


    說完了,她轉身就離開了,留下了易風和夏侯燦兩個人。


    夏侯燦這會兒心中也很是亂,於是,他問易風:“哥哥,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們該怎麽辦?我是不忍心母妃繼續受罪,但是姐姐這邊又在裏邊一直搗亂。要不,我們想辦法給母妃安排一個假死吧?我手下倒是也有些人手,安排這個麽事兒倒也不是難事兒!”


    對於夏侯燦的反應,易風很是滿意。這有有勇有謀有人性,是個當君王的好材料。不過,他倒是不想讓夏侯燦插手,如果他插手了,那將來萬一有事情敗露的一天,他就也要跟著遭殃。而且他已經想好了兩個辦法。如果莫果果能出麵,而且能勸動夏侯雲和夏侯景那好說,如果她勸不動,電這個毒王也不是白當的,怎麽也能做出來點假死的藥。


    於是,他搖搖頭:“燦兒,這個事兒不用你操心,我來安排。你隻要好好讀書,好好做你的皇子,將來努力當上太子,我們還指望你將來庇護我們呢!這個,就算是我能為你和母妃做的最後一件事兒。等著我真的離開朝堂了,怕是就沒有辦法繼續幫你了!”


    夏侯燦本能地想要拒絕。可是,想了想,沒有開口。他不是個不懂事兒的人,還是要以大事為主。隻是,他覺得,他的這個兄長為他付出的太多了!


    看著梅貴妃和無名在屋子裏相依相偎,他們兩個人就沒有進去打擾,各懷心思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這些日子,莫果果幾乎習慣了在易風的注視下或者懷抱裏入睡,再在他這個“人工鬧鍾”的召喚下起床。


    這忽然沒有了他看著入睡,也沒有他叫她起床,真的感覺很是別扭。如果今天不是大年初一,楚氏讓莫樂樂一定要把她早點叫起來去走親戚,她肯定會直接睡到中午。


    好吧,誰讓易風是皇子呢,既然在京中過年,他就肯定要跟著夏侯景他們去祭天,去祈福,還要正正經經地跟著那些皇子們給皇上和後妃們拜年。


    今天啊,他不能屬於自己!


    原來以為在京城過年,她就不用帶著莫樂樂去挨家挨戶的串門,可憐在家裏跟小白和白雪玩兒了,沒想到,這楚雄天他們在京城裏的親人朋友也不少,這一天,她也得不著閑!


    第一個要去拜年的,當然是楚雄天的大帥府。雖然是年初三楚氏要領著莫果果回門,可是這初一的時候,楚氏還是打發莫果果他們先去那邊拜年。


    因為這天楚雄天的門生們和下屬們也會去拜年,所以一大早他就已經回了楚家。


    在路上的時候,莫果果心裏就在嘀咕,這都是折騰什麽事兒啊,她姥爺這幾天一直在公主府裏住著,昨天晚上也是在這裏,這會兒了,就一起回去得了位麵農場全文閱讀!


    她不知道的是,楚雄天先回去,不光是要等著那些門生們來拜年,更是要在一早的時候給祖宗們上香上供……


    她們到的時候,大帥府好不熱鬧!


    莫果果這會兒才知道,楚雄天在朝堂上的地位以及在軍中的地位。看看,這來拜年的人是送走一個來一個,不管是杜家那邊的人,還是曹家那邊的人,亦或是中立的人,都是要來這邊坐坐的。


    於是,這兩個本來是要來拜年的人,也臨時做起來了接待。那些莫果果認識的文官,那些莫樂樂認識的武將,足足忙活了一上午。


    臨近中午,她們才有時間正式給楚雄天磕頭拜年,收紅包……


    誰承想,他們剛給楚雄天磕了頭,楚雄天的那些姨娘們就出來了。雖然楚雄天已經遣散了一部分人,但是看一看,這裏還是至少有那麽十來位。


    這會兒,莫果果後悔了,早知道她就不來了,或者是給楚雄天拜完了年就走啊,這可好,這些女人怎麽說也是長輩,她到底是拜還是不拜呢?


    如果她和樂樂要挨個磕頭,那一會兒腦袋還不磕破了?再說,這些女人,她是從心裏不待見!


    可是,這大過年的,如果不磕頭,又說不過去……


    最後,還是楚雄天給她們解了圍,讓她們兩個人直接給這些女人一起磕一個頭就算完事兒。


    即使如此,莫果果的這個頭也是磕的不情不願。哎,再一次抱怨這個楚雄天娶這麽多的女人幹啥?


    為了不讓這些女人摧殘她的耳朵,莫果果和莫樂樂連飯都沒有吃,就急忙趕回了公主府。看著她們兩個跟躲瘟疫一樣地逃跑,楚雄天歎了一口氣,這些女人,始終是他跟孩子們的一個障礙啊!


    下午的時候,楚氏和宋滿存帶著莫果果、莫樂樂和揚揚又走了幾戶親戚朋友,其中就有納蘭雪的婆家,和納蘭雪的娘家,以及她親姐姐的家裏範家。


    對於其他的人家,莫果果也沒有多上心,隻是對於這三家人,她倒是自己注意了一下。


    在莫新的家裏,莫果果看見了納蘭雪的婆婆和她的丈夫,以及這個男人的正妻。納蘭雪的婆婆和公公倒是個比較好相處的人,兩個人的年紀也差不多,看起來倒也很是恩愛。可是讓莫果果吃驚的是,納蘭雪的那個婆婆卻不是他的正妻,而是個平妻,而那個男人的正妻,卻是個比他們都小個十幾歲的女人。


    而且這個女人一看就是被丈夫冷落的女人,身上還有著一股尖酸刻薄的味道。隻是苦於不在家裏做主不得施展。


    對於這個家的結構,她很是納悶。到後來才中納蘭雪的口中得知,原來,他們這種大戶人家是很忌諱娶再婚的女人,如果娶多半也隻能做妾。當年莫新的這個後爹是堅持要娶莫新的娘親。他們家中的老人則要求他必須要娶一個正妻才能娶她進門。現在他的這個正妻正是他們家裏給選的人……


    看見他們,莫果果忽然覺得她娘親和她自己都很幸福,至少在這個時代,她們也沒有被這些亂七八糟的教條拘束那麽多。


    納蘭雪的家裏倒是讓莫果果很是喜歡。他們家是行伍出身,納蘭雪的父母都是將軍,兩個人是患難見的真情,就那麽相互扶持走了一輩子。對於他們,莫果果很是尊重,也跟他們講了不少納蘭雪的聰明才智。她很慶幸,納蘭雪能在這樣的環境長大。


    至於範家,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麽範蘭心不願意在這裏了。因為範家跟楚雄天的家基本上差不多,甚至還要更甚一步。因為他們家裏不光是有很多的姨娘侍妾,還有不少的庶出子女。就算是她是個外人,隻來過這麽一次,也能看出來他們家裏不是個好呆的地方踏道。


    為了躲清靜,範蘭心幹脆直接去了範子傑他們家裏過年,從陰曆的11月份就去了,說是要開春才能回來。


    對於範蘭心,楚氏倒是很上心,一路還念叨著,她也不小了,應該找個男人嫁了……


    折騰了一天,在傍晚十分,莫果果他們終於回到了公主府。


    這一進府裏,莫果果差點哭了出來,因為,府中現在至少有那麽二三十個等著給他們拜年的!這裏邊的人,她隻認識四個人,一個易風,一個念兒,一個東哥,一個杜子騰。其他的,都是一些她見都沒有見過的人!


    於是,在楚氏忙著應付這些人的時候,她急忙拉著易風、念兒和東哥去了後院,她可不想要跟那些人折騰。莫樂樂見念兒去了後院,也跟了過來。而那個杜子騰不知道抽了什麽風,竟也跟著他們過來了。


    於是乎,後院裏小小的廳裏熱鬧了起來。


    “今天累了吧?在京城裏過年,肯定少不了這樣的應付,趕快喝點水!”見莫果果滿臉疲憊,易風很是心疼,急忙給她倒茶,拿糕點。


    看著那個平日裏麵無表情的男人這會兒這麽滿臉心疼地忙前忙後,念兒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之前,他還一直覺得自己還有機會。可是,在京城的這段時間,他知道,在他們中間,自己怕是再也插不進去了。


    對於易風的服侍,莫果果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享受著:“嗯!可不,這一下午去到那些人家,都要守著規矩,想著怎麽說話,真累!你今天怕是也不閑著吧?別忙活了,坐下來休息休息。你一個堂堂的皇子,當著這些人麵前如此,也不怕人家笑話!”


    “其實你根本不用那麽累的!”說這個話的人不是易風,而是杜子騰。


    見終於吸引來了莫果果的目光,他繼續說道,“其實,一般拜年,未出閣的女子都是不出門的,即使來了客人,女子也是不用接待的。這些都是男人的事兒,隻不過你沒兩個人一個是公主,一個是將軍,所以你們娘親才帶著你們去。你要是不想去,大可以不去。或者是,早點找個夫婿,讓他替著你去!我可是很善於這樣的應酬的,怎麽,要不考慮一下我?我知道你是要招上門女婿,我也沒有問題,隻要你將來能給我們杜家也生下一個繼承人就行!”


    聽完了杜子騰的話,易風和念兒一起擋在了莫果果的麵前:“這裏還輪不到你!”


    額,莫果果扶額,這兩個人,平時都輪著獻殷勤,這一致對外了,倒是還挺團結。這會兒,她不禁有了一個邪惡的想法,要是把易風和念兒兩個人都娶回家,這日子肯定很是有意思。當然,這也隻是想想,她沒有那麽大的胃口不說,她對念兒也不是那種感情;而且她也知道,這兩個人男人,可是不會分享一個女人的。


    看著杜子騰的樣子,她不由得想到了那個高麗小王子金太東。本來她看著杜子騰就不順眼,加上對金太東的怨恨,一直發了出來:“杜公子,謝謝你的提醒。我本來對這個拜年很沒有興趣,你這麽一提醒,倒是有了一點了。誰說撐家裏門庭的就非要是男人,我還就不信這個邪了!還有,這大過年的,你是來拜年的,還是來泡女人的?來拜年的,前院請!要是泡女人的,請往胭脂巷去,哪裏女人小倌兒都有,包你滿意!我對你,可是沒有什麽興趣,你呀,不用在我身上廢心思了。我累了,想跟朋友一起聊聊天,你走吧!”


    被莫果果這麽說,杜子騰臉皮就算是再厚也掛不住了,隻好告辭去了前院。他倒是不明白了,他這麽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這個莫果果,怎麽就這麽討厭他?


    杜子騰走了之後,莫果果和莫樂樂又跟念兒和東哥他們聊了一陣,也留著留著他們吃了個晚飯。


    等念兒和東哥也走了,莫果果和易風終於有了點私人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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