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一口血之後,袁尚覺得自己瞬間舒服了許多,剛才那種肺都快要炸掉的感覺也緩解了不少。不過,聽著這些個不知從哪兒遷徙來的農民詭異的口音,他依然覺得頭疼,便把審問的工作交給了蘇由和審配。


    審問的進度很快,農民伯伯最老實,一問他們就竹筒倒豆子似的全說了出來,弄得暴怒不已的蘇由和審配,想要玩兒點酷刑什麽的釋放壓力都沒有借口。


    真相很簡單很簡單,簡單得袁尚審配都覺得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或者說,他們終於發現自己的智商有多低。


    他們以為呂晨的騎兵無法翻越險要的山梁,結果,人家根本就不要戰馬,徒步翻越了過去,然後早早溜走了,一人三馬的配備就是牛氣。最可氣人的是,呂晨像模像樣地在山穀裏紮了幾個帳篷,還弄來十幾個農民冒充士兵遛馬,把袁尚審配等人玩兒了個體無完膚,亞米蝶加一庫。


    聽了真相之後,袁尚的臉色非常陰沉,他暗暗在心裏發誓,一定要親手宰了呂晨這犢子,不然無法拯救自己的智商!


    可是,隨後得到的一個消息又讓袁尚銷魂了一把。


    遠遠地有斥候策馬奔來,大吼:“大營再次遇襲,這次是黃巾軍主力,總共四五萬人!大營危急!請三公子速速回援!”


    “什麽?哇噗――”


    袁尚又是吐血三升,然後顧不上擦嘴就扯著斥候的質問,黑山軍的主力為何不去北門,反而來了東門大營!而且,他們不是被大軍伏擊了嗎?


    而後,袁尚才知道,原來對方早就發現了他們的埋伏,呂晨繞過了他,黑山軍也同樣繞過了樓班蘇仆延的騎兵和顏良精銳的埋伏,再次偷襲袁軍大營。


    黃昏。


    易京城北麵荒野中,一隊數百人的騎兵戰馬裹蹄疾馳前行,不一會兒來到一處山坡之後停下。


    “翻過一個小山坡,就是北門了!”


    龐統辛苦地歪騎在戰馬上,指指點點地給呂晨說道,他現在負責跟陷陣營士兵接洽,收集情報,對於地理位置最是熟悉。


    呂晨點了點頭,他知道龐統其實很辛苦,因為龐統不大會騎馬,堅持跟著隊伍奔襲這麽久已經很了不起了。一路上,龐統屢次摔下馬來,現在全身都腫了一圈,為此他還表示很愧疚,拖慢了大家的行進速度。


    現在,龐統摟著他的特製馬鞍上的木杆的手都在抖,額頭上更是冷汗直冒,大腿也一擺一擺的,大概是磨破胯了。


    其實呂晨率軍躲進峽穀擺脫追兵的計謀就是龐統出的。


    呂晨所部棄馬翻山而過,然後跑幾裏地,就有龐統呂綺等剩下的一百人帶著戰馬等著接應。對方騎兵被拖在了峽穀,自然無法追擊,而如果他們識破了計謀,跟著棄馬翻山過來,呂晨等人上馬之後,他們照樣追不上,騎兵還能虐他們玩玩兒。


    由此可見龐統的想法真的很賤,呂晨很喜歡。


    跳下戰馬,呂晨親自把龐統從馬上拽下來,問:“袁軍有何新動向?北城情形如何?公孫瓚還能堅守多久?”


    龐統道:“下午小君候偷襲大營的時候,統繞到外圍,跟大部分分散各處的陷陣營士兵都取得了聯係。袁紹兵馬主要分為三部分,一部繼續圍城,另一部占據北城門,開始攻打內城,最後一部則是準備伏擊我部和黑山軍等援兵。而黑山軍現在也是接到我軍早先給出的情報,派了小部兵馬入埋伏圈誘敵,大部隊繞到去攻打袁軍大營去了,想來,現在袁軍應該在全力馳援大營。北城已經在下午開始修築土路,天黑前就能修好,而我部襲擾袁軍大營之後,袁紹擔心攻城器械被毀,也是搶在黃巾攻營之前,將衝車投石器等運送到了北門樓下,正等著將土路修好就運進去呢。至於公孫瓚,目前還在堅守,不過,據參與修築土路的民夫的三個陷陣士兵傳出的消息,公孫瓚似乎馬上就要堅持不住了。”


    呂晨表情凝重地看了看旁邊的曹性,道:“之謀叔父,待會兒你我同時領虎賁殺傷城樓,一定要迅捷勇猛!一擊而下!”


    曹性斜著眼睛拿眼白看著呂晨:“咱們不是輕騎兵嗎?你剛才不是說過,咱們不幹不專業的活兒嗎?”


    呂晨知道曹性為啥一張大便臉,說:“我的法術不是變出來了嗎?我們瞬間甩開追兵,然後繞到了北門,準備偷襲。”


    曹性擺了個(?-?)表情:“這能叫法術嗎?法術應該是,嗖的一下,就到了北城樓上。”


    呂晨嘎嘎直笑。


    龐統更誇張,跟羊癲瘋發作了一樣,嘴裏謔謔大笑:“謔謔謔,還嗖的一下,哈哈哈……”


    呂綺更是笑得眼淚狂飆,呂展最憋屈,不敢笑出聲來,身體卻又抖得像根天津大-麻-花。


    “啊!難道――”


    曹性瞬間臉色一變,眼中有一道精光閃過,頓時,他身體如遭雷擊一般僵硬,似乎是一瞬間頓悟了什麽,然後他的脖子慢慢轉向了龐統,眼神中帶著殺意。


    一會兒之後,斥候得報,北城門的土路修好了,足足八步寬,坡度也不陡,可以跑馬。


    (注:一步是人左右腳各走一步的距離,漢末一步約等於1.3到1.4米)


    然後,黑了兩個眼圈的龐統摸摸索索,從自己戰馬屁股後麵的皮袋裏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士元燈。雖然鼻青臉腫的很疼,但是,他還是很堅挺地親力親為搭竹篾骨架,穿鐵絲拚裝士元燈,因為……隻有做發信號準備攻城這種大事,才能夠讓曹性停止他那慘無人道的毆打。


    其實曹性已經很給龐統麵子了,沒有用力,隻是龐統太不扛揍。他本來以為呂晨呂綺他們會勸自己,結果這些家夥一個個喜聞樂見地蹲在旁邊看戲,他也就樂得多揍龐統幾下。


    呂晨不拉架,實在是因為龐統有時候確實太賤了,捉弄人也該付出點代價,最重要的是這貨捉弄過他,呂晨要裝明主有容乃大不好意思明著報複,這時候不妨樂嗬一下。


    呂綺和呂展這倆貨純粹就是喜歡看熱鬧。


    不一會兒,士元燈慢慢升上天空,這是給北門陷陣營士兵的信號,告訴他們,呂晨的虎賁要開始攻城了,讓他們做先鋒開道!畢竟,北城外地勢還算開闊,騎兵在遠處就能被發現,到時候袁軍隻需在土路上放上拒馬樁,加派一個長槍隊就能堵住道路。


    這次,在北門修路的陷陣士兵隻有三個,似乎太少,不過,負責運送投石器和床弩、衝車的民夫之中,卻有足足二十多個陷陣士兵。足夠了!


    (啊!!!!媽蛋,這什麽手速啊!剁了燉湯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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