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頓是一戰成名了。


    成的不是美名,而是凶名。


    比百年青獸都還在凶的凶名。


    試問幾千年來,有誰能夠在一招之間將凶悍的青獸一分為二的?


    他用的是什麽兵刃?用的是什麽力量?又用的是什麽招式?


    滿朝的武學高手和神殿的法師們都在研究,但都得不出答案。


    用大國師的話來說:“此等行徑絕非人力所能及,偏偏它又出現在了我們麵前……真不敢相信!”


    本年的秋季會獵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但拔得頭籌的雷頓卻沒有得到任何的獎勵,反倒是取得不俗成績的士兵和將官得到了豐厚的獎勵。


    第二天,皇帝九離就下旨:封皇太弟為攝政王,並著禮部籌備禪位大典。


    若旨意中沒有說明皇帝即將禪位,那鳳九淵的攝政王封號就絕對得不到朝臣們的通過的。眼見著皇帝開始主動為皇太弟的登基鋪路,朝臣們很是歌功頌德了一番。


    經過幾天的籌備,鳳九淵在無極殿正式加冕為攝政王,總領朝政。在大殿禦座之側另設一座,同皇帝一起接受朝臣們的參拜。


    鳳九淵以前是千方百計地避免當上皇帝,現在卻是生怕當上皇帝的速度不夠。當上攝政王不過兩天,就公開對朝臣們說:“皇帝應該退位歸政了!”朝臣們覺得他應該學習的地方還多,雖已經晉攝政王位,但朝政軍務之下還應該向今上多多請教。


    鳳九淵不認同這種說法,他甚至公然帶領侍衛入宮,逼問皇上什麽時候退位。


    皇太弟如此之大的轉變著實讓朝臣們沒有料到,雖私底下都在議論是不是又中了詛咒邪術,表麵上卻又不敢說什麽,畢竟祖製規定,皇位該是屬於皇太弟的,女主是暫行攝政。如今皇太弟身體完全康複,又有誌於臨朝理政,自然該當繼位了。若是誰出言反對,那就是公然悖逆祖製,是大罪、重罪,怎麽處置都不為過的。


    麵對攝政王的逼問,皇帝九離表現得相當的寬容,發下旨意,讓中書省和禮部議定禪位的日期,從速進奏。


    眼見攝政王登基在即,許多朝臣們都像牆頭的草,倒向了他。


    鳳九淵對朝臣們的傾向沒有任何的興趣,他想的是如何在短時間內完成他的計劃。


    就在他緊鑼密鼓地謀劃著時,師若般來了。


    師若般消失了很多天,鳳九淵派了武定中去探視,家人隻說太傅身體極其不適,暫時不能見客,即便是攝政王殿下親自來也一樣。


    武定中吃了閉門羹,鳳九淵就越發斷定這裏麵有鬼。


    他讓雷頓夜探太傅府,結果師若般根本不在府中。


    去了哪呢?


    鳳九淵沒有想明白。他對師若般懷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畏懼,怕他在背後使壞,怕他阻止自己的計劃執行,怕……總之他心裏發虛,看不到師若般在眼前,掌握不到師若般的行蹤他心裏就發虛。


    一聽到師若般回來了,還來了東宮,他心裏當即就踏實了。


    師若般的精神狀況極好,隻是受了傷。見他脖上還纏著紗布,鳳九淵就暗樂道:“你不是很無敵麽?咋地也受了傷?”麵上卻裝得很關切,問道:“太傅,你這是?”


    師若般道:“沒什麽,受了點小傷!”


    “誰敢刺殺太傅?這不是反了天麽?”鳳九淵拍桌而起,又是叫思菊去取金創膏,又是讓小丫頭上茶。然後問道:“可抓到人了麽?這刑部也真是越來越無能了,怎麽老出事故?”


    師若般道:“殿下毋惱,這事怪不得刑部,是臣自己冒失了!”


    “哦?”鳳九淵不解地問道:“太傅這話倒讓我不明白了!”


    師若般道:“殿下可還記得從神殿回來那晚遭到襲擊的事麽?”


    鳳九淵哪裏會忘記呢?至今沒搞明白那人是誰,跟自己到底有什麽怨仇。聽師若般這麽一說,心念一動,暗說莫不成他去追查那人的行蹤和來曆了?便問道:“自然記得。太傅莫不成是被那人所傷麽?”


    師若般道:“是!”


    “啊?”鳳九淵問道:“那人是何來曆?”


    師若般皓白的須眉頓時擰到了一起,半晌沒有回答,直待鳳九淵問了第二遍,他道:“還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那人絕不是鳳凰界的人,甚至不是……不是中宇宙世界的人!”


    鳳九淵駭然,暗道:“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麽,在給我警告呢?”故作不解狀問道:“這,這怎麽可能?難道,難道他是左宇宙世界的人麽?”


    師若般的眼神一刻也不曾離開鳳九淵的臉,見他先是駭異,接著又是不解,沒有表露出半分的懼意,一時倒吃不準鳳九淵是不是知道近整個中宇宙世界在傳說有詭異入侵者出現在中宇宙世界的事。他是深是鳳九淵的實力和背景的,如果鳳九淵真知道這事,那說明十有**跟他有關,若是不知道,那就值得研究了。


    “這個……”師若般思忖著答道:“還不清楚。那人身手非常了得,便是我也勝他不得,反倒還被他所傷。說來慚愧呀!”


    鳳九淵安慰了幾句,問道:“太傅為何要去追他?”


    師若般道:“有外人入侵鳳凰界,我必須得去查看。隻可惜我沒有弄清楚,他為何要襲擊殿下,卻又沒有傷害殿下之心?莫不成這人跟殿下雖有怨,但卻並沒有切齒的仇恨?”


    鳳九淵想了想道:“我也想不明白。那太傅可有了線索?”


    師若般搖頭道:“暫時還沒有。但臣已奏明皇上,必須加緊戒備,嚴防外敵!”


    鳳九淵嗯了一聲,暗說:“這老頭怎麽知道有外人入侵鳳凰界呢?莫不成他是有什麽法寶不成?眼下帕伊爾頓和他的艦隊就停在中京道的外太空,會不會被他們發現呢?”越想越覺得有些吃不準,便想將師若般盡早地打發走,然後讓九天查一查,哪知道師若般越說越起勁,先從外人入侵說到國防安全,又從國防安全說到為政以德,然後又從為政以德說到必須堅持以武備研發為基本的立國之本……


    鳳九淵實在聽不下去了,就道:“太傅所言甚是,倒是讓我受益匪淺!”又說:“太傅有傷在身,還是早些回府靜養為上!”便讓思菊將金創膏給了師若般。


    師若般接過金創膏,謝了恩,又說:“臣聽說殿下身邊來了位奇人,不知可否請來一見?”


    鳳九淵想了想道:“我讓雷頓去顯擺,原本就是要給你看的,嘿嘿,既然你主動要求見麵,我也就樂得成全。”便點頭道:“正要請太傅指點呢!”便讓思菊去把雷頓請來。


    片刻後,雷頓來了。


    看著雷頓,師若般的嘴巴張得能塞進一隻駝鳥蛋了,別提鳳九淵該有多得意呢。


    “林老!”雷頓卻是既不驚,也不訝,平靜得不能再平靜地點了點頭。


    師若般這回過了神來,問道:“雷先生?”


    雷頓點頭道:個多餘的字都沒有。


    師若般雙目若電,審視著雷頓問道:“雷先生怎麽會來中宇宙世界?”


    雷頓道:“林老能來星海合眾國,我自然也能來中宇宙世界!”


    師若般不得不認為雷頓這話說得很對,畢竟宇宙的通道不是單向的,哪有你來我就不能進的道理?便又試探性地問道:“想必雷先生此來是奉了鳳老先生之命了?”


    雷頓搖頭道:“不,我是為尋找先生而來。我的使命就是保護先生!”


    師若般這點頭道:“嗯,很好。殿下身邊確實缺少一個你這樣的人!”再也不言語,向鳳九淵行過禮就告辭了。


    這是一步棋,一步攻擊師若般心理防線的棋,也是攻擊那看不到的鳳凰界統治意識的棋。


    見師若般走的時候神情有幾分惶恐,卻並不慌亂,顯然是對接下來的事態發展並不感到悲觀和束手無策。


    不管怎麽說,總算是第一次在師若般麵前占得了心理上風,鳳九淵還是有幾分勝利的喜悅,他問雷頓:“你猜他接下來會怎麽做?”


    雷頓很幹脆地搖頭道:“不知道!”


    鳳九淵又問思菊,思菊想了想道:“他當然明白這是殿下給他的警告,但他絕不可能束手就範,肯定會奮起反擊。師太傅是百官之首,也是鳳凰界屈指可數的碩儒宗師,他手下雖然沒有秘密力量可供驅使,但卻有七十二道的武士、士以及隱士等人,這是鳳凰界後也是強大的屏障!一旦他們行動以來,將是非常可怕的!”


    鳳九淵道:“可怕?我現在不覺得了。我的目的是把姐姐安全地送回星海合眾國,難不成他們還敢對我這個皇帝動手不成?若是把我也當成大天尊那樣的無道昏君倒好了,我是巴不得拍屁股走人的!”又說:“當皇帝是迫不得矣,不當皇帝自然就好!”


    思菊看了看雷頓,雷頓道:“還是準備充分些好,畢竟現在時間還來得及!”鳳九淵也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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