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月後,在蘇星河師徒精心醫治下,眾人的傷勢大為好轉。除了函穀八友中排行第八的李傀儡,其他都基本痊愈。楚依依的劍傷也已愈合,她之前還擔憂會留下疤痕,臉se還有些不豫。後來石清露悄悄告訴她逍遙派的金創葯神效無雙,絕不會有後遺症留下,並給了她一瓶有養顏駐容功效的從百花中提取的熏華露。愛美是每個女人的天性使然,在第十二日,楚依依驚喜發現自己身上的那道傷痕真地不見痕跡,心中欣喜自不待言。


    而她又從劉飛揚口中得知阿朱為了奮不顧身地救她,這才身受重傷,心中更是感激萬分。好在阿朱也恢複的差不多了,隻是臉上不時露出憂鬱的神情。劉飛揚知她是感傷慕容複的無情狠毒,暗暗吩咐楚依依好好安慰她。而金善明也早就恢複女裝,三女常常湊在一起,阿朱的心情這才漸漸好轉。


    劉飛揚過了那晚的茫然迷惘後,又見眾人傷勢也大見好轉,心情更是愉悅。見蘇星河和薛慕華醫術高超,心中也生起了學醫的念頭。蘇星河自是毫不異議,把擂穀山中藏有的醫書典籍通通搬了出來,其中有世名醫的傳世名典,也有逍遙派前輩中人的經驗心得,洋洋灑灑竟有幾十本之多。而蘇星河更言道,還有更多的典籍保存在天山靈鳩宮中。


    這些時日聽蘇星河介紹逍遙派的,這才知道逍遙派可追溯到唐朝玄宗年間。當時唐明皇李隆基篤信道教長生之學,派人編寫編寫了一部道經合集《一切道經》,也便是中國上第一部道經合集《開元道藏》。當時共有四十餘人合力編撰,其中有一個天眾其才的年輕人,竟從其中的老莊思想中心有所悟,又根據道家清淨無為,神遊太虛的修煉法門練出了絕頂神功,後飄然而去,自號逍遙浪子,遊戲紅塵。數年後,攜其愛侶在天山飄渺峰建了座靈鳩宮,開山立派,稱為逍遙派。隻是逍遙浪子風流倜儻,在江湖上惹下不少情債,不斷有女子找上門來。他妻子終於忍無可忍出手打傷其中一位女子。不料那位女子頗有心機,在逍遙浪子麵前假裝可憐,引得他負氣離開靈鳩宮。他妻子絕想不到丈夫竟然如此無情,由愛生恨,由怒生怨,心境也是大變。她數年來和逍遙浪子相處,也學了他幾成功夫,後來自己又從中演化出了許多狠辣招數,更坐關數年,創出了一套不下於逍遙浪子一身武學的神功:八荒**唯我獨尊功。欲重出江湖找負心的丈夫雪恨,隻可惜即將功成之日,因操之過急竟走火入魔而亡。而此時逍遙浪子也覺愧對妻子,返回山中,卻不想見到的卻是妻子冰冷的屍體,及她身旁留下的八荒**唯我獨尊功的卷軸。逍遙浪子心中悔恨交加,又離開了靈鳩宮,隻是多年來的武學典籍和收藏的各類書籍也全不帶走,俱留在了靈鳩宮中。後來每每想起和妻子在靈鳩宮的快樂日子,心中想念不已,自己又不敢回到那傷心地,便收了幾名弟子,其中大弟子便是名女子,傳授的便是經過他數年改進的他妻子所悟的武學八荒**獨尊功,讓她回靈鳩宮。並立下了個古怪的門規:凡逍遙派大弟子必為女子,必修八荒**唯我獨尊功。有所成後,便得赴飄渺峰,就立靈鳩宮宮主之位。


    劉飛揚絕沒想到逍遙派還有這麽個典故,難怪他以前看《天龍》時就覺奇怪,怎麽無崖子身為逍遙派掌門卻那麽寒磣,而天山童姥卻有座那麽龐大的靈鳩宮,其中更有大部分逍遙派的武功遺留下來,甚至還有她的對頭李秋水的小無相功的部分含在那個密室中。不過當前他也不想那麽多,隻是不時向蘇星河和薛慕華討教醫術,薛慕華也不時向他講解這許多年來的行醫經驗,令劉飛揚受益非淺。他也知道醫學一道,無窮無盡,窮其一生能在一個領域取得成就也是不易,絕難以科科俱到,是以隻在所有醫術範疇中主攻外科,好在近來他的腦子接受能力愈發變強,學那些倒不至於生澀。至於內科嘛,反正這時候醫內傷用深厚內力,配以逍遙派的九轉熊蛇丸效果也是差不多。同時在他心中也有了個想法,便是以後多招些資質不錯的人,分攻各類雜學。其實他倒覺得蘇星河的授徒方式不錯,隻讓弟子學其中一門學問,至少在他們各自的造詣上就不比蘇星河差。便說薛慕華的醫術,或者比不上蘇星河淵博,但行醫的經驗卻比蘇星河高了不知多少。


    而劉飛揚在學醫的同時,也不時參研無崖子留下的武學心得,並開始練起小無相功來。果如無崖子所說,小無相功和北冥神功同為逍遙派絕學,其**通處頗多。而無崖子更留有詳細的注釋,劉飛揚此時的心境也和經中的要點“致虛極,守靜篤,吾以觀複。”極為接近,是以練起來進境極快,而且絲毫沒有和體內真氣有衝突。


    之後,他招來蘇星河等師徒,把小無相功和太極拳也傳了給他們,隻因無崖子留下的武學心得也需要極高的內力才可,是以他隻傳給了蘇星河,自是把他們感動得淚流滿麵。不用劉飛揚囑咐,個個賭咒發誓永遠不把神功外傳。而當日晚間,蘇星河便把記載無崖子武學心得的小冊子還了回來。劉飛揚還大感奇怪,蘇星河卻說,他能有機緣看到無崖子留下的心得已是感激不盡,不敢再有多求,前掌門留下的典籍應由掌門保管雲雲。弄得劉飛揚感歎不已。


    不但如此,劉飛揚還把小無相功傳給了楚依依和阿朱二人。有一日,他在鬆林中練完功回來,見楚依依和阿朱身體依然柔弱,心中一動,便起了這個念頭。楚依依自是欣喜不已,她倒不是為了什麽絕世神功,而是感到劉飛揚對她的關懷。而阿朱卻極力婉拒,她自是明白私學別派武功是為江湖大忌,就是劉飛揚身為掌門,把派內武功私傳外人,那也是極不妥當。劉飛揚倒是費了好大的唇舌,甚至還把蘇星河拉來,以示逍遙派並不介意。蘇星河明知這極為不妥,但耐不住劉飛揚掌門之命,隻好應允。加上楚依依在旁不斷勸說,阿朱這才一起學了小無相功。好在金善明對小無相功已有多年造詣,同為女子之下,在她的指點下,二女學起來也不是太難。


    又過了半月,大理三大護衛的傷已痊愈,朱丹臣的肩胛骨也已完好如初,更學了易筋經一段內功修練法門,雖不知其名。但月來也覺精神愈佳,內力也有所長進,對劉飛揚更是感激不盡。而其他三人也甚是欽佩劉飛揚,見他武功高強,又無什麽掌門架子,也是不時向他討教一二,劉飛揚自是來者不拒。這日在屋外場地中,劉飛揚正和古篤城猜招練習,忽見段譽從林中走出,飄身向後向他招呼道:“三弟。”


    古篤城見小王爺來了,忙迎了上去招呼。段譽見了二人,也寒暄了幾句。劉飛揚見他雖是強作歡笑,但麵se還是淹不住幾絲憂鬱,略一沉思已知**不離王語嫣了,還是問道:“三弟,有何事煩惱?”古篤城知他二人有話要說,忙告了聲罪離開了。


    段譽歎道:“小弟…”剛說兩個字,望著劉飛揚身後,又是一聲低歎。劉飛揚已聽到後麵的腳步聲,轉頭望去,見楚依依、阿朱和金善明三人微笑著聯袂走來。各人寒暄了幾句,楚依依道:“你們有事要說,我們便不打攪了。金姐姐說那邊山穀景se秀麗,我們便過去逛逛。”


    劉飛揚道:“那你們多加小心!”金善明道:“那還用說!”挽著楚依依和阿朱便向外走了。劉飛揚見她們走得遠了,對段譽道:“三弟,我知你心中有些心事,這便到我房中一敘如何?”


    段譽輕輕點了點頭,便隨劉飛揚往他房中走去。劉飛揚所住的房子和其他人一樣,隻是他是掌門人身份,是以一人獨住一間。進了房中來,各自坐下後,劉飛揚道:“可惜蕭大哥不在這裏,要不然我們三兄弟也可好好暢敘一番。”


    段譽聽到蕭峰的名字,也是精神一震,道:“是啊,在杏子林後我便再也沒見過大哥了。後聽聞他在聚賢莊的事跡後,心中慚愧萬分,沒能與他並肩作戰,幸好當時二哥在場。”


    劉飛揚笑道:“大哥豪情蓋世,我能與他結拜那是高興萬分。更妙的是阿朱還是你的妹妹,你說巧是不巧?”


    段譽也已知道蕭峰和阿朱間的事,應道:“是啊。隻是阿朱妹妹機靈聰明,我當時就很喜歡她呢,想不到她竟是我妹妹,此事說來還要多謝二哥。隻是二哥卻又如何知道此事,小弟倒是極為納悶。”他非是不信劉飛揚的話,他自是深知父親段正淳風流多情,年輕時處處留情。他所遇到的女子中鍾靈、木婉清便是他妹妹,也不知外頭還有多少不知道的弟弟妹妹了。隻是這種事除了當事人,外人如何能知曉?


    劉飛揚微微笑道:“此事有關段伯父聲望名聲,身為晚輩的我不敢妄加議論,待日後阿朱見到段伯父和阮女俠一切自有分曉。”心中暗道:以後打死不敢多嘴了,單是圓話都要花許多精神。也不由大歎自己近來急智漸長。


    段譽一聽也是,身為人子打聽父親的**也極不妥當,道:“二哥所言甚是。父親大人和阮阿姨現下在小鏡湖,離這倒是很近的…”


    劉飛揚奇道:“小鏡湖便也在這河南境內?”段譽點點頭道:“是啊,便在信陽西北兩百裏處的青柳鎮郊外。”他雖也沒去過小鏡湖,但大理四大護衛卻是從那出來尋他,從他們口中自是知道了段正淳所在的位置。


    劉飛揚心道:原來小鏡湖便在附近。想必也是在極為隱秘的地方,要不怎麽當時在衛輝向多人打聽,卻不知有這個地方。忽地想起一事,心中叫糟,急急問道:“三弟離開小鏡湖有多久時間了?”


    段譽道:“小弟,並未去過小鏡湖。隻是從傅、古、褚、朱四位大哥口中知道父親和阮阿姨在那…聽他們說來,離開那距今也有兩個月了,二哥問這卻是為什麽?”


    他哪知道劉飛揚擔憂的事。隻因劉飛揚忽然想起,原著中四大惡人也是會來參加這擂鼓山棋會的,可如今卻不見人影。段延慶雖是四大惡人之首,但也頗好棋弈,竟會舍了這棋界盛事那定是另有要事在身,分不得身。而在他眼裏,最重要的事莫過於殺了保定帝段正明和段正淳兩兄弟,好繼任大理皇位。莫非段延慶竟去了小鏡湖?原著中是因為有蕭峰在場,段正淳才保住了性命,可現在蕭峰忙著追殺慕容家的人,絕不會去那了。如此說來段正淳豈不是危極。連忙說道:“我是擔心四大惡人會去找段伯父麻煩!”


    段譽大驚,道:“什麽?”他雖不知道段延慶的身份,但也知道他對段家不懷好意,聽劉飛揚這樣說,自是大為緊張。


    劉飛揚道:“聽聞蘇師兄言,他也曾發帖給段延慶前來參加珍瓏棋會,卻不知因何沒有前來。我也知四大惡人對段家極為仇視,便是擔心那段延慶便是要去小鏡湖這才誤了棋會之約!”他心中更有個擔憂沒說出來,恐怕段正淳已落在段延慶手中,段延慶這才不來赴會,趕著去大理威脅保定帝了。


    段譽一聽更是大急,額頭不住冒出冷汗,道:“不行,我定要阻止那惡人對父親不利!”說著急匆匆地衝出了房外。劉飛揚忙跟著跑出房外。


    此時段譽緊張父親的安危,深厚內力不覺發揮了出來,腳下淩波微步迅捷無比,直往大理四大護衛的房間跑去,還未到就大聲叫道:“傅大哥,朱大哥。爹爹有難,快快準備行裝,我們即刻下山回小鏡湖!”聲音響震四野,不少人紛紛鑽出房來。


    大理四大護衛聞聽聲音,俱是大驚失se,古篤城出了房來,還差點和段譽撞了個滿懷。朱丹臣急問道:“公子,鎮南王怎麽了?”


    段譽急道:“有大惡人有對爹爹不利,沒時間細說了,我們馬上下山!”這時劉飛揚從後趕上道:“三弟,這隻是我的猜測之詞,或許段伯父根本無事!”段譽道:“此事令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小弟心急如焚,望大哥見諒!”四大護衛也齊齊說道:“主公有難,屬下等自是不能坐視不管。劉公子我等便告辭了!”四人聽段譽言辭急切,也知事不尋常。好在他們傷勢也已痊愈,並無大礙。


    段譽道:“二哥,小弟關心父親安危,一刻也不敢多留。不能再聽二哥教誨,我們改日再見吧!”


    劉飛揚知挽留不住,道:“二哥有事在身,不能前往相助,實是抱歉之至,在此在祝段伯父安然無恙!”


    段譽等人稱謝幾句,便齊齊下山去了。他們都是輕裝簡行,又心急段正淳的安危,連收拾都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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