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一聲低歎,劉飛揚本來是想開解段譽對王語嫣的思念之情的,自己也沒想到說著說著竟說到了段正淳身上。想段譽那半生不熟的真氣運用法,不勁搖頭歎氣。若不是即將要去明教,而楚依依又恰巧出去了,劉飛揚還真想陪同段譽等人同去。


    半個時辰後,劉飛揚正在房內看書,聽到門外敲門聲,打開一看正是楚依依和金善明,惟獨不見阿朱。還未進得房去,楚依依便焦急地問道:“段公子家中出了什麽事麽?”


    劉飛揚睜大眼睛,略一沉思已知她們歸來時定是碰上急匆匆下山的段譽等人了,把她們迎入房中,答道:“那是我的猜測,極有可能四大惡人要去找三弟父親的麻煩!”見她們一臉的不解,便把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末了問道:“阿朱沒和你們一起回來麽?”


    金善明道:“山道上我們遇上段公子等人,匆忙問了幾句,才知段公子的父親有極大的危險。阿朱關心父親的安危,和段公子一起去了。”


    楚依依還是擔憂道:“可段延慶武功高強,我便怕阿朱妹妹有個什麽閃失!”被她這麽一說,劉飛揚心中也是一跳,不知為什麽,他相信段譽是個天生福命的人,並不怎麽擔心他。而阿朱就不好說了,便在月前也差點命喪黃泉。想到蕭峰對他的囑托,說道:“我也有點擔心她!”


    楚依依道:“劉大哥,我們便一起去助段公子和阿朱一臂之力好麽?”劉飛揚聞言喜道:“我也正有此意,隻是當時你們還未回來,怕你們擔憂這才沒有一起同去!”接著又對金善明道:“師妹你一起同去麽?”


    金善明細眉一揚,道:“我也甚喜阿朱妹妹,一起去就是!”


    劉飛揚大喜,道:“那好。事不宜遲,三弟他們也剛走沒多久,我們應該也趕得上。等我和蘇師兄交代一聲,你們也去稍微收拾下行裝。”二女也知事態緊急,回房收拾去了。


    劉飛揚找來蘇星河,直直說道:“蘇師兄,我這便要離開擂鼓山了!”


    蘇星河已知段譽等人已經下山去了,料知劉飛揚急著走,必和此事有關,道:“掌門手弟已決定了,不知有什麽要吩咐小兄的?”


    劉飛揚匆匆想了番,說道:“讓慕華和我一起去吧,他醫術高明或許幫得上手,一路上也可繼續向他討教些醫術!”


    蘇星河道:“那是他的福氣!”接著又問道:“那楚姑娘也一起去嗎?”


    劉飛揚道:“那是當然!不單是她,金師妹也與我們一起前去!有什麽問題麽?”


    蘇星河忙道:“不敢,不敢!”嘴角蠕動,接下來的話終究沒有出口來。


    劉飛揚急切下也沒發覺他的異樣,忽又問道:“我們逍遙派可有什麽傳遞消息的辦法麽?”這段時間來,他大部分時間忙在學醫和練功上,逍遙派還有許多事並不了解。


    蘇星河道:“派中自有一套聯絡的暗號,慕華自是知道!”


    劉飛揚心下暗暗失望,隻是暗中聯絡的暗號那有何用,不會隻是在酒樓牆角的地方畫個圈圈什麽的吧?說道:“那請師兄幫我查詢一個人的下落!”接著把獨孤的相貌特征一一說了出來。數月沒見獨孤,劉飛揚心中也是極為擔心,奈何身邊數事纏身,實在分不開身來。而蕭峰武功高強,他找慕容家報仇的事,現在是天下皆知,想知道他的事反倒容易。是以他隻吩咐打聽獨孤一人的下落。


    蘇星河道:“掌門吩咐,小兄牢記在心。不知還有何教誨?”


    劉飛揚想了想,也沒其他的事,便就逍遙派中的一些小事交代了番。此時他所說的逍遙派幾乎全是蘇星河的手下,蘇星河數十來就這般過來,那是毫無問題。接著蘇星河喚來了薛慕華,和他講明了此事,薛慕華自也是連連應允。


    此時楚依依和金善明也準備妥當,一起走了過來。楚依依道:“劉大哥,可以走了麽?”


    劉飛揚點點頭,道:“我們這便走吧!”向蘇星河拱拱手,四人便一起轉身下山去了。一路下到山腳,劉飛揚問道:“慕華,你可知道青柳鎮要怎麽走麽?”


    薛慕華點點頭道:“師侄曉得。”劉飛揚喜道:“那便最好,我們便是要去青柳附近的小鏡湖,你前邊帶路吧。”之前薛慕華礙於身份不敢詢問劉飛揚,這時才知道此行的目的地,又見劉飛揚等人皆有焦慮之se,說道:“掌門師叔,我們不如去前麵鎮上買幾匹馬,腳程也快些。”劉飛揚道:“也好。”


    四人來到鎮上,逛了許久好不容易才買了四匹馬,價格卻是貴得驚人。劉飛揚這才想起宋朝少馬,每年都要用茶、銅等和西藏雲南等地換馬匹,官方對民間馬匹管理極嚴。而民間販馬行業往往是爆利的行業,當然風險也極高。通常一匹普通的馬匹的價格便夠一戶普通人家數年的開銷了。好在薛慕華家業頗大,倒不在乎那些錢,同時還打聽到段譽等六人在一個多時辰前也來買過馬匹,一行人急匆匆地向西而去。


    買了馬後,劉飛揚這才想起自己根本不會騎馬。來到這個世界就坐過一次馬車,騎馬還是第一次。楚依依等三人也沒看見劉飛揚的異狀,各自翻身上了馬去,劉飛揚這才照著他們的姿勢笨拙地也上了馬。


    薛慕華呼喝一聲,當先騎了開去。劉飛揚依樣畫葫蘆,手執韁繩,在馬屁股後一踢,坐下黃馬颼地往前奔去。劉飛揚那叫苦啊,這速度不比他展開輕功奔跑快半分,人卻是一顛一顛的,便似坐過山車一般,混身有如快散架了,雙腿也是累得很。若不是他功力深厚,早就摔下馬去了。


    直騎了約一個時辰,劉飛揚才總算摸索出了正確的騎馬姿勢,腳套住馬鐙,腳跟向下,小腿靠後,緊貼馬身,大腿夾著馬肚,臀部微微提起,上身自然向前,腰部以上隨著奔馬一起一落間上下微微起伏。果然這下騎起來後,整個人輕鬆多了,樂得他在心中大喜不已。


    連趕了數個時辰,還是追不上段譽等人,薛慕華轉頭問道:“掌門師叔,以如此腳程算我們明天午時便可到達小鏡湖。隻是天se已黑,前麵正好有間小店,我們是否去那休息片刻?”


    饒是劉飛揚功力深厚,連騎了幾個時辰,也有些微微疲憊,心中暗道:如一個月前段延慶真去了小鏡湖,那段正淳也早就落入他手,我們便是現在就到那裏也是來不及。又見楚依依三人,更是額上見汗,虛喘不已,回道:“那也應該,大家也累了,便先去那地方落腳,慕華,還是你前麵帶路吧。”


    薛慕華應了聲,手中韁繩一抖,坐下黃馬又向前奔去。眾人也各自駕馬跟上。沒多久,四人便見到一個小茶寮。進前一看,桌椅收拾的整整齊齊,卻不見半個人影,顯然天se已晚,店老板回去休息去了。反正整個茶寮也就幾根柱子上遮一塊蓬布,幾張桌椅什麽的,四麵通透,也根本不怕損失什麽東西。


    劉飛揚道:“看來店家回去了,也罷,我們便在此坐會再走!”四人翻身下馬,走了進來,薛慕華從桌子上搬下四張凳子,說道:“掌門師叔請坐!”又拿出幾個油紙小包,攤開了放在桌麵上,卻是些肉幹、豆夾什麽的,那是之前在鎮上買的。


    剛坐下,劉飛揚已聽到從灶台後麵傳來低微的呼吸聲,而呼吸之人雖是極力隱藏,但又怎麽逃得過劉飛揚的耳目。劉飛揚向眾人悄悄做個手勢,三人會意。薛慕華大聲朝灶台處喝道:“‘閻王敵’薛慕華在此,朋友何不現身一見。”他也聽到那人的聲息,已知那人武功極是粗淺,是以並不放在心上,更抬出自己的名號來。


    “是薛伯伯麽?”那人聞言,從灶台後麵鑽了出來,一雙眼睛緊盯著薛慕華,已隱有淚珠。薛慕華聽他叫自己“伯伯”大感驚奇,再看這人不過十七八歲,一身綢緞衣衫已破了數處,臉形瘦長,下巴尖削,臉上也有也有許多的汙垢,是覺麵善,卻一時也記不起來,問道:“你是?”


    少年道:“薛伯伯,我是聚賢莊遊坦之啊,你不認得我了麽?”忽又記起自己臉上肮髒,用衣袖胡亂往臉上抹去,隻是他的衣袖也不比臉上幹淨,擦來嚓去卻又變成了黑不溜秋。但薛慕華已認出他確是遊驥的獨子,道:“你是坦之賢侄!”接著一聲長歎,顯然卻是看到他落到今日的田地頗為不忍。


    遊坦之眼睛無意間往薛慕華身後看去,望到劉飛揚時身軀一震,眼中更是冒出熊熊怒火。薛慕華說道:“賢侄,這許多時日你去了哪裏了?”遊坦之置若罔聞,忽然怒吼一聲,從腰間摸出把匕首,直往劉飛揚擲去。薛慕華大驚,叫道:“不可!”左掌下意識得向遊坦之的肩頭擊去,遊坦之啪的一聲向後摔出。右掌同時卷起,隻是出手晚了半刻,雖擊中匕首,卻隻讓匕首改了個方向往劉飛揚對麵的楚依依飛去,勢道反比原先更急。


    楚依依見匕首迎麵飛來,隻嚇得花容失se,其實以她練了小無相功的身手完全可以避開,隻是她一來甚少動手,二來也毫無經驗。劉飛揚輕輕一彈,已把匕首彈飛。道:“小依受驚了!”轉向遊坦之道:“我知你殺我是想報你父親和伯父的仇,隻是當日在貴莊中也是事出無奈!”他在聚賢莊時也沒看清遊坦之的模樣,聽他自報姓名時才大吃一驚。又見他突然向自己暗算,已知他同樣把自己視為同蕭峰一般的大仇人。隻是他對《天龍》中遊坦之實在萬分同情,此時見他雖還沒遇見阿紫,但流落江湖想必也是吃了不少苦頭。心中對他也絲毫恨不起來。


    遊坦之艱難地爬起身來,擦去嘴角留下的血跡,恨聲道:“你和契丹狗賊蕭峰殺了我爹爹叔叔,我隻恨自己學藝不精,殺不了你這狗賊,今日落這你的手中,我便學爹爹伯伯那般,令死不辱!”眼光掃過薛慕華也是同樣的恨意,忽地一頭撞向旁邊的柱子。


    楚依依和薛慕華幾乎同時叫道:“不要!”劉飛揚已飛身離桌,隻一閃間便擋在遊坦之身前,伸手抵住他的肩頭。遊坦之便覺前麵有塊大海綿般,無論如何使勁也衝不前去,心知自己武功和他差天共地,還道他想到了什麽歹毒的方法要折磨自己,大聲道:“你做什麽?難道連我自刎都不可以麽?”


    薛慕華道:“賢侄,你這是何苦呢?令尊和令伯可不是死在我師叔手上啊!”想道便是因為自己和遊氏兄弟招開英雄大會,這才令好友遊氏雙雄自刎,心中也是悔恨異常。


    劉飛揚縮回手臂,說道:“遊氏雙雄不幸身亡,那是大家誰也不想。而遊家就你一個後人,你如就此死去,難道對得起他們麽?”


    遊坦之身軀一震,眼中忍不住留下淚水。楚依依見狀,說道:“逝者已矣,遊公子當想如何重振遊家聲威才是。”她聽劉飛揚說過當日聚賢莊的情景,如今見了遊坦之淒慘的境況,也是大為同情。


    遊坦之聞言往楚依依望去,隻覺心靈一震,眼前女子秀麗無匹,世所罕見,一雙美麗的秀目望著自己,充滿了憐惜,一股暖流流向全身,竟看得癡了。


    楚依依初時還不覺得什麽,但到後來竟見他望著自己一眨不眨,眼中更有奇異se彩,不由一陣心慌。金善明看在眼裏,喝道:“你這小子怎得這麽無禮!”她可不知道遊坦之是何人,見他之前還大義凜然,還頗有些佩服,轉眼又見他像個無賴執挎子弟般瞧著楚依依,心頭大怒。


    劉飛揚見狀,心頭一個咯噔,暈,這遊坦之不會喜歡上小依了吧?一個閃身,來到楚依依身前,擋住了遊坦之的視線,說道:“你走吧,我不會殺你的。你不想你遊氏的基業毀在你的手中,最好回聚賢莊去吧。”又見他這副模樣,轉對薛慕華道:“慕華,你給他些傷葯!”他本想再給他些錢,但想想遊坦之肯定不會接受,便不再說出口了。


    遊坦之見他遮住了自己的目光,心頭大怒,大聲道:“我不要你可憐。我遊家的基業不就是毀在你和蕭峰的手上麽?還有你枉稱神醫,和我爹爹伯伯招開英雄大會,卻和這劉飛揚是一丘之貉!最後逼得我爹爹伯伯,還有我娘她自刎身亡!”後麵幾句自是轉對薛慕華說的。


    薛慕華聞言尷尬之至,見他落到這副田地,實在也說不出話來。劉飛揚一聽,這才知道遊坦之的母親也是因此自盡,心頭又添幾分愧疚。金善明卻道:“你這人真是無賴之極,你家人俱是自刎而亡,怎麽把帳算在別人頭上了?”


    遊坦之斜移兩步,道:“若不是劉飛揚和蕭峰兩人,他們又怎會自盡?”話雖是衝著金善明說,眼光卻不由飄向楚依依。看到楚依依神情微慍的模樣,胸口又是一熱,心道:她,她真是美若天仙,我若能一生一世看著她就好了!


    遊坦之本就是個不學無術的富家子弟,文不成,武不就,遊氏雙雄也早就對他灰心之極。隻是他畢竟是遊家的獨苗,日後遊家的基業始終要傳他,是以隻要他不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也都由他了。聚賢莊一戰後,遊氏雙雄雙雙自刎,之後他的母親也撞柱自盡,剩得他一人。待父母伯伯的後事辦完,江湖中人全散去後,遊家的人欺他年幼無知,也一起卷跑了遊家大筆錢財四處散去。


    遊坦之自是把全部的怨恨全部算到了劉飛揚和蕭峰身上,一心所想便是找他們報仇雪恨,便也離了聚賢莊。隻是他毫無江湖閱曆,在江湖上也是沒頭沒腦的遊蕩,沒多久身上僅有的錢財也被人騙去,落得身無分文。為了填飽肚子,隻好每日裏行些偷竊之事,這日便是等待茶寮老板回去了,這才偷偷進來,便是想找些東西果腹。聽到劉飛揚等人的馬蹄聲,一時驚慌這才躲到灶台後麵。


    也是聽到薛慕華自報姓名,他這才鑽了出來。隻是想不到劉飛揚竟也在此,又想起薛慕華和劉飛揚也是關係不淺,這才連他一起恨上了。而後見到楚依依的相貌卻是驚為天人。他在聚賢莊時雖是終日浪蕩,卻也還是品行質樸的少年,哪裏見過如此絕se女子,又聽她對自己甚是關切,一顆心便從此係在楚依依身上了。


    劉飛揚見狀也馬上明白遊坦之真被楚依依迷住,心中不禁想道:原著中遊坦之見到的第一個美麗女子便是阿紫,也是把她驚為天人。那是因為他從沒見過美麗的女子,小依美貌絕世,那更是遠勝阿紫,如今便把一腔深情轉到小依身上了。哦不,是對小依生出一腔深情了。也好,雖然同樣沒有結果,但他的下場絕不會落得那麽淒慘了。他想是這麽想,但身為男人,也是不願另一個男人這樣看著自己的心上人,說道:“你要找我報仇,那也隨你,等練好武功再來吧。我們走吧。”說著不再理遊坦之,挽著楚依依的手臂出了店去。


    薛慕華經過遊坦之身邊時,身形一頓,深深歎了口氣,也走了出去,翻身上馬,一起揚鞭而去。遊坦之見他們就這般走了,呆呆站在那裏,隻是不住看著楚依依的背影,臉上卻是依依不舍。突然,有一物淩空飛來,直落桌麵。嚇得他連退數步,定神一看卻是塊銀錠,足足有十多兩,卻是穩落桌麵,即不陷進去,也不彈飛。遊坦之知道那是劉飛揚丟過來的,朝著他們去的方向,喝道:“我不要你們的施舍!”可是又想到自己目前的境況,終於還是拿起了那枚銀錠,心中想道:我一定會再找你報仇的!還…還有我一定要再見到你!後麵的”這個“你”自然指的是美若天仙的楚依依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天龍八部之天下有我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半緣·修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半緣·修並收藏天龍八部之天下有我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