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的天空,還沒有被現代化的工業所汙染,依然保持著純淨的碧藍色,黎明時分的一場毛毛細雨使得洛陽城整個都濕漉漉的,此刻天色已經放晴,趙銘身著白色漢服,寬大的漢服鬆鬆垮垮的套在身上,一頭長發隨意的披在腦後頗有股子仙風道骨世外高人的架勢,坐在小院當中的石凳上,一杯清茶兩樣小點心,一股雨後泥土的自然芬芳撲鼻而來,雖然一場秋雨一場寒,天氣已經漸冷,但趙銘很享受此刻的恬淡,望著清晨朝陽東升滿天彩霞和藍天白雲間飄忽而過的鳥兒怔怔的出神。


    當然那時候人們飲茶還不是很普遍,茶在東漢末年也不叫茶而稱之為瓜蘆木,張角就是個飲茶高手,所以張寧對瓜蘆木很有研究,於是趙銘就在東漢末年享受到了一杯極品香茶,但是趙銘卻喝不出啥品種啥門道隻是覺得比自己在二十一世紀喝到的味道更純正一點罷了,當真是牛嚼牡丹。


    “想什麽呢?我做的小點心不好吃嗎?”張寧看著趙銘坐在那裏已經直愣愣的看著天空差不多一刻鍾的光景,忍不住開口打破沉默。


    神遊天外的趙銘這才回過神來,衝著張寧微微一笑,也沒答話,隻是伸出兩根手指捏起一塊漂亮的小點心往嘴裏一扔,吧唧吧唧吃的很香的樣子。有些事情不適合告訴張寧,所以趙銘選擇了沉默,但是為了不讓對方生氣,故意做出一副吃的很香的樣子,很晦澀的誇獎了張寧點心做的真棒。張寧聽著趙銘吧唧嘴的聲音,顧然噗嗤一笑,她其實不是真的想要知道男人心裏此刻在想些什麽,僅僅是為了讓心上人能誇獎一下自己天不亮就起來做的點心而已。趙銘雖然沒說話,但是用實際行動表示了對張寧忙活了一個大早的成果,張寧心裏很滿意,心情很高漲。


    風卷殘雲一般吃淨了兩盤點心,又端起那杯香茶一飲而盡,趙銘抹了把嘴,長出一口氣,說道:“吃的真過癮,下回再給我做點。”張寧一雙妙目看著趙銘由仙風道骨瞬間變成摳腳大漢,仍是覺得趙銘一舉一動都是帥的掉渣,情人眼裏出西施,女人犯花癡!誠不我欺。張寧嘴角一彎笑著說道:“今天天氣不錯,要不然你陪我到城裏逛逛,一直被你約束著,我還沒好好的看過洛陽城呢!”說完小嘴撅得老高,能掛隻油瓶了,一副受氣小媳婦的嬌俏模樣。


    趙銘看著滿臉委屈的張寧,心下也是慚愧,一直把她當作控製張角的籌碼,讓一個十七八歲花樣少女天天隻能對著自己這麽個臭男人,想想怪過意不去的。於是慨然應允,帶著張寧和栓子二豬浩浩蕩蕩出門去了,當然還少不了終極保安硬漢張牛角,現在可是亂世,有個龐然大物鐵塔般的漢子往自己背後一戰,裏子麵子都有了,還倍兒有安全感。


    東漢末年的洛陽城,雖然是大漢帝國的首都和政治經濟文化中心,但是並沒有後世那般的高樓林立車水馬龍,趙銘本部人馬都駐紮在洛陽南麵的開陽門附近,趙銘臨時住的地方也在開陽門裏臨街的小院,再往北麵穿過一條大街就是當今炙手可熱的官員巔峰人物三公九卿的們的住宅區,太尉司徒司空府比鄰而居,各個都是豪門大院,雖然不是高樓大廈,但是卻也是古色古香中正莊嚴的大宅子。趙銘雖然打著跟張寧逛街的幌子,實際上也是為了了解一下地形,踩踩盤子,萬一何進真的決定動手鋤奸,自己領著人馬能夠以最快的速度控製住就在自己駐地附近的各級朝廷大佬。趙銘估計闖宮殺人的事情也輪不到自己,自己跟袁義韓浩也就是分個維持治安的粗活罷了,曹操袁紹標著膀子的要幹一番大事業,到時候肯定會提刀殺在最前線,趙銘本就不願出這個頭,有人上趕著的去殺人,自己落得清閑不是更好,亂世之中如履薄冰,像自己這樣的雜牌將軍在大漢朝沒有一千也得有個八百,別讓那幫子爾虞我詐的政客當了替罪羊,明哲保身呐。


    看完了三公九卿這幫子朝廷大員的私家豪宅,對漢朝這幫子腐敗份子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順便把官員住宅區的地形暗暗的記在心裏,趙銘領著眾人浩浩蕩蕩的在城裏四處溜達,栓子二豬歪戴帽子,橫著膀子一副惡奴嘴臉,二豬肥大的嘴巴仿佛都要咧到耳朵根了,還覺得自己很是威風,顯得前麵的趙銘仿佛是哪個大家族的紈絝子弟領著狗腿子出來窮顯擺似得。


    張寧東張西望的觀看在他眼中繁華的洛陽城,滿臉的興奮,畢竟是村裏出來的妮子,就跟現在沒進過北京城的人第一次進首都遊覽時的心情是一樣的。


    一行人行至洛陽北宮以東,步廣裏和永和裏西麵的大路上,因為這裏多少居住著城裏的商人平民,是普通大眾的地盤,所以道路兩旁多是販夫走卒,擺攤賣東西的比比皆是,張寧已經采購了不少喜歡的物件,此時栓子左手提著一匹絲又是提著一籃子雞蛋,脖子上還套著一圈大蒜,形象頗為滑稽,二豬拿的多時些胭脂水粉類的女人物件,東西雖多但是體積不大,統統用袍子逗著,抽空還笑話一下栓子的形象。張牛角提拉著他出門必備的大鐵棍,冷靜的掃視著街上來往的行人,盡職的履行著自己保安員的職責,稍有風吹草動,他的大鐵棍子將會毫不留情的掄將下去。


    趙銘也沒見過這古代人的日常生活,看的也是聽帶勁,就在這時隻聽一連聲的大喊:“哎……讓……讓……讓開!馬…………馬……驚了……”伴隨著一長串結結巴巴的吼聲,一輛華麗的馬車由北往南,疾馳而來。車夫奮力的拉著馬韁繩仕途控製受驚的駿馬,但是那馬甚是強健,一時之間控製不住,隻得一邊大聲控製馬車的方向一邊高聲大呼,提醒兩旁的行人注意,可是雖然吼的聲音很大,但是這個黑壯的車夫奈何是個結巴,一句提醒的話坑坑巴巴的還沒說完,馬車已經伴隨著一路雞飛狗跳徑直衝著趙銘就招呼了過來。路上行人紛紛往兩邊躲避,有個挑擔賣菜的農夫,眼看馬車飛奔而來,隻得棄了自己的扁擔,往路邊蹭的一縱身,身形雖然很快,但是由於奔的太急還是摔了個狗啃屎,剛剛下過雨的地上,泥土鬆軟粘稠,結結實實的沾了農夫一臉,農夫趕忙抬起頭來,吐著唾沫,由於滿臉濕泥巴,眼睛睜不開,隻顧在那閉著眼的破口大罵。旁邊擺攤賣女人頭飾的小販過去趕忙拉起農夫,好心的提醒道:“兄弟,別罵了,你不要命了,那可是潁陰長公主的馬車!”嚇的農夫剛要再次出口的國罵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夾著腚屁都不敢再放一個,菜也不要了,往人群裏一鑽就像條泥鰍似得不見了。


    馬車衝著趙銘飛奔而來,可把幾個人嚇壞了,栓子二豬瞪著眼咧著嘴滿眼的恐懼竟然忘了躲開,趙銘急中生智把張寧我自己身後一送,護在她的身前,這下可把張寧這小妮子感動的稀裏嘩啦,其實這也沒啥大不了的,作為一個後世文明人,又是個身為國家公務員的人民警察,保護弱小是趙銘這樣為數不多的好警察的本能反應,但是在漢代女人地位的低下,時常作為犧牲品用來陪葬的,又有哪個男人能願意在危急關頭擋在女人的身前呢?


    身後的張牛角此刻可不含糊,一縱身就躍出來,大鐵棍子往馬脖子上就砸了下去,噗嗤一聲,那馬兒吃痛一轉頭往旁邊轉了方向,張牛角出手倒是又分寸,他若全力施展,這一棍子就能把這健馬腦袋砸個稀爛,但是能乘坐如此豪華馬車的並不是普通人,張牛角雖然憨直但是這點眼裏還是有的,於是隻是出手砸了那馬一下,意在讓馬車改變方向就罷了,無意去取那馬的性命。


    馬車急轉向而去,趙銘眼見那馬瘋了一樣繼續往前跑去,為人民服務的心態作祟,竟然疾步跑過去,牽住馬的韁繩,使勁的往後拽,那黑壯的車夫此時臉都嚇綠了,能在他那張黑臉上看出發綠,看來他的臉綠的已經不輕了。車夫手忙腳亂失了分寸,趙銘極力控製馬車,張牛角見趙銘上前多管閑事,隻得無奈的把大鐵棍子往二豬手裏一扔,甩開兩條粗壯的大長腿追了上前,大手抓住馬車的後麵粗粗的橫梁,兩膀叫力,馬車拖著張牛角又在路上跑出數丈就再也跑不動了,張牛角一雙大腳丫子在地上拖出兩條深深的痕跡,可見去勢甚急,但是張牛角能瞬間拖住受驚的馬車,這是何等神力。路人不約而同的齊聲喝彩,鼓掌叫好之聲此起彼伏,“真是一條好漢啊!”“哎呀我的娘來,這得多大勁頭啊!”說啥的都有。


    在車中嚇得花容失色的潁陰長公主劉堅覺得顛簸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急忙掀開車簾子探頭往外觀瞧。隻見趙銘手拉馬韁繩,還在努力控製著搖頭晃腦不安分的健馬,漂亮的大眼睛閃過一絲異色,“好英俊的男人!能把驚馬拉住絕對是條好漢子!”


    終於受驚的馬兒被控製住了,剛才挨了張牛角一鐵棍,加上這一通亂跑,累的那馬兒蔫頭耷腦的沒了脾氣,趙銘雙手鬆開馬韁繩,轉身一看,隻見一張美豔絕倫的俏臉,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正瞬也不瞬的看著自己,趙銘不由的一愣。


    剛才還心驚膽戰的長公主劉堅此時卻早已平靜了下來,看著眼前的精裝帥哥也是愣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趙銘欣賞了一會這張狐媚十足的俏臉,這個女子跟別的漂亮女子不同,她的眉眼是能讓男人看到她就會有衝動的那種,絕對的人間尤物類型的,趙銘強忍著心中蕩起的漣漪,對著女子拱拱手微微一笑,然後狠狠心準備轉身就走,心中還不停的提醒自己:“女人是禍水啊是禍水,是老虎啊是老虎!”


    “這位壯士請留步,壯士能力挽奔馬,不知道尊姓大名可否賜教?”劉堅看他轉身要走,急忙開口相問。


    趙銘轉過頭來衝著劉堅露出一個自己認為最迷人的笑容,裝逼兮兮的來了一句:“請叫我雷鋒!”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三國之權謀天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藏了隻貓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藏了隻貓並收藏三國之權謀天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