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時候,那些割據一方的軍閥們出兵打仗總是虛報自己的兵馬數量,比如赫赫有名的赤壁之戰,曹操號稱百萬之眾,其實際兵力僅隻二十幾萬。竟然虛報了五倍之多,而袁術此來,手下兵將滿打滿算隻六萬多眾,謊稱十萬大軍已經算是個實誠人了。


    大軍迤邐而行,前無邊後無沿,軍中士卒黑衣黑甲,一片肅殺,袁術自打剿殺黃巾以來,發展的這隻大軍軍容卻實嚴整,而且戰鬥力也不弱,隻是騎兵稀缺卻是袁術的一塊心病,中軍大纛之下,旌旗招展,迎風烈烈。


    袁術坐在車架上,閉目養神,車帳之外,一員高大魁梧的武將騎在馬上隨侍在側,這員武將,紅須紅發,嘴巴奇大,手中提著一杆三尖兩刃刀,形貌可怖,猶如巡海夜叉,镔鐵打造的刀身在這寒冬時節冰涼刺骨,這員武將提在手中絲毫不覺,隻是表情肅穆的看著隊伍前軍的方向。


    “紀靈!”車中袁術發話了。


    “在!”隨侍在側的那員武將原來名叫紀靈,聽見袁術喚他,急忙出聲應對。


    “吩咐下去,安營紮寨!”


    紀靈急忙答應一聲,策馬而去,不多時,大軍在一旁的一座小山丘上安營紮寨,埋鍋造飯。


    待一切安排妥當,袁術往中軍大帳一坐,看完張揚給他送來的信,袁術內心很是氣憤,對身旁一位白須老者說道:“張揚同意我軍借道,然則以剛剛經過一番大戰為由,不許我軍進城,先生以為如何?”


    白須老者沉吟了一下說道:“主公,如今正值冬季,本就不宜出兵,張揚能讓我等借道而過已是不易,進城卻是不可能的。”


    “若是我非要進程,他還能攔得住我嗎?”袁術滿臉的狂傲。


    白須老者名叫韓嵩,乃是義陽人,少年好學,有大誌,隻是沒碰上合適的機遇而言,隱居酈西山時,被路過的袁術聽說了,請來給自己當幕僚,這韓嵩本不欲為袁術效力,奈何隱居的久了,胡須都花白還沒能一展抱負,因此不得已出山給袁術當了謀士,袁術此時還沒有非常強大的實力,對韓嵩頗為禮遇,遇事總問計於他。


    “主公切莫自誤啊,此時的大敵乃是董卓,多樹強敵與主公的大業無益!”


    袁術眉頭緊鎖,問道:“我軍乏糧,隆冬季節出兵實乃為米糧,如今不能強取,讓我這幾萬大軍如何應對?”


    “主公自可領兵進軍河內,兵臨城下,張揚乃是膽小之人,倒是破財免災,讓他交付些錢糧馬匹,應該不難。”


    “德高此論甚合吾心,待取來錢糧,我等率兵掉頭回合我大哥袁紹,待來年開春,兵發洛陽,取了董卓性命,以報國仇家恨!”袁術想起董卓將袁氏一門盡皆在鬧市斬首,恨的牙根都疼。


    此時洛陽城外,兩騎戰馬呼嘯而過。一個黑矮醜陋的男子正在縱馬疾馳,不是別人,正是曹操,董卓奪權殺人之後,曹嵩很上道的告老還鄉,為了給百官樹立一個形象,董卓並沒用對曹氏動手,因此曹操作為何進一黨才免遭董卓的毒手,可是憋裏憋屈的在董卓手底下苟延殘喘怎麽能說曹操的性格呢,曹操忍辱負重,終於尋到機會逃出洛陽城,跟他一塊逃出城的還有夏侯惇,兩人剛一出城就鞭鞭打馬,往濮陽方向馳去。這一去,蛟龍入海,這一去,梟雄要招兵買馬,在這亂世當中,爭一片天地。


    董卓在洛陽皇宮之中握了大權,夜夜歌舞笙簫,後宮裏的佳麗皆成了董卓玩物,朝中百官也是敢怒而不敢言,董卓手握重兵不說,又有新收的義子呂布護衛左右,無人能近其身。董卓自打滅了丁原,生怕再有人率兵來攻,於是召自己留守在陝西的女婿牛輔帶兵進京,而自己的老窩西涼留守的兵馬也盡數調往了洛陽,一時間洛陽屯兵眾多,號稱二三十萬之眾。有了重兵把守,董胖子也不再擔心再有丁原這樣的諸侯來討伐自己,把精力全放在了房事之上,也著實把這胖子累的整日死去活來。


    萬夫莫敵的呂布自打認了董卓這個幹爹,空有一身本領卻也隻能做了保鏢之用,而董卓平日無非是流連於美色之間,呂布自是沒了用武之地。而呂布之所以耐得住寂寞,無非是在等一個機會罷了,一個能讓自己立足天下的機會。


    袁術大軍在這嚴嚴冬日裏匆匆趕路,終於到了河內地界,家仇之恨卻讓他迫不及待的想殺進洛陽,取了董卓腦袋。然而眼看軍中將士缺衣少糧,袁術便敲定主意,訛詐張揚一筆。到河內城外,袁術下令全軍安營紮寨。這天夜裏,袁術把手下大將紀靈張勳以及謀士韓嵩李豐招至帳中,商議如何在張揚這裏討些好處。


    袁術把想法一講,大將張勳上前便道:“這有何難,聽說張揚前不久剛與黑山反賊大戰一場,如今城裏必定空虛,我們大軍一圍,容不得張揚說半個不字。”


    韓嵩捋著白須搖著頭說道:“事情並不向張將軍所說這樣簡單,張揚之所以能擊退黑山反賊,乃是仗著上黨郡守趙銘相助,若是我們強攻河內,豈不是要與趙銘也撕破臉皮,現在國賊董卓未除,我們便先在這殘殺起來,要是董卓來個黃雀捕蟬,我們可就危險了。”


    袁術一聽確有道理,然而好說不行,動粗也不行,愁的袁術皺著眉頭一臉不悅。主簿李豐眼珠子轉悠半天,突然一亮,一旁說道:“趙銘相助張揚抵擋黑山反賊不假,然而我們盡可令人傳揚出去,直接說明我們此來是為取河內錢糧而攻打董卓,意在告訴趙銘於他無關,我想他也不會去趟這渾水,誰願給自己多添麻煩。隻要趙銘坐視不理,張揚必定不敢拒絕我們,到時候我們大可不費一兵一卒盡取河內之財。”說著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


    袁術一想:這趙銘不就是靠著娶了公主做了駙馬才當上了今天的上黨郡守,一個靠女人起家的五品將軍定不敢與自己為敵。正想著,韓嵩說道:“李主簿所言有理,主公可以修書一封,送與張揚,恩威並施,若張揚拿出錢糧便是反董卓的義舉,若是不從我們定取河內。同時暗中送信一封給趙銘,與其交好,言明所意河內。讓其不去插手張揚與我們的事情。”


    袁術忖度半晌,於是照著韓嵩的提議寫了兩封信,派人送往趙銘和張揚處了。


    河內郡,太守府。張揚接到袁術的信函看完之後拍案而起,一臉怒意,罵道:“袁術狗賊,果然心存不軌,打著討伐董卓的幌子要奪我河內!老子必定與你勢不兩立!”


    而同在此時,趙銘也接到袁術的信函,看完之後,便交給郭嘉,郭嘉結果信看後大笑,說道:“袁術果然要助將軍取這河內了!”


    趙銘疑惑道:“還請奉孝說明。”


    郭嘉繼續說道:“袁術倉促招募士卒,冬季出征,必定準備不足,現在恐怕已經糧草不濟了。現在對張揚軟的不行要來硬的了。”


    趙銘還是不解,有些著急的問道:“不知依你所見,我們幫不幫張揚?”


    郭嘉笑道:“幫,還要幫到底。”


    二人正商談見,門外來報,張揚親自登門拜訪,趙銘將張揚迎至廳中,張揚便匆匆的將袁術送來信上所言說了一通,趙銘還在想著如何應付之時,郭嘉拿著袁術來的密函說道:“張太守來的正好,我們也是接到袁術的通知,正準備向你辭行呢!”


    “辭行?”張揚心中泛著疑惑,接過郭嘉手裏的信,看完之後高聲大罵:“袁術狗賊,欺人太甚!”罵了一通袁術之後,張揚這才明白郭嘉所謂的辭行,於是問道:“趙將軍真要率軍離開河內?那袁術這奸賊可真要霸占我河內之地了!”


    趙銘被這一問,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郭嘉歎了口氣,搶先回到:“張太守也親眼見了袁術所說,他此次是為討伐董卓而取河內錢糧,雖然有些蠻橫,我們想幫你卻也名不正言不順啊,畢竟這是袁術和你們河內之間的事情,我們是外人,不好插手。”


    趙銘聽了郭嘉所言,這才知道郭嘉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心中暗道:“你這鬼才果真一肚子壞水。”


    張揚一聽郭嘉說的也是那麽回事,但是越想越是咽不下袁術這口氣,但是自己本就沒多少兵馬,與於毒一戰又損失慘重,哪裏還能再和袁術叫板,要是趙銘真帶著上黨的兵馬離開了,袁術殺進這河內還不是易如反掌。


    張揚越想越急,憋得一臉通紅,憋了半天終於說道:“趙將軍若是肯留下相助在下防住袁術賊心,我願把河內太守讓於趙將軍,如此你留下來也就名正言順了!”


    趙銘和郭嘉不約而同的暗歎一句:你個二愣子,把你引了半天,你才上道。


    趙銘一聽確也還是稍加推辭道:“同於毒一戰,我與雅叔兄便為生死之交,袁術做事不仁不義,我若不是沒個合適理由插手,定於河內共存亡,而雅叔兄把河內讓於在下,我實在受之有愧啊。”


    張揚雖然心裏無奈,但是自己脾氣上來,已經和袁術較上勁了,便宜了別人也不能便宜了袁術,於是說道:“趙將軍相助在下擊退於毒守得河內,已經有恩在下,隻要這次不便宜了袁術,河內之地,讓給你便是。”


    趙銘強忍住心中竊喜,一副慷慨的說道:“既然如此,雅叔兄且放心,我必定力保河內,不讓其落入袁術之手。”


    張揚雖說讓了河內,但是一想能防了袁術,心裏也痛快不少,找來筆墨,寫了奏章,上表皇上將河內太守讓於趙銘。看著奮筆疾書的張揚,趙銘心中暗喜:河內郡姓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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