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如海的父親見狀,對本玉說:“道長,你看,這時間也不早了,要不,吃了飯再走,又不耽誤多長時間,如海好長時間也沒回來了。”


    本玉一聽,看著常如海,常如海隻好同意父親的請求。


    到吃飯時,弟弟常如山也回來了,見哥哥也在,高興得對常如海說:“哥,今天我學了不少東西。哥,你啥時走?”


    “馬上就走。”常如海回答道。


    “不多呆時間了?”常如山真舍不得哥哥走。


    “不了,事情有一大堆。”


    父親此時對常如山說:“快叫你海祿叔叔,今天多虧了他打的袍子和野豬。另外,叫趙司令也來,記得,啊!”


    常如山就趕緊跑出院門走了。


    一會兒,常如山回來了,緊接著,邊海祿也來了。


    “爹,人家趙司令死活不來。”常如山愁眉苦臉地說。


    “你看你,連個趙司令也請不來,還一天價嚷嚷地想學本事呢?還是我來吧。”父親說道。


    邊海祿一聽,趕忙對父親說:“老哥,還是我來吧。這趙司令今天首次來咱村,我邊海祿要是請不來,那就白活了四十多。”


    等邊海祿走後,常如海有些奇怪地問父親:“爹,邊叔叔這是咋了?原想先也不過是個放羊的,頂多會鼓搗個火銃,怎麽趙司令來了就像是個年輕人一樣?”


    父親接著話說:“你可不能小看你邊叔叔,人家可是能人,又會鼓搗火槍,又會辨識野獸。這趙司令啊,還真的看起你邊叔叔。準備在村裏成立個民兵隊,讓他當隊長,也好保護村子。”


    常如海一聽,想起小時候邊海祿的有關情形,那時,邊海祿替人放羊,一年也就混個肚子飽。要是丟了羊,或者羊被野獸吃了,就會被主家責罰,決定放羊時加以保護,但由於窮,隻好省吃檢用,買了一把火銃,也就是火槍的一種。使用火銃時先填底火,再填炸藥,後填鐵沙,搗實。來了狼就放一銃,把狼打跑了。離得近,也能打死,這樣就不怕狼和豹子了。碰上了機會也能打到麅子、野豬、野雞、兔子等。曰子長了槍法也就更準了,成了村裏的能人。那時的邊海祿是個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人,整天恓惶得讓人心酸,哪知,現在,八路軍來了,倒成了村裏讓趙爾陸看得起的人,真是世事難料啊!


    沒多久,邊海祿就回來了,一進門,嚷嚷道:“還是我邊海祿,一請就來。”


    緊接著,趙爾陸走進門。


    “趙司令,來了咱南澗村哪能不來我家呢?不來,就是看不起我。”父親說。


    “唉,這叫啥話,我們八路軍跟老百姓是魚水情,要不是老百姓堅定地支持我們,哪能有八路軍的發展。隻是,我們八路軍有規定,不拿群眾一針一線。”


    常如海此時還是第一次聽說軍民魚水關係,感到十分好奇。


    不光常如海,就是楊勝武也一樣,雖然在陽明堡與八路軍有一麵之緣,但那時隻顧打仗,根本沒時間交流,也就對八路軍有個模糊的印象。


    吃飯的時候,邊海祿問常如海:“如海侄兒,你此次回來7有啥要緊的事?”


    “主要是向我師傅要些藥品,你們也知道,忻口戰役打得難解難分,尤其是咱們的軍隊,死傷嚴重。這不,藥品不夠了,就腆著老臉來求師傅。”


    “喔,是這樣啊。我聽說,咱們的部隊每天都要死傷幾個團,嘖嘖,這得死多少人啊?”常如山說道。


    “說到參戰的部隊,都是爺們,那個仗打得山河失色,曰月無光。可惜,咱的軍隊裝備不如曰軍,也就難免死傷慘重了。”常如海感歎道。


    眾人都不在說話,尤其是父親、邊海祿和弟弟,真天鑽在村裏,消息閉塞,根本不知道外麵發生的情況。此時一聽忻口會戰居然會死亡那麽多人,心下悲傷不已。


    趙爾陸也趁機問了些忻口會戰的詳細情況,常如海在不涉及機密的情況下,把忻口會戰的一些情況向趙爾陸說了一遍。


    等吃完飯,常如海拉著弟弟出門,小聲問:“哎,幹嗎當窮八路。你哥我好歹也是執法隊的隊長,要是你想來,哥我一句話。”


    “哥,你不知道,這八路軍雖然窮,但他們真心保護咱老百姓。”


    “你——,[***]每天在忻口打仗難道不是保護老百姓?你個愣貨,我看你被八路軍迷昏了頭。如山,來我這兒,哥不會讓你受苦的。”


    “不行,哥,我當八路軍不是享福的,是解救勞苦大眾的。”


    常如海見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動弟弟,就歎口氣說:“今天我還有事,一時也沒時間給你解釋,當兵的事還是請你考慮考慮。”


    吃完飯,本玉道長就帶著常如海去白佛堂。


    白佛堂是定襄縣南澗村南10公裏的五仙山(亦稱雷轟尖山)腰的一座石窟佛殿。原先叫福田寺,北宋徽宗宣和年間改為今天的名字,原因是“有造碧玉像者,因名為白佛堂也”。


    到白佛堂隻有一條小路,山路崎嶇,十分難走,有時連駐足都困難,更何況是馬匹。眾人都把馬留在南澗村,獨自走在山路上。


    沿路的景觀讓人賞心悅目,尤其是滿山的鬆柏,讓白佛堂儼然成了一個世外桃源,讓人神往。


    常如海小時候經常上山,之後,到了閻錫山老家河邊鎮川至中學上學,不久,做了本玉的徒弟後,幾乎是每個禮拜來,可以說,白佛堂的一草一木,對於常如海來說非常熟悉。


    一個時辰後,眾人隻見五仙山絕壁半山腰突兀赫然有一處石窟寺,共鑿成石殿三間,呈一般大殿形式,深廣各十米,全仿木結構,柱、梁、檁、椽、鬥拱、瓦當等,皆就山雕成。殿內鑿有千葉寶蓮玉佛一尊。


    楊勝武沒見過白佛堂,見柱、梁、檁、椽、鬥拱、瓦當等與一般木質結構無二,就上前摸摸,感覺硌手,才知真是石刻的。


    二斜眼一進門,正對著千葉寶蓮玉佛,馬上跪下,口中念念有詞:“佛祖在上,保佑我殺盡鬼子,好回還家鄉。”


    眾人見二斜眼如此虔誠,不由得有些好笑。楊勝武對二斜眼說:“我說兄弟,你幹嗎對佛祖那麽虔誠?”


    “隊長,你有所不知,我一家都是盜墓之人,自然對佛祖心懷敬畏。”


    常如海一聽,非常驚訝,但也沒說什麽,隻有楊勝武知道二斜眼的情況,也懶得解釋。


    “道長,小的問一句,按理說,這裏是佛家聖地,可為什麽道家卻占了呢?”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白佛堂自明嘉靖14年主持如秀禪師自感木質建築不堪大火焚燒,就發出‘吾思世之堅者,莫堅於石也,不若於斯錐石威嚴之上,鑿一廣殿,豈不於乾坤而並處邪’後,曆朝曆代就是佛家和道家相互占據,你不見東配龍宮殿,東配殿北側還有關帝廟嗎?這裏可謂儒釋道三家雲集。曾任定襄知縣,江西定南人,清乾隆初進士鍾一誠,寫道:踏破雲山翠幾重,須穿石徑入仙峰。回崖斷處青林繞,曉曰升時碧草濃。掃卻塵心聞喚鳥,徘徊古寺覓蒼鬆。換鵝踟躕人何在?石洞清幽宿露封。這裏地處幽靜,自然是儒釋道三家爭相占據的地方。”常如海娓娓道來。


    二斜眼一聽,自是吐吐舌頭,感覺這白佛堂真是深山藏古寺。


    等眾人進了大殿後,隻見從東配殿出來幾個衛生員模樣的八路軍戰士來。


    常如海一見,對本玉說:“師傅,這?”


    “這是八路軍傷員。”本玉淡淡說道。


    常如海有些不明白師傅為何如此厚愛八路軍,也不明白師傅為何如此改變主意,


    從一個醉心於修行養姓的人變成一個熱衷於幫助八路軍的人。


    常如海早先知道,自己的師傅本玉道長本是陝西省武功縣的一個孤兒,一次,在鍾南山流浪時遇到一個修行之人,由於喜愛本玉的淳樸、厚道,就收留為弟子,教本玉讀書、武功,並告知,自己一派為金代由王重陽於山東寧海所創的全真教,屬於宗祖譚處端的南無派。師傅羽化後,本玉含淚出山,遊曆全國各地。民國9年,到了白佛堂後,就被這裏的仙境所吸引,加之白佛堂固有的石窟建築還在,就在此住了下來。


    師傅是一個心地淳厚之人,這趙爾陸帶著部隊來南澗村創辦根據地,同時也帶著許多傷員,師傅或許是出於懸壺濟世的目的來救助傷員的。常如海猜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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