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們為我擔心了。”娘為了他病倒的事,他是最近才聽說的,十月懷胎,兒子病重最傷心的莫過於母親,是他太自私沒有顧及到母親的感受。


    “好好在府裏養病,不許你再亂跑。”曲沫嗓音嚴厲,難得用兄長的語氣同他說話。


    “不會跑,二哥說過,這輩子都會照顧我的,我不能讓你食言。”


    “知道就好。”


    兄弟兩互看一眼,抬手,互捶著對方的肩,爾後,相視一笑。


    夜色柔美,頎長的身影被月色拉得很長很長,曲沫踩著月光步入竹苑,屋內,葉穀雨與丫鬟的說話聲傳來,她清脆的笑聲感染了他,唇角不自覺的跟著上揚,撩起衣擺提步進門。


    剛沐浴出來,她的發還有些濕潤,鵲芝拿著毛巾為她拭發,銅鏡中倒影出他的身影,葉穀雨剛要起身,他按住她的肩,接過毛巾,看向鵲芝道:“你下去吧。”


    鵲芝福身,欣喜的退出去。


    “來,坐這。”葉穀雨左手輕拍身邊的位置,右手牽著他。


    曲沫挨著她坐下,攬著她,讓她頭靠著自己,溫柔的為她拭幹發上的水漬。


    “忙了一天,你先去沐浴吧。”像隻小懶貓偎在他的懷裏,暖暖的,她有些舍不得的坐起來。


    曲沫輕笑,把她的頭按回來,“不急。”


    “木頭。”


    “嗯?”


    “你要多笑笑知道嗎?雖然你眉頭緊蹙的模樣也很迷人,但我更喜歡你笑的樣子。”


    “你也一樣。”捧起她粉嫩的小臉,“我已經叫曲天回來,往後能多些時間陪你和孩子。”


    回以他淡淡一笑,心中驀然想到一個問題,“我們的孩子叫什麽名字你想好了麽?”


    不經意間,話已問出口,曲沫愣了下,似在思考。


    葉穀雨怪自己疑心太重,忙道:“我就隨口問問,孩子剛一個月我們可以慢慢想。”


    “名字是想好了,我不想給你太大壓力就沒有說,想知道嗎?”


    “嗯……”她輕應,臉上的表情變得僵硬,握著他的手微微發涼。


    “兒子叫朝陽,向著太陽,希望他健康長大。女兒叫朝露,如露水甘甜,又富有朝氣。”懷中的人兒僵硬的身子引起了他的注意,低眉,擔憂的問道:“冷嗎?”


    葉穀雨低著頭,眸光垂落在地麵,一顆心緊緊的揪在一起,“換個名字可好?”


    她對他的信心在一點一點的崩塌,世上怎麽會有如此湊巧的事?隻怕當年他也曾如此擁著淩佳慧,對她說過這一席話。心痛,無可抑製的在心間翻騰。


    “你不喜歡?”他有些摸不著頭腦,理不清她為何不開心。


    “不喜歡。”很不喜歡。


    扳過她的肩,他探究的眸對上她的,柔聲輕問,“你不喜歡換一個就是,看看,小嘴都要撅到天上去了。”


    薄唇壓下,印在她嘟起的粉唇。


    他的退讓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任他吻著,一時迷茫得不知所措。


    “怎麽了?還不高興?”


    掰動著他的手指,小聲的囁嚅著,“是不是覺得我很任性?”


    大掌撫上她的發,低低的笑著,磁性的嗓音平撫了她的不安,“孩子是我們的,要喚作什麽名字,豈是我一個人說了算,那不是太霸道了。你想到什麽名字了?說出來聽聽。”


    “沒想到,反正不要那兩個名字,不喜歡。”


    低眸看她,眼底蕩起一抹柔光,“好好,不喜歡就不要了,別蹙著眉了,像個小老太太似的。”


    她攬著他的脖子,額貼著他的,水眸一瞬不瞬的看著他,“我不在乎以前發生過什麽,隻有一點要求,不要騙我,即便是讓我傷心,也求你不要騙我。”


    曲沫點點頭,佳慧的事是他沒處理好,她會不安他有責任,“我發誓。”


    “我相信你。”緊緊的抱著他,心間暖洋洋的。


    所有的鬱結、不安、焦慮在這一刻煙消雲散,猜忌遠比相信容易得多,但為了他,她願意去相信。


    叩門聲,鵲芝端著藥站在門外,“二少爺,大小姐該喝藥了。”


    “進來吧。”曲沫牽著她。


    鵲芝進屋,伸手正要端碗,曲沫先一步端起,溫柔的為她吹涼,溫度合適了才遞給她。


    比翼瞧著曲沫對主子那麽細心,心裏樂開了花。


    把藥汁咽下,葉穀雨蹙著眉,看向比翼,問道:“你傻笑什麽呢?”


    “替大小姐高興啊,大小姐也不用天天看著玉佩發呆,苦等二少爺回來,每一次,隻要看到二少,大小姐笑得最開心了。”比翼直言不諱。


    “真的嗎?”曲沫挑眉,眉間隱約泛起得意。


    俏臉一紅,葉穀雨假裝沒聽到,拾起一粒酸梅放到口中,“嗯,好酸。”


    他又豈會讓她打馬虎眼,伸手拽她,輕輕一帶,她便撞進了他的懷裏,“是不是真的?”


    兩個丫鬟站在一旁掩嘴偷笑,葉穀雨表情微窘,抬手推了推他,“沒羞沒臊,她們兩個還看著呢。”


    鵲芝和比翼彎身收拾好桌麵,轉身,齊聲道:“奴婢什麽也沒看見,主子早些休息,奴婢告退。”


    “……”瞪大眼睛看著她們推下去,不敢相信,她的貼身丫鬟竟然把她給賣了。


    食指勾著她光滑的下頷,再次開口,磁性的嗓音變得粗嘎,“成親之前,天天追著我說喜歡我,怎麽現在倒忸怩起來了。”


    “才不是。”她嘴硬不肯承認,因為他的靠近,心髒幾乎要跳出嗓子眼兒。


    雙手環抱住她,熾熱的吻細密的落在她的額頭、鼻尖,最後覆上她的唇,“小騙子。”


    “木頭……”氣息有些急促,柔軟的身子癱軟在他的懷中。


    輕喃一聲,環抱住她的手臂緊了緊,葉穀雨大腦一片混沌,隻是下意識的附著他,他滾燙的唇在她的身上四處點火。


    “嗯……”驚覺自己發出羞人的申吟,葉穀雨羞的捂住紅唇。


    他附耳輕語,“穀雨,我好想你。給我,我要你。”


    紅著臉,她乖順的點頭,心下一動,大掌托抱住她的臀,起身往大床走去。


    紗帳落下,春意無邊……


    是夜,初冬的夜晚寒風凍人,新月如鉤倒顯得有些寂寥。一道黑影閃過,院外的樹枝擺動了一下,又歸複平靜。


    “咿呀!”房門被輕輕推開,一束月光傾瀉在屋內的地板,躲在門外的黑衣人窺探屋內的情況,屏風內傳來睡覺時翻身時發出的聲。


    踮著腳,黑衣人輕輕把門帶上,步至床邊,抽出匕首,沒有絲毫遲疑捅了下去。


    “……假的。”黑衣人大驚,轉身想跑,冰冷的硬物抵在腰間。


    “許久未見,不用動刀動槍吧。”曲陽勾唇冷笑,拍掉黑衣人手中的匕首,扯下她的麵紗,深幽的眸焦灼在陌生卻又無法遺忘的嬌顏上,“佳慧!”


    淩佳慧直視他,麵上冷然,“你回來不正是為了揭穿我的麵目?真沒想到,不學無術的曲陽竟然能查到遠洲,我本來不打算取你的性命,是你知道的太多了。”


    “四王爺不過是利用你。”她會淪落至如此田地,他亦有責任,他會想辦法彌補。


    “嗬嗬。”淩佳慧笑得荒涼,不畏懼腰間的利器,霍然轉身,質問他,“你們難道就不是再利用我麽?利用我除去四王爺的黨羽,害死了我爹,害我淪落風塵,我現在所受全拜你們曲家所賜。”


    “朝堂之事怨不得人,二哥待你如何,你心中有數,他若有心利用你,又怎麽會犧牲自己的幸福與孟家聯姻。”


    淩佳慧笑得更大聲,也更淒厲,不停的笑著,淚水卻啪啪的往下掉,“犧牲?唯一犧牲掉的是我。”


    初聞他定親時的心痛,爹爹枉死時的悲痛,以及被人強行占有時的屈辱,曆曆在目,是她這輩子永遠掙不脫的夢魘。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曲沫賜給她的,那個曾經說要照顧她一生一世的男人。


    “那件事我很抱歉,我……”睨著她極盡扭曲的臉,他竟開不了口。


    淩佳慧嘶聲喊道:“我不需要你的抱歉,我隻要拿回所有屬於我的一切,曲沫的妻應該是我。”抓住他的手臂,美目帶著期許,“你忘了嗎?我離開綿陽時懷有身孕的。”


    “佳慧你冷靜一點,你聽我說。”


    突然安靜下來,淩佳慧盯著曲陽看,“你不是喜歡葉穀雨嗎?我們合作怎麽樣?你帶她遠走高飛,去過你想過的生活。”


    薄唇抿成一條線,曲陽幽深的眸子染上晦色,她口中所述,曾經是他心中所想。


    見他有些動搖,淩佳慧繼續道:“隻要你答應,我會幫太子除掉四王爺,曲家不會再受任何威脅。你和曲沫又可以娶心上人為妻,何樂而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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