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天,曲沫忙於生意三天兩頭往外麵跑,有時候甚至不回家,對葉穀雨亦是不聞不問,府內的氣氛瞬間冷到冰點。下人們紛紛揣測,曲府的當家主母會不會易主,而這些傳聞或多或少傳到了葉穀雨的耳中,但她卻充耳不聞,每天吃完就睡,睡完就吃,權當什麽也沒聽到,加之天氣漸冷,索性連門都不曾邁出一步。


    鵲芝和比翼看在眼裏,卻隻能幹著急,前幾天比翼不小心說了句二少爺,正在用膳的大小姐什麽也沒說筷子一放,進屋躺著去了,連晚膳都不用睡到了第二天,至此她們誰也不敢在大小姐麵前提到曲沫的名字,就怕大小姐生悶氣把自己憋壞了。


    茗品軒,雅閣。


    穆臻端坐在靠椅上,雙眼盯著正在泡茶的曲沫,眼神像是在看什麽怪物一般。


    “六爺,我臉上長花了不成?”被同為男人的穆臻這麽看了大半天,心裏毛毛的。


    穆臻頷首,道:“嗯,好大的一朵花,還是一朵大桃花。”這世上什麽事傳得最快?正確答案就是它說自己是第二沒人敢認第一的八卦。


    “六爺何時對我的家事如此感興趣?”


    “被逼的,小妮子十句話八句不離你的事,我不想聽也沒轍。”穆臻一臉無奈,難得有機會和夢蘿培養培養感情,結果聊了半天,全是曲沫夫妻的那點事,差點慪死他。


    “夢蘿還小,你可別帶壞她。”心裏其實蠻同情穆臻,所有的皇子中就他還未娶妻,連個側妃都沒有,皇上好幾次下旨賜婚,都被他打馬虎眼蒙混過去了,“聽說,皇上已經下了最後通牒,你今年必須娶妃。”


    穆臻眼角抽搐了兩下,朝好友翻了個大白眼,“瞧你那薄情樣,你娶妻時我可沒少出力,現在是想過河拆橋?沒心沒肺的笑話起我來了?”


    “夢蘿才十二歲,你確定皇上讓你娶?”風流倜儻的六王爺娶個乳臭未幹的小姑娘,到時必然成為眾人議論的焦點。而身為兄長的他,不希望妹妹過早的嫁入皇族,過著你爾我詐的生活。


    “年齡向來不是問題,我的事暫且不說,要你查的事怎麽樣了?別說你沒查到,我可不會相信。”


    曲沫抿唇,想了想,道:“嶽偉見過一個黑衣人潛進西廂,但不能確定私自會麵的是不是佳慧。”


    他私心希望不是她……


    “是你不希望是她?還是真的不確定?”認識那麽多年,穆臻怎會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她如果是四哥的爪牙,接近你肯定是另有目的,即便她對你還有情,你現在娶了妻,能擔保她不會心生恨意?以殺手一貫的手段,她多待一天,對穀雨的威脅就大一些。”


    鬱結,曲沫近日來苦惱的正是這件事,太子與四王爺積怨已久,暗地裏,不少太子的人被殺手暗殺,佳慧如果真是四王爺的人,不論她落入誰的手中,隻有死路一條。


    “不要猶豫太久,太子等不了那麽久。”起身,大掌拍了拍曲沫的肩膀,穆臻輕聲道:“當斷則斷。”


    如往常一樣,沐浴完後,葉穀雨披著外衣坐在暖爐旁看書,昏黃的燈光下,她下垂的纖睫,恬靜的側臉,畫麵溫馨祥和。


    曲沫站在門外,身上還披著披風,一回府他就鬼使神差的先到了這裏,靜靜的看著她,她就近在咫尺,他卻不敢邁開步伐靠近她,他不想打破這份寧靜。


    “你還要站在外麵多久?”葉穀雨輕聲道,放下手中的書,緩緩側頭看著門外的他。


    他剛站在外麵的時候她就知道了,縱然逼迫自己不去感受他的存在,感官還是不聽話的去搜尋他的氣息。無可否認,她多日來不好的情緒,稍稍緩解了不少。


    輕撫著微微突起的小腹,孩子也需要見父親不是嗎?她這樣安慰自己。


    “爹娘明天就回來了。”曲沫進屋,脫掉披風,在她的對麵坐下。


    “我明天一早就回葉府。”要她搬回竹苑,絕不可能,她的心沒那麽大,能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的睡在那個房間。


    “你知曉我不是那個意思。”


    輕輕的笑,葉穀雨攤開雙手,暖爐散發的熱度傳遞在掌心,“你不想勉強我,我也不願遷就你,曲陽回來,娘一定很開心,何必拿我們的瑣事讓她煩憂。”


    曲沫俊眉緊鎖,很不高興她把他們的事界定為瑣事,“你不想回竹苑我不勉強,回葉府,不可能。”


    天天在府中還難得見上一麵,如今她有意要避開他,放她走,往後要見到她更難。


    “我不是請求你的意見,隻是基於禮貌通知你。”


    “我是孩子的爹,你沒權利剝奪我見孩子的權利,況且嶽父說過,孩子未落地前,除了曲府,你哪裏都不能去,相思樓也不行。”他已斷了她所有的退路。


    葉穀雨惱怒的瞪著他,“相看兩厭,你強行把我留在曲府有何用。”


    曲沫淡笑,狹長的眸緊盯著她因生氣而紅潤的俏臉,“我看你可不厭。”


    葉穀雨被他的話嗆到,眉心蹙了下,“別的沒見有長進,厚顏無恥的本事倒是飛躍般的跨越新台階。”


    笑得更甚,曲沫自顧自的倒了一杯熱茶,“正道走不通,偏門興許可行。”


    皮笑肉不笑的抽了抽,葉穀雨吐槽道:“不愧是商人,連自己的妻子也算計。”


    丹唇一勾,一掃連日來的陰霾,“一輩子那麽長,不算計著點,被和離可怎麽辦?”


    葉穀雨斜了他一眼,這妖孽就連使壞的表情都那麽迷人,別過頭,她警告自己不要被他的美色迷惑。


    放下茶杯,曲沫肅了臉色,語氣認真,“佳慧的事,我們能心平氣和的商議了嗎?”


    聞言,葉穀雨剛轉晴的心情瞬間又跌回冰點,看著他的眸光變得銳利,冷哼道:“先禮後兵,你倒是把商場上的招數運用得如火純清。”


    “這幾****想了很多,我的責任我不能推給曲陽,她的命運會如此多舛,我的責任最大……”


    他話還未說完,葉穀雨氣得背過身子,輕歎一聲,曲沫身子前傾,長臂攬上她的腰肢,指尖觸碰到她微微突起的小腹,眸光不自覺的放柔。


    葉穀雨賭氣的拍打他的手,不讓他靠近,但曲沫的手如鐵壁般牢固,摟緊她不鬆手。


    貪婪的嗅著她的發香,曲沫冒著細小胡渣的下頷貼著她的側臉,開口,聲音沙啞,“人生總有一些事要麵對,不能逃避,或許你覺得我很無賴,但這件事,我希望我們夫妻一起麵對。曾經年少,她與我的情,我無法抹掉,畢竟曾經深愛過彼此,如果跟你說我對她毫無感情是在欺騙你,而我,不想對你再有所隱瞞。”


    葉穀雨僵硬著身子,緊抿著唇,他的臂彎那麽溫暖,她不願與別人分享。


    “我對她也僅僅如此而已,我愛的人,我孩子的娘,是你,這一點從認定你開始就從未改變過,或許中間有過讓你不安的舉措,可無法否認,我腦子裏揮之不去全是你。”


    側身,她剪水的眸對上他的,“非娶不可?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


    環著她的手臂緊了緊,曲沫有些無奈,“她隻想嫁給我。”


    “她想你就成全她?我之前也想,怎麽沒看到你成全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全綿陽城想嫁給曲家二少的姑娘還少麽?若是虧欠了就以此要挾嫁給他,他不得跟皇上一樣忙了。


    “現在不是想不到兩全的法子,來找你商量嗎?”捏著她小巧的鼻,曲沫愛極了她吃醋時使的小性子。


    “我能有什麽辦法?我說不娶,你就會聽麽?”生氣歸生氣,冷靜想來,她自己的丈夫怎麽能那麽輕易就拱手相讓,不為自己想,她也要為孩子和葉府著想,曲府的下堂妻,不僅父親的臉上無光,生意上也會受牽連,還有靈犀,沒了曲家這個靠山,在楊家免不了看婆婆的臉色。


    她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不能什麽都隨著自己的性子。


    “如果我就這樣放她走,豈不應了那句,隻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麽?如果……你執意不願我娶的話。”


    扳過他的臉,她肅著臉,義正辭嚴道:“沒有如果,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我絕不答應。”


    “若是這事關乎到佳慧的生死呢?”


    “難不成她以死要挾?”葉穀雨皺眉,雖然未深交,淩佳慧看上去也不是那樣的人,要是想用這招她何必兜兜轉轉那麽久,“緣由可以跟我說麽?”


    握著她的手,他柔聲問道:“還記得任敏的事嗎?”


    “嗯。”點頭,葉穀雨卸下了防備,身子放軟,依偎在他的懷中。


    “六爺懷疑她是四王爺的殺手。”


    葉穀雨詫異,問道:“這事確定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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