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離十。”


    太子和四王爺的事她或多或少聽過一些,加上宮廷劇和皇族曆史的熏陶,其中的利害關係……猛然意識到什麽,葉穀雨轉過身,急聲問道:“你想用少夫人的位置保她性命?”


    曲沫麵有難色,深邃的眸跳躍著她看不懂的暗芒,但他嘴角緊抿的線條已然回答了她的猜測。


    “任敏的名字列在宗譜裏,你娶佳慧,不等於是打大哥的臉嗎?”


    “我會跟大哥解釋,殺任敏不是佳慧的想法,小的時候她連螻蟻都不敢踩死,又怎麽會變成冷血無情的殺手,她是受製於四王爺,這一切都不是她的本意。”


    “那是小時候啊,曲沫,你醒醒吧,她已經不是當年的淩佳慧,旋風寨和九寨的事她肯定也有參與其中。”


    “我知道。”


    聞言,葉穀雨氣急敗壞瞪著他,聲音揚高了幾分,“知道你還要那麽做?曲家會被牽連的,君心難測,皇家的人天生就易猜忌,你百次的忠心抵不掉一次的背叛。”位居權臣尚且如此,更何況他們隻是普通百姓。


    她所說的亦是他心中所想,但是,他若什麽也不做,佳慧就隻有死路一條,“我明白。”


    葉穀雨扯了扯嘴角,“你明白,正是因為明白你更要那麽做,對嗎?你來,不是商議,是來通知我,你做的決定。”


    “不是。”曲沫搖頭,此刻的他脆弱得像個孩子,抱著她,頭輕靠在她的肩,“我很彷徨,我不知道該怎麽做?腦子裏亂糟糟的,我想救她,必須得救她,這是我欠她的。但娶了她,我又欠了你,穀雨,我不想讓你傷心,短時間內我想不到兩全的法子,太子等著我給他答複。”


    葉穀雨顫著唇,心口一陣陣的抽痛,“她的性命重要,難道我們母子的就不重要嗎?若是受了牽連,曲府上下沒一個人能有安生的日子。她是可憐,但是你不能隻顧著她,要依附著你才能活的不單單隻有她。”


    曲沫痛苦的閉上雙眼,雙手驀地收緊,把她抱得更緊,身子隱隱有些顫抖,葉穀雨心疼的抱住他的頭,壓抑的情緒梗在胸口難以呼吸,費了好大的氣力,她才開口說道:“給我點時間想想。”


    對麵他的脆弱,她狠心不起來。


    翌日清晨,天還未大亮,福伯帶著幾個下人到西廂搬葉穀雨的行李,聽聞二少奶奶要搬回竹苑,福伯心中暗暗舒了口氣,昨晚他還發愁老爺夫人今天回來後,他該怎麽跟他們交代二少爺的事。


    “動作利索些,趕緊把東西搬進去。”福伯站在曲沫臥室的門口指揮著下人搬行李。


    “福伯,東西都放到客房去。”葉穀雨瞟了一眼臥室的方向,提步往客房的方向走去。


    “這……”福伯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二少爺和二少奶奶沒和好麽?


    “照二少奶奶說的做。”曲沫的聲音自院外傳來,磁性的聲音略帶沙啞,臉色有些差,像是一夜未眠。


    葉穀雨回頭看了他一眼,頓了下,繼續前行。


    鵲芝和比翼服侍在側,睨著主子若有所思的側臉,連走過了都沒有發現,“大小姐,到了。”


    回過神,葉穀雨提著裙擺進屋,扶她到靠椅上坐好,兩個丫鬟進內間收拾被褥。


    葉穀雨十指擰在一起,飄忽的思緒漸漸回籠,吩咐道:“鵲芝,泡壺參茶和清淡的糕點給二少送過去。”


    鵲芝怔了怔,大小姐關心二少爺,說明兩人關係轉好了?心下大喜,忙回道:“奴婢這就去,大小姐要和二少一起用早膳麽?”


    拒絕的話到了嘴邊,頓了下,點頭道:“嗯,快去準備吧。”


    備好早膳後,葉穀雨屏退了所有下人,自己端著盤子進屋,屏風內,剛沐浴過的曲沫以為是福伯進來了,道:“福伯,新做的腰帶放在哪呢?以後腰帶的款式跟衣衫相襯就行,不用把翠竹繡上去了。“


    葉穀雨愣在原地,目光鎖在屏風後熟悉的背影,他短短一句話融化了她心間冰棱一角,他在乎她,這個認知氤氳了她的眸。


    不見屏風外有動靜,曲沫轉身,一回眸對上她如葡萄般水潤的眸,他怔了下,邊整理衣衫邊道:“什麽時候進來的?一句話也不說。”


    把盤子放下,葉穀雨移步到他的跟前,抬手幫他整理穿戴,他的身形算不上壯碩,海拔倒不低,葉穀雨的身高剛剛好到他的肩頭,為他把外衣穿上,從始至終她的視線隻局限在他的胸膛,曲沫好幾次想開口,見她素著臉,全副心思都在穿衣上,他不想打破久違的溫馨。


    “用過早膳你要出去嗎?”葉穀雨輕聲問道。


    “不出去了。”握住她還在忙碌的手,曲沫傾身向前,“曲天回來了,往後我就有多一些時間陪著你。”


    葉穀雨沒有抬頭,眼睛定定的看著他的手,被長發掩住的側臉看不清她的表情,“不用遷就我,你要做的事還很多。”說罷,欲抽回自己的手。


    曲沫又豈會讓她逃開,收緊力道,緊握著她的手,“對我而言,你和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不用覺得對我虧欠,也不用對我那麽好,患得患失的滋味比得不到更折磨人。”她不知該用何表情去麵對,再過一不到一個時辰,她最愛的男人要當著她的麵說出娶另一個女人,即便知道這一些無關愛情,她的心還是隱隱的抽痛著。


    “你永遠都不會失去我。”抱緊她,他柔聲道:“我會處理好這件事。”


    葉穀雨蹙眉,問道:“你想怎麽處理?昨天夜裏你去了哪裏?你是不是瞞著我做了什麽?”


    昨晚半夜醒來,身邊的位置已經冰冷。


    輕撫她鬢間的發,他笑得淡然,“傻丫頭,我說過不會再瞞著你,怎麽會騙你。”


    “真的?”葉穀雨還是有些懷疑。


    “嗯。”曲沫牽著她走出屏風,扣著她的大掌,很緊,好像怕一鬆開就會失去她。


    葉穀雨睨著他的背影,心中的疑慮更深,也更確定,曲沫一定有什麽事瞞著她。


    西廂。


    “姑娘。”蘭心扮成丫鬟的模樣端著早膳進屋。


    聽到蘭心的聲音,淩佳慧大驚,連忙走至門口,四下打量,確定沒有人跟蹤後急忙把門合上。


    “不是叫你沒事不要來找我嗎?”


    “姑娘,六王爺的人已經盯上姑娘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近幾日總有一些形跡可疑的人在曲府外走動,想樣子應該是六王爺的人,而四王爺那邊,見她遲遲沒有行動,已經讓丁香過來,腹背受敵,再不走,她們根本沒有生還的機會。


    貝齒咬著下唇,淩佳慧思忖了片刻,快步跑進內間,抱著一個包袱跑出來。


    見狀,蘭心以為她願意跟自己一起走,忙道:“馬車已經在後門候著了。”


    淩佳慧吧包袱塞到她的懷裏,搖頭道:“你走吧,不用擔心我。這裏有些細軟,若不富足,省著點花還是可以的。”


    “姑娘。”蘭心挫敗的低喊。


    “與其這樣東躲西藏的苟活著,不如把未完的事在有生之年全都解決,有些事情不能等,一等就錯過了。”


    她等得已經夠久了,不想再這樣等下去


    曲沫幾兄弟一起到碼頭接爹娘回府,沒想到回府的路上碰到到了從沁州趕回來的曲傲夫妻和鄭瑞。


    “穀雨呢?身子可還好?”鄭瑞一進門就惦念的詢問孫媳婦的情況,慈祥的麵容更顯她的和藹可親,倒沒了往日裏的嚴肅。


    “挺好的。”曲沫親自為姥姥奉茶,正說著,聽到消息的葉穀雨正好趕來,見狀,曲沫起身過去迎她,爾後一起來到鄭瑞的跟前。


    “姥姥好,一路辛苦了。”葉穀雨乖巧的說道。


    鄭瑞笑嗬嗬的點頭,拉過她的手,頭微仰,打量著她。葉穀雨被看得有些不知所措,緊張的撥了撥鬢角的發,詢問道:“孫媳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瞧她緊張的模樣,鄭瑞笑了笑,道:“瘦了,懷孕的時候不多補補,日後可不好生孩子。”


    “瞧你現在細胳膊細腿的,再看看我,被姥姥天天灌著喝湯,都像隻小豬了。”久別重逢,孟可人開心的湊上前。她的月份比葉穀雨的大,隆起的肚子也比她的明顯許多。


    乍一看,孟可人是比去之前豐韻了許多,氣色也好了,一看就知道是沐浴在幸福愛河裏的小女人,葉穀雨輕笑道:“有姥姥和大哥疼,再胖也值得啊,看看,笑得都要滲出蜜來了。看來在沁州過二人世界很幸福啊。”


    孟可人臉皮本來就薄經不起調侃,被她這麽一說俏臉紅彤彤的,曲傲見狀忍不住也取笑她,“都快當娘的人了,臉皮怎麽還是那麽薄,才誇你兩句就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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