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麵色各異,曲沫眸中劃過複雜的情緒,能做到如此大度,她的退讓與隱忍不是常人所能及的。


    “我不同意。”曲琰傾沉聲道,身為當家這一刻他不能被情感驅使,和曲家的安危相比,他寧願被曲沫記恨也不能冒險答應。


    鄭瑞當然清楚曲琰傾的心思,拍了拍葉穀雨的手背,語重心長,“不是姥姥不近人情,這樁婚事利害關係太多,而且,當年此事曲家已仁至義盡……”


    瞥了一眼淩佳慧,鄭瑞停住了話頭,看向曲沫,“有妻如此,你之大幸,好好待她,不要再胡思亂想。”


    “仁至義盡?嗬嗬,就是把我往火坑裏推?”淩佳慧嗤笑出聲,“你們隻是想趁著機會跟孟家聯姻好擴大自己的勢力,而我就是你們的絆腳石,所以才會那麽急著把我推開。”


    “連要報複的人都沒找對就在這大放厥詞,你不覺得很可笑嗎?曲沫為了你險些送命,你……”


    曲沫截斷了韓雪梅的話,“娘!”


    葉穀雨默默地站在鄭瑞的身側,現在的情況她是越來越看不懂了,曲沫為什麽不讓娘繼續說下去?又有什麽事隱瞞?詢問的目光瞟向曲沫,不安的情緒在心間發酵,很不舒服。


    “你為什麽不讓她說下去?我倒是想聽聽還能說出什麽來。”淩佳慧恨恨道。


    這一股怨氣埋得太久,即便是死,她也要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


    “你要恨就恨我,是我把你害成這樣。”曲陽豁然起身,腰板雖然挺得很直,但瘦弱的身子還是有些單薄。


    “曲陽……”韓雪梅慌了神,忙喚道。


    “六年過去了,還能隱瞞多久?”曲陽搖頭,眸光略過葉穀雨的臉頰,而她的眸卻緊緊鎖在曲沫的身上,蒼白的唇傾了傾,視線對上淩佳慧的,“你不是想知道答案嗎?我可以給你。”


    大步上前,曲陽拽著淩佳慧要往外走,見狀,曲沫伸手扣住曲陽的手,挑眉問道:“你這是幹什麽?”


    曲陽無懼的側頭看著最敬重的二哥,語氣平淡,“二哥現在擔心的人是不是錯了?二嫂在那邊。”


    “你不能帶她出去。”曲沫態度也很堅決。


    “有什麽話不能當著大家的麵說?”淩佳慧道。


    “……”曲陽默然,抓著淩佳慧的手絲毫沒有鬆懈。


    “鬆手。”曲沫加重了力道。


    “你還要讓穀雨傷心到何時?為了成全你所謂的內疚,她大著肚子跪求姥姥讓你納妾,你答應過我會好好待她,可你沒有做到,你寧願為了她去傷害自己的妻兒,二哥,你還是我一直敬仰的二哥嗎?”曲陽咬牙道,連他都看得出穀雨有多委屈,二哥又怎麽能假裝視而不見?


    “我說過不會負她,就會做到。”過了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會畫上句號,至此以後,她再也不會被這些事情憂心。


    “你做到你就不會跟姥姥提這個。”


    三個人就這麽僵持著,倏地,葉穀雨緩步而至,抬手,把曲沫的手移開。


    “穀雨,你……”曲沫的眼神中有著詫異和不解。


    葉穀雨冷著臉,平淡的開口,“我也很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說吧,不用兜那麽大的圈子。”淩佳慧頓了一會,又道:“當年你就十二歲,我怎麽能確定你說的就是事實?還是你心疼你的''二嫂''受了委屈才急著站出來?”


    “你休要含血噴人。”氣急攻心,曲陽重重的咳了兩聲,身子搖晃了一下,曲沫欲伸手去扶,葉穀雨卻早一步扶住了他。


    “你身子不舒服先到那邊坐下歇著。”葉穀雨喚著一旁的曲天,“曲天,扶曲陽過去休息。”


    曲天應了聲,連忙上前幫忙。


    曲陽任由曲天攙扶著,經過淩佳慧身旁時,用隻有兩個人才聽得到聲音,道:“二哥從未碰過你。”


    淩佳慧錯愕當場,盛氣淩人的氣焰消失殆盡,恐慌慢慢的占據她的心房,側過身,她雙手緊緊的抓住曲陽的前襟。


    “你幹什麽。”曲天一驚,想要替曲陽解圍,手才伸過去就被淩佳慧推開,並在他肩上擊了一掌,猝不及防的曲天連連後退了好幾米。


    “你還出手傷人。”查看弟弟的傷勢後,曲傲怒吼一聲,攥著拳頭想上前救下曲陽。


    曲沫看出曲傲的意圖,擋在他的身前,雙手抱住曲傲不讓他過去。


    “你這是幹什麽?”曲傲瞪著曲沫,怒不可遏。若不是怕誤傷曲沫,他早就甩開他的束縛衝上去了。


    “此事大哥隻要看著便好。”


    曲傲還想反駁,右手卻被一雙柔荑拉住,孟可人柔柔的聲音彼時響起,“信二哥這一回。”


    曲傲縱然不悅,被孟可人那麽一勸還是收斂了怒氣。


    “你剛才說什麽?再說一遍。”淩佳慧強裝鎮定的低吼道,但雙手卻不聽使喚的顫抖,那*若不是曲沫,會是誰?


    “你已經聽得很清楚了,佳慧,二哥沒有欠你,真正欠你的人是我。”


    “為什麽欠我的是你?你說清楚,難道……”淩佳慧使勁的甩頭,她不允許自己再這樣往下想。


    “不是我。”那一年他才十二歲,這些男女之事並不知曉,“我親眼看到一名男子抱著昏迷不醒的你,進了你的閨房,原先我以為是二哥,直至午夜看到那名男子匆匆離開,二哥又醉醺醺的來尋你,我才知道……”


    “不可能,你胡說。”淩佳慧絕望的嘶喊,雙手捂著耳朵不想再聽下去。


    曲陽的這一席話打碎了她心中所有的幻想,她曾經卑微的慶幸過自己的第一次給的是曲沫,是自己最愛的人。


    “後來在六王爺的府邸偶遇過一次,我才知道那個男人是四王爺。”這件事他一直很內疚,若是當時他站出來製止,佳慧就不會被四王爺糟蹋,可惜後悔已無用,事情已然發生。


    他離開綿陽後四處打探她的消息,知道她這些年的遭遇,他很同情,更自責自己當年太無知,隻是,他沒想到會在曲府再遇到她,加之她對穀雨的威脅,思量再三,他決定用自己的餘生去照顧她,希望在走之前消除她心中的怨懟,所以才會向二哥提出與佳慧成親的想法。


    “不可能,你騙我,你騙我。”捶打著曲陽的胸膛,淩佳慧哭得肝腸寸斷,這樣的結果讓她如何接受?傻乎乎的為四王爺做了那麽多,即便殺人殺到惡心想吐,依然唯命是從,隻因為記得他把自己救出*那個火海,不曾想,她的悲劇卻是他一手造成的,這樣諷刺的真相要她如何接受?


    “曲陽說的可是事實?”曲沫眸中亦是傷痛,這樣的答案太殘忍。


    事已至此,曲琰傾歎了口氣,娓娓道來,“這件事曲陽當年同我說過,這就是為什麽你說要娶佳慧,我們不答應的原因,淩大人一直跟隨在四王爺身邊,知道太多四王爺的事,知曉這件事後,愛女心切的他決定棄官返鄉,帶你離開綿陽,四王爺生性猜疑又豈會放你爹走,他把夜城的貪官舞弊案推到你爹的身上。


    “我爹是被冤枉的,你與我爹是摯友,為何你不肯幫他。”這件事她一直耿耿於懷,以曲家的勢力與財力,又怎麽會無計可施。


    “我又何嚐不想幫他。”曲琰傾心裏亦不好受,“當時太子在朝中根基未穩,大臣大都趨向四王爺,即便知道淩大人是被誣陷的,為求自保,無人敢去徹查,身為百姓,我又能如何?”


    淩佳慧抹去淚痕,紅著眼眶,問著曲沫,“所以你也是為了自保而不願出來見我?”


    “離開綿陽之前你找過我?”曲沫怔然,他當時在家中養傷,並未聽到這個消息。這其中到底還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你給二哥的信是我故意燒掉的。”曲陽淡漠的開口,坦蕩的眼眸幹淨純粹,這一件事他從不後悔,“二哥為了你去丞相府求情,結果卻遇上了四王爺,還被四王爺的手下打成重傷,若不是孟老太太相救,二哥恐怕早就成了一縷亡魂,如果你真如你自己所言的那麽愛二哥,你就不應該讓他為你涉險。”


    “所以孟家說會送派船送我們父女走,隻是誘騙我離開曲沫的陷阱?”


    “奶奶一諾千金,許下的承諾斷不會食言。”孟可人急急辯解道,她以前一直不能理解為何奶奶要把她許給曲沫,今日明白其中個中緣由,也了解了奶奶的一片苦心。


    曲琰傾接著道:“這件事我也不知內情,隻是後來聽說你們搭的船遇到大浪,被衝毀了,我派人尋你下落,卻又不敢太過張揚,怕引起四王爺黨羽的注意,等我打探到你的下落時,你已被人贖走。”


    “嗬嗬,原來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我竟然為我的殺父仇人讓自己雙手沾染血腥,哈哈,就連我一直無法忘懷的未出世的孩子都是他的,老天,我到底是做錯了什麽?你要這樣懲罰我!”


    此時此刻,任何的安慰都顯得蒼白無力,真相,有的時候遠比謊言更傷人。


    沉靜的氛圍突然被一道聲音打破,“咻!”一支箭疾馳而來,目標正是淩佳慧。


    “小心。”曲沫大叫一聲,眼看箭就要射中她,但她卻傻傻的站著不躲閃。


    “姑娘小心。”一直在暗處的蘭心揮舞著長劍擋掉利箭。


    淩佳慧怔怔的看著護在自己身前的蘭心,吼道:“你為什麽要回來,我不是叫你走了嗎?”


    “姑娘不走,蘭心也不走。”


    忽然,一群帶著兵器的侍衛衝了進來,把房子團團圍住,隻見穆臻跟在一位身著錦衣的男子身側。


    葉穀雨側頭望去,這名男子器宇軒昂,眉宇間與穆臻有幾分相似,麵上雖看似儒雅,貴族氣質卻不輸穆臻半分,隻是一霎,葉穀雨便猜到了他是誰。


    這男子如此年輕竟能讓穆臻在側陪同的,普天之下,有這本事的,隻有太子一人。


    果不其然,廳內眾人紛紛下跪行禮,“叩見太子殿下。”


    “免禮。”太子穆禮款款而笑,雖然隻是簡單的兩個字,他清冽磁性的嗓音,淡然如酒,隻聞其聲都覺有些醉意。


    “不知太子殿下移駕綿陽,未能恭迎,還望太子見諒。”鄭瑞說罷又要行禮。


    穆禮抬手截住鄭瑞下蹲的姿勢,笑道:“無礙,隻是途經綿陽,順道過來看看摯友,敘敘舊。”


    “……”太子的意圖再明顯不過,此番前來就是為淩佳慧,即便明白太子有意屏退他們,眼見那麽多侍衛進來,他們還是很不放心。


    “勞請老夫人回避。”穆臻見他們不動,開口勸道。


    被穆臻這麽一說,他們隻能跪安退下,誰敢公然違抗太子之命呢?


    葉穀雨立在原地,不放心的瞅著曲沫,之前他費盡心力想娶淩佳慧就是為了保住她的性命,現在太子親自來要人,難保曲沫不會為了淩佳慧而違抗太子的意思。


    “你先跟可人下去。”曲沫抓著她的肩頭,扳過她的身子朝向門口的方向,傾身在她耳邊安撫道。


    葉穀雨瞥了他一眼,翕動著唇,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跟著孟可人一道出去。


    誰知方走出五尺不到的距離,她被蘭心一把拉住,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她已被鉗製住,利刃抵著脖子,隻要稍稍動一下,冰冷的刀刃便會劃破脖子細嫩的皮膚。


    “你這是幹什麽。”淩佳慧亦是被她此舉驚到。


    “姑娘,方才的冷箭就是丁香所為,如今太子在此,沒有人質我們出不去的。”


    “你要人質抓我,放了她。”曲沫朗聲喊道,跨著步子向她們走去。


    “曲沫,不可以。”韓雪梅不顧一切的撲向曲沫,對著淩佳慧說道:“你要抓就抓我,不要為難他們。”


    思忖了半響,淩佳慧接過葉穀雨,匕首毫不客氣的在葉穀雨的脖子上劃出一抹紅,“都不許過來,否則我不介意讓她陪我一塊死。”


    聞言,眾人都立在原地不敢靠近,葉穀雨脖子上的那一抹紅刺痛了曲沫的眼,抬眸,他深邃似海的眸投向淩佳慧,“我已經跟太子商議過,保你後半生無虞,放了她,所有的一切跟她沒有關係。”


    “太子與四王爺行同水火,又怎麽會放過我。”淩佳慧拖著葉穀雨退到了柱子後,有利於躲開丁香再次放冷箭。


    “本宮既然答應了曲沫,自是不會食言。”穆禮承諾道。


    “姑娘……”見太子親口保證,蘭心有些動搖。


    聞言,淩佳慧不但沒有鬆開,反而把葉穀雨勒得更緊,葉穀雨難受的咳了一聲,低聲道:“你不想活了對嗎?”


    淩佳慧皺著眉,匕首更貼近一分,“你很了解我嗎?你的同情心最好適可而止,別以為你為了我下跪求情,我就會感激你。”


    葉穀雨唇角傾了傾,水眸凝在曲沫焦急的臉上,“我求情不為你,也沒你想的那麽偉大去同情你,我隻是不想那個人懷著對你的愧疚跟我過一生,他娶你不為愛情,隻為保你性命,一段名存實亡的婚姻換一條性命,而我……”


    她真誠淡然的眸對上淩佳慧的,“在賭,賭你對曲沫的愛,救你會牽連整個曲家,這一點你比我還清楚,如果你如自己所言的那麽愛他,你不會真的答應嫁給他。”


    淩佳慧訝然道:“沒想到你還是個賭徒。”


    微微一笑,她輕問,“我賭贏了麽?”


    曲沫緊盯著葉穀雨,不知她們在說什麽,也無心去探聽,他的全副心思都在淩佳慧手中的匕首上,生怕她動了怒氣傷害穀雨,“佳慧,你要如何才肯放了穀雨。”


    “咻!”兩支箭從不同的方向射來,穩穩的釘在柱子上。


    “皇兄,這裏危險,且先找個安全的地方避一避?”穆臻拱手道。


    “不必,我倒是想看看老四有多大的能耐,敢在此了了本宮性命。”穆禮側頭朝親信瞥了一眼,那人會意,拱手領命默默的退了出去。


    “穀雨,你有沒有事?”曲沫擔心的問道,恨不能衝上去保護她。


    “我沒事。”葉穀雨的聲音從柱子後傳來。


    絕美的臉頰漾起明媚的笑靨,淩佳慧的紅唇貼著葉穀雨的耳邊低語,利用位置的優勢,用眼角的餘光搜尋丁香藏身的位置。


    “啊……”一聲慘叫,躲在暗處的一名刺客被太子的親信一劍封喉,身子直挺挺的砸在前庭。


    “姑娘,找到丁香的位置了。”蘭心低聲說道。


    淩佳慧點了點頭,自腰間掏出一本名冊塞到葉穀雨的手中,“我恨過你,曾經無數次想趁著你入睡時滅了你的口,可每每到了門外卻不敢進去,後來我才知道,那是嫉妒,我嫉妒你得到了他所有的愛,遠比我以前得到的要多,若是把他的愛分成十份,你拿到了九份,而我隻拿到了六份,在夜城時他不顧自己的性命救你,我就已經隱隱了解他的真心,我不恨他,亦不恨你,隻怨我與他情分不夠,在你麵前我已無顏麵說愛他,我已經沒有什麽可以給他了,就連僅有的給的都不是他。”


    澀然的扯動嘴角,“葉穀雨,好好照顧他,連著我那一份。”


    語畢,淩佳慧猛然把葉穀雨推出柱子,正在此時一隻冷箭飛馳而來,曲沫大驚,闊步向前,把葉穀雨護在懷中。


    “保護太子。”


    數十名弓箭手拉開長弓往丁香的位置疾射,頃刻,幾十枚箭齊刷刷的飛向同一處。


    “嘭”的一聲,一身夜行衣的丁香被射成了個篩子般掉在前庭。


    鮮紅的血液滴在地板上,一點一點,如雪中傲然綻放的紅梅,葉穀雨一驚,慌忙問道:“曲沫,你沒事吧。”


    “我沒事。”曲沫輕撫她的發,抱住她,狂跳的心髒這才稍稍安定了一些,方才那一瞬,他感覺自己的心快要停止了,就怕晚了一步沒有救下她。


    血不是他的,那是誰的?葉穀雨掙開曲沫的懷抱,抬眸一看,“佳慧……”


    “唔……”箭沒入她的後背,正中心髒的位置。


    曲沫連忙抱住淩佳慧搖搖欲墜的身子,看著傷口潺潺而出的鮮血,顫著聲高喊道:“叫大夫,快點叫大夫。”


    淩佳慧染紅的手微微抬起,曲沫急忙握住,道:“不要怕,你不會有事的,大夫很快就到了。”


    “我…曾經無數…次…幻想過這樣的…畫麵,可以躺在…你的懷著……”


    “不要說話,省點力氣。”曲沫哽咽的回道,手中的她溫度在一點一點的消逝。


    “這一生別無所求,隻求來世,不再與你錯過。”側頭看著蹲在身側泣不成聲的葉穀雨,淩佳慧笑道:“下輩子,我肯定比你先抓到他。”


    “不要死…”葉穀雨哭喊著,麵對逝去的生命,什麽都顯得那麽單薄脆弱。


    “姑娘。”堅強如蘭心,麵對此刻的她,亦是淚如雨下。


    “我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應我。”


    曲沫點頭,“我答應,我全都答應。”


    “幫我照顧蘭心,她也是個可憐人,不求富貴,但求平安。”這個簡單的願望,對她而言卻是遙不可及。


    “我會的。別說話了,大夫就來了。”曲沫看向門口的方向,怒吼道;“大夫呢?為什麽那麽久還不來。”


    視線模糊了起來,淩佳慧眯了眯眼睛,還是看不清他的樣子,恍惚間,他年少時的模樣和現在的重影在一起,仿若又看到他對著自己笑,*溺的喚著她小賴皮。


    “沫哥哥……”淩佳慧抬起的手還未觸及曲沫的臉頰,倏然垂落,重重的砸在地板上。


    “佳慧…佳慧……”曲沫抱著淩佳慧癱軟無力的身子,嘶聲大喊,急速而下的淚無法宣泄心中的苦痛。


    葉穀雨捂著唇,默默的流著淚,為何她要和任敏一樣用生命來終結所有的一切。(展搜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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